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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羽泽眼睛向黎秋白求救着。 黎秋白温文尔雅的扯了扯嘴角,“事儿都到眼前了,想不管那也难啊。” 黎秋白站在巷子口,那两个保镖打扮的男人眼神交流几秒,把目光重新投放在黎秋白身上,上下扫了他一眼,一旁的男人忽然道:“你是黎秋白?” 黎秋白:“是我。” 那几人脸色变了几变。 一人啐了一口,道:“今天就算了,咱们先走。” 雨点拍在在伞上,发出阵阵声响,那群人上了巷子出口处的一辆黑色面包车,没多久就消失了踪影。 黎秋白收了手机,打着伞转身准备离开。 “黎二少。”羽泽追赶上他,拦在他面前,“谢谢你。” 青年一身白衬衫被雨水打湿,黑色发丝贴着额角,雨点落在他身上,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清冷的眉间带着我见犹怜之色,眼底真诚纯粹。 “没事。”黎秋白笑道,“最近真巧啊,前几个月都碰不到一面,这半个月都碰见过两回了。” 羽泽看着他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发凉,仔细一看,那双带笑的眼睛也没有他之前认为那般温和,犹如一口深井,他打了个颤,似是被冷风吹得冷着了。 “黎二少……” “快回去吧。”黎秋白轻声说,好似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他没问羽泽和那些人什么关系,只是提醒道,“小心着点。” “好——”羽泽顿了顿,没有让开,又说,“黎二少,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他尽量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谢谢你这次帮了我。” “举手之劳而已。”黎秋白道,“吃饭就不用了。” 他绕开羽泽离开了。 羽泽站在雨幕中转过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而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愚蠢,他回过身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伞,口袋里的手机来了电话。 他拿出手机,擦了擦水渍,接了电话。 “柳先生。” 对面餐厅二楼,柳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羽泽的伞,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怎么样了?” “他拒绝了。”羽泽道,“柳先生,我觉得你猜错了,他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意思,那就让他对你有意思,男人都是劣根性,上个床而已有多难。”柳诚嗤笑道。 羽泽默了默,“我……不想继续了,我拿不下他的。” 他对自己认知很清晰,见过太多人,他总能很准确的判断出对方是否是他的目标,很显然,像黎秋白这种人,所有心机在他面前都无从遁形。 电话里好一阵的沉默。 柳诚捏紧了红酒杯,腮帮子鼓动,脸色黑沉可怖。 他和江非锦说,有人看到他在停车场亲一个男人,是骗江非锦的,那是他亲眼看到的。 黎秋白……着实碍眼。 —— 周六晚上,黎秋白被柳诚在停车场截住,柳诚道请他吃饭道个歉,黎秋白自然不信,柳诚苦笑着保证说一起吃个饭,将所有事说清楚,就不会再来烦他了。 然而黎秋白发现,他还是高估了柳诚的底线,轻敌总是容易吃亏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不择手段把他当成假想情敌的人。 当时,他们到了餐厅,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密闭的包厢,柳诚开局便自罚三杯,黎秋白就在旁边坐着,嘴角带笑,静观其变。 柳诚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道歉诚恳,“之前是我做的不好……” 似曾相识的话,黎秋白想了会儿,回忆起那天参加柳诚生日宴会,他躲在洗手间内,江非锦同柳诚离开时,柳诚也和江非锦说过这么一句话,连语气都是那般的相似。 柳诚举起酒杯:“喝一个吧,就当过去的都过去了,行不行?” “等会还要开车,不方便。”黎秋白拿起旁边的水杯,举了举。 “行。”柳诚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不管你信不信——” 黎秋白转了转手里的水杯,包厢内空调开的高,他感到的确有些口渴,垂眸喝了两口水,听着柳诚说着废话。 在他即将耐心告捷时,他张了张嘴想打断柳诚的话,骤然发觉不对,他眼前出现了重影,脑袋也昏昏沉沉。 “砰” 黎秋白趴倒在了桌上,失去了意识之前,还听到柳诚道:“真是不容易……” 旋即,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刺眼的光线,柔软的大床,空气中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黎秋白猛地睁开眼,又因不适强光眯了眯眼。 他从床上坐起,身上被子下滑了半截,露出他没穿衣服的胸膛,黎秋白的记忆停留在最后柳诚模糊不清的面孔上,不管眼下他在哪,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转头没找到自己的衣服,扯过旁边的浴袍套上,松松垮垮的系着带子,随后没穿鞋子光着脚下了床,他很快便判断出了这是在酒店。 卫生间传来源源不断的水声,说明着这里不止只有他一人的存在,黎秋白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衣物,他还没来得及换上,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与此同时,酒店的门也传来了敲门声。 黎秋白偏头看过去,判断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卫生间门口,里面的人穿了浴袍走出来,黑发凌乱,双颊因水的热气漫上薄红,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