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马俊才略有些失神地望着前面的数字一点点变化。 黄灯闪烁，绿灯亮了起来，马俊才的车子却仍旧停在原处不动，他还处于深深的思考之中，直到后面的车子喇叭猛地叫了起来，接着响成一片，马俊才方似惊醒般地踩下油门，车子并没有右拐，而是向前直直地往前开了出去…… 韩易接到李绮雯电话的时候，他正和江志成一起在盐林工业区的工地上四处转悠。 盐林工业区的建设现在正是最为紧张的时候，第一批厂房主体工程已经临近结顶，只要结顶之后，剩下的就是墙壁粉刷以及外墙喷涂装饰等工程了，按照韩易的估计，不出意外，应该能够在春节前完成第一批厂房的工程。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韩易却越是不敢掉以轻心，这几天他几乎是每天一早起来，都要到工地上呆上几个小时，有时候中午饭也在工地上随便应付一顿，直到下午才回来，只要是遇到问题，就马上督促现场解决。 “韩总，城建局的牛局长来了，方总正在接待他。”李绮雯在电话里说道。 李绮雯现在已经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专职秘书了，而何晴，却在韩易去松台的时候，突然向方宏提出申请，要调去暖州市区经营管理荣记商贸在那里的啤酒批发销售公司。 从今年下半年开始，荣记商贸在暖州市区中心的啤酒批发业务开始逐渐稳定，并向周边区域不断拓展，八月份，荣记商贸在暖州市区的批发点又增设了两个，整个青岛啤酒的销售重心也开始从乐云市向暖州市区转移，毕竟相比较区域来说，暖州市区的消费水准可不是小小的乐云市所能相比的。 三个销售批发点，这么大的一块摊子，光靠黑皮一个人在那里，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何晴此时提出这个申请，从常理上来说也是顺理成章。 但是韩易却隐约地感觉到，何晴之所以提出调离申请，或许是为了避开她。虽然从内心深处并不想何晴离开自己的身边，不过韩易还是尊重了她的决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韩易并不想因为自己对何晴有恩，就扰乱她正常的感情生活。 自从那晚无意吐露心语之后，两人的关系突然间就进入了一个微妙的时刻。 情感的世界是多变且复杂的，对于韩易这么一个才刚刚走出校园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没有足够的生活磨练和积淀，根本就不能分辨得清楚。扪心自问，其实现在就连韩易他自己也不迷茫于对何晴的这种感情，究竟是因为青春期的骚动而引发的那股子冲动和好感，又抑或是真正地对何晴产生了爱恋？ 而还有一个更要命的原因就是，那天在肯德基餐厅里，林敏所说的话还萦绕耳边，韩易虽然自认一直是把林敏当成妹妹般看待，但是面对少女的大胆表白，让他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在这一点上，何晴比韩易要冷静得许多，但是在她的心结完全打开之前，让她接受一段全新的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选择冷处理，则是最为有效的一种方法，或许，他们的确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认识和检验这段感情。 “国土局的牛犇？”韩易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牛犇该不会是奉了杨景宏的命令要对盐林工业区搞事，“有没有说什么事？” “这我倒不知道，方经理招呼他进了办公室，我泡茶进去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李绮雯想了一下回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和江经理马上回来。” 李绮雯并不是公司的核心人员，因此对于杨景宏和公司之间的那些纠葛并不清楚，韩易知道就是问了也是白问，便把电话放进口袋里，然后去和江志成打了一声招呼。 “这牛犇这个时候到我们公司来找你干什么？”江志成一听也是一肚子的疑问。 “不知道，反正我总觉得这牛犇过来是没什么好事。”韩易也是一脸的郁闷，想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你先在这里盯着，我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反正老方在公司里，如果牛犇真是来找事的，我想老方应该会想办法通知我们。”江志成点点头。 十几分钟后，韩易坐着车子回了乐云市区，车子到了离公司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韩易先叫司机靠边停了车，然后下车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李绮雯，问道：“牛局长还在吗？” “嗯，还在！”李绮雯回答道。 “管他是什么来意，总不能让他吓倒，先去见了再说。”挂了电话，韩易在楼下来回走了几步，心里暗暗想道，便乘着电梯直接上了公司。 走进公司大门，公司里有几个员工正在忙碌工作，看到韩易进来，都纷纷站起身招呼。李绮雯看到韩易进来，马上从前台桌子后站了起来，说道：“韩总你回来啦，牛局长还在方经理的办公室里。” 韩易略一颔首：“好的，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事吧。”随着这一年多历练的逐步增多，韩易的气度也越发得稳重起来，学生气的青涩正在缓慢褪去，虽然他和李绮雯年纪相同，但是此时无论语言还是动作，却是已经显出了一些管理层的威严来。 韩易刚到了方宏的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大笑声，看来两人的谈话应该还是比较愉快的。韩易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开门而进，就看到牛犇正坐在长条沙发上，而方宏则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陪着他聊天，也不知道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不过看两人的脸色好似都非常轻松。 “牛局长大驾光临，实在是稀客啊！”韩易连忙满脸堆笑走上前歉意道，“刚才恰好去了趟工地，没有亲自迎接牛局长，实在是抱歉啊！” “呵呵，没事，没事，韩总是贵人事忙啊！”牛犇笑道，“怎么样，工业区这段时间都还顺利吧？” 听牛犇这么一问，韩易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不露声色地打了个哈哈道：“多谢牛局长关心，这工地也就是那个样，反正不是泥巴就是石头，每天干活呗！” “唔，这样就好！”牛犇却好似对盐林工业区的话题也不甚感兴趣，没有继续问下去，三人重新坐好之后，韩易递了一根烟给牛犇，然后帮他点上烟，笑着问道：“不知道牛局长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指示？” “韩总客气了，我纯粹就是过来认个路，哪里有什么指示啊！”牛犇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口烟，然后环顾了一下方宏的办公室，答非所问地说道：“真是没有想到，韩总年纪轻轻，却已经创下了如此大的产业。不但拥有了立信公司这么一家大型的投资公司，而且还是富乐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真是让我们这些人觉得白活了这么多年啊！” 韩易闻言，眼光立时变得锐利起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示弱 （这几天单位开会，没地方上网，拖了好几章，实在是对不起，有机会尽快补上。） 马俊才把车子停在路边上，坐在车里心不在焉地吸着烟，眼睛紧紧地盯着乐云大厦的出入口， 刚才在十字路口等待的时候，马俊才刹那间临时作出了决定，不去富乐公司，而是直接驱车去了城建局，去找牛犇。 作为万启勇重用的智囊军师，虽然马俊才到启勇地产的时间不久，却也知道很多隐秘的事，譬如在乐云市的高层中常务副市长杨景宏和市委书记赵斌不合；而杨景宏以及乐云市公安局长骆东山都和万启勇关系密切；还有就是有关于滨海广场的原因而使万启勇与邱兴文之间发生的那些不愉快。 在听说康乐嘉园的法人代表是邱兴文之后，马俊才就知道，这个节实在是不好轻易解开了。 牛犇作为杨景宏一手提拔上来的手下，自然和万启勇常有来往，而且很多时候的迎来送往都是马俊才一手接待，两人的关系也算得上密切了。这一年多来，据马俊才的估计，启勇地产在牛犇的身上花费不下于十万，这有投资总有回报，马俊才一直认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任何一步棋，都要在恰当的位置上发挥最强有力的作用，而现在，就是恰好到了牛犇这张牌发挥最大作用的时候了。 实际上搬出了牛犇这张牌来，马俊才也很无奈，作为两个公司之间的博弈，借助外力，本身就已经落入了下乘。马俊才心高气傲，总觉得在商场上要靠着堂堂正正的阳谋胜人才是正道，如果不是万启勇给的时间太紧，他实在是不想出此下策。 既然富乐公司的负责人避而不见自己，那么只好另辟蹊径，走一下迂回路线了，马俊才倒是想看一看，这牛犇出面了，看那富乐公司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 “呵……牛局长笑话我了，我就这点小打小闹的家业，哪能和牛局长您相提并论，这不是打我的脸吗？”韩易为了掩饰脸上的表情，稍垂了眼睑，打了哈哈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韩总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富乐公司的康乐嘉园现在正在热卖，韩总发财呀！”牛犇轻轻摇晃着脑袋说道。 韩易闻言，心里立时电转，这牛犇今天突然过来，摆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却把话题转到了康乐嘉园上面，该不会是想要弄套房子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韩易倒也放心。 反正这当初楼盘下来的时候，就是在里面预留了一些好楼层，准备着就是拿来给相关要害部门的人来当人情的，也不想赚钱，只要能够得上成本价就可以。 在这一点上，邱兴文虽然不在乐云，韩易还是有权可以做主的。 想到这里，韩易便笑着问道：“我们康乐嘉园的房子还是不错的，开盘的那天，我们还给城建局送过请柬，可惜听说牛局长你出去开会了，还没能看到，要不我今天亲自陪牛局长去看一下，如果牛局长有看中的房子，没话说，我们一定以最优惠的价格出售。” 其实牛犇那天并不是出去开会，但是康乐嘉园的开盘，明摆着是冲了滨海广场而来，作为万启勇的盟友，牛犇怎么可能去出席康乐嘉园的开盘典礼。 牛犇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抬头撩了一眼韩易，说道：“其实我今天过来，主要还是就康乐嘉园的一些事情想和你们的负责人谈一下，不过我听方经理说了，邱老板不在乐云，不知道韩总能不能做得了主？” 韩易的眼角轻轻跳动了一下，心道：“果然是来找事的！”便笑着说道：“不知道牛局长指的是什么事，如果是在我的权限范围内，我一定会给牛局长满意的答复。” 牛犇用手指轻轻敲着茶几，沉吟着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城建局接到举报，说是康乐嘉园的容积率和先前设计图纸上的数据有些不符，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回事？” “容积率？”韩易惊讶地说道：“我们康乐嘉园的设计规划图纸是经过城建局审核的，而且在施工上也严格按照图纸规划，应该不会存在容积率超标的问题，这一点希望牛局长能够相信我们。” 牛犇轻轻一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道：“韩总不要着急，富乐公司作为乐云市知名的房产公司，我们自然是相信你们的实力和信誉，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先过来和你们打声招呼。但是我们城建局作为监管单位，也很难做，有人举报，我们当然要过来审查情况，不然的话，真要出了问题谁都负责不起来，你说是不？” 牛犇说的都是大道理，让人根本无法反驳，而且这言语里还透出自己这是给了富乐公司一个面子人情，韩易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此时也只能点头应道：“真是让牛局长的费心了，配合审查那是当然！不知道牛局长准备如何开展审查？我们需要怎么样配合？” “这审查嘛，自然是要请专家来开展详细的测绘工作，以便和原先的设计数据做比较，不过嘛……”牛犇顿了一下，说道：“我看这审查期间，康乐嘉园的预售工作恐怕是要暂时停下来，等我们查清楚了后，才能继续开展销售，这一点，还希望韩总能够理解和支持我们的工作。” 等到牛犇离开之后，韩易马上给邱兴文打了电话，把这个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牛犇发了话，给我们两天的准备时间，后天他就让人过来康乐嘉园进行审查。” “你是说牛犇是一个人过来的……”邱兴文在电话里问道，接着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这几天滨海广场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听邱兴文这么一问，韩易的脑子里如电光闪过，不禁讶然道：“邱大哥，你是怀疑这事是……” “嗯！”邱兴文在那边沉沉地应了一声，“我听说你把启勇地产过来的人晾了好几次，我看他们是有些急了，才搬出了牛犇来。哼！这万启勇也就懂得用这种小手段，我看他这辈子是学不会堂堂正正地在场面上和人争个高低了。” 又过了一会，邱兴文才接着说道：“算了，这事你别管了，牛犇想查就让他查吧，其实当初和滨海广场打对台戏，也就是想恶心下万启勇，呵呵，我看这几天也够他难受的了。就我这段时间在中海观察到的情况来看，现在这房产形势是越来越好，再压他是压不住了，那就干脆放一手示弱，也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早点准备，在新地块的投标上发力，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波又起 韩易确实没有想到，这启勇地产竟然会通过官面上的势力直接来打压康乐嘉园，这已经坏了商场的规矩。 商场行事，各凭实力，商人做事虽然是无时不刻都离不开政府的影子，不过那也只是限于关系来往，这样赤裸裸地通过行政手段来打压对手，可算是商家比较痛恨的一种做法，大家如果都是这有样学样，那岂不是全乱了套。 和邱兴文通过话之后，韩易心思逐渐沉静了下来，在心里头再把整件事前后细想了一遍，不禁对邱兴文处理事情的老道暗自佩服。 表面上来看是康乐嘉园被抽冷打了一闷棍，输了一着，可这事反过来一看，又何尝不代表了启勇地产已经黔驴技穷，只能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 邱兴文纵横商海多年，他的路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坚实踏出来的，其眼光更是看得长远，根本就不是万启勇这种靠着混社会的半桶水能够相比。 能够及时冷静地处理突发情况，并且从中寻求到另外的机会，这是衡量一个成功商人应该具备的素质。而这一点，也正是韩易需要学习的地方。 或许在启勇地产还沾沾自喜于阴谋的得逞时，他们绝没有想到对方已经开始着眼于布局下一步的棋路了。 一招先，步步先！ 韩易放心地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起来到了公司，又找江志成商量了一番，然后把事情给安排了一番，就等着牛犇带人来检查。 其实韩易心里清楚，所谓的检查不过是一个藉口罢了，只是为了拖延康乐嘉园的开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要查，那我们就敞开了，干脆让你查得彻底一些。 韩易这么做，一是摆出了一个姿态，表明自己问心无愧；二来，也是为了迷惑启勇地产。 当然，在此时无论是启勇地产还是富乐公司，都绝没有想到，在短短的两年之后，会有人在拿到预售证后，还挖空心思地找各种借口和手段，借以推迟预售开盘的时间，而他们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捂盘，以博取更高的价位和榨取更多的利润空间。 因为随着房产价格的快速上升，推迟开盘时间，意味着更大的利润空间，有时候仅仅是两三个月的时间，其房价差都可能会达到百分之五以上。 走通相关单位，以某些项目不符规定或者需要整改为借口，正大光明地推迟开盘时间，更是屡用不爽的手段，直到后来国家意识到捂盘的危害性，并制定出相当严格的法律法规来约束这种违规行为，这种行为才趋于减少，但是各种捂地捂盘的现象还是时有发生。 方宏继续留守公司，韩易和江志成一起开车到了盐林工业区工地，刚下车，就看到工地上的基建承包方负责人急急忙忙地小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韩总，江总，你们可算来了，这可一定要帮帮忙嘞！” “怎么回事？” 基建承包方的负责人姓包，叫包国庆，五十多岁的人，身体粗壮，皮肤黝黑，早年是泥水匠出身，后来带了些徒弟拉了几个人做了包工头，辛苦打拼也赚了一些钱。可没想到前两年的时候，被人怂恿着去了海南搞工程，当时正值海南大开发房产热，这包国庆听别人说得热闹，也心动了，就带了所有的积蓄还有一支工程队去了海南，也揽到了一个工程，可没成想这眼看着工程快要结束了，一夜之间风云突变，海南地产泡沫破裂，那房地产开发老板连夜潜逃，包国庆不但自己垫进去的一百多万全部打了水漂，而且还欠了亲戚朋友六十多万。 包国庆多次讨钱无门之后，一度曾自杀，幸好他有个亲戚为人不错，还记情面，不但出面给他担保让他暂缓借的钱，而且还在自己的工程队里给他安排了一个项目监管的岗位。这两年下来，才陆续地把外面的帐还了一些，这生活也算是安定了一些。 包国庆搞工程是行家里手，而且为人也算憨直，不然当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忽悠着赔了全部家产。韩易对包国庆的印象不错，此时见他这么慌慌张张的样子，便关心地问道。 “我们工程队的车被堵了，是南山头村的几个村民，说是我们的工程车压坏了他们村的路，要我们赔偿，然后就把我们的车给扣下来。”包国庆说道。 南山头村在盐林工业区的东南角方向，乐云市新市府所在地就是靠近了他们的村子而建，南山村紧靠国道，村子边上有一条乡道连通国道，可以直达四环路，那些司机都喜欢走这条路，如果是顺着国道再走新阳路，起码要多绕一个好几公里的大圈。 “车子被扣了？”韩易微蹙了眉头，虽然这基建工程是属于承包性质，工程队的车子被人堵了，可以说对于立信公司来说毫无关系，不过这问题要是不及早解决，工程车扣了拿不回来，到最后势必是要影响到盐林工业区的开发进程，走想了想问道：“你们车队的人有没有和村民起冲突？” “这倒没有。”包国庆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在路上摆了木头，把路给拦住了，司机想倒车的时候，就被他们围住了，那几个司机还算机灵，看他们人多势众，就不敢多说话，听他们把话说好了，就顺着话头说了几句好话，那些村民才把他们给放回来传话，不过车子还被扣在村里。” 韩易听完后看了江志成一眼，江志成开口说道：“这事还算好，没有动手，那些人拦车子，无非是想弄点过路钱买路费什么的，等会我去趟南山头村，看他们怎么个开口，再做打算。” “也只能如此了！那这事就麻烦志成你去跑一趟，最好是能找一个他们村里说得上话的人，让他出面协调，会好说话的多。”韩易说道。转过头又对包国庆吩咐道：“老包你通知一下其他的几个车，让他们现在开始先不要过南山头村，先绕个路吧，免得再把车给扣了。” 包国庆连忙点头答应，到了边上去打电话了。 韩易看着包国庆进了屋子，稍稍放低了声音对江志成问道：“这些村里的事情，都难搞的很，你去村里没事吧？我看要不先回公司，再找曾哥他们商量商量。” 江志成点点头，说道：“好的，我晓得了，那南山头村的村长以前和我见过几次面，还在场面上一起喝过酒，他应该是认识我的。我先去找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能解决最好，不行的话，到时候再让曾总他们出面，也好有个缓冲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