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宋大刚和李桂芬安慰了余杠子和杨桃儿很久,余杠子倒是面上舒展了，好像真的看开了一样,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别个也不知道,杨桃儿是一直缓不过来,虽然她有五个儿子，可是全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一个遭遇危险都是她这个做妈的心里难以接受的。 宋慕雯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她知道余二猛很机灵，很聪明,而且有着令人嫉妒的好运气,这种人好像生来就是要比别人厉害要干大事的，可是作为余二猛的朋友,宋慕雯也很为他担心，担心之余又能帮上忙却不能帮，她的空间里有许多更超前的东西，有东西能够护主人的头部，就算是炸弹在不远处炸开头部也不会受影响，也有传说中的软甲，轻*薄如衣物，却能够挡住子弹，宋慕雯觉得自己永远用不上的，可是现在明明有人需要，她却不能送，送了，不仅是自己有灾祸，对余二猛来说也不是好事儿。 压下心中的不平静，宋慕雯道：“伯伯和伯娘千万不能说出去，家里的老人和二猛哥的兄弟也不能说，这个应该是军事机密，要是查出来是从咱们这里走露的风声，二猛哥可能要受到军纪的惩处！伯伯当年也是个民兵队长，应该知道正规军的军纪更严。” 余杠子点点头，虽然是咬牙切齿的，仍旧道：“你放心，我们会烂在心里的。” 杨桃儿也拼命点头，为了她儿子，她以后连说梦话这个坏习惯也要改了！ “爸爸妈妈也是这样，这个事儿可大可小，我不知道二猛哥为什么要写信回来说，但是既然咱们知道了，就要为他守好秘密。要知道，国外的间谍很厉害的，可以根据二猛哥出征的事儿，猜测到是哪里的军队出动，知道是哪些指挥官，知道指挥官就能够根据指挥官参加的战役来推测他的指挥作战风格，这样就能够制定出相应的对策，咱们无心一句话，有可能对战局发生很大的影响！” 宋慕雯这些话有些危言耸听，但是为了保证余二猛的这个秘密不被泄露，她就只好夸大夸大再夸大了， 宋大刚和李桂芬也十分严肃的点点头，这个时候谁也没想起来，为什么宋慕雯这样一个小丫头知道这些的？ 五个人呆在屋子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杨桃儿哭，等到哭得差不多了，李桂芬去弄了水来给她洗了脸，看着没什么很大的不一样，才开门了。 宋家人都在堂屋里等着呢，几个人关在屋子里神神秘秘的，让几个人很好奇。 李桂芬道：“桃儿和杠子哥要回去了，娘，我和大刚去送送。” 宋老太应了，四个人陆续出了门，剩下的人就紧紧盯着宋慕雯。 宋慕雯淡定坐下，倒了一杯水，刚刚说了那么多，嗓子都干了。 宋慕斓最沉不住气，迫不及待问道：“囡囡，二猛哥信里说了什么？” 宋慕雯懒懒道：“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什么不好的话？”宋慕斓好奇心越来越重了，其他的人也竖起了耳朵。 还好提前跟余杠子夫妇和宋大刚夫妇套好说辞了。 “唉，还不就是那些，部队日子不好过，训练很严格，很苦，不管是出大太阳还是下雨下雪，都要训练，而且晚上还要跟着老兵值守，老兵为难新兵是规矩，虽然二猛哥现在也算半个老兵了，可是对于那些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来说，完全不够看啊！唉……总之一个字，惨呐！我知道杨伯娘会哭，所以叫你们先出来，免得以后她见了你们不好意思。” 这些话倒是滴水不漏的，而且这些乡下的村民也没有那么多想头，所以当下都信了宋慕雯的话。宋慕雯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在忧愁，要是在二猛子去当兵的时候就把东西送给他了多好，来源可以胡诌嘛，什么都没有二猛子的命重要不是？现在宋慕雯是悔死了。 宋大刚和李桂芬当然又被抓着问了，两个人和宋慕雯的说法大同小异，再也没有人有疑虑了，二婶子反而道：“幸好我家两个都听话，又会读书，不然我也会提着一颗心，养儿就是还债啊！” 与其说是感叹，不如说是炫耀。 李桂芬笑了笑，没说话，知晓内情的她，心中并不轻松，二猛子虽然不爱读书，可是也是个好娃儿，而且囡囡也说了他在部队里学认字，以后肯定也会有大出息的，李桂芬也不会贬低自家的侄子，两个侄子确实不错，比他们妈妈是好多了。 三婶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二婶这炫耀的语气让她心里堵得很，她现在只有一个丫头片子，而且成绩还是五个兄弟姐妹中成绩最不好的，下面这个小的又没有长大……就算是读书还要好几年呢！ 四婶周玲香完全没听到几个人的话，而是在逗自己的女儿。 杨桃儿回家就躲在房里大哭了一场，余杠子向来是有主意的，帮着杨桃儿糊弄了过去，两位老人没有起疑，而三个儿子更没有注意到妈妈哭过。哭完了杨桃儿就要收拾东西给余二猛寄过去，余杠子拦住了，这个千万使不得啊，要是寄过去，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家知道了么？不就让余二猛暴露了么？好在最后杨桃儿还是被劝住了。 “我……我就担心这一天……以前还觉得……觉得没可能打仗，现在……呜呜……”杨桃儿在余杠子怀里哭得跟什么似得，余杠子的心也是一抽一抽的，唉，这些个死小子从小就不是省心的。 余大猛倒是没什么消息传来，人家现在也是个小排长，而且是刚做上没多久的，现在军队人才多，要往上面升可不容易，宋慕雯才穿来的时候是两岁，现在都九岁了，人家才做上排长，余大猛的军龄也有七年了，实打实的老兵了。 好在余大猛没有脑子一热也去战场，不然杨桃儿肯定是撑不住了。 和余二猛不同，余大猛从小就稳重很多，看着憨憨厚厚的，其实出手也挺狠挺黑的，不然在军队也难这样往上升，余二猛就是有冲劲，别看人家干啥事儿都行，可是就是有牛劲儿，出其不意就做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在这之前呢，宋慕雯还听说了一件事，现在余大猛的年纪也不小了，十六岁参军，现在也有二十三岁了，早就到了成家的年龄，据说有不少长官给他作介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还没定下来。对于这种军婚的事儿，家长基本上插不上手，特别是被上面看好的有前途的年轻人，上峰早就盯劳了。 不过宋慕雯最近还有别的烦心事儿。 这个事儿要从入学没多久说起。 宋慕雯和宋慕武兄妹两在这县里算是出名了，别个都知道宋家屋出了兄妹两，都是读书厉害的，特别是那个女娃。 这样的事情传到县领导耳朵里，当然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要知道政绩政绩，不仅仅是粮食生产的多，经济发展的好，教育啊，文化啊，个人能力啊等等方面都很重要，所以县里一些领导也十分好奇，当然不是什么很大的官儿，县领导有管政*治的有管经济的有管教育的，但是如果能够出个大学生，必然是大家特别是教育局的政绩啊！所以领导也稍微表示了一下，让学校校长和老师都要注意好好培养。就算上面不说，老师们也会十分注意的，对于老师们的好意，宋慕雯很领情，但是对于领导的热情，她就不是很领了！尼玛我还不是大学生啊，大学生的毛都没有摸到啊！干嘛这么热情！ 宋慕雯和宋慕武在中午吃饭的路上给截胡了。 县zf的房子当然要比一般人家的好了，不过也只是刷了白墙盖了红瓦，墙上挂着毛*主 席像，还有什么列宁像，马克思像，什么周总理像之类的，满满一墙都是的，可是现在的绘画技术也就那么高，每个人都是一张大红脸，红扑扑的，跟打了胭脂似得，看着就很无语。 宋慕雯坐在椅子上，等着所谓的领导接见，其实对这个县zf的印象不是很好，以前宋家屋跟这边的那些矛盾龃龉，宋慕雯现在还记得呢！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个官僚风啊，难改啊！尽管宋家屋一年一年增收的事情摆在眼前，可是人家就是装作没看见，打脸打的那么狠，还能够装作若无其事，还真是绝了。 等了没多久，就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进来了，手里拿着文件，身上穿的很朴素，唯一比较之前的，就是胸前口袋里的那支钢笔了。 “你们二位就是宋慕雯同学和宋慕武同学？二位好啊！” 这位领导这么客气，宋慕雯还有些不习惯啊！“领导好！”两个人倒是实诚，让那个领导也忍不住笑了。 “别叫我领导，叫我季青同志或者季同志就好了。” 宋慕雯汗了一下，她哪里敢叫一个领导的名字，敢叫他做同志啊？ “这样岂不是乱了辈分？听着也不太好，还是叫……叫季领导吧！”宋慕雯急忙拒绝，生怕宋慕武那个直肠子的就直接喊出来了。 领导和干部，都是老百姓对这些吃国家粮的人的统称，如果硬要拉近距离，就叫领导同志或者干部同志，这样的称呼让人哭笑不得，却也说明了中国人骨子里对当官的的敬畏。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评论区的妹纸们替我解释~么么哒~也谢谢提出看法的妹纸，说明认真看文了哟~至于年纪的大小和苏不苏无关，行文方向是如何，决定了文章节奏是如何的。空间啊……我只想说，里面什么都有→_→只是不能拿出来……这个年代比古代还危险。 86 季青见宋慕雯这样说,也不强求，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我早就听说过两名同学的优异成绩了,一直想见见,都没有时间,这次倒是让秘书遇到你们了。” 宋慕雯和宋慕武都挤出了一丝笑容,当街被拦着，真怕是抢劫啊，而且你们怎么知道兄妹两长啥样的，连照片都有， 这些问题当然得不到解答了。 其实这个搞教育的领导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把两个人叫过来瞧瞧,满足一下好奇心，然后鼓励鼓励,这样的好苗子，将来肯定是考大学的料，到时候一门双大学生，说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啊！不说别的，最实际的好处就是政绩上那浓墨重彩的一笔。 作为体*制内的成员，季青也算是有点眼光与头脑的，有些事情，别人看的是表面，他看到的是后面的深意，比如学雷锋，比如焦裕禄，比如草原小姐妹等英雄人物的推出，都是中*央需要的，需要让民众对自己所处的社会环境有信心，让他们相信这个世界好人多，他们所生存的地方是和平儿温暖的。这兄妹两个考大学也是四年以后的事情了，时间也不晚，好好运作，那肯定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特别是这个小女孩年纪这么小，成绩却那么傲人，可以重点宣传…… 季青想得很多，但是宋慕雯和宋慕武才不管这么多，书要好好读书，大学要努力考，但是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出风头，而是为了手里实实在在的能耐。 把两个人“抓”过来的那个秘书又殷勤地将两个人送了出去，说话十分亲切：“我们都喜欢像你们这样爱学习的好孩子，好好读书，以后为国家做更多贡献。” 嘤……这话听的人好痛苦的说。 走在走廊上，遇上了一个人，那人长得矮矮的，一张圆圆的脸，带着笑，看着挺和气的，可是宋慕雯却觉得这个人看着不舒服，那人眼睛弯着吧，却不是很正常的笑容，看得人特别不舒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张远同志啊，这两个是谁呢？” 张远秘书急忙道：“鲁副主任好！这两位就是宋慕雯同学和宋慕武同学，是兴华中学新招的学生，也就是兄妹名列前三的那对宋家兄妹，今天遇上了，就带过来给季主任看看。” 鲁主任笑眯眯地点点头，甚至还摸了摸宋慕雯的头：“都是好孩子，努力读书，国家就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 宋慕雯裂开嘴巴，笑容都挤不出来了，露出牙齿就算是再笑吧。 鲁主任的笑容似乎更亲切了，可是宋慕雯却觉得，他笑得更假了！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宋慕雯做出好奇宝宝的样子道：“秘书叔叔，那个领导是谁呀？” 张远道：“那位鲁主任是管收粮的。这县里的村子每次交上来的粮食就是由他们收了，然后交上去的。每年的任务也是他们分配的。” 原来是这样的职位啊。 宋慕雯点点头，想着这人是直接管粮食的人的话，那宋家屋交粮的事情也是他管着？那为难宋家屋的人也就是他咯？果然是看着就不是好人！ 如果张远知道宋慕雯这个时候的想法，一定会拉着宋慕雯的手热泪盈眶，知音啊！这个鲁主任叫鲁清正，为人一点都不清正，因为背后有关系，就得了管收粮食这个好位置，这就是大大地肥差啊，相当于以前的钱粮师爷啊！也就是粮食仓库是归他管的啊！但是这人真不是什么好人，看他肥肥胖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私吞了不少了，不然在这个全民努力吃饱努力增肥的年代，他怎么能够长成那样呢？长成那样就算了，肥肥的肚子里尽是小心眼，任何人得罪了他都没有好处，都只有吃亏的份儿！因此管收粮食的部门的风气也被他带坏了，走在外面不和同志好好相处，反而趾高气昂的。 走出县政*府，两个人跟张远告了别，还是去尚老板那里吃饭。 尚老板见两个人来迟了，当然要问怎么耽搁了，宋慕武一五一十地说了，宋慕雯稍微补充了一下，尚老板沉吟了一下，道：“季主任看重你们，也是好事儿，要知道学校建校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出过成绩这么好的，也少见同一家两个孩子来读书的呢！只是你们的压力也大了，领导们都看着你们盼着你们考好成绩出来。” 宋慕雯道：“这个倒没什么，不管领导怎么做，我们都自己学自己的，就算是领导不看重，我们也会认真读书的，这个跟领导没关系，可是后面见的那个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他是不是为难村长爷爷的人。” 宋村长当初被为难的，就算是宋慕雯没亲眼看到，也能够猜得到，宋村长这人包容心还是很强的，但是真的让他不爽了，也是会表现出来的。 尚老板暗暗为宋慕雯的聪明细心吃惊，这孩子还没十岁就猜到了？好多大人都搞不懂哪个官位是干啥的呢！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也别管，反正人家也不会为难你们两个小孩子不是？” 确实都是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好参合，宋慕雯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只可惜平静的日子是暂时的，很快宋慕雯和宋慕武两个人就感觉到了上面的压力，比如学校里经费的问题，按道理说，县里唯一的初中，应该倍加爱护支持，季青作为少有的管教育的，也十分用心，可是也挡不住人家的用心险恶，竟然缩减了开支，这教育的开支，除了初中的，还有县里各处小学的。 课本不需要出钱，也没有后世那么多资料设备仪器之类的，连桌椅都是东拼西凑的，可是老师的工资，还有粉笔之类的各种小物件都是需要花钱的，就算是开支再少，那些黑心的人竟然还要克扣，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上面给的理由是，国家要援越了，所以各处开支都缩紧了，所以教育这边的也要缩紧，所以别埋怨，大家都苦。 下面的校长和老师都相信了，毕竟要援越的事情不假嘛，可是季青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没有这回事，要援越也要先顾着自己啊！所以季青就暗暗摸查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但是最后还是让他知道了，竟然又是单位上出了名的鲁小气搞的鬼。 本来大家等级差不多，却因为职位油水的差距，导致了权力大小的却别，财物那边的人和管粮食的基本上是勾连在一起的，不说勾结，是勾连，因为很多时候是收粮食的收进来，转到财务那边去。所以两边的关系很好。 季青想不明白鲁小气怎么会突然针对自己这边，教育这个别看上头喊得响，其实现在还是鸡肋，国家太大，这么大的盘子不可能一下子顾得过来，所以摊子是慢慢铺开的，这边还没有得到大力支持，但是季青相信，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影响到宋慕雯是因为初中评选评优的活动上，这个时代评选评优的活动少，而且都是货真价实的，上头很看重，老师和同学也很看重，所以都很严苛，像宋慕雯这种成绩又好在同学中也混得开，老师觉得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的，当然不会落下，这是个典型榜样，老师一定要竖起来！ 评选主要是评选三好学生和少先队共青团之类的学员，现在宋慕雯他们还算是加入少先队的。 别小看这个时候的少先队员，那可是无尚的光荣，胸前戴着个红领巾，胸脯昂的高高的，一个班也就那么几个，做什么事情都是要表现最好冲在最前面的，不好做，不轻松，但是为了这份荣耀却十分值得。 这不，又到了选少先队员的时候了，老师交了五个人的名字，最后确定下来的话只会有三个。 交上去，没多久，打下来，说要重新选，说什么老师不能只看成绩，要看各方面的表现，要乐于助人要学习刻苦要身体也健康之类的，说老师不要只顾着一小部分人，要顾着大部分人，不能有私心。这年头，有私心是要不得的，所以老师很惶恐！ zf办公室内，季青问张远道：“兴华中学的名单还没送上来吗？” 张远道：“是啊，这时间可不早了，我回头去催催。” 张远去问校长，校长却说已经交了，初一初二的都交了，但是被打回来了，说让老师再仔细选。 张远拿了原来的名单给季青，把校长的话转告了，道：“奇怪，咱们这里明明没有收到名单和介绍信的。” 这年头成为少先队的程序复杂啊，老师啊，校长啊都要写介绍信之类的，总之一句话：要死命的夸。 季青道：“是不是咱们工作有什么疏漏？那边说咱们的意见是什么？” 张远如实相告道：“校长说咱们的意思是他们选的人不好，说要仔细考量各个方面，还要放广视线，说有私心要不得！”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季青一拍桌子，这么严重的话，他是不会随便说出来的！ 张远当然也没有印象了，在工作上的事情，季青基本上不会瞒他，要是季青说了这么严重的话，他肯定会记得的。 “主任，您看……”张远使了个眼色，做秘书这么久，他对这里的情形是十分了解的。 87 季青沉思着,缓缓地点头道，“很有可能,毕竟文件是交到外面的,别人拿了咱们也不知道。” 张远露出惊讶又气愤的神色道,“可是,这明明是咱们的职责，他们这是要取咱们而代之吗，” 季青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季青还在思考这件事。 张远道，“您先批了这个吧,时间可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