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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自己多嘴。李朔讪讪一笑,没再搭话,只希望能快点结束所有的恩恩怨怨。 荀钦见李朔识相,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拉过温宁书的手。 “过来,我先帮你把符咒画上。” 温宁书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刚解开打底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荀钦的第一笔已经涂抹在了衬衫上。 这件衬衫自然而然在荀钦的辛勤勾画下报废,黑狗血混合物和口红不同,染上体温便变得黏腻起来,一笔一划在胸口融开以至于被黑狗血涂抹过的地方都紧贴着皮肤。 而后荀钦又在李朔的身上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敕令。 “再说一遍,能做的我做的,之后有什么麻烦,我保证你们俩不可能有任何售后服务。”荀钦指了指除温宁书外的两人后。 说完,荀钦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咒术。 没多久殡仪馆内灯光刹那全灭,四周的空气顿时间冷的刺骨,寒意不像是周围环境所带来的,倒像是有无数冰冷的驱壳触碰皮肤,身上在这股冷意下鸡皮疙瘩接二连三的往外冒。 眼睛逐渐适应屋内阴暗的环境,冰柜旁站着一张张青白麻木的脸,直勾勾的看向中间四人。 萧立单手急忙捂住双唇,在一双双木讷双眼的注视下的注视下,硬生生的将口中的讶异憋住。 “小朔……”一声沙哑的喊叫,在寂静的房间内空灵回响。 李朔握紧双拳,视线顺着声源处看去,李老佝偻着背站在不远处,看上去矮矮小小,浑浊的双眼与李朔对上时,又喊了一声小朔。 “你究竟还想做什么?”李朔低吼。 “我就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李老看着李朔,脸上没有表情,就能所有人能听见的说话声,听起来都无比生硬。 李朔冷笑,麻木的看着李老,二人之间的父子情谊,外人从你来我往的交谈中就能看出究竟糟糕到何种地步。 “你还会在意这些?你只要一出现我的生活就糟糕透了!为什么死都死了还缠着我不放!” 从李朔这句不合时宜的话后,老人眼神狠厉的看向萧立,原本今天特地来是为了将事情解决,现下倒好,李朔这几句话只会激怒李老。 停尸房内开始晃动,周围停放尸体的铁柜接二连三的倒下,地上渗出粘稠的猩红色。 温宁书低头甚至能看见一双双手扒住了他的裤腿,凉意直刺骨髓。 粗重的呼吸声下,荀钦一把握住温宁书的腕口。 “你现在所看见都是幻觉,静心,不要被幻象干扰。”荀钦看着温宁书苍白的脸色,后悔答应温宁书帮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男人,当时就应该打昏了绑回去。 这小身子的骨的,事后还能跟他急不成。 温宁书抿紧下唇点头。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老人再度望向李朔时,瞳眸泛白,暗红色的纹路在脸上密密麻麻的蔓延开,嘴上不断重复着‘都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李朔握紧双拳,眼神不敢往四周瞥,目光只能直愣愣的看着李老:“我们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的纠缠不休只会让我更怨恨你。” 老人一霎来到了李朔的面前,仰起头与李朔紧贴着,青白色的脸上似能闻见浓重的尸臭,白色的瞳眸死死的盯着李朔,明明是至亲之人的鬼魂,怨气下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让李朔颤抖着双唇跌坐在地上,李老随着李朔的动作低下头,苍白的唇诡异的上扬。 “你为什么总不听我话!是他,都是他的错!他教你的是不是!”停尸房内更颤动的厉害,倒下的柜子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骨骼和僵硬的肌肉慢慢舒展开。 萧立双手不受控制,紧紧掐住自己的脖颈。 局面朝着未曾预料的方向驶去。 老人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萧立憋红脸,嘴角裂开的幅度更甚:“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好的。” 李朔瞪大眼睛,转头看去,想要站起身来将萧立掐住自己脖颈的手拉开,双手双脚都已经被血水中伸出的手束缚住。 “萧立!”李朔奋力想起身,毫无作用,只能看着萧立一分一秒的窒息:“妈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老目光不转,重复着那句‘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好的。’ 温宁书咬咬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摆脱双腿的束缚,在荀钦念咒要稳局面时,上前一把拽住李老的手腕,李老狠狠甩开手,温宁书后背撞向身后的铁柜,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疼。 荀钦张开眼,大喝一声:“温宁书!” 温宁书摆手扶着柜子从地上站起身:“先念咒,让萧先生把掐住自己的手松开,我没事。” 荀钦咬咬牙,闭上眼继续结印念咒。 温宁书再次上前握住李老的手,李老僵硬的转过头,白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温宁书:“连你都要忤逆我!” 顿时,萧立送开手瘫软在地上,一声声猛烈的咳嗽声下,温宁书在一股力量的迫使下,单手掐住将自己的咽喉死死掐住。 温宁书倒吸了一口凉气,艰难的开口:“李先生…对李老说两句…软话就…那么困难吗?” 与之同时,荀钦结印向李老攻去,温宁书手上迫使他伤害自己的力度消失,腕口和脖颈都留下一道淤青。 “咳咳…你们平常交流的口吻多半和今天一样吧?为什么他会那么怨恨你的伴侣,你在中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你们的感情状况,没有说过是因为萧立劝你,你才肯回家!也根本没有说过,李老捅伤萧立后,萧立面对这件事的态度。”温宁书揉着脖颈:“你是指望你的爱人,自己去跟你父亲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