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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白去了阳台休息吹风,比起应付这种宴会,他还是喜欢独自待着,他心底有些闷,下意识的想要抽跟烟缓缓,他摸了摸身上,才想起没有带烟。 在海岛上的时候,江非锦嫌他抽烟熏人,禁止他抽烟,不过黎秋白也没那么听话,但他每抽一次,晚上就多遭殃一回,久而久之他的肾也受不住,后来便偷偷的抽,然而要是被江非锦摸出了他身上的烟盒亦或者是闻到了烟味——晚上那滋味真是谁尝谁知道。 爽是爽的,就是每次爽过头隔天都起不来。 以至于他现在已经戒掉了随身带烟的习惯。 黎秋白抵了抵后齿,心头突突的总有点不安。 “黎秋白!”他身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叫声。 黎秋白转过身,看到半开的阳台门口逆光站着一人,他眯了眯眼适应了这种角度光线,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柳诚。 才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他却感觉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了,让他第一下没能听出柳诚的声音来。 “你还敢来找我?”黎秋白挑了挑眉。 是真不怕他报复呢?还是觉得他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来!?”柳诚恨恨道。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其中吃过亏的人是柳诚。 柳诚走到黎秋白面前,想要仗着酒劲耍酒疯,抬手就要把手中的红酒泼到黎秋白身上,黎秋白早有防备,手一抬用巧劲儿推了一下柳诚的手腕,柳诚的红酒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胸口。 柳诚:“你!” 黎秋白抓住他的衣领,回身一转,将人压在了阳台。 酒杯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碎成了玻璃碎片。 “正好,我也想找你——算算账。”黎秋白拍了拍柳诚的脸。 柳诚半边身体都悬在了阳台之外,腰间使不上力,他拿手掰了几下黎秋白的手,才发现对方手劲很大。 他气红了眼眶,“你个贱人!” “疯狗乱咬人啊?”黎秋白好笑道,“我这受害者都还没说什么呢,骂谁贱人,嗯?” 他又将人往后压了压。 柳诚偏头看到身下幽幽的黑暗,吞咽了一下口水,大气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掉下去了,这儿楼层可不低,他也看出来了,黎秋白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意思,好似他掉下去了,也无所谓。 疯子。 柳诚酒醒了醒,身后出了一层冷汗,“你、你想做什么?这里有监控,我摔下去,你脱不了干系!” “那又怎么样?”黎秋白露出一个笑,明明看着阳光明媚,在这样的场景下,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只要说,你喝多了,我没拉住你……死人啊,是开不了口的。” 柳诚腿又软了软。 “谁是贱人?嗯?”黎秋白问。 柳诚咬着下唇没说话,黎秋白又将他往后面压了压,柳诚的脚都离了地,那些挣扎在黎秋白手底下就像是蜉蝣撼大树,他失控的哭了出来。 “啧,哭什么?”黎秋白用温柔的嗓音说着嫌弃的话,“说啊,谁是贱人,眼泪对我不太管用呢。” “我、我是贱人!”柳诚哽咽的说着,大声叫喊都不敢。 黎秋白心情愉悦了些许,陪柳诚玩了会儿,柳诚心底积累着恨意,又不敢表现出来,心道等出去后一定要他好看! “秋白——”黎秋白身后传来江非锦低沉的嗓音。 婚宴已经快要结束,江非锦在发现黎秋白消失在婚宴之后,就找了过来,看了几分钟的戏,才露了面。 黎秋白偏过头。 “江哥,江哥救我!”柳诚涕泪纵横的看向江非锦。 江非锦淡淡的看他一眼,又轻轻瞥开视线,对他的求救恍若未闻,和黎秋白道:“走了。” 柳诚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下来,他看着黎秋白的侧脸轮廓,嫉妒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江哥眼里只有他,从来看不到自己,如果……他消失就好了。 柳诚眼底逐渐闪现出异样的光芒。 在场另外两人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黎秋白意犹未尽的松了力道,只是还没完全松开,柳诚就爆发出极大的力道,黎秋白诧异了一瞬,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被柳诚推得往旁边趔趄了两下,踩到了还没完全碎掉的酒杯,脚底一滑,往旁边倒去。 ——旁边是一个楼梯,以黎秋白的角度摔下去,正对着后脑勺。 黎秋白耳边有一瞬的轰鸣,什么也听不见,他视线捕捉到江非锦惊慌的面庞,以及他张开的唇,看嘴型是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张脸,露出这种神情。 “黎秋白!”江非锦心脏都停了一拍。 不要,不要—— 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碰,他永远没办法真正的拥有他。 江非锦突兀的,生出了这个想法。 一切都停止了。 柳诚扭曲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的慌乱还未褪去,肢体动作却已停止。 黎秋白定格在了悬在半空的姿势,他眨了眨眼,周围以他们为中心点的四周开始崩塌、消失,归于黑暗,星星点点的画面在消散。 偌大的场景,在慢慢消失,世界的时间不再流逝。 幻境——崩塌了。 江非锦对周围的一切好似没有感知,他踱步走到黎秋白身边,面上神情平淡冷静,深邃的双眸仿佛结了一层冰,让人无法看透冰下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