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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晕?”沈渠重复了一遍,陆轻璧是那种上床两小时要问你三回饿不饿渴不渴的人,沈渠很难想象有一天他“饿晕了。 沈渠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母亲,消化着系统给的基本信息。 【沈渠,高三,父亲沈海,母亲李燕,两人正在闹离婚。】由于沈渠已满十八岁,所以由自己选择与哪一方生活。 李燕:“小渠,你尽快选择跟谁一起生活,否则没人给你做饭,又像这次这样饿晕了怎么办?转学跟妈妈去A市好不好?” 沈渠沉默以对。 李燕见儿子不说话,也不逼他,塞给他一条巧克力,“妈妈去买吃的给你。” 家里好几月没开火了,李燕想表现一下母爱都不成。 沈渠坐在床上,头有些晕,他掀开被子,发现一只手机,套着粉色手机壳,应该是李燕的。 一条短信进来,屏幕亮了下。沈渠无意挖人隐私,但拜他一目十行的眼力所赐,一眼看清了全部内容。 【行,我知道你儿子优秀,你怕高三不亲近,大学异地了更不亲,他以后飞黄腾达了沾不了光……】李燕和沈海在外面各自有人,迫不及待想离婚开始新生活。两人又爱面子,打沈渠出生起,就沐浴在邻居同事的羡慕嫉妒目光中。现在沈渠正值高三,两人闹离婚也不敢大张旗鼓,担心被人嘲笑,只私底下逼沈渠决定跟谁。 无论跟谁生活,沈渠都得转学。李燕和沈海想跟新对象同居,却不敢在这个小区生活,怕被人议论。 沈渠按灭手机。父母的新生活,哪个他都不想介入。 至于陆轻璧……沈渠攥紧了被单,眼里闪过痛苦和挣扎,最终化为一声遗憾和释然。 数次想提而无法启齿的离婚念头,如今直接相隔两世,沈渠扯了扯嘴角,笑意很淡,不及眼底。 …… 陆轻璧意识还未清醒,就下意识往床边一捞。 他们新婚第二天,沈渠因为不习惯两人睡一个被窝,加上空调温度过低,第二天就感冒了。疼老婆的陆总自然又搬出一条被子,从此隔着被子抱老婆。 沈教授没有表现出改变现状的想法,陆轻璧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老婆又感冒了,岂不是还要分房睡? 一切以沈教授的舒适度为第一。 陆轻璧捞了个空。 沈渠的生物钟很准,经常比晚归的陆轻璧早起,这是正常的。 但是陆轻璧今天触到手边一片冰凉时,那阵凉意仿佛顺着指尖一路冻到了心脏,留下冰化后空空荡荡的慌乱。 “老婆!” 沈渠平时起得早,但不包括做完后的第二天。 胸口仿佛破了个洞,风刀霜剑肆意捅来。陆轻璧也说不清为什么慌乱,明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 洗手间、衣帽间、厨房……到处静悄悄。 沈渠的手机还在桌上,闪着微弱的呼吸灯。 “老婆!沈渠!” 陆轻璧披上衣服,冲到保卫处:“看见沈教授出门了吗?” “没呢。”保安看着陆轻璧焦急的样子,猜测道,“是不是去晨练了?” 陆轻璧闻言又绕着小区跑了一圈,边找边喊:“沈渠!沈渠!” “妞妞、妞妞!”迎面跑来一个同样着急的大妈,四处找狗。 陆轻璧脚步一顿,脑子清醒了,反身往回走。 沈渠、沈渠他怎么可能还有力气锻炼呢? 家里的大门开着,里面传来一阵动静,陆轻璧心中一喜,急忙冲进去,“老婆!” “汪!”一只哈士奇冲他叫唤。 陆轻璧和它大眼对小眼,认出是隔壁王大妈的爱宠。刚才他走得急没关门,狗跑进来了。 屋里一片凌乱,陆轻璧提不起力气生气。 拆家哈士奇直奔门没关紧的卧室门,一阵乱窜,从床底钻进去,钻出来撞上床头柜的抽屉,爪子扒拉把它拉开,叼出了一堆东西。 “卧槽!”陆轻璧连忙上去按住狗,心想得马上找人换被套,不然晚上沈教授绝对要睡书房。 “别动!咬啥呢!”陆轻璧把袋子从狗嘴里解救出来,定睛一看上面是小区楼下的药方标签。 吃了两片的消炎药掉出来。 陆轻璧微微一怔。 恍惚间,哈士奇从他手里挣脱,似乎意识到房间主人的不悦,箭一样蹿出了大门。 陆轻璧握着药片,闭了闭眼,拿起手机在小区业主群里发了一个红包。 “谁今早看见沈教授了?” “没有。” “没有。” 齐刷刷一片没有。 陆轻璧心里一紧,一瞬间闪过世界十大离奇失踪案,手里冒出了冷汗。 三分钟后,物业调取了整栋楼的监控。 其实用不着整栋楼,陆轻璧大门口正对着的监控显示,直到陆轻璧急匆匆开门之前,房门一直紧闭。 陆轻璧不信,一边让物业调出外墙监控,一边打电话给杨珂:“把技术组都给我叫过来。” “陆总,今早技术组要调试——” “马上!”陆轻璧吼道。 “是。”杨珂从来没见过陆轻璧这么暴躁,二话不说召集了技术组全部人员,浩浩荡荡往景江花园赶。 到了之后,杨珂就见陆轻璧阴沉着脸坐在一边,物业人员战战兢兢候着。 “陆总?有什么吩咐?”杨珂硬着头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