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攻巴林狠下屠杀令，初战败奔逃土牧
北平，慕容信府邸。 “令栾将军，不必拘谨，到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请随意。”慕容信望着眼前这个略有些紧张的中年人，笑脸盈盈的说道。 “这末将不敢，不知信殿下特招末将前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吗？” 慕容信越客气，令栾心里就越没底。他本来只是个小武将，并不算朝廷高级将领行列，按理说，像慕容信这种级别的，估计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如今却突然被特邀前来，这让令栾心中又喜又忧。别看现在慕容信嘴上说得很客气，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但令栾清楚，他一定是有什么难处用得着自己，否则，根本不会这么客气。 “令栾将军这叫什么话，就是没事，难道我就不能请您前来一聚吗？”慕容信闻言哈哈一笑，随即向屋外喊道，“阿绫，上茶！” “遵命，老爷。” 不一会儿，阿绫便端着茶盘快步走了进来，替二人沏好茶后，阿绫正欲退下，却又被慕容信给叫住了“对了阿绫，韩夫人昨日一直说头痛，你抽空去给她请个郎中来，给她瞧瞧。” “遵命，奴婢告退。” “信殿下，请问您找末将，到底有何事？还请您直言，”阿绫退下后，两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令栾终于忍不住了，“如果您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那末将就先行告辞了！军营之中，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末将去处理呢。” “急什么，现在天下太平，军营哪还有什么急事？”慕容信把玩着精致的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道，“再急，也不会有当年随王邴逼宫的急吧？” “你！你殿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令栾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王邴逼宫”这四个字，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刺进了令栾的心里，挑开了埋藏在他心里的那块陈年伤疤。 “果真是！”慕容信见令栾反应如此之大，冷笑道，“令栾，想不到我能查出来这个吧？当年王邴逼宫，谋杀先帝及太子。我记得，你那时候是他的亲卫将官，对吧？逼宫弑君的时候，你就在他的身旁！” “我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殿下恕罪，末将先行告辞了！”令栾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大步就要往外走。这儿他片刻都不想多呆了，他现在只想离开，尽快离开！ “给我站住！”慕容信低吼一声，“你还能跑到哪里去？现在你亲族家人俱在北平，你跑得了，他们跑得了吗？不是我威胁你，今日你只要未经我的允许、踏出这里一步，你全家老少，明日就会命赴黄泉！” 听到这番威胁，令栾脚步猛地一滞。在原地呆了半响后，令栾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信殿下，你到底要什么？” “很简单，我只想要你回答一个问题而已，”见吓住了令栾，慕容信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当年王邴已经被定了谋逆之罪，按国法，理应诛灭九族，其同党也该尽数斩首。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们这些昔日协同王邴谋反的兵卒都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有不少人做了朝廷的将军？你告诉我，是谁帮了你们？是不是宁子善？他替你们求情，我皇兄才会放了你们，对不对？” “不，和宁王无关。是陛下，”令栾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将实话说了出来，“是陛下暗中赦免了我们，并将我们打散到各军中继续任职。” “皇皇兄？”这下换慕容信懵了，他本以为是宁子善呢，当下急忙追问道，“这怎么可能？陛下生平最看重的就是国法，就是皇族子弟犯了法，也会被陛下严惩！你们犯得要是普通的罪也就罢了，这可是逼宫谋反！怎么可能会得到赦免？还继续在军中任职？！” “那我就不知道了，”令栾摇了摇头，“我当时只是名亲卫将官，只知道服从命令。陛下赦免我们的时候，告诉我们，此事皆是王邴一人之错，与我等无关，所以才下令赦免了我们。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如果殿下还想继续查下去的话，要么去问已经死去的王邴将军，要么就直接去问陛下吧。” “你唉！”慕容信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个突破口，所得到的消息却和他想要得到的南辕北辙。见令栾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慕容信知道他没有骗自己。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行吧，既然你不知情，那你可以走了。不过，今日之事，万一有人问起，还请令栾将军绝口不言。” “当然，末将告辞！” 令栾离开慕容信府邸后，正低头琢磨着要不要把家人都送回蓟县老家避避风头，却没注意迎面走来一个素衣女子。令栾在低头想事情，根本没怎么看前方，就这样，两人猛地撞在了一起。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令栾身为武将，自然不会跌倒。但那个女子可就惨了，哎哟一声，就被撞倒在了地上。令栾见自己把人家撞到了，急忙上去搀扶，“有没有伤着哪儿啊？” “无碍，多谢您了，我能哎呀！”女子笑着在令栾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但脚一动，女子就疼得叫了出来。 “姑娘，你的脚” “可能是扭到了吧，”女子半蹲下去，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不好意思的请求道，“看来我没办法自己走了，能劳烦您搀我走一段路程吗？我家就在前面拐弯口，很近的。” “没问题，来，姑娘，我搀着你走。”本来就是自己有错在先，令栾自然不会拒绝这一要求。当下小心的搀住这名女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好了姑娘，到家了，”两人来到一处小房子前，令栾接过女子给他的钥匙，开锁推门而入。将女子扶坐在椅子上后，令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满怀歉意的问道，“姑娘，实在抱歉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是还疼，我去找” 令栾话还没有说完，脑后便传来了“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令栾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鲜卑草原内部，巴林。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这里就是一片祥和的人间天堂，也是鲜卑中少数不多的可以收获到安宁的地方。此时，牧民们都在为过冬做着最后的准备，储存粮食、缝制冬衣、照顾牲畜。孩童们无忧无虑的在外面玩耍。世国和鲜卑的战争对他们影响并不是很大，在他们看来，就算打仗，那也是前线的事。巴林远离前线，根本不用担忧战火的袭扰，他们每天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但在今天，这个愿望彻底破碎了。 “陛下有旨，一个时辰内，拿下巴林！”在离巴林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一万名世军骑兵正在背山坡整装待发。慕容宏骑着一匹褐色宝马，高举天子的攻玉佩剑，大声宣布着慕容皓的命令，“都给我记好了！此战，我们不需要任何的俘虏！这个地方的鲜卑人，不论男女老少，通通斩尽杀绝！此乃陛下皇令，尔等听清楚了吗？” “遵命！！” “陛下，”宣完旨意，慕容宏打马来到慕容皓的身边，恭敬的奉上攻玉剑，“回禀陛下，各部兵马已经整合完毕，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打探清楚这个部族里民有多少，兵有多少了吗？”慕容皓眯着眼眺望远方，突然问道。 “斥候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观察，”慕容宏急忙汇报到，“这个部族规模不大，但很有可能是鲜卑王庭的前哨地。此处民有三万余，兵却不过一千，其余兵马，应该是被鲜卑抽调走了。” “三万多朕知道了，”慕容皓点点头，“传令下去，照预先计划，进攻。” “遵命！” 一万名虎威营骑兵在慕容皓的亲自率领下，对巴林的部族营地发起了猛攻。轰隆隆的马蹄声将这些沉浸在安逸中的鲜卑人给拉回了现实。望着营外黑压压的骑兵部队，所有人都慌了神。 “都别乱！女人们带着孩子回到帐篷！男人们拿起武器，跟我来！”负责镇守这个地方的是鲜卑将领佐哈。关键时刻，他丝毫没有畏惧，而是冷静的在最短时间内召集起了一千余鲜卑军和数千牧民，准备迎战这支突然出现的世军。 这种勇敢的行为，在世军面前，却显得格外好笑。 万名骑兵的马蹄毫不留情的从这些鲜卑人的身上踩过去，在虎威营精锐的面前，这戏鲜卑军就像妄图抵挡住洪水的蝼蚁，被无情的碾碎。世军很快就击溃了聚集在营门口的鲜卑军，并迅速的沿着木墙去夺取其他的营门。很快，整个部族外围都被世军给控制住了。 “杀！一个不留！” 随着慕容皓一声令下，除了控制木墙的世军，其余人全部下马，成群的开始屠杀这里的鲜卑牧民。老人和男人直接杀死，年轻、稍有姿色的女人则被聚集在了一起，以供将士们发泄。孩童则是被集中活埋。屠杀完毕后，整个部族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陛下，西南方向发现一队鲜卑斥候，”慕容宏快步来到慕容皓身边，汇报道，“那队斥候从昨天就一直跟着咱们了，要不要派兵灭了他们？” “大概有多少人？” “不过两百多人！” “两百多”闻言，慕容皓陷入了沉思，“咱们大军行军的时候，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军队，更别说斥候了。看来地图没错，再往前走，估计就会进入别苏尔草原了。” “那陛下，接下来我军该如何行军？” “军队干粮还有多少？” “回陛下，我们一开始每人都带了五天的干粮，”慕容宏粗略估算了一下，答道，“现在已经过了四天，刚刚缴获的牛羊、胡饼、风干肉等粮食已经分散下去了，总的算来，咱们现在还有三日之粮。” “三日内，务必赶到鲜卑王庭，”慕容皓眼神凝重的望着这片大草原，“如果再拖下去，咱们奇袭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慕容宏，你亲自带队，先去把那支鲜卑斥候消灭掉，然后立刻追上我们，继续行军！” “喏！” “杀！” 就在慕容皓继续向鲜卑王庭进军的时候，察哈尔一带的战役也终于爆发了。 二十万世军、两万余北匈奴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驻扎在察哈尔的鲜卑军压去。也亥果然没有选择正面交战，而是果断的放弃了营地，开始向后方撤去。此举正中慕容赫下怀，当即下令不斩敌首，只杀兵卒！ 鲜卑军加上北匈奴的援军，大致有八万多人。这八万多人中总有一些跑的慢的。于是，这些仁兄算是倒霉了，腿脚慢的全部被世军给砍翻在地，就这么消耗着，渐渐的，鲜卑军伤亡越来越大，世军也越杀越欢。 “大汗，世军世军还在追！” “可恶！”也亥咬牙切齿的望着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世军，怒道，“去传令，让北匈奴挡住世军！等咱们稳下阵脚，再回头与世军周旋！” “遵命！” 命令到了离灿等人的耳中，不出意外，所有人都愤怒了。离灿可汗直接抬手给了鲜卑传令兵一巴掌，怒吼道“老子们去送死，他也亥逃命？滚你妈的！回去告诉也亥，老子们不干了！弟兄们，停止行军，咱们投奔世国去！” “离灿！你你敢造反？！”传令兵被这一巴掌给扇懵了，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我鲜卑踏平北匈奴易如反掌，你这么做，不怕给自己的族人招灾吗？” “老子不是他也亥的臣子，谈何造反？”离灿甩下这一句，当即头也不回，带着自己的兵就去投奔世国了。 得知北匈奴众人的离开，也亥气的差点没吐血。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世军一直紧追不舍，鲜卑军虽然一直在用骑射来消耗他们，但还是架不住世军人多。现在鲜卑军必须要找个宽阔的地方，依靠自身机动性甩掉世军。 而最宽阔的、且离他现在位置最近的，就是土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