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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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热乎乎的土豆后，林凌浑身都便暖和了，随后开始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今夜有火堆，比昨夜好熬一些。 等第二天醒来后，林凌将火堆熄灭继续往前赶路，途中经过了一条河，河水已经断流，但河流旁边隐约还能见到有翠绿的地方。 来的时候林凌就打算拔一些草木根回去种，所以到这儿的时候她就停了下来，挖了一捆草木根，另外在旁边的山坡上捡了一些茶树果子。 周围山上全部种的都是茶树，但因为久旱不雨，又无人看顾打理，山坡上的茶树都枯黄一片，幸运的是一百六十公里外的大火没有烧过来，要不然这些地方也会变成焦黑一片。 如果可以林凌还挺想把地换到这里来的，至少没有被烧光，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周围都是大山，田地也很分散，不像国家分给她的那片地，田地相对比较集中且平坦，而且周围的山也只是小山包，不像这附近的山比较难爬。 这些缺点和国家分给自己的土地一比较，林凌瞬间觉得自己那一片地也挺好的，等草木长起来了，肯定比这里好。 想到这儿，林凌的干劲十足，提着袋子在茶树林里找到了不少果子，另外怕茶树果子不能发芽，就直接挖了一些茶树根回去。 林凌捡了茶果子以后便开始往回走，前面不远处有几间农家小院，林凌看时间还早，又过去看了看，就像土匪进村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粮食肯定是不指望了，只能看看有没有其他品种树枝种子等，找了一圈后又捡了一些不知名的果子，管它是什么东西，先拿回去种上再说。 最后走进一间石头墙堆砌的小院，从外墙上看着觉得十分古朴，而且也是周围保存较为完好的一处小院。 走进小院后，发现院子一角以前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但是因为缺水，只剩下一堆枯草，林凌看了一眼后就直接进入了屋子里，在屋子里找到一些花种子。 末世里大家每天为了一口吃的争得打架，谁还有闲心养花赏花？林凌撇了撇嘴角，将种子扔进了自己的袋子里，等以后有闲情逸致了自己也种几朵花来瞧瞧。 林凌进了屋，在一间挂着老年人照片的房间里看到两具尸骨，骨头上插着一把铁栓，应该是变成丧尸后被人解决了的。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她又走去了另一间房间，这间房间是一个书房，里面挂着不少照片，还有一些优秀教师的奖状。 林凌很快猜到躺在隔壁屋子地上的尸骨应该是一対老师夫妇，这间书房被翻得很乱，她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最后她却从靠窗的实木桌抽屉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台收音机，应该是住在这屋子里的老年人每天拿来听新闻的。林凌随便按了几下，收音机竟然弹出了一个凹槽，里面放着一盘磁带。 “这是什么？”末世前的林凌年纪不大，她那个时候接触的已经是数字版权音乐，很少再看到cd、磁带这种东西了。 林凌又翻了翻抽屉，在另一个抽屉里发现几十个盒子，盒子表面上写着a面和b面的歌单，一共有二十几首歌，有些歌她还听过。 “原来这上面是音乐。”林凌还是第一次见到磁带，觉得有些稀奇，“不知道还能不能放。” 林凌检查了一下收音机，发现它既可以插电也可以放电池，正好她拿了不少电池，可以拿回去试一试。 于是，林凌把收音机和所有的磁带全部打包一起搬走了。 想着回家就有音乐听，接下来一路上林凌的心情都很不错。就这样，在她出门第九天的晌午抵达了她熟悉的地界，只是在进村之前，她得解决掉一个小尾巴：“跟了我一路了，还不出来？” 第16章 中午时分，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带烟熏味儿的热浪不时涌来，一浪盖过一浪。 林凌从山石后面跳了出来，挡在小破孩儿的面前，看着他脸上来不及收起的惊恐，有些好笑：“你都跟我一路了，还能被我吓到？” 小破孩儿往后退了两步，与林凌拉开一个安全距离，但依旧没有吱声。 林凌逼问他：“你是不是想看我住在哪里？然后回去通知你的人来抢我东西？” 小孩儿摇头。 “你以为你说不是我就信你了？”林凌朝小孩儿逼近了两步，操着手看着小孩儿质问他：“你给我说一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好心给你两个土豆，你难道还想上我家去偷东西？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要不然会被打的。” 小孩儿嘴巴和上了密码锁似的，想让他说话还得撬锁。 “你今儿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把你当间/谍给打死。”林凌指着另一侧的陡坡：“你知道下面有多少尸骨吗？丧尸的，人的，全都埋在下面，你要是不说，我就送你去和他们作伴。” 小孩儿看了一眼焦黑的山沟底，“你骗人。” 小孩儿这几天都没有喝水，嘴唇很干，声音很嘶哑，像钝器滑过石头，有些刺耳。 林凌没有听得很真切：“你说什么？” 小孩儿拔高了音量：“你骗人。” 林凌诧异的看向小破孩儿，胆子还挺大的嘛，竟敢反驳她了：“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骗人？” 小孩儿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笃定的说：“你骗人。” “我可从来不骗人。”林凌操着手看着小破孩儿，“你既然不是哑巴，就好好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跟着我？” 小孩儿又低下了头。 “是又想吃我的土豆？”林凌摸出仅剩的一个烤土豆递给小孩儿，“我就只剩一个了，你拿着就回去吧。” 小孩儿接过土豆没吃，透着郁气的眼睛飞快的看了林凌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可以帮你干活。” “什么？”林凌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你要帮我干活？” 小孩儿忙不迭的点点头，“我会很勤快的。” 小孩儿低着头，林凌只能看到见一顶破帽儿不停在眼前晃动，“小孩儿，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先不说小孩儿的底细，就算知根知底林凌也不会收留的，她自己都养不活自己，哪里还有闲功夫管别人？“干赶紧的回去吧，要不然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小孩儿小声说：“就我一个人。” “就……就你一个人也不行。”多一张嘴就要多一双筷子，如今林凌的条件养她自己都够呛，还养一个不明来路的人，她脑袋又没病：“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小破孩儿不甘的抬起头，对林凌说：“我是土系异能者。” 林凌微讶，土系？ 小孩儿又说：“我可以帮你种地。” 林凌勾了一下唇，这是和想和她谈判？ “我翻土很厉害。”小孩儿说着勾了勾手指头，旁边的地方就立起了一面小土墙，演示完了以后又补充道：“我也会吃得很少。” 看着小孩儿为了留下委曲求全，林凌一时有些为难，她的确需要一个土系异能者，但是这小孩儿不知根底，是一个大麻烦，“不用，我可以自己翻地。” 小孩儿失望的低下头，但很快又抬起了头：“你是木系异能，你想种地，我可以帮你。” 小孩儿说完后偷偷打量了一下林凌，又补充了一句：“木系和土系是最好的搭档。” 木系和土系搭档的确能事半功倍，但是也得看和谁搭档了，林凌看了眼小孩儿，捕捉到小孩儿眼睛里隐藏着的晦暗情绪，她并不想惹麻烦。 “不需要。”林凌冷下声音，指着城市的方向，“趁着天还没黑，你赶紧走。” 小孩儿没有动，他逃出来这么久，她是他遇到的唯一一对他施予善意的人，哪怕她凶巴巴的，但他知道，她不是坏人。 林凌见小孩儿不动，她推着三轮车转身继续朝前走。 可走了两步腿就被人给抱住了，林凌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双腿的人，气得不行，没有这么赖皮的哈！ “松开。” 小孩儿抱着没动。 林凌握住小绿，沉声道：“你别逼我动手。” 小孩儿还是不送手。 林凌吩咐小绿动手：“小绿。” 小绿跳到小孩儿手上，对着他的手就是一顿抽，可抽出红印子了小孩儿也宁愿忍着疼都没有撒手。 林凌看着小孩儿忍着疼脸，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以前家里的弟弟，弟弟也是性子很轴的人，宁愿挨打也不服软，看着与这个小孩儿有些像。 可末世里谁都不是良善的人，她不是，小孩儿也不是，大家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 所以即使再像，林凌也不能应下。 林凌沉着脸：“你撒手！” 小孩儿还是没撒手，死死的抱住林凌：“姐姐，我能干活。” 林凌被小孩儿这一身姐姐叫得愣住了，脑中闪过一些久远的记忆，小弟弟追着自己叫姐姐，声音又软又糯，乖巧又可爱。 可是再也听不到了，林凌微微敛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良久后说道：“我那儿也是个吃人的窝，没肉吃了也会吃小孩儿的。” 小孩儿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吃人的窝他也要去，他已经没有去处了。 林凌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她也真的需要一个翻地的土系，那就领回去干活，要是干不好就吊起来打死：“起来，给我推东西。” 小孩儿闻言，心底松了口气，立即起身去帮忙推车。 小绿跳到林凌的肩膀上，不满的打了几下她：你怎么又带他回去了？ 林凌回头看了眼卖力推着三轮车的小孩儿，和小绿说：“让他去帮我们干活。” 小绿嫌弃的看了眼瘦不拉几的小孩儿，他还没有它的小弟大黑强壮，能干什么活儿？ 林凌忍不住好笑：“大黑又不能去翻地。” 小绿努力为小弟争取：大黑可以试一试。 “大黑知道你这么护着它，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林凌点了点小绿的叶片儿：“以后他就交给你看管了。” 小绿看了眼小孩儿，然后用叶子拍拍胸脯：交给我！ 小绿转身就跳到了自行车架子上，对着小孩儿耀武扬威：以后你老老实实的干活，要是不老实我就揍你！打死你！把你打成小黑一样胖！ 林凌听得脚扭了一下，小绿你又欺负人。 小绿也不管小孩儿能不能听懂，插着腰对着小孩儿又是一番教育：回去就干活，不干活就打死！打死！ 小绿属于变异植物，可以和变异兽们交流，也可以和林凌这个木系异能者交流，但是其他异能者并不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不过小绿表现得很明显，小孩儿慢慢得也能琢磨出一点意思，但他凭什么要听它的？ 林凌就看着一个拼命说，一个什么都不想听的样子，轻轻啧了一声，霸道的小绿惨遭滑铁卢了？ 过了地界，又走了一个小时，林凌总算是回到了村子。 回到村子后的第一时间，小绿就跑去池塘泡澡了，林凌仔细看了看门窗上的记好，并没有被动过，这才放心的进屋。 将东西一样一样的搬进屋里放着，小孩儿也跑上跑下的搬东西，十分勤快。等搬完后，小孩儿就乖乖的站在屋檐下，安静着当柱子。 “进来。”林凌径直进了客厅，先和分离了九天的小熊娃娃打了一声招呼：“小熊，我回来了。” 林凌轻轻拍了拍小熊的头，“这些天辛苦你看家了。” 趁着林凌与小熊打招呼的间隙，小孩儿打量了屋子一眼，干净整洁，连地面都擦得很干净，他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露脚趾的破鞋子，觉得自己像闯入上等世界的小丑，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凌并未注意到小孩儿的不安，挑了一个位置坐下，随后看向小孩儿：“你也坐。” 小孩儿挑了个离林凌较远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