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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航嘴巴张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大人,他竟然是你弟弟!一般这种桥段,就是你们还以为你弟弟在国外生活的无忧无虑,实际上他早就被丧良心的人抓走!被培养成了死士!” 时灿听他说话脑仁疼:“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培养成死士这种桥段就不用说了,谁能培养他?肯定是自己跑回来的。” 殷栖寒插了一句嘴:“小林子心里存那道坎儿,是不是还没过去呢?” 时灿叹气:“他爱钻牛角尖,想放下可不容易。” 时林是她二叔的儿子,其实一开始,时家的掌权人不是时灿的爸爸,而是时灿的二叔——因为他们那一代最开始的地府代理人,是她二叔。 但是时二叔上任没多久,就因为一次十分恶劣的恶鬼伤人事件而不幸牺牲,阴阳四家重新开了祭坛试,当时岳鸿飞正满二十一岁,人也优秀,才当选了代理人。 而时灿的爸爸只能硬着头皮接管家族,成为家族的掌权人,并且收养了时林。时二叔这遭遇让时爸爸十分恐惧与厌恶插手地府的事,所以对自家的家传本领也没有细心教授。 时林从小在他们家长大,小时候也算是乖巧可爱,而后来偶然知道了他爸的事,便对阴阳本领生出了极大的兴趣。但时爸爸不喜欢他们学这些,一来二去时林生出了逆反心理,越长大心思越重,不爱说笑,高考毕业之后直接填报了国外的学校,出国念大学。 时灿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回国不告诉我就算了,还不知道搭上了一条什么不清不楚的线。等见了他我非得揍……” 说了一半时灿忽然顿住了口,半天才抱着脑袋呻.吟一声:“算了。小林子心里有怨,不然也不会一走三年电话不打也不接。等见了他,我还是慢慢问吧。” 时灿语气有些疲惫,殷栖寒手指微动似想抬起,最后却在身侧虚虚握成拳:“灿灿,你不能这么想,虽然当年二叔是为了保护你们一家撤离才牺牲的,但恶鬼本来要报复就是他,只是刚好那时他在你们家,无妄之灾由他而起,也由他结束。这件事情,没有谁对不起谁。” 时灿勉强扯了扯嘴角:“但我爸不是这么想,”她拍了拍脸,启动车子,“但我不是我爸,我不管小林子怎么想的,他做错了事,我照样饶不了他。” 虽然他们两个聊的让人插不进嘴,但张永康在后面依然听得聚精会神。见他们不说了,他便开始展开分析: 起先,他以为这两人是上下级的关系,不过相处之后感觉不像,领导和下属一定不是这样的氛围;后来他觉得是朋友,但是也不全面,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朋友是没有的;家人……家人有那么点可能,毕竟他们说起话来根本不用说起因结果,随便一说另一个人都能接上;情侣…… 张远航正想着,忽然听殷栖寒问:“灿灿,小林子这趟回来目的不纯,你有想好怎么解决这事吗?” 他问着,侧过头来看向时灿,后座的张远康一眯眼睛:殷栖寒眼睛里边有光,那种熠熠生辉的光,每一次看时灿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的神情,像是温柔,也像是遗憾。 艺术家看世界名画也就这样了——喜欢的不得了,但却很清楚这不属于你。 时灿没注意殷栖寒的神情,更不知张远航正在八卦的东西,一门心思专心看路:“想好了,什么恩怨通通靠边,今天晚上就事论事,我保证让这小崽子给我亮底牌。” 殷栖寒微微一笑,眉眼更鲜活。 ——嗯,情侣。 张远航一锤定音。 他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而且是浓情蜜意中,小吵怡情时的情侣。 第22章 鬼影01 一更+二更 时林从便利店走出来, 将装满面包的塑料袋挎在手腕上,向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双手插兜往小区入口走。 走了几步他似有所感, 回头看去, 身后却没有人。 时林犹疑的停在原地,向四周看了看,这里位置偏,天黑之后几乎不怎么看到人。也许是他多心了,确定没人时林再次向前走去,然而快走到小区门口时, 忽然从侧里走出来一个人,时林一下顿住脚步,沉默三秒,他微微一偏头: “darling。” 时灿:“说人话。” 时林笑笑:“姐,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够好。” “啊,我知道了。”他说着伸手去摸背后,很快摸到一个透明的小圆片。时林托在掌心上冲时灿比了比, “姐姐,你现在的功法,可比我印象中好太多了, 我真的没察觉,怪不得我会被你蹲在这里守株待兔。” 时灿白他一眼,走上前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你还知道你是个兔崽子, 在外面不跟家里联系, 电话也不爱接这些事还没跟你算账呢,怎么回来了也不找我?” 时林微微一笑,他眼睛细长, 笑起来也显得冷冷清清:“姐,我们别站着了,你跟我上去坐坐。” 时林租的是一个小别墅,虽然不大,但一个人住还是显得太空旷,时灿进屋后问他:“你怎么一个人住这么远?为什么不回家去住?” “我长大了,搬出来住很正常啊,”时林端着两杯水走过来,他搬了一个小凳坐在茶几对面,视线比时灿低一些,倒显得很乖巧,“姐姐,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不打招呼就回来,还有回来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