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师父?”杜泽抬头一脸疑惑。 “我也不明白这图纹的意思。当年我师父教我的时候就告诉我那七个图形分别代表着从红到紫七个大小不等的神力空间,现在我也这么告诉你。”玉皓衍摇着摇椅不负责任的说道,“我师父还说,神力牌是有使用时间了,不论空间大小均只能使用十年。” “……”听着像奸商,需要反复购买什么的。 虽说没搞明白图纹的意思,杜泽按玉皓衍的意思将图纹都记了下来,而后拿着刻刀手如灵蝶的将最简单的那个图纹刻在了无石上。刻完最后一笔,手腕一收,无石急速缩小变样,一块和杜泽脖子上挂着的神力牌差不多大小的牌子诞生。精神力探入,里面的空间只有一个立方米左右和他脖子上的根本无法相比。 玉皓衍见杜泽一次制作成功很是满意,“记得在牌上留在精神印记,然后在外套上一层咱们瑞僢的标记。” ……这感觉……是在造假吧! 拿着自己亲手制作的神力牌,杜泽回了实验室。他没急着再次投入繁复的波动计算中,而是看着神力牌上的图纹发起了呆。 一盏茶的犹豫之后,他毅然决然的拿起基础融合液和英甲走向了学院的大操场。 他就觉得这个图纹是玓纹,而且是具有空间作用的玓纹。想到不用精神力玓纹能被使用,他脑子就打上了自己没有精神印记的精神力的主意,他决定再试一次。 科学家是要有献身精神的,是要有进取精神的,是到了黄河也不能死心的! 操场上两个熊孩子正驾着匠甲在一拳一脚的你来我往,动作迟缓生涩,跟蹒跚学步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杜泽扫一眼之后兴趣寥寥的别开眼,看过苍祁那么带劲的表现之后这种程度的对战看起来就是个渣! 眼睛在操场上来回搜寻,最后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角落准备做试验。 精神力包裹住手,从融合液中拿出英甲,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动用精神力将新学会的图纹一点点的画了上去,同时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感受着能量波动,只要一有不对,他就将英甲扔出去——卧倒! 这一次他却是白白提心吊胆了,直到他画完最后一笔图纹,英甲也没表现出要爆炸的意思,当然它也没化身为神力牌。英甲还是英甲,只是多了个图纹而已。 杜泽将这块英甲收进神力牌,换了一块,集中注意力,在其上画起了封印玓纹阵,如果这一次还像刚才那样不出差错那他就能确定师父给的图纹确实是玓纹! 而事实是杜泽只描绘了半笔就觉得精神力像开了漏斗的米缸中的米一样像那半笔玓纹涌去,杜泽吓得赶紧将英甲扔了出去,空中那半笔玓纹不死心的在吸收着能量,空气中很快被搅动出了龙卷风似的漩涡。 两架匠甲中的能量眨眼间就被抽取一空,不等两个熊孩子反应过发生了什么事,红无石化作一缕清烟消散在了空中,两架匠甲保持着单腿侧踢和双手十字交叉个格挡的姿势停在了操场上,驾驶舱里的两人看着空无一物的能量槽目瞪口呆,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打个架而已犯得着这样关禁闭嘛! 五秒之后,被杜泽扔出去的英甲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湮灭,因玓纹而汇聚的能量失了依附顿时暴动起来,震耳欲聋的轰响,地动山摇的震感向杜泽席卷而来。 杜泽果断的——卧倒!放出精神盾! 身下的大地在不断颤动、耳朵里是巨响过后留下的嗡嗡声,最开始的灼热气浪消耗空了他的精神盾,随后而来的将他的脸颊割生痛、随着气浪而来的石块、土块、干草从空中不断的砸到他的头上、身上、他硬挨着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三十秒后,大地不再颤动,确定一切恢复正常不会再有后继反应后杜泽拍着头上、身上的尘土趴了起来,呼吸间尘土入肺,他扇着漫天的尘土大声咳嗽起来。 透过模糊的视线,杜泽看到被能量肆虐的中心形成了一巨大的坑洞,两架匠甲已经倒地不起。 齐磊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就冲出了办公室,凌空向操场直线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一意识不是敌袭,而是杜泽那个祸害又干了什么?! 当到了操场在漫天的尘土中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预感成真的齐磊脸顿时黑了下来。 三步两步走到离杜泽半米处的地方,用身高压迫着他,一脸黑的问道:“你又干了什么!” 杜泽边咳边讪讪的笑:“呃呵,呃呵,做了个试验,呃呵……” “不管你做什么试验,损坏公物照价赔偿!”齐磊说完甩脸就向那个躺枪的熊孩子走去。比起杜泽这个祸害,苍祁那个面瘫可爱多了! 虽说闯了祸,杜泽的心情却不错,这一次的爆炸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精神印记点了炸药包,这一次确是材料不能承受能量引起的。这说明什么,说明玓纹是能被使用的! 想到玓纹杜泽又黯然,3000年——玓纹——天匠宫——被封存的历史——自己的神秘功法——不知名的敌人,他有一种阴谋已经围绕着他展开的感觉。 但无论他怎么感觉,该过的日子还得过,比如回家后接到了一张齐磊故意送来的天价账单,比如苍祁知道原委后黑着脸一个星期没理他,不管他怎么没下限的讨好都没用,这货居然学会了提起裤子不认人,尼玛谁教的! 再比如复仇时间已到,他们即将启程。 千里之外的苍之国,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地,低头臣服在首座之下。 “主上,他们来了!” ☆、58 “格杀!”首座上传来的冷得掉冰渣的声音,尾指上墨绿色的戒面寒光一闪似在为他的话做注脚。 “是。” 华苏飞艇场,杜泽和苍祁两人不急不缓的向飞往苍之国的检票处走去,两人头上各戴了一定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在靠近检票处的地方,有个嘴里叼着个包子、手上拿着杯热茶的男子正吊儿郎当的靠在柱子上就着热茶吃包子。 见杜泽他们在检票处站定后,他晃晃荡荡的走了过去似乎想排在杜泽身后,却不想行走间左脚踩了右脚冒着热气的水直接向杜泽泼去。 一道精神力盾瞬间挡在的杜泽身后,苍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男人见差点闯了祸,也没表现出歉意只是嘴上打了哈哈,“对不起啦。” 杜泽往后看了一眼,继续排队,视他为空气。 很快飞往苍之国的飞艇开始检票,苍祁和杜泽鱼贯而入,男人也跟了进去。上了飞艇男人的座位正在两人之后,杜泽看了他一眼和苍祁分别落座。 飞艇起飞后,苍祁跟杜泽打了招呼去了洗手间,杜泽点头拿起飞艇上提供的杂志看了起来。 十分钟杜泽身边的位置依然空着,男人脸上的吊儿郎当消失,他站了起来向洗手间走去,狠狠地敲了门里面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拉屎呢!敲啥!等着!” 男人顿时一惊,一脚踹开了大门,飞艇上警报大作。 马桶上黑发黑瞳的男人立刻的大怒的将精神力化为刀向男人砍了过去,嘴里大骂:“作死呢!” 男人化盾格挡,脸黑如锅底,他亲眼看到苍祁进了洗手间,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苍祁,从发色、容貌到精神力没有一样是对的。 苍祁哪去了? 飞艇上的膀大腰圆的安保人员在两人交手的那刻就出现在了现场,见到这个令人蛋痛的“抢厕所”事件,急忙围着卫生间让事件当事双方冷静。最后在马桶男的不依不饶下,在安保人员的两相劝说协调下,男人赔了一金才算了此事。 等他黑色脸再回来时,不要说苍祁连杜泽都不见了。 这下男人就算是猪也明白自己暴露了,他急忙拨通了电话:“头,我暴露了,目标暂时丢了!不过人应该还在飞艇上。” “说说情况。” 男人实事求是地情况述说了一遍。并强调自己是确定了苍祁那面精神盾上的精神印记后一步不离的跟上来的,除了洗手间的那十分钟,苍祁一秒钟都没逃出过他的视线。显然就是在那十分钟中老母鸡变鸭了。 “我会申请封锁出口。目前飞艇已经出了华苏,发现目标格杀勿论。”对方语气肃杀的说完挂了电话。 五个小时后,飞艇在苍之国首都——永昌降落,飞艇出检口被严控,所有入境人员必须接受严格的审查。 随着被检人员的一个个通过,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亲眼见到、亲自测试过的事实怎么就错了,这下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三个小时后,飞艇上所有人员的精神印记和入关材料都经过了仔细的核对,确认没有杜泽和苍祁。这两人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苍家密探的眼皮底下。 那么杜泽和苍祁到底在哪呢? 永昌的大街上,一位穿着白色棉袄、白裤子、白靴子、带着白手套,提着白色手提箱的青年从城市飞艇走了下来,青年眼角上翘,眉眼间流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 下了飞艇后,他闲庭信步的走在永昌的大街上,和华苏精致的繁华不同,永昌这座城市相当粗犷,沿路走去十家店里就有四家是卖“器”的,大多数老板会站在门口鼓吹自家货品招揽生意。进出店面的人流也非常多,五十年一次政权交替似乎并没有对民众的生活产生影响。 没错,这个青年就是易了容的杜泽。 杜泽一直在飞艇上,在男人上洗手间抓人的那一刻他就快速离座在服务人员的掩护下在他们专用的休息室完成了变装,然后淡定的坐到了上等舱看起了杂志……这家飞艇公司的幕后老板是明家。 沿街走了一段后杜泽停在了一幢大块青石为墙、风格粗犷豪迈高大建筑前,抬头看了看建筑上的标牌——永昌大酒店,信步走了进去。 和大厅里的服务人员点头打过招呼之后,杜泽沿着楼梯上了三楼,敲响了3069。 仅一下之后房门迅速打开,一只手臂探出将杜泽拉了进去,关门!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微黑、长相普通却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杜泽噗嗤笑了出来,没错,这就是苍祁! 在来永昌之前,杜泽就从大舅那知道了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苍祁,杜泽眼珠子一转想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方法来。 明面上杜泽和大舅友情赞助的习有锁骨术的假苍祁在华苏招摇过市的时候,暗地里易了容的苍祁早已躲开眼线的监视拿着假证正大光明的从关口进了苍之国。 这一年中苍祁精神力的进展相当之大,他先是下定决心放弃了苍家原有的精神力修炼法转习杜泽教授的神秘功法,在将原有精神力重新锤炼一遍之后,配合着全新的练体术,等级直接越上了匠阶三级。 这种坐了火箭的升级速度看得杜泽呆若木鸡。为了早日获得匠阶的修炼功法供苍祁修炼,拖了后腿的杜泽不得不软足了劲发狠的修炼,这么做的结果是他在一年之内连跳三级生生把玉皓衍和明威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妖怪。杜泽摸摸鼻子没敢说苍祁已经从师阶七级跳到匠阶三级,老人年纪大了,受太多刺激总是不好! 苍祁重头到尾打量着眼前眼角微翘,看起来十分不好相与青年男子,紧张的问:“路上怎么样?” “挺好的。”杜泽笑了起来,微翘的眼角露出一丝妩媚,“你没看见那眼线发现人跟丢了之后那副表情,想想就想笑。” 笑过之后,杜泽从神力牌里拿出从他大舅那缠来的苍之国详细地图,指了指自己和苍祁目前的位置,接着滑离“庆生”最近的城市“雀语”。 “我们能坐飞艇到雀语,但从这开始就肯定不会太平了。” 接着杜泽将手指划过将雀语与庆生相连接的一条峡谷,这条峡谷被称为“尼普拉”在当地的土语里意味不可向前,用于警示前方“庆生”的危险。 “那个人肯定会在这里设下伏击,我们到时只能用火力轰开这条通道。” 苍祁点了点头,杜泽说的他都明白,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整整准备了一年,没有理由在这条峡谷前停驻他们的脚步。 “那么我们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出发!” 比起杜泽他们的惬意,眼线的日子可算水深火热。 宽广的主厅里,空气几乎已经凝滞,低沉的气压死死地压在跪地的男人身上,他的鼻尖已经冒出了冷汗,全身肌肉绷紧,大气都不敢出地静静等待着主上的发落。 座上的男子却轻笑了出来,只是这笑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侄子这是长大了,知道和叔叔玩心眼了。” 跪地的男人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只觉一股冰冷从心底升起,冻得他四肢僵硬。 “起来吧,”男子淡淡的说着,“他再废物也是苍家的男人,你们跟丢了也是正常。” 话锋一转,沉凝厚重的杀意夹在冰冷的语调里,“没有下次。我不希望他出现在庆生。” 男人全身一凛,汗毛竖起,“是!” 僵直着身体出了主厅,男人才允许自己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等手脚稍稍回暖,快步走向死士营去安排追杀事宜,既然跟踪、伏击、暗杀等计划因为苍祁的失踪而破产,那么剩下的就是在“尼普拉”针尖对麦芒的生死搏杀! 杜泽和苍祁在大酒店美美的休息了一晚,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后,杜泽为苍祁整了整易容,而后在镜子中看了下自己的伪装,满意的出了大酒店。 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事实如此,杜泽就觉得一路上别有用心的人多了很多。几乎每走十米就会被人用x光线从头至尾扫描一遍。 杜泽并未因此而心生紧张,一路上他对着两边的商店指指点点不时和苍祁交谈讨论着,像极了初来乍到的游客。 进了飞艇场,杜泽买了两张前往雀语的票,普通舱已经全部告罄,只剩下头等舱,似乎前往庆生看热闹顺便等待最新一轮执政家族出炉的人还挺多。 检票的时候检查相当严格,不但需要核对各种证件更是对每个人的精神印记做了详细的比对。 “你们去雀语做什么?”负责检票的人员看到杜泽的普舒莱士护照提高了警惕。 “看热闹,”杜泽上翘了眼睛里全是不耐,将他的难相与发挥了个十层十,“不可以吗?” 检票人员看了他一眼,快速的检查和核对精神印记后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