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舒珊夙愿
凌和知道自己有些急躁,脾气一下子上来没有收住,话说的有些重,不过舒珊难得安静下来,他又不忍心了。 “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要出去,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我还要去找霆之哥哥,你答应我带我找霆之哥哥的,可是你从来都不打算兑现。”舒珊伸手去掏凌和的口袋,却没有想到凌和竟然不躲,任由她又摸又掏,岿然不动。 舒珊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凌和皱着眉头,一脸愧疚地说道:“你现在还不能出去,我答应你等你伤口再好一点就带你出去,带你去见陆霆之好不好?” 凌和再次敷衍的话,如同一记惊雷,迎头劈在了舒珊的头上,她已经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月了,伤口竟然还没有好转吗? 舒珊有些丧失意识,无力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有些怀疑地瞪着凌和,如果此时房里还有水果刀之类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夺过,扎在自己的右腿上,她天天咒骂凌和,也只不过是抱怨发泄命运地不公跟自己的悲惨。 凌和全身僵住,目光木木地看着舒珊,舒珊情绪瞬间爆发的更加汹涌,冲凌和怒吼道:“我还能出去吗?你告诉我是不是要一辈子都待在这四方小天地里了,凌和,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舒珊,你不要吓唬自己,你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你的腿伤要想着恢复到以前需要一段时间。”凌和突然跪倒在舒珊面前,毫无自尊的拉着她的衣角,晃动着,他的表情还有动作,舒珊虽然触动却不愿妥协,硬着心肠冷笑嘶喊。 “拿你带我出去,就一次,就出去一小会儿,应该不会影响治疗的,下午不是没有治疗吗?好不好?我真的快要憋坏了,医生不是说心情愉悦也有助力伤口的恢复吗?我在这里心情一点都不快乐,又怎么能恢复的快呢?”舒珊软硬兼施,转而朝凌和撒娇道。 她真的想要出去,可是每次都被孟琴给死死摁住,好不容易她最近分身不暇,她可不能丧失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何况凌和答应帮她追回霆之哥哥,是让他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舒珊一边摇晃着凌和的身子,一边抓着他的手,不断滑落的泪水,跟声声哭喊都传进凌和的耳内,凌和揪心得很。 凌和回头,看到舒珊那双迷蒙着水雾的大眼睛,心道:“陆霆之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商晚夏,一个舒珊,都被他给迷得五迷三道,对他恋恋不舍?” 凌和心有些慌乱,有些刺痛,分不清是因为商晚夏还是因为舒珊,也搞不清楚是因为哪种情愫,或许是对陆霆之的嫉妒,也可能只是单纯惋惜担忧舒珊的伤势。 可是,他又是不是应该践行诺言呢?凌和脑子一片混乱,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愈发难以猜测的内心,如果是以前,他不会如此纠结万分?可现在,他却确确实实纠结了。 凌和犹豫了,恨不得陆霆之现在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好女孩一个个都倾身于他,可他又不忍心看眼前的女孩子如此伤心难过,还有商晚夏,那个经历无数坎坷的女人,自从嫁入陆家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重逢,她竟然又跟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纠缠到了一起。 “凌和,你就帮帮舒小姐好不好,就这一回,她应该不会整天要求出去的,就这一次,也是因为夫人不在,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特护见不得舒珊乞求得这般可怜,上前替她说起话来。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是我真的不忍心。”凌和看着特护如实说,“舒珊现在的情形,确实不太适合出去走动,万一在外面感染了,只怕会很麻烦。” 话一落地,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舒珊心如死灰地坐在床上,绝望的眼光死死垂在地上,凌和颓废地笑着,蹲下身子,却被舒珊擒住,趁机撕心裂肺地捶打起来。 凌和哀叹一声,毕竟是他自己答应舒珊的,而她已经被关了一个多月,以她的性格也确实是难为了,在舒珊的眼泪逼视下,凌和最终还是点了头。 舒珊高兴的手舞足蹈,搂住凌和的脖子,在脸颊上印了几口,凌和心惊,面无表情地瞥了沉浸在狂喜之中的舒珊,心竟然开始慌乱起来。 答应带舒珊出去之后,凌和专门去找了主治医生,在主治医生的三令五申之下郑重承诺“你放心吧,医生,我不会带舒珊去人多脏乱的地方,也保证会在三个小时之内带她回来。” 凌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舒珊出医院的,一路上,他都静静的,默而不语,深秋的风吹拂在他的脸上,他抿紧唇,掩饰着自己不快的情绪。 而与之对比的,舒珊却高兴的手舞足蹈,嘴里不断呼喊着“霆之哥哥,霆之哥哥,我来了。”引得路人不断别眼观望。 商晚夏难得早下班回到别墅,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微微蜷着腿,将头埋在膝盖里,她一天都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痛心不已。 她从小生活优渥,父母什么都紧着她,可以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钱的事情,过多犯愁过,而商家危机之时,她才真正明白钱的重要,而陆成毅跟关蓉在彼时,却不管强调婚姻要门当户对,趁商家落败,忙不迭的将她赶出家门,并且对外宣言,“商晚夏就是一个扫把星,谁摊上她,谁家就会走霉运。” 思及此,手机铃声响起来,商晚夏淡淡地侧脸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陆霆之的名字,她抬手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不急不忙的摁下接听键。 “喂!” “回家了吗?”一开口,陆霆之就心心念念商晚夏,他却不知道商晚夏是抱着何种心情,撇下工作,回到家,独自舔舐原本早已为结痂的伤口。 “嗯,在家。”商晚夏落寞地扯了一声笑,她现在是绝没有心情去处理那些冷冰冰地文件的,自诩铁人地她也有孤独脆弱到想罢工地时候,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好笑,想起交接工作地时候,段青凌打趣的话,“回去早点休息,公司这边,我帮你盯着,看你这样,我竟然觉得你多了一丝烟火味,这不失为一种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