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太极品
偏偏林沧海半天才憋出一句,“无忧,我今天没吃饭,能不能也请我一起吃?” 看着苏无忧不情不愿,赵擎天俊脸拉长,林沧海又厚着脸皮补了一句,“好歹我也给你送车过来了,就一餐饭而已,有这么多人在,我也不能对你怎么样,是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你这主人再拒绝,那就是不近人情了。 苏无忧和赵擎天对视一眼,往边上一侧身,“进来吧!” 林沧海看到杜军川只是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但在看到桌面那虽然简单却丰富的四菜一汤时,心里却突然感觉苦涩无比。 无忧跟他结婚三年,从来没有为他下过一次厨房,那个家就像冰冷的雪库,哪里有现在这里到处洋溢着的温暖。 苏无忧一看林沧海的表情,心里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 心里暗叹一声,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时间就像一条河流,只能向前流,不可能有逆流的时候。 “坐吧!” 长方形的餐桌,杜军川与林沧海并肩而坐,苏无忧则和赵擎天坐在一起。 青椒鸡翅、清蒸鲈鱼、蕃茄炒蛋、芹菜炒腊肉,外加一个药膳鸡汤,看得几个男人食指大动。 在座的只有杜军川一个人以前吃过苏无忧做的菜,也只有他知道她的手艺有多好,想到呆会轰抢的场面,他看人坐齐,二话不说,开始下筷。 赵擎天皱了皱眉,这杜军川是反客为主了。 看他吃得一脸满足津津有味的样子,也夹了一块鸡翅放入嘴时,入口的感觉香、脆、滑,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无忧。 后者回他一笑,温柔地帮他夹了一块到碗里,“吃吧!喜欢就多吃点。” 赵擎天这才明白杜军川为什么像饿鬼投胎了?原来他不是没吃过好东西,而是无忧做出来的味道绝对不亚于那些名厨。 赵擎天再不说话,埋头苦吃。 看着两双筷子在那里飞快地一起一落,林沧海俊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苏无忧看菜都去了一半,这林沧海还是那里缩手缩脚地放不开,忍不住也夹了一块鸡翅给他,“你也吃呀,再不吃可没得吃了。” 林沧海将她夹的那块鸡翅塞入嘴时,慢慢地咀嚼着,心里有些哽咽。 没有想到,他们离婚了,他才等到无忧给他夹菜的这一刻。 看到苏无忧竟然帮林沧海夹菜,赵擎天竟然端起鸡翅那个盘子,一下将余下的几个鸡翅块全倒入了自己的碗时。 杜军川一见,也不示弱,将芹菜腊肉倒入自己的碗里。 林沧海这回手快了,也给他抢到了一盘蕃茄炒蛋。 最后,三只手同时伸向那盘鲈鱼。 苏无忧看着这三个在各个领域各据顶峰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拿起筷子,在他们的手背上一人敲了一下。 “都给我放开,这盘鱼是我的!” 她这么一说,三个男人互瞪一眼,便齐齐放开了手。 “无忧,来,吃个鸡翅!” 赵擎天将鸡翅送你她的嘴边,苏无忧张嘴便咬了下去,顺道自恋了一下,自己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无忧,你最喜欢吃的腊肉,来,吃一个!” 杜军川一说话,苏无忧的心就吊了起来。 好在他还算识趣,没有将肉送到她嘴边,否则,赵擎天恐怕要掀桌都有份。 他这一晚,已经在桌下捏了她无数次了。 呜呜……这又不是她的错,小赵子,你捏我干嘛啊?等回房,我再找你算帐! “无忧,我饿了!还有没有吃的?” 一声虚弱的问话,从楼梯口那边传了过来,四双眼睛齐齐地看了过去。 看到那个瘦得一身没几两肉的苏无悔,苏无忧暗喊一声“糟糕”,被林沧海他们这一闹腾,她都把这个苏无悔给忘记了! “有,有,有,这里还有鸡汤,正好给你补一补!”苏无忧干笑着应道。 苏无悔忍住头晕目眩,一步一步走下楼来,坐在了苏无忧让给他的位置上,端起苏无忧装的鸡汤,一口气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将碗递给苏无忧,“我还要!” 那姿态,高呀!就好像苏无忧是专门侍候他这个主似地。 苏无忧正要起身,赵擎天一把将她按了下去,将碗丢回给苏无悔,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苏无悔,你少在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面前装可怜,无忧心善吃你那套,我们可不是什么活菩萨,要吃要喝,自己装去!要不想吃喝,赶紧跟你的川哥回家,另找人侍候去。” 赵擎天这话一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苏无悔却淡淡一笑,“赵大少,无忧都不恼,你恼什么?无忧愿意给我装,你急什么劲?” 赵擎天被苏无悔的淡定和无耻气得两眼冒火,冷眼笑看着他,“看来你的病已经好了,是不是?那麻烦杜老板,赶紧把人带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这样无礼的客人。” 苏无悔“腾”地站了起身,却依然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擎天,淡淡地说,“赵大少爷,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这里是无忧的家,她爱请谁就请谁来,你现在……也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房客而已。” 赵擎天怒从心起,论口才,他是不如做老师出身的苏无悔,可是,论拳头,他绝对比苏无悔的硬。 “呼呼……”风声响,赵擎天一拳便朝着苏无悔挥了过去。 没有想到,原以为体弱的苏无悔,竟然早有防备,头一偏竟然给他避了过去。 赵擎天一击不中,下一拳又迅速地挥了过来。 这会,眼见着苏无悔要避不过去了,杜军川出手了! 苏无悔和杜军川一起合击赵擎天,三个男人从餐厅打向客厅,又从客厅打回餐厅,整个一楼成了大战的战场。 林沧海正在一角偷笑。 谁知道,不知道哪个禀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将一个盘子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一个不小心的林沧海,顿时被盘上的油腻粘乎了整张脸,看起来狼狈不堪。 可这还不止,下一个茶杯,再来一个碗,三个五时地朝他飞了过去,不停地挑战着他身为男人的尊严,硬是将他的怒火给挑了起来。 最后,林沧海也加入了混战的行列。 苏无忧看着混战成一团的男人,没有阻止,反而“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拿下dv,开始拍着他们的狼狈,拍着他们的凶狠,拍着他们身为男人那噬血好战的一面。 直至一个个累得像条狗一样,瘫在地下直喘气,她还没罢休。 她手拿dv,跑到他们面前蹲着,录下他们一个个放大的变形的俊脸,坏笑着问,“打完了?还打不?还打的话,我就不关了,继续录,回头给你们一个一张碟留做纪念。” 男人们对她的行径是一脸无语,哪有女人见人打架不但不阻止,反而一脸兴奋地拿着dv录像的?恐怕,这天下只有苏无忧这一个女人这样极品了。 看到几个男人恐怖的眼神,苏无忧继续笑道,“话说,要是被媒体知道,华夏最年轻的少将、林氏集团的总裁、还有黑道霸主杜军川,还有某校的原大学教授,竟然在一起混战的话,这条消息该卖多少钱啊?” “无忧,我的手好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骨折了?” 赵擎天的一句话,果然成功地让苏无忧停止了遐想。 “哪里疼?” 苏无忧紧张地马上放下手中的dv,启动透视眼扫射着他手指的位置。 在发现他只是在骗她时,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你敢骗我!” 赵擎天咧嘴一笑,唇角的伤却疼得他直抽气。 他忍不住又拿眼瞪了一下杜军川,这家伙的身手也好得出奇,和苏无悔合起来竟然也跟他打了个平手。 随即在看到杜军川那张俊脸上也一片淤青时,心知他也没在自己的手里讨着好,赵擎天才冷哼一声,重新看向苏无忧,“无忧,我们该送客了!” 杜军川皱了皱眉,“无忧,你看我现在这样,出去了不是我被那些兄弟笑死,就是他被我那些兄弟砍死,到时乱成一团,你想看见这样吗?” “对呀,无忧,我这样出去也不行。”林沧海也在一边哼唧着说。 他的眼睛不知给谁揍了一拳,这会疼得快要睁不开了。 在四个人当中,数他和苏无悔的身手弱,苏无悔还有杜军川罩一下,他不但没人罩,反而几个男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拳头总是招呼上他,虽然他最后加入战团,却反而伤得最重。 苏无忧用透视眼一个一个看了一遍以后,在看到没有重伤时,这才放下心来。 这几个男人下手都有分寸,且都只是用了些蛮力在打,大家都没有用必杀招,否则,恐怕这会就得一个个躺在医院了。 就算这样,一轮消毒、药酒涂抹下来,也把苏无忧折腾了够呛。 “好了!川哥,你带无悔走吧!林总,你也是。我为你们几个忙活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看到苏无忧脸上的坚决,杜军川也不敢再为难她,招呼上苏无悔,苏无悔还想赖着,却被杜军川给拖了出门。 林沧海的眼还肿着,苏无忧送他出了门,“回去让张妈给你再用热水敷一下,再见!” 苏无忧正要关门,林沧海却一把抵住门,“无忧,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面对林沧海眼里的祈求,苏无忧定定地看着他,“过去的已经不能再回头,我现在过得很好,他对我也很好。你珍重吧!再见!” 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林沧海的心再一次碎了。 苏无忧回屋,赵擎天送给她一个灿烂的笑脸,“总算送走这帮瘟神了。”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丑死了!还笑?”苏无忧瞪眼,陪着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化蝶那事现在怎么样了?” “我准备放她出去!” 苏无忧挑眉,“放她出去?你就不怕放虎归山?如果她真有心告发他们,现在她就应该把一切都说出来。” “她还没死心!” “那她就是想要再死一次了?” 赵擎天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们培植的这些人,几乎都是一些死士,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们宁死也不会背叛原主人的。她出去后,我再放点风声出去,我赌林家绝对不会冒险留下她!” “万一你赌输了呢?如果赌输,这一次没有扳倒林家,恐怕后面你连翻牌的机会都没有。” 赵擎天傲然冷笑,“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我就用最后一招绝杀。” “什么绝杀?” “到时你就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用那一招的。”赵擎天又朝她笑了笑,“其实真想要人死,很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国际上出名的狙击手那么多,还怕买不到一条命?” 苏无忧皱眉,“可真要这么做,风险可就大了!” 赵擎天拍了拍她的头,“你放心,我当然有信得过的人。” 苏无忧站了起身,“走吧!我们回队里看看去。” 赵擎天一把拉住她,“不用回去了,我已经交代过杨力,等化蝶醒了,就送她回市区,到时杨力会给我们电话的。” 话才刚刚说完,赵擎天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嗯,我明白了,你们先盯着她,还有,那个化蝶很聪明,记得要换人跟踪。风声放出去了吧?行,我们马上出去。” 赵擎天挂了电话,笑着对苏无忧说,“走吧!咱们看好戏去。” 化蝶自醒来后,她就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有了怀疑。 她曾经深深感激林家博,是他给了她现在的一切,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枚棋子,这么轻易地就被他们放弃了。 她知道这一回是苏无忧救了她,对这个救命恩人,她多少是心存感激的,但是,让她一时就反了养育她十年的林家博,她做不到! 赵擎天白天和她谈的话,至今还响在她的耳边,“如果你不相信他们要杀你灭口,我还可以给你一次出去的机会。但你得答应我,一旦事情真是那么坏,你得回来给我们做污点证人。” 她答应了! 她想知道,对自己痛下杀手的,究竟是不是那个自己一直抱以感激的干爹林家博? 回到中银证券分给她的小套房,化蝶脱了鞋子,就这样赤足走在地板上,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样,走到电话旁,按起录音键,拿起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人接了起来,“喂,小蝶,是你吗?”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熟悉声音,化蝶有些难以压抑的激动,“干爹!是我!” “你怎么出来了?他们怎么肯放你出来的?” “他们说调查完了,我没有杀人动机,所以就放我出来了。” “你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吧?”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好!你现在马上到老地方来,我有点事跟你说。” “好!我马上去!” 化蝶放下电话,颓然地倒在了沙发上。 是死?是活?她的命运就押在了这一局上。 干爹,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一头的林家博放下电话,马上给林山博拨了过去,“哥,她出来了!” “好,按原计划进行。” “哥,能不能?” “我已经说过,绝对不能留一点后患,开始我还对她期望很高,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玩完了!” “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反而引起他们的注意?” 林山博冷哼一声,“你以为赵子兵他们是傻子?连这个都联想不到?赶紧去给我处理好了,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听到林山博话里的狠厉,林家博沉沉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养兵十年,用兵一时,没有想到,这兵才刚用,就要灭了她,十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好在,他们付出的也只是钱而已。 少掉一个化蝶,他们还有几百几千个朱蝶、马蝶在,还怕没人用吗? 林家博打起了精神,换上一件黑色大衣,戴上墨镜,开上他的米尼车,在霓虹灯中缓慢前进。 初春夜寒,临近深夜时分,b市的西山山顶,没有一丝人烟,清冷得可怕,只有一阵一阵的山风,吹得旁边的树叶哗啦啦地作响。 就在此时,旋转而上的山道上,突然亮起了两盏灯,迅速朝着山顶而来。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山顶不算宽大的广场上。 车门打开,一个时尚美丽的女子走下车,美丽的卷发披散在她的肩上,随风轻摆,摇曳出美丽的弧度,暗夜下,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但那完美的下巴,却依然美得让人想入非非。 她走近山边,就这样在栏杆面前站着,眺望着这个她远离了十年的城市。 虽然远离,可她是为它而存在的,所以,它的一切,她都非常熟悉。 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有着它傲人的文化底蕴,更有着它傲人的让所有人抬头仰望的权势,这里,是所有人的敬仰,所有人膜拜向往的地方。 可是,谁又知道,在这样华丽的地方,会有多少污垢藏于其中? 权利、欲念、金钱、美女,把原本坚硬刚直的人心,一点一点地腐蚀掉,直至……长满让人恶心的蛆。 她把一切都看得很明白,但是,她要报恩,不管她的恩人是什么样的人,他让她去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所以,就算要她出卖肉体去讨好梁意辰,她也毫不在乎! 对她来说,肉体也只是她向前进的一个工具而已。 虽然,对梁意辰是第一次用,而且,也成功地凑合了他和干爹的合作。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苏无忧,就坏了他们的全盘计划。不但没有将他们拆散,反而将自己赔了进来。 那天,她若是…… 化蝶的唇角露出一丝苦笑,算了!没有回头路可想,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许,是老天爷不让他们太如意吧? 车子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她没有转身,但她知道,是干爹来了! 是来给她送行的吗? 棋子的命运本该如此,有用就要,不用即弃!她在这里酸楚个什么劲。 化蝶,你要笑!你一定要笑,纵然是输,你也要笑着走完这一局。 “蝶……” 以前听到干爹这样喊她的时候,她总会扑过去抱着他,感觉着他父亲一般的温暖。 可是这一次,她只是回过头,摘下脸上的墨镜,平静如水地望着林家博那一张已显苍老的脸,她伸出手,轻抚向林家博的鬓角,淡淡地说了一句,“干爹,你的白头发又多了。” 看着自己一直当成女儿般在养的化蝶,林家博鼻子一酸,“蝶,没事,最近爹比较忙,过段时间养一养就好了。” “干爹,你要多保重身体才是,沧州哥虽然不在了,可是,还有蝶儿在,蝶儿一定会好好孝顺你和干妈的。” 化蝶说的是真心话,她一直想着,回国后,和林沧州结婚,然后一家人生活在那个大院子里,幸福地过完一辈子。 这,就是她化蝶曾经最美的梦想! “蝶儿……”林家博突然抱住她痛哭出声。 他最近太压抑了,儿子去了,现在蝶儿也要去了,接下来,还有谁要走? “干爹,别哭……” 当化蝶为他抹干最后一滴泪时,看到化蝶脸上那抹温柔,林家博突然反转过身,一股尖锐的疼痛,在瞬间蔓延他的全身。 “干爹……”凄厉的喊声,刹时惊起了无数沉睡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