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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横肉狰狞,凶悍之色骇人,气冲冲的就要走出去去找阿婆。 似乎有些古怪,张大走过半截田地,张望着四周,脚下步伐越来越慢。 平日这个时间村里的男人应该都在地里劳作,今日怎么安静的过了头?张大小心翼翼的走过田地,心里不安感更浓了。 村东的这棵柳树向来是那些长舌妇们最喜欢的地方,从早到晚,总有一些妇人搬着椅子围坐在此处背地里嚼舌头。今天这里却也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狗叫声都没有。 张大压着内心的不安感,来到村最东边的一处院子前,这是祠堂,阿婆就住在这里看守着祖先的牌位。 “啊——”惊呼声划破长空 张大被眼前的惨象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只能用两条胳膊支撑着身体往后退。 他目呲欲裂,门口处倒了一个人,那人听见开门声一抬头——满脸的痛苦,嘴角还留着一长串的鲜血,甚至整个上半身都泡在血泊中! “张大……张大……我们都要死了……是真的魂飞魄散……”地上的男人吐着血。 张大不知道这男人在说什么,这人疯了! 他的腿上有了点力量,张大飞快地爬起来往外跑,他惊恐地一家一家的推开门。又只能无助的发现每一家里都有尸体,有些已经死透了,有些还没有死透,没有死透的仿佛流水的井一样往外吐血。 在打谷场上,他慌忙之下撞到了另一个人,张大看着阿婆,阿婆从地上爬起来看这张大,两个人四目相对。 “两位施主,小僧有礼了。” 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张大和阿婆两个人下意识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新娘”手里端着一个碗,正微笑着向他们走来。 悲虚面色平淡,一手拿着禅杖,一手端着瓷碗,不喜不悲。 “张施主,还有这位女施主,请喝水吧。” 张大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下意识的往后退,这是那个可怕的和尚。 “请张施主喝水。”悲虚又唱了一遍佛号。 张大摇着头往后退:“我不喝,我不喝……” 悲虚叹息一声,右手急如闪电般攥着禅杖伸出。 “啊!”张大倒在地上,面色痛苦地抱着右腿。 “请张施主喝水。”悲虚双目古波不平又念一遍。 张大面色惊恐,依然拼命的摇着头。 悲虚无喜无悲,右手再次拎起禅杖。 张大痛得面色发白,满头是冷汗的,抱着自己的两条腿,他已经不敢再开口喊疼了。 “请张施主喝水。”悲虚垂着眸子,又重复一遍。 张大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端着碗喝了两口。他若是不喝,这个和尚肯定会生生打死他! 鲜血在悲虚脚尖前一寸绽放,张大睁着眼睛倒地,因为内脏剧烈的疼痛,脸上五官显得很狰狞…… “唉,何至于此。”悲虚摇摇头,又转身看着阿婆,“女施主,请喝水。” 这个昨日还盛气凌云的老人哭天抢地的往后退,“我八十岁了,你不能杀我,对,我八十岁了……” 悲虚歪着头想了想,长叹一口气:“是啊,罪过罪过,小僧必要多在佛前忏悔一日才能平息今日的罪过。” “你不能这样对我!”女人的声音尖锐起来,“五十年前我也是被买进这个村子的,我和你一样!” 一旁的言曦冷笑:“这就是你今日抽刀向更弱者的理由?把碗给我,我来吧。” 言曦拍拍手,从一旁走过来,接过悲虚手中的茶碗,往前走两步,抬手按住她干瘪的头,用力往碗里一扣。 半刻后,这处充满了罪恶的村子彻底安静下来。随后风物变换,浓浓的白雾升腾,原本安静的村落变成一片长满了草的废墟。 言曦小心翼翼的从灵契身后探出头来:“现在应该是彻底除掉这鬼域了吧……” 灵契:…… 你是什么时候钻到我身后的? 言曦尴尬笑笑,在确认彻底出了鬼域以后,她又趾高气扬起来,“和尚,瞅你咋滴!” 佛音阵阵,金莲飘香,周围忽然飘起一阵浓郁的檀香。 悲虚盘坐在一朵金莲之上,双目轻轻闭着,周身灵气涌动,疯狂的吞吐着灵气。 “阿弥陀佛,师叔终于悟了。”灵契面露感慨之色,“师父担忧师叔太过古板,无法领悟什么是自己之佛,没想到出来一次,却就化解了师父的担忧。” “灵契,你师叔多大了?”言曦“漫不经心”的问道。 “悲虚师叔二十有八。”灵契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回答。 二十八岁就突破元婴期了……言曦内心突然升起一阵紧迫感,不行,最近太松懈了!自己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了,距离二十八岁没多长时间了…… 我才是修真界第一天才!言曦心里燃起了古怪的胜负欲。 “不过听闻魔界的陆齐魔尊突破元婴时才二十五岁……唉,我修真界弱了魔界一筹。”灵契叹息一声。 淦!陆齐那家伙是生产队的驴吗!言曦默默的把自己留给自己的剩余时间又缩短了三年。 好吧,虽然陆齐那家伙看起来似乎没怎么有脑子的样子,但是毕竟是三个龙傲天的一生之敌,在戏份上比自己这个恶毒女配要多少不知道多少,资质逆天似乎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