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在立信公司的开发规划当中，是先要进行四通一平的建设，如今一平已经完成，四通工程正在紧张建设当中，按照五十幢厂房的总体面积，道路被分割了出来，路基已经全部填好，中心大道的路基工程师最快的，已经进入了单侧浇筑阶段，其他的一些支线道路还在路基铺设过程当中。 由于排污管道工程的停止，其他管线的埋设工程也随之停了下来，但是沟渠挖掘仍旧在进行当中，随处可见挖掘机在道路两旁作业。 “看来这立信公司的实力确实不错，短短几个月的工夫，盐林开发区已经显出了那么一丝味来，这实力可不是万启勇那个小开发公司所能比的。”杨景宏看着面前那被规划分割得整整齐齐的一个个方块，心里暗忖道。 他今天过来视察，当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杨景宏原本是想通过实地的考察，挑出点立信公司的毛病来，以便为日后的开发商撤换事先打下个伏笔，不过看了现在的这个开发规模，想让万启勇也来分一杯羹的心思却有些淡了。 杨景宏当然不是笨蛋，盐林工业区的开发势头这么强劲，出成绩是必然的，而政绩代表了官员升迁的标准。万启勇的本事，搞小工程可以，如果是让他接手这么大的工程，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把整块地给分割后承包出去，做个倒卖的小勾当，最终的结果就是把好好的开发区搞成了一个四不像工程。 杨景宏还想再进一步，不会自绝其路。 那么如何能够控制立信投资公司就成了摆在杨景宏面前的首要问题。想起立信公司和赵斌之间的关系，就会让杨景宏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立信公司强势介入盐林工业区开发项目，完全是走的赵斌的路线，可以说，立信公司的身上打着很深的赵斌的烙印，有关于立信公司和赵斌之间的关系，杨景宏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这让他心中十分的郁闷。 韩易看着杨景宏背着手沿着路走了一段，抿嘴不响，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来，心里不禁猜测杨景宏到此来的真正目的，不过杨景宏从头到尾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这就让人猜想不透他的真正意图了。 倒是边上的马云天看着杨景宏的脸色，心里就不禁有些忐忑。 其实有关于杨景宏和赵斌之间的那点矛盾，经贸局里面那些个神通广大的官属们早已口口相传，马云天也是早有耳闻，他现在身上赵斌的烙印也是很深，这次杨景宏突然提出要到盐林工业区来视察，而且选择的时机又这么敏感，让人不得不产生其他的联想。 “杨市长，这里的风沙大，要不……先去管理委员会坐坐，我们给你详细汇报一下工业区的开发进展。”马云天凑了前去，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杨景宏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声。 马云天松了一口气，如得了圣旨般地连忙向杨景宏的专车跑去，打开了后车门恭恭敬敬地等着杨景宏。 其实以马云天的职位，本来不必摆出这种低姿态，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赵斌的情况不明，杨景宏在乐云市又是权势滔天，马云天心里实在是没底。 韩易和方宏对视了一眼，也随着人群上了车。 到了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之后，一帮人就进了小会议室。开发区管理委员会因为是新近临时成立，办公的地方也是比较简陋，用了彩钢板搭建而成，会议室也不是很大，也就可以坐得下十五六个人，这么些人一进来，里面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杨景宏进去后，坐了会议桌的上首，其他人按照了职务不同自动排序，韩易和方宏两人就坐了最下首。 “今天立信公司的代表来了没有？”杨景宏曾经和韩易见过一面，不过印象不深，今天来得人多，便问道。 韩易站了起来，说道：“我是立信公司的韩易，代表立信公司欢迎杨市长来盐林工业区视察。”说着话便拍了几下手，底下便随之响起一片掌声来。 杨景宏的眼神投向了韩易，便认了出来，心里想道：“又是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然能撬动赵斌的门路？”心里这么想着，杨景宏的脸色并没有显露多少，点了一下头，然后问道：“从今天视察的现场可以看出，立信公司的开发力度很到位，盐林工业区是我们乐云市的重点建设项目，市里和暖州市上级领导都非常关心，希望你们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力争早日完成工业区的整体开发。” 杨景宏这几句话，说得都是纯粹的官样文章了，其中还不乏对立信公司的褒扬，一时之间，让韩易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杨景宏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到了此时，韩易也只能顺着杨景宏的话头谦逊了几句。 等到韩易说完，杨景宏突然话锋就是一转，对着马云天问道：“马主任，我听说盐林工业区第一期开发的厂房，现在有一批已经开始被转卖了出去，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听到杨景宏这么一问，马云天脸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连忙站起来回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片土地原本是属于私人所有，所以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也就没有插手。” 杨景宏轻哼了一声，说道：“盐林工业区是市级重点项目，是要统一规划，统一开发的，怎么能任由私人自作主张，这不是乱套了嘛！你这管理委员会是干什么的，摆设吗？” 搞了半天，原来杨景宏的重炮是留到了现在啊！韩易算是有点摸着杨景宏的意图了。 第二百七十章 杨景宏出招了 没想到杨景宏变脸变得这么快，会议室里的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都静了下来。 马云天一时被杨景宏的气势所压，呐呐地就有些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拿眼瞅着韩易和方宏两人。 今天接到马云天的通知，得知杨景宏突然间要来视察盐林工业区，韩易和方宏两人心里就有些嘀咕。杨景宏早不来晚不来，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其用意不言而喻，所以在来之前，两人关起门来也是相互通了个气，做好预案，打好腹稿，就是等着杨景宏的发难，却没想到杨景宏倒是揪住了原先内部认购的那起事件。 韩易现在是有点感觉出来了，原先那内部认购弄得有些仓促，也有些过于轻率了，两次内部认购下来，人多嘴杂，保密工作几乎等于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传得到处都是，幸好曾庆华运作得好，把中间的程序漏洞补上，不然的话，还不知要生出多少的事端来。 “这样的错误以后可是要尽量避免！”韩易在心里暗自反思道。事情做错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及时改进错误，从而一错再错，那才是最可怕的。 商场之上，既要有承载成功的心理，也要有反思错误的勇气。 方宏毕竟是当过多年领导的人，而且他在中海这么多年，中海历来是国家金融之都，战略重地，在中海这地面上比杨景宏级别高得多的高官比比皆是，杨景宏能压制住马云天，对他却不起什么作用。 其实还有最主要的是，作为投资商，方宏觉得立信公司本来就应该是处于强势主导地位，杨景宏这下夹枪带棒的指责，明显是敲山震虎，其意图让人深思。 方宏马上站了起来，呵呵笑着打圆场道：“不好意思，我来解释几句，杨市长可能是对我们的开发模式有些误解，请听我慢慢解释。” 杨景宏从来没见过方宏，看到他站了出来，便微蹙了一下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语气间问得颇不客气，不过方宏是什么出身，做政治思想工作出身的人，涵养好得很，仍旧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姓方，是立信公司的总经理。” 杨景宏闻言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方宏也不以为忤，浅笑着继续说道：“有关于盐林工业区现在的土地归属，我觉得有必要做一个说明，那就是工业区的土地性质应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早前通过拍卖的土地，总面积大约有两千亩左右；而另一部分则是我们和乐云市政府签订合作协议的土地，其面积大约是在一千亩左右。 根据我们和市政府签订的条约，这一千亩土地的开发周期是在五年。我们设计的工业区开发计划，是先外后里，逐步推进。因为已经拍卖出去的土地是靠近了中心大道外围，所以我们决定优先开发，这也是为将来开发另外那一千亩土地作准备。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开发的土地和厂房，和协议是不冲突的，是属于私人性质的厂房用地。” 对于方宏所说的这些情况，杨景宏又如何不晓得，但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来找茬立威的，又岂会这么容易就被方宏几句话说服。 杨景宏轻轻敲着桌子，偏过头来冷冷地问道：“你说这现在开发的土地是属于私人性质，那么这四通一平呢？据我所知，四通一平是完全动用了市政府的资源在操作，你们这是拿国家的钱办私人的事。” “哦，杨市长所说的这个问题我们也协商过，有关于四通一平，按照现在国内的招商模式来看，是所有开发区应有的配套设施，以便能给入驻企业一个良好的环境，从而提高招商的成功率，所以这四通一平是必须要做的。至于四通一平的费用，经过我们反复磋商，最后决定由市政财政拨款支持一部分，然后再由入驻企业根据厂房面积大小相应地负担一部分，这些在我们协议的附加条款里都有写明。” 方宏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了了，杨景宏要是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那就显得无知了。 杨景宏当然不是无知的人，听方宏说完，便把眼睛看向了下面的众人，说道：“乐云市要发展城市化和工业化，这是大趋势，但是我们要谨防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及时纠正不好的苗头。刚才我谈到的立信公司的事情，就很有代表性，立信公司虽然是在开发私人土地，但是盐林工业区代表的是乐云市的脸面，别人并不会区别你到底是私人的还是国有的，希望大家能够就这个问题引起重视。 我在这里提一点，今后凡是涉及到工业区的土地开发，不管是私人的还是国有的，开发区管理委员会都要做一个备案，然后把详细资料上报国土局和城建局，经两个部门批复以后才能进场动工。”杨景宏说着把头转向方宏，“我希望方经理能够理解乐云市政府，我们这么做，一来是保证了有效的土地监控，毕竟土地资源有限，我们必须杜绝胡乱开发现象，以避免土地浪费。二来，我们这么做，也是对你们开发企业的一种负责，企业要和政府部门一同联合，才能更好地紧跟国家发展形势，保持强劲的企业生命力，这样的企业才能长盛不衰。方经理你说是不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宏还能说什么？ 韩易听着杨景宏信口开河，竟然借着立信公司内部认购案的由头，轻描淡写间就给开发区设下了两道羁绊，偏偏这道理还说得冠冕堂皇，让你无法开口反对，这手段也算是长袖善舞，着实厉害了。 谁不知道这城建局和国土局都是在他杨景宏的管辖范围之内，国土局的蒋肖云老谋深算，关系复杂，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现在还是两说。但是那城建局，摆明了就是杨景宏的后花园，城建局长牛犇就是靠着杨景宏的关系才一路走到了这个位置，如何不对杨景宏感恩戴德？只要杨景宏发话，可以说是让他向东，他就向东，让他向西，他就向西，杨景宏要是让他撵狗，他也绝不会去骂鸡。 杨景宏这么做，就是把盐林开发区置于了自己的有效管辖范围之内，那么岂不是代表着，以后盐林工业区有个什么一举一动，都要先经过他的批示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博弈结果 韩易到底年轻，没有方宏这样深厚的城府，想到这个环节，顿时有些着急了，略微作势当场就想站起身来反驳。 可能是感觉到韩易的异动，方宏在边上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然后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个眼神。杨景宏的意图韩易能看得出来，方宏这样老道的人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其实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稍微有些头脑，知根知底的人都能感觉到杨景宏隐藏的真实意图。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说不说出口又是一回事。 现在乐云市政府的情况是赵斌接受调查，向明权不管事，杨景宏这个常务副市长自然是随之水涨船高，权势滔天。在这个当口上，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杨景宏硬顶，也许能争上一口气，但是领导的虎须岂是好捋？撕破脸皮争论的最终结果极可能是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是让盐林工业区陷入更多的麻烦之中，还有可能会连累到马云天以及开发区管理委员会的一帮子人，这样的结果当然是韩易所不愿意看到的。 被方宏这么一扯，韩易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不过心知方宏老成持重，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也就忍住了心头的气，稍有郁闷地重新坐好身子。 此时，杨景宏已经开始发表会议总结了，说了些什么韩易一个字都没听见耳朵里，脑子里急速转动，只是反复想着如何才能化解杨景宏的这次出招。 淅淅沥沥的掌声把韩易从思索中惊醒，韩易这才发现原来杨景宏已经结束了他的讲话，开始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韩易也随着人群跟了出去，杨景宏上车之前，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眼光回头扫了一下，然后落到了韩易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然后矮身钻进了车子里。 “看来杨景宏是想趁着乐云市当前的乱局夺权，把盐林工业区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的这种做法，倒是标准的政客作风。”邱兴文听韩易说完今天的视察工作，笑着说道。 “邱大哥是说……”韩易还没完全搞懂邱兴文话里的意思。 “追求利益的最大化！”邱兴文挥着手说道：“杨景宏当初明里暗里地使了不少手段，就是想阻止盐林工业区的顺利开发，现在这盐林工业区搞得红红火火，杨景宏就换了策略，改为千方百计控制盐林工业区了。” “原来是这样！”韩易点头道。 邱兴文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以前赵斌强势，把盐林工业区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无论大事小事都要亲自过问，杨景宏就算有心，也没机会插手，这次赵斌接受调查，给了杨景宏一个机会。不过赵斌的事情最后还没有定论，而且事情发生也不过这短短几天，杨景宏就摆出了这么一副强硬姿态来，按常理说步子迈得急了些，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难道是他已经有了什么风声，又或者是有了什么仗恃，赵斌这次是真的翻不了身？” 话说到最后，邱兴文的语气已经变得如喃喃自语，这话既像是问韩易，又像是在问自己。 齐关东和高和平在乐云市调查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带着一大摞的材料回了暖州。 两人的离去让乐云市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齐关东和高和平虽然是为了赵斌的事情而下来，可是这事件本来就是牵涉众多，齐关东和高和平又是纪检系统里有名的老手，眼光和办事手段都非常老辣，如果任由他们就这么深挖下去，谁知道会刨出什么别样的枝节来？因此事情虽然还没有最后的论断，但是对于两人的离去，无论是赵斌的人还是杨景宏的人，却是不约而同拍手相庆。 事情在过了十几天后终于有了最终的说法，反贪局的那个帮助王忠发逃脱的办事员被开除公职，并被刑事拘留，等待判决。而医院时间，检察院的一名主管副院长被撤职，这名副院长是自己主动跳了出来，实质上他是扮演了一个卒子的角色，最终目的是替赵斌承担了事件的主要责任。 医院由于监管不严，造成了王忠发的死亡，也承担了连带责任，经法院判决，赔偿王忠发亲属二十万。 而对于赵斌的处理，从明面上来说是轻描淡写地带过，给了他一个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仍旧担任乐云市党委书记的位置。但是暗地里，却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的官面对话和角逐，其中又涉及到了多少的利益交换，才是最终有了这个结果。 纵观整起事件，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两大阵营的一次面对面的博弈。 王忠发的亲属们接二连三地上诉行为，本来就是受人指使和撺掇，当然了，这些人之所以对此事件如此用心，并不如他们表面上表现的是出于义气或者义愤，而是怀有其他的用心。 此时事情尘埃落定，各方的利益得到保证，自然没有人再跳出来挑起事端。少了这些人的支持，王忠发的亲属们也没了太多的底气，他们最大的仗恃也就是王忠发，但是现在王忠发已经不在了，对于以利益关系维系起来的人来说，人不在了，就意味着一切的结束。 赵斌一方原本借助王忠发的事件突起发难，狠追猛打，占尽上风，只等着宜将剩勇追穷寇，却没料到一招不慎，全盘皆输，让杨景宏这边找到机会，咸鱼翻身，反而是把赵斌给牢牢压制住了，甚至差点引起了赵斌的落马。 如果不是赵斌的关系深厚，说不定此时早就被贬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 因此对于赵斌来说，虽然拔掉了王忠发这颗钉子，却成了最大的输家，其教训不可谓不深刻，或许在赵斌的心目中，此事将会作为一个烙印伴随着他的一生。 赵斌仍旧担任乐云市党委书记，这对立信公司来说似乎是一个好消息，但是韩易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事件前后的不同。 其中最明显的是，赵斌对于自己被调查期间，杨景宏的自作主张提出对盐林工业区的控制手段，竟然没有采取任何的针对手段。 官场上很多事不需要明着发话，不作为，有时候就是代表了默认和妥协。 第二百七十二章 教诲 “赵斌啊！你办的这事，初衷是好的，走的路子也对，可惜的是，步子迈得急了一些，反而是让他们抓住了空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当是买了个教训，呵呵，有句话说得好，战斗是最能锻炼人的！以后要记住，对付这些人，态度要谨慎，手段要快速，用雷霆一击，直中要害，不然，则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在暖州市区靠近了秀山山脚的别墅里，乐云市的市委书记赵斌此时正双手放在膝盖上，恭恭敬敬地坐着，神态就如专心听讲的小学生，正听着面前一位老人的教诲。 “郭书记，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吸取教训！”赵斌语气恭谨地回答道：“这次的事情我也作了自我检讨，主要还是在胜利面前沉不住气，有些急于求成，老是想着一棍子打死，结果却适得其反，还有就是对重要人员的使用上没有经过细心考察，这是关键的失误。” 从赵斌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位老人正是现任的暖州市党群副书记，暖州市政坛有“常青树”之称的郭敬平。 郭敬平刚过了五十五的年纪，国字脸，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很深，尤其是额头，川字纹更加明显，双目很有神，带着能够洞察人心的锐利，头上生了许多的白发，也不刻意去染黑，就夹杂在黑发之中，却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威严。 郭敬平是暖州市政坛上的常青树了，年轻时从镇长的位置开始坐起，几番沉浮，一直到市级干部，当过组织部长，副市长，纪检书记，党群书记等多个职位，上下人脉通达，关系盘根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