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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直接凑上对方微凉的唇蹭了蹭,“我可以吃你豆腐吗?” 元已非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不远处的热闹继续,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 祈衡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他注视着眼前人,强大的理智分寸在这一刻乱如麻。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元已非醉晕晕的脑袋就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连日来的疲惫和酒意的双重攻击下,这人快速睡去没了动静。 平稳而温热的呼吸声扫过祈衡的脖颈,卷起的酥麻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祈衡忍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蹭蹭冒起,结果罪魁祸首却舒舒服服地换了个姿势,偏头继续靠在了他的肩上。 元已非的脸侧还染着酒后的绯红,纤细密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投下一片好看的影,从额头到鼻梁再到薄唇,每一处都动人得不像话。 祈衡盯着他乖巧的睡姿,心底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此同时,那种深藏在心底的占有欲也悄悄冒尖。 ——你要不要跟着我呀? 祈衡想起元已非的醉话,眼底的深意又加重了几分。 他偏过头,唇畔似有若无地蹭上对方细腻的发丝,“好。” 过了一会儿,挣脱众人的橙子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元……” 话还没喊完,就被祈衡用眼神制止了。 橙子咕噜了一下喉咙,低声开口,“祈衡,我已经让司机把车停在门口了,那什么,你在背后搭个手帮个忙,我背元哥上车。” 说完,橙子就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难得元哥借着酒意睡得深,就不叫醒他了。” 祈衡眉心微蹙,护在元已非腰间的手搂得更紧了些,“他睡眠质量不好?” “啊?”橙子卡壳。 他总觉得祈衡的眼神带着点凶性和野性,像是在对外敌护着他自家的宝贝。 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元哥口中的‘乖巧小奶狗’? “你是他助理,他的睡眠质量怎么样?”祈衡又问,颇有些刨根问底的执着劲。 虽然橙子一直是生活助理的身份,但他跟着元已非七八年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眼下这种情况,他干脆如实开口,“是睡不太好。” 每晚都要服用褪黑素和睡眠软糖,这些年,他们不是没试过其他办法,甚至还偷偷摸摸去求助的心理医生。 结果呢?心理药物的入睡作用不仅不大,反而带来了副作用,吓得元已非没吃多久就停了。 喝酒倒是能一杯倒,但醒来后元已非往往就得面对高强度的通告,不是长久之计。 “心理作用?”祈衡猜测。 要是运动消耗就能平稳入睡,橙子断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橙子欲言又止,但他对上祈衡专注探究又暗含心疼的目光,突然松了那根警惕的弦。 祈衡既然是认定的元已非粉丝,一言一行铁定不会危害到后者。何况如实说个睡眠质量,就算是祈衡外露出去,落到大众的耳中也只会对元已非多一份心疼。 他往四周看了看,说了个大概,“当明星嘛,压力肯定大……当然,有小部分的家庭原因,早年也被私生骚扰过两回。” 元已非私下和橙子说过。 早年他父亲嗜赌,天天大半夜和元母爆发争吵,有时候元已非睡得正熟,都会被突然‘劈下’的吵架声吓得骤醒、心脏狂跳。 后来,元父欠下了巨额赌债,那些讨债的人三天两头就要上门堵人。 有时候白天扑了个空,晚上就敢继续来闹,因为随时要跟着母亲跑路,元已非也揣着紧张、睡不安稳。 即便是当了明星,拍戏病痛时常有,甚至还有私生胆子大到直接登门入室,但偏偏前公司无良不给力,除了赚钱根本顾忌不到艺人的身心健康。 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后来即便是元已非自立门户、事业稳定,也难再根治这层层叠叠的心理屏障。 团队里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合理安排一切通告——绝对不无缝接戏,给他充足的假期调整。能安排在下午的通告,就不会让他一大早起来忙碌。 只不过以元已非不耍大牌的性子,大部分还是他来配合媒体通告的时间。 元已非这些年的经历,祈衡都是有所了解的,橙子说得不多,但他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我来吧。”祈衡紧着一口呼吸,快速将醉酒熟睡中的元已非抱了起来。后者不安地闷哼了一声,偏着脑袋靠在怀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橙子见此,怕节目组有人看见误会,连忙虚掩着搭了把手,“谢谢啊。” 三分钟后,元已非被平稳带回了保姆车上。 祈衡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身份资格,没办法陪着元已非一夜安睡。他收拾起心里的不舍,沉声嘱咐,“照顾好他。” “当、当然。” 橙子简单回了两句,示意司机开车。 等到车子驶离了好几米远,橙子都能透过后排玻璃看见祈衡原地未动的身影。他眯了眯眼,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元已非身上。 这都第几回了? 从拒绝早餐到乖乖进食,从嘴硬不怕疼到服软承认,从警惕难入睡到在祈衡的怀中睡意沉沉……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导师和学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