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乡镇霸凌事件
一个出租司机，一个足疗技师，这两个行业的朋友我真得劝你们一句。聊天这事儿吧，会聊咱就适当的聊一聊，活跃气氛拉近距离嘛。可如果不会聊，我特么劝你把嘴闭上，别因为三言两语的生意没做成还闹出不愉快。 还跟卖十三香的打起来了，不就是身上有点味嘛，你咋不说我刚从食人族锅里跑出来的呢？我这一身红扑扑的多像刚被煮过！ 我还真就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技师大姐的回答依旧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她说我没退毛。 你你你，你说话这么硬茬儿，注定一辈子在洗浴中心做技师，永远进不了高端会所！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浴老板故意安排大姐来怼我的，反正这个足疗做完我是没心情再去点其他服务了。 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第二天我没敢走太早，怕老板没上班，服务员不懂事再管我要钱，我兜里就揣了个门票钱，哪够昨晚那顿折腾的。听说搓澡师傅今天都没来上班，被我折腾的腰肌劳损了。 好不容易熬到9点多，老板终于晃晃的来了。 我若无其事的从男宾部走出，和他迎了个顶头碰。 老板依旧热情：“挺精神啊摔盆儿，我这儿不错吧。” 我啊啊答应着：“不错不错，很满意，是不得打点小费？” 他杵我一拳：“打什么小费，说了全算我的，以后多关照就是了。这样，拆迁这段时间你要是没地方住就过来，别见外啊。” 我推辞：“那怎么好意思，住惯了怎么办？” “哈哈，就是要让你沉迷洗浴不能自拔。赶紧回去吧，我过来时看你家那边老热闹了，肯定是大老板亲自出面。不愧是镇中心，是不是还有后续福利啊？”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懵懵滴。我家那边老热闹了？我家能有多热闹？ 等等，不会是昨晚误伤了什么人吧？那么大一堵墙说倒就倒，杀伤力最起码能达到玄幻小说里四级以上土系群攻魔法，当时我也没想着检查一下。 肯定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意识到情况不妙，我拎着毛巾就冲了出去，也是怕老板反悔再管我要钱。 一路小跑，拐了两个路口，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我的家。 在周边高档小区的环围之下，我家的小平房格外扎眼。 有多扎眼呢？这么形容一下吧。如今的北台就像一张绝色佳人的脸，完美且精致，经过适当的整容之后无限趋近完美。而我的家就像绝色佳人鼻尖儿上的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黑痣上还长着又密又硬的黑色短毛儿...... 膈应不？ 此时我的家已经不像昨天那么狼狈，倒塌的那面墙不知道被阿辰用什么办法扶了起来，以一个明显的倾斜角度搭在“房框”上，两边各留着一道大缝子，龙都能飞过去。 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气愤，因为房子外面围着的十好几名西装革履戴墨镜的壮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些货是从哪冒出来的，他们想干嘛？看穿着打扮，难不成是阿辰的同事？ 肯定没错，他昨天中了我的撩阴腿，这腿可能撩重了，人家叫人来找场子了！ 擦！我还怕他们不成？撩你阴怎么了？我还撩你妹呢，我家都被拆了我不能反抗的吗？他还有脸叫人来。 我可不是好开罪的，越想越气，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大步走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大爷的！你们想干什么？找场子是吧，出头是吧！老子看看今天谁敢炸翅，信不信我一墙拍死你们！” 到了近前，那些西装墨镜装逼犯并没有为难我，而是很有默契的分向两边，为我让出了一条道路。 哼，全都是纸老虎。 我不服不忿挑着眉毛往里走，心里惦记着可别有人趁我不在动我电脑。别误会，电脑不值钱，d盘值钱，里面的内容如果被送交警方，根据法律法规我可能够判的，好几十g呐！ 结果刚走两步我就停下了，因为有个人守住了门口。 他坐在我家的折凳上翘着二郎腿，一脸邪笑。 这人我认识，这个笑容我更熟悉，他就是北台90后流氓圈中的佼佼者，著名地痞刘二愣！ 这地痞刘二愣仗着自己的爸爸是著名流氓，爷爷是著名村霸，太爷是著名土匪，祖宗是著名反贼，从小就横行霸道，北台发生的所有乡镇霸凌事件基本都是他的杰作。 就算是我也没少在他手里吃亏，虽然我能在私下里靠下黑手找回些场子，可他总能靠着人数和势力让我付出更大的代价。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那么这些人也不是天地银合保险公司的了，应该全都是他的走狗跟班。 童年以及少年的经历对已经是青年的我依旧有着不小的影响，虽然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我不怕他，可一见到刘二愣那张邪气的脸我的心跳就不受控制的加速。 面对邪笑不语的刘二愣，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胆怯，我已经注意到周边几十栋楼，只要是窗户冲这边儿的住户里，至少有一颗脑袋猫在那，笑呵呵的看着这边的动静。 一群土老帽，拆迁也改变不了凑热闹的劣根性，鄙视！ 我撑起气势主动打招呼：“是二愣啊，有阵子没见了，今天在我这扯这么大阵仗啥意思啊？” 刘二愣呵呵一笑，开口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冷嘲热讽的：“摔盆儿，你说咱们也算是发小，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越来越大呢。” 人家确实势大，我自嘲道：“人各有命，听说你跟了个开发商老板，混的越来越好了，我可比不了。” 刘二愣坏笑：“呵呵，比是肯定比不了，可也不能全怪你，得怪你那不争气的爹妈，指望不上不说，还给你留了800万贷款，真特么神级坑犊子，哈哈哈哈。” 刘二愣的话引得他的一众走狗跟着大笑。 我受谁的气也不能受这个冤家对头的气，当时就上脸了，不忿的回了一句：“那也比靠着一群老流氓撑腰强！” 笑声戛然而止，我能感受到那些膀大腰圆的走狗们刀子一样的眼神，我相信现在只要刘二愣一句话，这些人就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啪啪啪～ 刘二愣没有下令施暴，而是鼓起了掌。 他从折凳上站起走到我面前，竖起大拇指道：“你可以，叶摔盆儿，活的这么惨脾气倒没见小，看来还是不够惨，那我就让你更惨一点儿！” 我意识到他今日来者不善，肯定有戏唱，可面对威胁我还是冷哼了一声。 他抬手向周围指着：“在北台这地界上，谁要是敢像你这么跟我说话，我刘二愣最少卸他条腿，可你不一样，你多金贵呀，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800万谁替你还呀。” 我皱眉：“800万？你什么意思？我欠的贷款跟你有什么关系。” “以前是没什么关系，现在有了！”刘二愣冷下脸道：“为你提供贷款的银行已经和我的公司合作，今后由我负责出面催收欠款，你是个大客户，我一定会特别关照的。” 我隐隐觉出不对劲儿：“你想搞我？” “别说的这么难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以后你每个月的还款要交到我这里，当然了，我们作为服务单位是要收取服务费的，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就收你百分之十吧。” “凭什唔......” 我刚要质问，刘二愣突然出拳打在我的肚子上，吃痛之下我气儿都喘不上来，但还不至于被打倒。 我硬憋着一口气想反击，刘二愣不等我出手又说了一句：“今天你敢还一下手，我就涨你一分的利息，叶开光，我的摔盆儿兄弟，别让我这么快就玩死你，慢慢的来嘛。” 一提到贷款我的底气立刻泄了三分，刘二愣趁我分神连出数拳，一口气将我打倒在地。 他踩着我的脸道：“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月底之前你都要交一万一千块钱给我，少一分都不行，否则不仅会挨揍，利息也会跟着滚。马上就到本月的还款期限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刘二愣说完之后带着一众走狗跟班儿扬长而去，我倒在尘土中痛苦的倒着气儿。 “叶先生，叶先生你没事吧。”刘二愣他们刚走，一双有力的臂膀就将我扶了起来。 勉强转头一看，竟然是阿辰，他依旧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眉宇间有着隐藏不住的担忧。 我咳了两声，颤声问他：“你怎么还在这？” 阿辰道：“我一直在的。” “嗯？” “我说我一直在这里。” “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藏起来了。” “你藏哪了？” 他嘴角露出得意的浅笑：“藏木于林。” “藏木于林...你和那些流氓跟班在一起？” “没错，我看到了一切，他们却不知道我的存在。秀吧？” 我怒骂：“你秀你妈呢，你就在旁边为什么不帮我？！” “你理智一些叶先生，那种情况下就算我出手也打不过他们，何必把事情搞大呢。” 我一想也对，我俩也没什么交情，人家凭什么帮我。 我挣扎起身，甩开阿辰的手：“不用你管我，赶紧滚！” 阿辰凑近一步：“我是您的专属业务员，我的职责就是为您提供保险理赔服务。” “保险理赔？我信了你个鬼，你们公司坏的很，这也不赔那也不赔！” “怎么会呢，只要您受到意外伤害，本公司一定会按合同进行理赔。” 我摊开手：“我这幅样子算不算意外？你们赔不赔？！” 阿辰果然摇头：“您受到的损伤不足以达到法律界定上的轻伤级别，没法陪。” 我绝望的指向未知的远方：“滚，远远的滚！” “叶先生别激动，您的情况虽然不能走理赔，但是可以走快赔呀。” 我又燃起一丝希望：“什么是快赔？” “快赔就是谁打的找谁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