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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怼了回去，“你有病啊，凶什么凶？不想好好说话就挂掉。”

    她真挂掉了，陆彦不罢休，电话一个接一个来，再次接起时，他似乎平复了，“朝汐，我不该凶你，我的错，但是我是你的男朋友，再过一个月你就要跟我订婚了，你突然消失，我很急，很担心你懂吗？求求你，你认真一点。”

    “嗯？告诉我，你回家做什么了？”

    朝汐张了张嘴，“我……。”

    心一横，摊牌吧，“我爸妈担心我的终身大事，让我回去相亲，正好不忙，我就回去了。”

    “啪”陆彦踢翻了脚旁的酒瓶，玻璃渣子飞了一地，有些落在他脚背，刺刺的，很痒，“你说什么？”

    先前的怒气一消而散，带着极端的恐惧与不可置信，他重复，“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破罐子破摔，朝汐不藏着捏着，直接道，“没有。陆彦，我说过的，我不可能跟你复合的。”

    “求婚也是你答应的。”

    她轻描淡写，“哦，我骗你的。”

    天旋地转，陆彦险些站立不稳，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坐下，才发觉眼前一片花，世界蒙上模糊绚烂的虚影，他看不清，看不清朝汐，看不清前路。

    再拨电话，毫不意外，朝汐已将她拉黑。短信、微信、邮件所有的，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又来到朝汐老家蹲守，依然没见到她。

    兜兜转转，无所适从，在酒精麻痹，神思恍惚间，他紧紧盯住留存多年的戒指，却依约看到了多年前。

    他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故意不看她。

    她神魂颠倒，不知所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泪却大颗大颗地落，如露珠挂在莹白鼻尖上，下巴上。

    她一次次打电话，发短信，也一次次绝望。

    走过她当初的路，才知道感同身受，他甚至心疼起来，还是小女生的她，是如何承受，如何疗伤，如何走出这样的阴霾？

    陆彦缓缓合上眼皮，一滴泪珠迅速滚了下来。

    就算要分手，给一次说清楚的机会不行吗？这么想着，陆彦笑了，当初，他也没给机会啊！

    一个月后。

    深秋，蛰伏于水泽的晨雾升起，流向万户。

    朝汐回来了，拖着行李箱。

    灰白打底衫，裹深棕色牛角扣大衣，微掩在蓬松粗线围巾里的小脸，白生生，柔嫩如栀子花的花瓣。

    她气色很好，双眸带笑，打开门的那一刻表情凝住了。

    铺天盖地的酒味、烟草味，冲进鼻子里，难闻得要命。

    沙发的角落，是惊醒的陆彦。朝汐从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陆彦，上衣皱巴巴的，眼神迷离，深深的阴影布在眼下，头发乱七八糟，别说，挺可怜的。

    “朝汐，你回来啦。”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小心翼翼的。

    朝汐百味陈杂，咬了咬唇，“陆彦，你走吧，我回来收拾东西的，我要离开B市了。”

    陆彦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朝汐，你答应要和我结婚的。”

    她不耐看他那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你装什么傻，我不可能跟你复合，说了无数次了，听不懂？还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陆彦脸上的表情，用死寂来形容都不为过。

    朝汐绽开一抹笑容，“说实话，你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你是怎么会觉得我会原谅你的？是哪来的自信？自我感觉有那么良好吗？”

    “还是觉得，我曾经那么爱你，你说几句好话，死缠烂打，我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不可否认，陆彦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

    多的朝汐不说了，只赶人，“你走吧，我要收拾东西了。”

    陆彦狠狠抹了把脸，细嫩的皮肤上立即跃出几条红痕，“朝汐，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没有你我会死的，真的会……我不会再有别人了，除了你，我真的谁都不要，求求你，朝汐，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过去拉朝汐的手，被她一巴掌拍开。

    在这一刻，他仍然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嫌恶，下意识的，发自内心的，嫌恶。

    他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宁愿跟一个gay结婚，也不愿意跟我？”

    知道他调查她的事，朝汐怒了，反击道，“是，宁愿跟一个gay。因为我没办法谈恋爱，这么多年一直都不能，看过医生，吃过药，都不能。为什么？这还是托你的福，陆彦。”

    仿若有什么抓着心脏揉搓，陆彦痛得快要晕过去，五官变得扭曲，“朝汐，你别这样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