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有些人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而有些人就不习惯，有的是因为天性淡泊，而有些人则是因为见识过那些繁华之处,归于宁静了,宋慕雯就属于后面这种。 于是宋慕雯就尽量躲着，尽量少去见那些人,总有一天,这些人的热情会退却的。 宋慕雯闲来无事,抓着几个哥哥读书，宋慕轩现在更成熟了，已经变成了公鸭嗓，说话没有以前那股清透的劲儿了，道：“囡囡，现在不是不读书了吗？你干嘛还抓着我们干这个。” 宋慕雯横了他一眼，道：“你等着看，以后有出息的，还是文化人，因为文化人懂得事情多，明白的道理多，能干的活儿也多，大家也喜欢跟文化人打交道。不是文化人的，像咱们家这样的，恐怕还是得回来种田了。” 宋慕轩道：“种田也没啥不好，就是收了粮食归自家的太少了，大多都是别人的，这点让人心里不舒坦。” 兄妹几个都没有反驳他，因为宋慕轩说的是实话，大家心里都不怎么舒坦，可是别人用为革命做贡献的大帽子压着你，你根本没办法反驳。 “种田当然好了，只用守着一亩三分地，风里来雨里去，天天盼着老天爷发善心给个好天气，能够多收点粮食！哼！以后文化人，干活儿就是在屋子里干，不用肩挑不用手拿，干的活儿轻松，每个月固定的工资和补助，有时候还给发肉发米发油之类的，你说这个好不好？” 这样一说，兄弟三个心里就有了一些倾斜了。 “囡囡，以后大家真的还是要读书么？”宋慕辉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的要以读书为重要，为什么那些知道的东西多的人，反而被拉出去打拉出去游街呢？ 宋慕雯笃定道：“我相信有一天会的，书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脑子里想的东西，他没法告诉自己的子孙，他就写下来，希望子孙读了书，能够知道他的想法他的做法，有时候家里的手艺也写在书里面，你们说，书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好东西？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好好读书，明白的东西多，以后就比别个厉害。现在咱们革命的方向是出了一点问题，以后肯定会改正的，因为咱们国家的领导都是十分英明的，都是知错就改的，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为了说服几个哥哥好生读书，宋慕雯可是下了不少的心思，甚至还拍了那些人的马屁。 宋慕辉两眼发亮，因为他最擅长的还是读书，虽然在家里干农活干了大半年了，可是他还是觉得读书好，又轻松又容易，要是考上大学，直接吃国家粮去，那可比种田好多了！ 宋慕轩则有些犹豫，毕竟宋慕雯说的有些虚幻了，在现在这个时候是看不到的。 宋慕武是绝对相信妹妹的话的，在这大串联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妹妹就像是有预言的能力一样，很多事情都被她说中了，而且宋慕武相信自己的妹妹，相信她不会害了她的这些哥哥们就是了，所以宋慕武很相信宋慕雯的话。 宋慕武带头表态道：“以后我会偷偷学习的，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到时候问囡囡。” 宋慕武也不知道妹妹说的这个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实现，不过在他看来，什么时候不要紧，总有一天会实现就是了。这是作为哥哥对妹妹的一种声援。 宋慕雯心里感动，自己的这个哥哥总是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宋慕辉也表态道：“我也会的，如果我遇上了难题，妹妹一定要教我！” “那是当然！”宋慕辉，年纪没有前面两个哥哥大，而且脑子也聪明，是块读书的料，宋慕雯更看好他。 宋慕轩有些犹豫道：“我有时间的话也跟着学一下吧，要是没时间就不能找我了。” 以前读书好是很光荣的事情，所以宋慕轩很愿意和宋慕辉竞争，想要分出个高下，可是现在不同了，大家都去搞革命了，读书已经是不受重视的事情了，宋慕轩已经找不到那种竞争的感觉了。 “你们把门关着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呢！”宋慕斓推门进来道。 宋慕雯想了想，道：“再说一些姐姐不怎么喜欢的事情，姐姐你要听吗？” 宋慕斓毫不迟疑地点头，要是被兄妹们排除在外，她会觉得很难受，很不舒服，所以就算是她不喜欢的事情，她也要听一下。 “再说读书的事情。”宋慕雯轻飘飘道，“大姐姐看样子是对这个事情不怎么感兴趣的，只希望姐姐能够替我们保密这个事情。” 宋慕斓笑了笑，道：“保密是当然的，咱们家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只是现在读书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还要读书，而不是去做别的？” 宋慕雯道：“读书并不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是一件十分有用的事情，它的能量是内在的，是看不见的，所以任何时候读书都不是吃力不讨好，都不是白做工。多谢大姐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了。” 宋慕斓的这点人品，宋慕雯还是很相信的，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家里再不好，在外人面前也是会好好地，至少要维护着一家人的利益，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了亲生兄弟姐妹比其他的外人，外姓人都要重要的思想，所以他们关键时刻还是知道维护亲生兄妹的。 三个哥哥的情况完全不同，宋慕雯要为他们制定完全不同的学习计划，宋慕武是年纪不适合，等到十年之后，他已经二十七八了，当然，如果宋慕武自己想去考大学，宋慕雯没点意见，一定会支持，但是宋慕武明显不是很喜欢课堂和考试这些东西，当初那么努力，肯定也是因为心里有一些想法和执念在，现在他完全展现了他的兴趣，他对动手做手工更感兴趣，这一路上就表现出来了，特别是在东北雕那个冰兔子的时候，所以宋慕武以后或许更适合做一个技术工人之类的，而不是一个教授或者文员。 技术员，在改革开放的时候，还是挺受重视的，因为百废待兴的中国，需要这样的人才，而且是人才奇缺，表面上看比不上坐办公室的轻松，但是如果兴趣是在这方面的人，肯定更适合，这个工种薪水不赖，而且威望高，说话也会有分量。 宋慕轩，明显不怎么喜欢读书，而且也没有宋慕武这样的兴趣，可能更多地是在钻营，宋慕雯总觉得这个哥哥变化最大，不是笼统的变坏了或者变好了，更贴切的说，是变成熟了，他开始审时度势，考虑哪个更有用，更轻松，对自己来说更好，所以宋慕轩这样的，不用催得很紧，但是有些东西也不能落下，他的未来还需要好生考虑。 宋慕辉则是家里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人了，完全是为读书二生的一样，这家伙以后真的可能成为什么学术人员或者教授之类的，这样的也挺适合他的。 至于宋慕斓，宋慕雯倒是替她想过，但是宋慕雯后来发现，其实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和这个社会抗衡，她就放弃了，宋慕斓是完全土著，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的命运是随着时代的起伏来的，而且她也挺认命的。虽然有些话听上去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宋慕斓这种人，真的只能指望第二次投胎了，她不适合走学习改变命运这样的路子。 宋慕雯还在想着给哥哥们制定学习计划，宋慕武来找她了：“囡囡啊，咱们的那些书，怎么办啊？万一你的那个宝贝又自己不见了，咱们弄来的书岂不是都没有了？” 宋慕雯看了看这屋梁高又有些冷清的屋子，道：“哥哥，你觉得现在适合么？那么多书拿出来，别人不怀疑吗？而且外头还有红卫兵，万一被发现了，咱们的惩罚可是更严重的。” 宋慕武也发现自己实在是太欠考虑了，只好道：“囡囡说得对，是我没想周全，等囡囡想法子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也能够搭把手。” 宋慕雯点头答应了。 空间里的书要如何处置，宋慕雯还没有想好，但是那些书肯定是要呆在空间一段时间了。那些书藏在空间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年头好消息太少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过年的时候，余二猛又写信回来了，还是那种十分多符号的信，不过看上面的字写得更好了，宋慕雯觉得，那家伙的写字应该是越写越好了。 余家人都担心余二猛，听说余二猛又升为排长了，余杠子和杨桃儿显然是担忧多过喜悦的，在战场上的人要如何升迁？就是靠军功，更确切的说，是靠拼命得来的。余家人希望余二猛少拼点命，少拿点荣誉，也希望他完完好好地回来。 对于战场的事情，余杠子也说得不多，宋慕雯觉得，在前线那种情况真的很难想象。更何况是美国的武器要先进那么多，压力不可谓不大。 作者有话要说：啊……特么的年会真麻烦，而且干活的是我们，拿钱又没有我们，次奥……真是悲剧 第135章要斗谁 只是这个援越战争还要打好几年呢,也不知道余二猛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要从前线回来,不是有特殊关系就是受了重伤,需要回后方治疗的,前者余二猛算有，可是恐怕分量不够，后者是不论如何都不想要的。 只可惜现在不能往那边寄东西，不然宋慕雯还想往前方线寄点药之类的，因为余二猛在信里面说，宋慕雯给寄得药很好用，如果能够多一点就好了，余二猛这讲义气的,不仅自己用,还给自己的兄弟用，那么几个小罐子，根本不够几个大老爷们一抠两抠的。 想到前方的战事，再想想国内这混乱的现状，宋慕雯只能表示很无语。 现在的中国不比当初抗日，但是也没好多少，现在许多武器都是缴获的当初日本的武器，还有是从苏联进口的一些，自己研发武器上也有进步，但是起步太低基础太差，军工上还很落后的，值得肯定的是，一直在努力，特别是两场抗美的战争，让这个新生的政权和国家意识到，自己还处在深深的危机之中。 现在不上课了，而且还到处闹革命。 宋家屋多是小学生，像宋慕雯这样的初中生和高中生并不多，所以红卫兵也没有形成气候，宋家屋的日子还算是宁静的，但是别的村子就不一定了，特别是镇上。镇上有不少的初中生和高中生，他们已经成为了红卫兵的主力，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只聚在一起唱唱歌，贴个大字报要求大家好好学习红宝书，多多领悟毛*主席的思想之外，倒是没什么很出格的举动。 但是这样的状况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因为去外面搞串联的红卫兵都回来了，他们看到了外面的情形，了解到了别人的革命方式，感受到了那里面的血腥与暴力带来的激爽的感觉，慢慢的，那些风气也带入了这一片本来宁静的土地。 像宋慕雯和宋慕武搞完串联回来，还是要写学习报告的，写自己在各处的见闻，已经体悟到了什么，写好了之后交给红卫兵组织审核，如果写得好，还要去作报告之类的。 而且这个学习报告是写的越长越好，要对毛*主席极尽赞美之辞，一定要把他夸成天神一般的人物。而且宋慕雯和宋慕武两个人是见过**的，所以他们两个的报告更是受到了期待，相对于其他的人写各地的见闻，大家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多说说接受接见的时候的情景感想和心情。宋慕雯和宋慕武表示很无语，因为见面才那么几分钟，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多话可以写，你们盼着写出几万字来，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可是在这种事情上，那么多人看着，就算是再写不出来，也得绞尽脑汁写，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对毛*主*席不够忠心，你的忠诚不是真心的，你不是真的敬爱亲爱的毛主*席，很有可能就会被大家批评，要是有人再浑水摸鱼一下，可能就直接被打为反革命分子什么的，那样的下场实在是太惨了。宋慕雯想到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人的惨状，不由得一个激灵，她还是多想想多写写吧！ 兄妹两个真是倾尽全力写报告，纸都费了不少，因为这个报告不能有错字不能有涂抹，出现了就是不敬，特别是见过毛*主*席的报告，一定要工整仔细，语言流畅，版面十分整洁。 这个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甚至还有红卫兵办事处的人来告诉宋慕雯和宋慕武，让她们两个好好写，到时候市里面的甚至省里面的报纸都会登两个人的文章，所以务必写的很好。 宋慕雯和宋慕武觉得压力更大了。 两个人闭关修炼，写了一个月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宋慕雯都觉得，恍若隔世了。 这一个月里，在全国各地搞串联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红卫兵中间的氛围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不少人把偏激和暴力的因子带入了红卫兵的队伍，让大家觉得不安。 宋慕雯和宋慕武两个人好好休息了两天，洗了澡吃饱了之后，又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交学习报告。 两个人到了镇里，现在镇里也是到处是大字报，上面已经不是什么要学习毛*主*席的某某精神或者话语，也不是表彰某某某同志做了某事，体现了高度的革命精神，表现了其作为一名革命战士的优良品质之类的东西了，而是变成了打到走资派某某某，打倒反革命分子某某某了，兄妹两个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大字报，这些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里怎么发展得跟外面一样了？” 宋慕武抿着唇，道：“咱们看了外面的情形，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的！” 宋慕雯和宋慕武心情都不好，两个人朝着红卫兵的办事处走去。 红卫兵的办事处对两个人表示了热烈的欢迎，知道两个人是来送报告的时候，更是欢欣鼓舞了，道：“两位同志，我们等你们这个报告等了好久了！” 宋慕武挤出一丝笑容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主要是我和我妹妹有许多话要说要写，写到激动地时候还不小心划破了纸张戳烂了钢笔头，所以稿子又要整理，耽搁了不少时间。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宋慕雯在一旁，垂下了眼睛，虽然宋慕武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她也不会反驳的，只是宋慕武也变成这种谎话张口就来的人了，这种变化真的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这个社会，这个年代，要求人不断成熟不断成长，要不断学会保护自己，宋慕武这个变化，应该是好的吧？只要他保持着善良的本心…… 不过宋慕雯还是觉得很可惜，因为现在的宋慕武，还是让她这个做妹妹的觉得心酸又无奈。 “你们两个果然是忠于革命忠于毛*主*席忠于人民的好同志！” 接着，屋子里有人拿了两朵大红花出来，在两个人的身上绑了，然后拉着两个人出去游街。 宋慕雯觉得很不适应，这样子根本不像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反而像是做了坏事的人被昭告天下一样。 不少人都过来欢呼鼓掌，宋慕雯只能跟着一起喊口号，做出十分激动地样子，看着就是十分忠于革命一心向着毛*主*席的人。 “既然两位同志在，那就太好了，我们今天准备去斗一个人，你们两个也跟着去吧！你们两个在北京学习回来，一定有许多经验，让我们也学习学习怎么样？” 那些人兴奋地眼神和语气，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事儿。 宋慕武悄悄地拉了拉妹妹，安抚了一下宋慕雯，道：“不知道你们要斗谁啊？” “这个人你们肯定知道，就是以前那个贪官鲁清正的姘*头，叫李月娥的！” 说着大家都群情激奋起来，这样的人，就是社会蛀虫啊！ 大家一致拥护这个决定，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宋慕雯和宋慕武对视了一眼，看来两个人没找对时候来，不然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在这串联的路上，两个人遇到了批斗的场景，也不会说参与进去，更多的是围观，出手相救的什么真的没有，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那样的场景，那样的群情激昂，宋慕雯和宋慕武是挑战不起的。 “那个，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行动的步骤都制定好了吗？” “你们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剃头的也从陈挑子那里借来了！” 剃头的？想了好一会儿宋慕雯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时代，那些找野男人的女人，是要被剃成阴阳头然后去游街的。 阴阳头就是一半有头发，一半提成光头的发型，从古代到现在，都是对人极大地侮辱，有些神话传说中，神仙精怪为了报仇，会把恶人的头发剃成阴阳头，以示惩戒。这样的传统竟然被沿袭了下来。 宋慕武还没来得及想好要怎么说才能脱身，那些人已经被口号给鼓动起来了，大喊着口号就要去革命，去斗那个李月娥。 宋慕雯和宋慕武被簇拥着，因为两个人是大家的榜样，是大家的英雄，所以大家将两个人簇拥在中间，以示光荣无比。 宋慕武小心护着妹妹，免得妹妹被人在推搡之中摔倒了。 这样的情形两个人也明白了，现在是完全逃不开了，只能够跟着大部队去，见机行事。 两个人不会圣母地去救别人，在鲁清正被抓走了之后，李月娥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虽然大家对她们母女两个还是白眼不断，嘴巴里也没什么好话，可是要真说苛求的事情，还真的没有做过。这次红卫兵们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找到了一个大家眼中的反革命者了，只是这个李月娥为什么是反革命者，据说是和贪官勾结，窃取人民的利益，当初鲁清正为李月娥买了多少好东西，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 大家走在路上的时候，不断地有人在墙上贴着大字报，上面写着打倒破鞋李月娥，打倒人民的敌人李月娥，打倒淫*妇李月娥之类的话，李月娥三个字上无一例外都打着叉叉，鲜红的颜色，十分刺目。宋慕雯和宋慕武两个人猜着，一定是那些从外面搞了串联的人回来教的，不然不会把这一套学的那么全。 第136章加罪名 除了那些背着军绿色上面有个五角星的书包贴大字报的,其他的人是一边喊就一边走，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大家指指点点的，有的人也在围观墙上贴的大字报,不过识字的人不多,认识的人就在那里得意洋洋地念着大字报上的面的字，不少人都表示赞同，觉得李月娥就是革命的蛀虫，就是反革命分子,她为了自己享受,竟然和鲁清正那样十恶不赦的大贪官在一起，还成为人家的姘*头,实在是太恶心了,这样的人就应该拉去斗,应该被狠狠地教训一顿。 还有的人有些觉得以前红卫兵的革命方式十分温和，很多时候都是抓着人家说一通大道理，或者被拉去干活儿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很重的惩罚，当然，这是在那些恨死所谓的反革命分子的人的眼里了。于是大家很好奇，又很期待，希望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李月娥。 还有的人是那些嫉妒李月娥的，是的，嫉妒，李月娥生的不错，在这附近都是有名声的，长得斯文秀气，往那儿一站，生生把许多生的壮实黑胖的女人给比了下去，那些女人干活厉害，生孩子也厉害，可是累死累活的竟然比不过李月娥一个媚眼儿，谁咽得下这口气啊，所以这些人是十分希望李月娥收到惩罚的，最好是被狠狠地打一顿。 这次，肯定不会让这些人失望了。 大家喊着口号唱着红歌到了李月娥家跟前。 有人上前拿石头砸门，李月娥早就听说了消息了，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谩骂如何敲门，都没有动静。 “难道没人在家？” “在家呢！刚刚我出来倒水的时候还看到那婆娘在院子里，门开着呢！肯定是听见你们来了就把门关上了！”隔壁的邻居恨不得李月娥多吃点苦头多遭点罪，李月娥这人没啥远见，当初和鲁清正好的时候没少得罪人。现在大家开始秋后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