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立信药厂……韩总？”那老人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山上，但立信药厂现在在松台也算是小有名气，那老人当然是听说过立信药厂的一些事，而且知道立信药厂现在是松台很有名的一家工厂。 可是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实在是太年轻了，很难让老人将他和立信药厂的老总联系起来。 “张班长，你……你也退伍了？”这时那个周二牛也停了哭声，有些迟疑地问张勇道。 “是啊。”张勇点头简答地解释道：“我三年前转业进了松台制药厂，后来药厂改制，韩总买下了药厂，我现在是韩总的司机。” “老人家，我有点事想跟你聊几句，我们找个地方，你看可好？”韩易又笑着开口问道。 “哦……好的，好的。”老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张勇，才开口道：“那……那就请韩总到里头院子里谈吧。” 第五百二十六章 起因 韩易跟着那老人进到屋里，张勇和那个周二牛随后。 屋里的光线有点暗，韩易边走边一打量。这房子的布局确实非常简陋，就是中间一个正堂，摆着一张四方桌和几条木凳子，然后是左右各两个房间，房门关着，不晓得里面的摆设，但是眼前视线所及之处几乎看不到什么家用电器，可以想象得出这山上的生活实在是清苦。 跟着老人穿过中堂，就到了后面的小院子里。院子四四方方的，面积不大，中间摆了张矮小的木桌，边上还有几个树墩子大概是当凳子用。韩易还注意到靠西北边的角落里散落了一堆的木柴，有几根劈开的痕迹看着还是新的，地上也散落了好些木屑，看来先前老人说的那个周二牛在后面劈柴倒真的不是说谎为儿子开脱。 “那个……老板，你先请坐！”老人这当口记不起了韩易的称呼，心里想着这有工厂的应该是老板了，便用了老板称呼道，用手捏了袖子使劲抹了抹木墩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我们这地方小，连个坐的好地方都没有！” “没事，大叔不用这么客气。”韩易微笑了一下，随便找了个木墩子便坐了下来。 这院子虽小，不过比起黑洞洞的屋里却是光线好了很多，也能谈事情。 “领导，你也坐。”那老人见韩易坐下，又朝了儿子瞪了一眼，喝道：“小兔崽子，还不快请你部队的领导坐。”那老人只听得儿子喊张勇什么班长，就想着张勇应该是部队的领导。 张勇一听连忙摆手道：“大叔不要这么客气，我不是什么领导，就是二牛刚入伍时带过他的新兵连班长。” “班长也是领导。”那老人却不由分说，连忙拉着张勇入座，末了又瞪了儿子一眼，叫道：“你小子怎么跟个木头似的，还不快去泡茶给两位客人。” “大叔，不用这么麻烦了！”韩易和张勇两人连忙推辞。 那周二牛别看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在他老爹面前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听了老爹的呵斥，一声也不敢吭，连忙回屋里去端水倒茶去。 趁着二牛去倒水的空头，张勇有些疑惑地对老人问道：“大叔，我记得二牛是五年前入的伍，现在应该是退伍了吧？” “这孩子……唉！”老人一听张勇提起这茬，顿时就长叹一声，“不瞒领导，二牛这孩子在部队里呆了三年后，本来就应该退伍的，后来听说是有一个去边疆的名额，如果再去边疆当两年兵之后回来政府就给安排工作，这孩子就打了申请报告，多亏部队的领导好心帮助，这孩子如愿去了边疆，今年刚满了两年退伍回来，本来听说是要安排到公安局的治安联防队去的，可是没想到……唉……” 老人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 “治安联防队？应该不错啊！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张勇一看这老人的神情，就猜测其中定是有什么意外。 “是啊，可是没想到，等二牛这孩子到政府去报到的时候，却说那联防队的名额已经有人了，让他先回家去等通知安排。这一等……就等了四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二牛这孩子跑了县城十几趟了，每次都是让他再等等。后来还是听了他早年退伍的一个战友说，才知道原来二牛那个联防队的名额被不知道哪个领导的一个亲戚早给占了，二牛这孩子工作的事就这么给拖下去了。听说二牛那战友说安排工作要送礼，你看我这穷沟沟的，自己也就勉强混个嘴，哪里有钱送礼哦！我原来还指望着这孩子能到城里有个工作，将来说不定也能在城里安家，不用象我这般的一辈子窝在这山沟里，谁知道……唉！”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张勇听了顿时气得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转头对上韩易询问的眼神，便开口解释道：“我们部队通常会有一些志愿名额，是到偏远的边境哨所或者是西藏青海等高原哨所，那些地方大部分是地形复杂，气候恶劣，生活条件极其艰苦，而且说不定随时会有敌对破坏分子出没，说句不好听，在那种地方当兵，就是提着脑袋站岗。因此为了照顾这些辛苦戍卫的战士，国家规定这些战士退伍回家之后，可以给安排较好的单位上班。我还真是没想到，有些人竟然连这种岗位也要抢！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那老人听着张勇的话，接着说道：“二牛这孩子，昨天又去了一趟，还是那句话，现在没有位置，让他回去再等等，这混小子回来后就一直憋着气，还说自己不想再等了，准备过几天就上广城那边打工去……领导，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啊！” 韩易一听，心里倒是有些明白了，难怪这一大早的，刚才那老人的脾气却像是吃了火药似得，还有那个周二牛，也是像个火药桶，看来都是这工作的事给闹得。 周家父子俩为了这工作的事，几个月来应该是寝食不安，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的火，自己几个倒好，这节口上来，成了这导火索了。 “韩总，你看……”张勇看着韩易，迟疑道：“刚才我也问过二牛了，这小子也是因为心头憋屈，又见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他父亲，以为出什么事，这才出来，而且大叔也说了，他刚才确实在劈柴，不是故意拿刀子出来的，所以……黄区长那边韩总您能不能……” 张勇还是有些担心黄国诚恼怒之下，当面不说，回去后还是会对周二牛秋后算账。而且就算是黄国诚大度放过周二牛，也难保这乡里的干部不会为难他，毕竟周二牛拿着柴刀冲出来那是众目睽睽之下看得清楚，再加上先前他老爹又削了黄国诚的面子，难保黄国诚不会新帐旧账一起算。 这事要往大了说，周二牛持刀最少也要弄个拘留，这样一来工作的事就更没指望了。张勇也不想自己早年带过的兵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摊上这倒霉事。 要说这些人中能在黄国诚面前说得上话的，还就是韩易了，只要韩易能开口给求个情，想必黄国诚还是会给个面子。只要黄国诚发话不追究，其他人想必也就不会多事。 因此张勇这一急之下，连敬语都用出来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前后不同 韩易这一进屋，足有半个多小时了也没出来。 这期间，那位副乡长和黄溪村的村长一直心怀忐忑地偷眼观察黄国诚的脸色。他们心里也一直在猜测，不晓得这位年轻的韩总究竟是何方神圣？先前见他和黄国诚等一起前来，心里也是不甚在意，以为他就是黄国诚什么亲近的人，又或是子侄辈的什么人，就是跟着黄国诚上山来散个心看个新奇什么的。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这叫什么韩总的年轻人竟敢就这么把黄国诚丢在外头，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出来回个话。 好在黄国诚的心情看来还是不错，这段时间里脸色并没见脸色不豫，反倒是兴致勃勃地和张军逸指点起了这山间的景色来，这也让两人的心头放下了不少。 他们就怕的是黄国诚今日进山受了气，下山后会迁怒到他们的头上。 这两人又哪里晓得黄国诚的心思？虽然说黄国诚不知道韩易进屋后会跟那两父子谈些什么东西，但这时间越久，却也反倒说明事情越有苗头。之前黄国诚可是领教过那老头的脾气，那简直是不给你说话的机会，没说上几句就给你把话给堵死了。 几个人就这样在屋子外各怀心思，等了差不多足有一个钟头的时间后，才看到韩易满脸笑容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老周两父子在后面笑脸恭送。 黄国诚等人见韩易出来，也便都走了上前。但是让黄国诚意料不到的是，那老人一见黄国诚，竟然猛然上前双手一把抓住黄国诚的手臂，脸带激动地道：“黄区长，真的是太对不住您了，您看您这大老远的上山来为我们办好事，我竟然还这么对您，是我不知好歹……真是……实在是太对不起您了！” 老人言拙，不晓得该怎么才能表达自己心头的歉意和愧疚。 虽然不晓得韩易在里头这么长时间究竟跟他们说了什么话，而让这个老人对自己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的转变，但老人此时的言行却是真真实实。好在黄国诚为官多年，见过的场面也多，内心虽然是无比惊讶，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显露出来，况且黄国诚这人本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物，哪里还会去斤斤计较老人先前不敬的言行，此时心情大好之下，便拍着老人的手臂哈哈大笑道：“老人家，你太言重了。有误会是正常的，但是只要能解释清楚就好了！我们身为人民公仆，向群众学习、向群众看齐，接受群众的监督与批评，是我们的本份。也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才会让你们对我们产生误会。所以我们更要做好本职工作，不仅要去做、更要做好，不仅要让组织放心、更要让群众满意。我们的愿望就是要让人民都能过上好日子。” 黄国诚这样一番满怀激情和诚恳的话语顿时博得边上站着的那个副乡长和村长满口的赞叹，连声说黄区长心系群众，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今天跟随黄区长果然是不虚此行，回去后一定要马上汇报乡里领导召开会议用心学习和揣摩黄区长的讲话精神，并会将学习心得上报给黄区长等等。 对于这两人刻意的奉承，黄国诚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他心里也是明白下面这些人的心思。考虑到将来若是真开发温泉度假村了，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乡政府帮助配合，对于他们的话也就算是接受了。 等到一行人下山之后，车子开始往回开，黄国诚终究是有些忍不住，问道：“韩总，你跟那周家父子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韩易闻言轻轻一笑，略一顿后才开口道：“黄区长知不知道，今天刚开始时这周家父子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大？” “为什么？”黄国诚被韩易这句话勾起了好奇心。 韩易便将周二牛当兵退伍以及工作安排的事简略地跟黄国诚说了一遍，黄国诚听完后顿时眉毛一竖，大声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他们也不想想，没有那些子弟兵辛苦坚守边疆，哪里有他们安定的生活？” 他还真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这么说来，自己今天受了这么多的气，原来是成了替罪的羔羊了。 不过黄国诚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气愤，但是眼神里却是隐藏了一丝隐约的无奈。 实际上对于下面这种李代桃僵的事，黄国诚其实也是经常有所耳闻，不仅仅是退伍军人的工作安排问题，其他的各个单位都有这种现象发生。明明一个岗位说了是公开选拔公开竞聘，可到了最后往往还是有些人会插手搞暗箱操作，内定了事。说白了就是两个字，“关系”，你有关系的，靠山够硬，那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别人给挤下去。 至于能力测验考试面试什么的，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想必那个什么领导的亲戚也是打听得明白了，知道周二牛不过是一个山里娃，没有一丁点过硬的关系，才会动手脚把他的岗位给占了过去。 往日若是遇到这种事，黄国诚大多也是懒得多管，毕竟这种事在机关单位里几乎就是见怪不怪的常事了，他黄国诚就是再看不过眼，那也得有这样的精力去管？更何况此类事都是牵涉到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动就会有好几张口来说情，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不过今天的这事是韩易提起了，黄国诚自然要表态：“韩总，周二牛工作安排的事，回去后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周二牛工作的事，黄区长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让周二牛到药厂来上班，反正我那药厂大部分也都是退伍军人，他到了那里也适应。”韩易开口淡然道。 黄国诚哦了一声，想了想说道：“那个周二牛去你的药厂也好，听说你们药厂现在的工资高得很，还有新宿舍住，比起那个治安联防队只好不坏。不过这一码事归一码事，那顶替工作的事还是要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这么胆大？还有那人事局安排工作的人也要查，怎么就能让人就这么顶了，这是渎职！” 虽然韩易说了已经安排了周二牛的工作，但是黄国诚却是想得更远。今天韩易不说也就罢了，既然主动提起了这个事，那就说明韩易是在意这个事的。 有时候不仅仅是政府会衡量商人的实力，商人也同样在考察政府的立场。黄国诚现在就是要给韩易一个全力支持的立场。 对于黄国诚的坚持，韩易也没有说什么。他把这件事告诉黄国诚的本意，也是摸准了黄国诚的性子，也是想借黄国诚的手教训教训那些胆大包天渎职不为的人。 黄国诚现在正受鲁海强的重视，在区府里的话语权也大，他真下决心说要查的话，还真不是做样子就算的事。 黄国诚也是个干脆的人，说完后便掏出了手机，给他的秘书杜聪文拨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将周二牛工作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指示杜聪文马上就此事进行调查，然后将详细结果汇报给他。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养老院 黄国诚吩咐完杜聪文后，收了手机，看了韩易一眼，终究还是忍不住心头的疑惑，旧话重提道：“韩总，你还没跟我说说呢，你们在里面到底谈了些什么，那周家父子前后的态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韩易笑道：“也没什么，我不过是问了一下那周家父子，对于这温泉开发的事，有什么样的想法和要求？” “就这么简单？”黄国诚笑问。 韩易嘿嘿一笑道：“其实今天这事说起来也是有几分运气，张勇是周二牛在部队时的老班长，周家父子对张勇都非常信任，有了张勇的保证，那周家父子才会对我们敞开心扉，不然的话，照今天周家父子的心情，我们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黄国诚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正在前头驾驶座上专心开车的张勇。 韩易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其实周家父子包括这周边其他的人家，这些人都是实在人，而他们的要求也并不高，只是要求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日后一日三餐无忧罢了。这个要求完全是合理的。所以我就对周家父子说，如果立信公司决定开发温泉资源的话，第一就是在立信药厂新造的宿舍大楼给他们安排新的住房，解决他们搬迁后的住房问题。第二就是安排他们的直系家属进入立信药厂或是立信化工上班，解决他们日后的工作和生活问题。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考虑到这些住户里有几家老人的年纪有些大了，这些老人要嘛是孤寡老人，又或者是他们的子女由于各种原因无法照顾他们，因此我想在山脚选一个合适的地方盖一家养老院，请一些专门的服务人员来看护这些老人，这一点我希望区政府能够提供一些帮助，毕竟我们是搞企业的，对于这些事情不是在行，养老院日常的开支费用全部由立信公司负担。当然了，这个养老院同样也对松台区的那些孤寡老人开放，这一点还希望黄区长能够提供帮助，让那些真正需要的老人安排住进养老院里。” 黄国诚听到这里，马上开口问道：“这个绝对没问题。立信公司热心慈善事业，这是值得大力宣传的好事！等回去后我马上将此事跟鲁区长汇报，想必鲁区长会很高兴，地方和人手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建养老院，关爱老人晚年生活，这也是体现政府民生的一部分，不然的话，为什么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那些政府领导总是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带着一群人奔东走西地去看望那些离退休干部，退伍老军人以及一些五保户孤寡老人之类的，而且还有电视报纸跟踪宣传报道？ 这是体现社会主义生活优越性的一个缩影，阐述老有所养的真实生活，其意义就在于此。 虽然一座养老院比不上其他重大的市政建设工程，不过若是经过适当的宣传，其内涵的意义绝对不会小，那也是可以作为政绩的。 顿了一下，黄国诚又问道：“不知道韩总准备将这个养老院建成怎么样的规模？” 韩易沉吟了一下，说道：“考虑到立信公司现在的实力，我准备建一座大概是能照顾到三十到五十位老人这样的规模吧，再大的话，以立信公司现在的实力恐怕会力有不逮。” “三十到五十人……唔，这样的规模也可以了。”黄国诚点头，他心里也明白立信公司初来乍到，虽然立信药厂目前还算红火，但企业要发展，没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资金还是非常紧张。韩易能想到建养老院，本身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依我的想法，这个养老院是要按照每个老人每月五百左右的基本生活费用标准来预算。”韩易想了一下补充道。 “每月五百，一年就是六千，若是按五十人来算，那一年的支出岂不是要三十万，再加上服务人员和其他的一些费用，这不说盖养老院的钱，光是每年的正常支出岂不是要将近五十万了！”听到韩易这话的同时，黄国诚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忍不住惊道。 黄国诚是真的诧异。 他原以为韩易所提出的养老院的事，也就是出钱盖一所房子，至于日后的费用问题什么的，那就是再添个五万十万的意思意思。没想到韩易的标准竟然是这么高，每人每月五百的标准，这哪是普通的养老院啊，都快赶上疗养院了。 若是真如韩易所言，每年五十万，都顶得上有些小企业一年的利润了。 更别说还有建养老院的钱，就算是土地不花钱，那造房子总是要钱的，看韩易的标准，那养老院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就盖一个大院子了事，那可又是一大笔钱啊！ “应该是差不多的。”韩易点头淡然道：“既然要做了，就要做得好一点，让那些老人家的晚年生活也能过得舒适一些。整个养老院的服务人员我是准备配置八个到十名，包括食堂、医务人员和日常生活服务人员，这样算起来是差不多了。” 黄国诚一听，果然如此，便开口说道：“韩总，照你这么说来，这样下来的投入可是不少，你可得合计清楚了……” 黄国诚的话说得很委婉，一半便住口了，剩下的意思那是要韩易自己考虑清楚，可以说黄国诚能说这些话也是完全站在韩易的立场上考虑，毕竟两人相交的日子也不算短，黄国诚对韩易平日的为人及行事也都非常看上眼，那是打心眼里不想这个年轻人不要为了一时出名而头脑发热从而导致企业陷入困顿，那就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