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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冲直撞的分明是你吧! 那黑衣人无语相对,只站定向她使眼色。他觉得自己眼里一番“环公子上下三年奋斗发家史”,已统统确切地传达给佟陆陆了。 佟陆陆皱眉别头,屏蔽万千信息,只觉这人不仅头脑有毛病,眼睛还不好使。 她欲带着二人绕开,那黑衣人忽一手攫住她的肩,烤乳猪一样将她拽起来翻了个身,扛上肩就要带走。 韩澈旋即回首,一手抓住黑衣人的臂膀,黑衣人神色一凛,二人竟激烈打斗起来。 佟陆陆惊奇:感情韩澈这小子平时小打小闹均是让着她的? 她身边的人,怎么都喜欢隐藏武功啊。 打着打着,黑衣人跃上屋顶,韩澈跟上,二人便一会儿楼上打,一会儿地上打,一会儿飞在空中打。 佟陆陆被转来转去,头晕目眩,直呼想吐,“别打了别打了,我回家还不行么……” 韩澈拽住佟陆陆的脚,将她拉下,那黑衣人又用手臂夹住佟陆陆的头,一时间僵持不下。 “大兄弟,大兄弟,头疼,我把手给你行不。”佟陆陆连忙将双手交付给黑衣人,疼得龇牙咧嘴,“大爷的,疼死本小姐了!” 只当自己是被埋伏了,佟陆陆暗自叫苦。 可这世上谁会埋伏她?这黑衣人抢她一个弱质女子作甚,难不成她俩有仇? 二人不停,必得争个输赢,黑衣人非要把佟陆陆带走,那方向像是佟家。没错,这丫的要把她带回家。 韩澈不让,“放开姐姐!否则我定不饶你!” 佟陆陆哀嚎:“你俩都放开吧,我求求你们了!” “住手!” 佟陆陆哭唧唧地睁眼,正对上一队人马,领头的是她爹爹,说话的是她哥哥。 黑衣人见状,连忙撒手跑路。佟陆陆脸“噗”一声着地,陷入一片泥中。 佟府,客厅。 连夜开第三次家庭会议。 第一次,是因为佟陆陆误在邹王府踩了一脚的屎,第二次,是因为佟陆陆象姑馆一展歌喉,这第三次,是因为她离家出走不成,还吃了一脸泥。 阅过那万字遗书,佟萧用力将其扔在地上,气得上下唇打架。 佟杉姗将属于她的那封信收好,同情地望着佟陆陆,心中疼惜。 佟钟儿则是歪坐一旁,笑着要看佟陆陆的热闹。 “爹爹,哥,陆陆不想入宫!”佟陆陆豁出去了,哭着大吼,“陆陆这么多年,潇洒自由,若是入了宫,我不如自缢!我不想不到二十岁就英年早婚,您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英年早婚? 佟司佟梧一旁窃笑,佟伊只觉头疼,眼底却有一丝不忍:“家里又不只你一个妹妹,你怎的就知道会轮到你?再者,陛下会看上你?我且认为这是个笑话。” 佟司佟梧往死里死憋住笑,转身背对众人,忍得肩抖。 可恶,佟陆陆心头一股恶气,忽起身言:“我佟陆陆,一人做事一人当,即是我的锅,我也绝不连累佟家,只是我不愿服命!既不让我走,我今后干了什么,爹爹都不能罚我!” “不肖女!如此,为父便应了你,但你今日,须得受罚!来人,取家法,打这不肖女二十杖!”佟萧一掌拍向桌案,头上的“灰包子”都差点儿散了架。 闻言,满座皆惊,就连佟司佟梧也立定站好,不敢多言。 佟陆陆挺胸道:“受罚就受罚!” 毕竟是女儿家,一身细皮嫩肉,怎受得起二十杖。 如此笞刑,用在自家人身上,前所未有。 宛英吓得脸色苍白,恍惚下跪:“老爷,老爷!陆陆虽狂妄,但她也没大的错处,您就绕过她一回吧!” 佟杉姗连忙跪下磕头:“爹爹,使不得啊!陆陆虽比姐妹们强些,也经不住二十杖啊!” “拖出去!” 没被打过的佟陆陆尚且不知这二十杖是个什么分量,韩澈欲要动手,被她一瞪,生生缩回去。 院子里摆上两个长凳,家丁们把佟陆陆架在上面,让她好好扒着凳子。 佟陆陆趴着,只觉得好似要往屁股上扎针似的,下身微凉。 怎么办,她好像有点后悔了。 啪! 一杖下来,挨板子似的,佟陆陆表情痛苦,登时五官抽象,龇牙咧嘴,“哎哟”一声:这么疼的嘛! 屋里传来宛英与佟杉姗的哭声,佟陆陆不愿服软,生生硬抗下来。 “哎哟!” “唉呀妈呀!” “哦吼!” “你丫的轻一点!” “我记住你了!” 佟萧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闭眼沉思早前的见闻。 今日殿上,新帝赏罚分明。 那些战功彪炳的将士们,例封燕肇祯为燕王、封魏宁为上柱国,金银领地,不惜均赏。 奺岚公主被安置于长宁宫,齐王明轩与世子邹曲临则被看押起来。虽派人数次劝说,但二人坚不归附,实属愚忠。 一应封赏嘉奖完毕,已至午时。众臣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上面又发声了。 “佟太傅。”上座的帝王沉声唤道,“佟侍郎。” 佟萧与佟伊颤栗一阵,低头上前。 “朕早闻你二人之才,颇为敬佩,今你二人亦无罪过,于两代帝王,忠心耿耿,于两世江山百姓,亦廉洁有治,造福万民。今,封佟萧为丞相,辅佐朕治理江山。封佟伊为太傅兼太史,与朕同理国事、编修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