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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玥跟明尚东彻底撕破脸了,这件事无论是明家父母还是沈家人来说都没有转圜余地,没人可以动摇沈寒玥的决心。 她其实给了明尚东两条路,一是她拿股份折现走人,二是明尚东走人。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个都是把明尚东往死路上逼,自己走人就彻底失去了明德,沈寒玥走明德面临破产。 沈寒玥在明德股份和资产评估下来,至少有30亿,这笔天数,没有银行敢贷,即使卖掉明德部分产业也未必能够。 无论明尚东怎么谈,怎么哀求,沈寒玥都不为所动,她只有一句话:“我能给你的,同样也能毁掉,明德就像蝼蚁,她想摧毁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沈寒玥绝对让他生不如死,明尚东这辈子最大的成就是有两个女儿,而这两个无辜的孩子无形中成为他唯一的庇佑。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明尚东自知沈寒玥是为云夕微报仇,无言以对,也无力反抗,只能四处筹钱想办法变卖楼盘和某些产业,看能否凑够钱。 云夕微正式进入化疗期,她气色没有好转,反而是日渐虚弱,她根本无法坐专机回波尔公司,艾米也不敢勉强她,只得去请示老板。 化疗让人痛苦,掉发、呕吐,诸多不适感折磨着全身,阴霾充斥在整座明德医院,也冲淡了新年的喜庆。 这几天云舒又扎根在了医院,基本都在陪云夕微,明颜那边她偶尔去看看。岑书雅成了明颜的倚靠,她把明颜从黑暗中解救出来。 明颜知道,这件事,自己袖手旁观就好,不能偏帮任何一方。 自从除夕夜去过家里,云舒就没再见到顾微然,打电话也无人接听。没有顾微然在身边,云舒感觉少了点什么,心好似被抽空了。 顾微然像云舒世界里的空气,不可或缺。 想起她那晚的表情和自责的样子,云舒有些担心,难道这丫头觉得无颜面对自己? 她开始频繁打电话,却是关机,去家里寻找,也没有。 顾微然,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云舒越来越慌,是她太大意了,是她疏忽了微然的心情和感受,是她不能兼顾周全。 无奈之下,她通过陆景言要到苏清号码,联系过去打听依然没有结果,但苏清给了云舒重要提示。 “微然上学时候如果心情不好就会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要不你去她公司看看。” 云舒这才想起,顾微然还在创业期,这种时候除了一头扎进工作还能怎样呢?她真是关心则乱,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 明德大厦,只有风起/云上那层还亮着灯火,中央空调随着休假都关掉了,顾微然只能用小太阳取暖,这几天她每天泡在公司,累了困了就去楼下公寓酒店睡一觉。 每天陪伴她的不是阳光白云,就是晚上的星星,电脑和笔记本是她的伙伴,书本和笔是她必不可少的工具,关禁闭的日子,她将自己遗忘在世界的角落。 明德的新闻,她写了手稿,这些日子她写了许多文章,可最后都被自己撕掉了,因为那些文章里总透着她对云舒的想念和愧疚,写着写着就变成了感情向的东西,跟着魔似的。 顾微然耷着脑袋,目光涣散地望着桌上乱七八糟的稿件。 “小顾总躲着是修炼出什么静心大法了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顾微然猛地抬头,云舒爱笑的眼睛,正冲她绽放着柔美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顾微然欣喜地差点跳起来。 “我以前和你说过,不管怎么样保持电话通畅,我不想找不到人。”听似责备却不像责备的话,云舒依旧温柔动人,她的每句话都能让顾微然心跳加快,就像奔走在森林的小鹿,迷失了方向,到处乱撞,哪怕头破血流也乐此不疲。 顾微然不知道手机扔哪了,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分不清白昼黑夜,也忘记了充电。 “没电了,真的是没电。” 她四处翻找,办公室、抽屉、会议室都没有,最后被云舒从垃圾桶里找到。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没有在专心工作嘛?” “我就是没看手机,反正不会有人找,就没注意。” 云舒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不是!我以为你忙着不会找我,我也不想出现惹人心烦,我都烦我自己。”顾微然丧气满满,每次想到云舒崩溃的样子,她就心碎。 惩罚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见云舒,天知道这比给她上刑,绝她粮食,毁她事业还难受。 云舒扫了一眼有些凌乱的桌面,淡淡说道:“是挺烦的。”顾微然撇嘴不语,云舒转而笑道:“看不见你挺心烦的。” 顾微然惊讶地抬头,却开心不起来,“这种时候你就别说好话哄我了。” “说的对,这种时候谁又有心情说好话去哄人。”云舒隐隐含笑,眉宇间的愁云惨雾好似消失了,她心情才稍微好点,就变着花样哄自己,这让顾微然觉得自己更不配。 她沉默了,云舒的温柔如刀,能剜心。 见她不吱声,云舒把注意力转向桌面的稿件,叉开话题,道:“你在写明德的新闻稿件?” “写着玩的,不会发的,这种流量我不会赚,做人做事的底线我还是有的。” “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