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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两兄弟甚至连沈鹤之有可能被秦家上层嫉恨而使绊子的事都不知道呢。 双方之间的矛盾无法化解,所以,哪怕因为这事儿导致秦家动荡,让那两个小子对沈鹤之产生迁怒和怨恨,也只能让沈鹤之委屈一下,缅怀逝去的友情了。 想虽然是这样想,六安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家大崽子的朋友不多,又没什么其他与人发展友谊的机会。他们二人还在一块儿的时候,沈鹤之也只守着六安身边这一亩三分地不肯挪窝。 本来沈鹤之的朋友就少,如今还有两个朋友,还有可能因为历史遗留的夙愿而产生裂痕,六安想想还是很心疼的。 不过,再怎么心疼,六安也不能将消息一直压着不放,不然若妖族那边动作起来,将局势搅得混乱,身处秦家大本营的沈鹤之很可能会措手不及,被拖入麻烦漩涡之中。 所以,在赶路的途中犹豫了好一会儿,落脚之后六安还是直接戳了沈鹤之,将乌丛山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当然,这其中也不可避免的说起了“阴魂不散”的风沐辰。 沈鹤之那边听了六安的讲述,长久的沉默了。 在六安忧心沈鹤之是不是烦恼如何与朋友提起此事的时候,沈鹤之却是慢吞吞又带着一点委屈道:“小祖宗难得与鹤之联系,竟然就只为了说别的人?” 六安也顿了半晌,那边委屈的情绪越加明显了,然后,他便以一种飘飘忽忽的语气道:“鹤儿,你是在与我撒娇吗?” 没想到,沈鹤之也没有否认,也回了一个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的:“嗯。” “哈哈哈…” 六安难以克制的笑出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也切切实实传达到了契约的那一头,让沈鹤之一颗素来淡然的心也跟着烫了起来。 他听到小祖宗透过契约对他说:“几个月不见了,我很想鹤儿的。” “嗯。” 沈鹤之应了一声,“鹤之也想念小祖宗。” 明明分开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有时候闭关一次所耗费的时间都比之要长,但他还是觉得太久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小祖宗团聚。 可是为了那个心照不宣的“惊喜”,他又只能克制着心头的思念,连再寻常不过的契约联系,也不能轻碰。 其实除了这个原因,沈鹤之也是怕自己失控。 他现在只是听到小祖宗的声音,感受着两人之间的契约联系,便克制不住想要飞身过去找到小祖宗了,若经常对话却又无法触碰,那岂不是又熨帖又煎熬? 他怕自己失控。 在经历过母后那件事,又走上了修真一途之后,沈鹤之就变得沉稳内敛,心绪极少为外物波动了。 可是他的小祖宗是例外,不论做什么,总能让他心潮起伏。 沈鹤之并不排斥这种根本无法理性压制的情绪牵引,他甚至甘之如饴。 一人一狐来来往往说了好些道侣之间的小话,明明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甜言蜜语,却也难分难舍。似乎不论对方说什么都觉得有趣,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慢慢歇了歇,随后沈鹤之又听他的小祖宗略正色的道:“先前跟你说的那些,你自己斟酌斟酌吧,告诉秦方朔他们也无妨。” “此事一旦挑起,妖族与秦家都不可能轻易收手,妖族也没故意隐蔽,不存在什么告密与否的问题。” 沈鹤之也严肃了神色:“我知道了,小祖宗放心。” 小祖宗向来任性肆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怎么会专程提起可以将此事告知秦家兄弟? 无非是顾忌着他与秦家兄弟的关系罢了,沈鹤之心里软和一片。 沈鹤之了解自己,若非要在小祖宗与秦家兄弟之间选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至于秦家兄弟,若会因为断绝的来往,而留下什么遗憾,他也仅仅是一些惋惜、或者唏嘘罢了。 在两人结束这次契约联系之前,沈鹤之对六安道:“那位风修士不知道有什么心思,虽然有可能推动妖修与秦家抗衡,也不代表他为人正派,小祖宗要多小心些。” 回应他的是又一声轻笑:“鹤儿吃醋啦?” 沈鹤之理直气壮的回应:“嗯。” 六安对他说起了风沐辰,自然也难免说起对方的“如影随形”,虽然六安有心隐瞒了自己参加净灵池选拔的事情,并未说两人是因为净灵池选拔而碰上,沈鹤之也知道,他家小祖宗与他分开这几个月,似乎总与对方打交道。 那头噗嗤一笑:“好啦,我对这么个人也喜欢不起来,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怎么躲都躲不开,忒烦人。” 沈鹤之听了,又对他道:“倘若我能碰让他,我便替小祖宗教训他。” “好啊!” 那头似乎很高兴的答应下来,沈鹤之不禁柔和了神色,又与他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恋恋不舍的切断了联系。 这时,有人过来询问:“沈兄想到了什么,怎的如此开心?” 沈鹤之看了他一眼,是一位大宗门的核心弟子,在宗门中的位置与他在凌乾仙宗相差无几,沈鹤之一点一点的收敛了外露的情绪:“想到了尚在远方的道侣,一时有些思念。” 那人愣了愣,上下看了沈鹤之半晌:“想不到沈兄如此年纪轻轻,便已经找到了携手一生的道侣?不知是怎样一位佳人?连沈兄一般人物都能拿下,想必是极为动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