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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某人身前直嚷嚷。 「小五呀,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呀……」 二哥心疼得脸上直抽抽。 钱清贵狭长的眼眸一挑。「若你能决定,又唤我作什?」 钱二哥噎了下。「那个……正好瞧你经过,就……唤了。」 完全直觉反应。 钱清贵自是没打算和自家二哥计较。他站起身,随意地将刚才「爱不释手」的珍贵丝巾塞给钱多宝。 「收着吧,这玩意儿是真的。」 钱多宝一惊。「真的?!」 「应是偶得,三个男的都不是归隐之地来的。」 「女的呢?」 「不好说。」钱五公子态度不咸不淡。对此事没什兴趣。反正知晓那伙人不是正经上门做生意就够了。 又被耽搁了些时间,本来就觉肚子有些空的钱清贵,这下真给饿到了。 钱多宝脸也不苦瓜了,一个劲儿地对着手上丝巾啧啧称奇。钱清贵没理会,直接抬脚往外走。 还没踏出偏厅,就扯嗓子喊备车,把下人搞得一阵奔走慌乱。 待他坐上车,早些被留在钱夫人身旁的二才气喘吁吁地钻进车里。安全上垒! 「公子!」 钱清贵懒懒抬眼一瞧。「被赶出来了?」 「公子神机妙算。」二才狗腿子道。 钱清贵懒得应话。园子里一堆奴才,留他在那除了问些他的事,无其他用处。被赶出来意料中。 「到凤临。」 「是!到凤临!」二才朝前面驾车的喊。 马车喀喀地上路,往京里最大的凤临饭馆去。 二才利用趕車時間跟主子報告了下剛才被問了些什麼話。無非就是一些有無吃飽穿暖,以及有沒有心怡的姑娘家之類的陳年老問題,錢夫人知道小兒子脾性,這些話當著本人問肯定被東拉西扯彎來繞去沒個正經,抓他身邊奴才問省心得多。 二才多是照實答了。 事實他這主子生活也挺簡單。 除了巡舖子、談生意外,該吃吃、該睡睡、想要什麼就砸錢,生在富貴之家,從小被捧著慣著長大,錢清貴苦誰也不會苦了自己,這位五公子日子過得滋潤。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如今已經二十有一,身邊沒半個紅粉,伺候的下人亦清一色全是帶把的,箇中原由,他娘親也明白,可明白歸明白,卻又不能不擔心。 雖然五個兒子裡有四個都已成家,可這只是讓錢夫人更理所當然地將所有注意力全撲小兒子身上。 錢清貴聽著二才說話,沒反應。 都是些老問題了,無趣得緊。 一會兒,鳳臨飯館到了,錢清貴下了車,不用人帶路就往飯館樓上走。 但飯館內夥計掌櫃可沒人敢怠慢,掌櫃從櫃枱後快步走出來,最資深的那夥計也急忙跟上錢清貴腳步,恰恰趕在和他同時到了一包廂門前,還先了他一步,替他開了門,衝進去擺杯子、斟茶水。 「五公子,您今兒個是想吃飯還喝茶?」 「弄點吃的,有無新菜色?」 「有有有,元寶盅、辣子雞、三色如意糕……」 夥計熱情地唱了一串,錢清貴唇邊含笑,聽完,淡淡一句:「都是舊菜色。」把夥計尷尬得。 還好錢五公子沒計較,擺擺手,讓夥計看著辦,夥計應了聲,麻溜滾出包廂。在門外還與掌櫃撞上,掌櫃急忙抓住他的手往旁拉,壓低聲音問。 「劉廚新菜色還沒出來……五公子可有不高興?」 夥計搖頭,同樣壓低著聲音回答。「五公子瞧來心情不差。」 這答案也沒能讓游掌櫃輕鬆多少,五公子的性子,心情差也能掛著笑,真讓人瞧出他不高興,事就大了。 不过问个心安,问完又赶伙计去准备,游掌柜在原地整理下衣衫。 「小当家。」站到包厢门边,游掌柜低唤。 「进。」这是二才的声音。 游掌柜进到包厢,就见五公子朝他看过来。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蛋挂着淡淡笑意。 此刻的钱清贵哪见得到稍早时在鞠掌柜等人面前表现的浮躁自负? 此刻的他,笑容带点慵懒,瞧来和蔼得一蹋糊涂。 「游叔,有事?」 * 就在某人吃个饭也要搞得周遭心惊胆跳的同时,杜丹已经来到京城三日了。 刚抵达京城的那刻,她盯着瞧不见尽头的恢弘城墙兴奋了一把。但连日赶路的疲备很快地又让她萎靡下来,于是交待了谷逍遥先找间客栈落脚,休整一晚后,才又满血复活。 隔天她早早醒来,精神饱满地开始张罗起三人份的早餐。 早餐地点在她房内。没去外头吃,是因为她要顺道和谷逍遥、申屠冺开个会。 她昨晚睡前算过身上盘缠,剩三十八两。若是她一个,省吃俭用过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但现在身边多了两张嘴。加上她打算在京城停留一段时间,这意味着她需要寻找新的收入来源。要不等过完冬,自己差不多就得喝西北风去。 于是餐会上,就见两人往嘴里塞东西,杜丹一个人在旁比手划脚解释。 大意就是她打算在京城住一段时日,这个「一段」可能会是个把月,也可能更久,接下来她会找个地方打打工赚温饱,问一下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打算。 申屠冺意思挺简单,反正她去哪他就跟着。 毕竟自己旅行了那么久,这一路来杜丹多少也感受到身边有人陪的好处,申屠冺是个配合度极高的游伴,能守夜、能做事、还不时抓野味替她加菜。 她觉得嘛,相逢就是有缘,既然申屠冺也是无处去的孤家寡人,一起生活有个人互相照应也挺好。 七十、租房子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