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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刚不解:干啥? 你挪开就知道了。 男人力气大,抱着实木床脚,往后方挪了几寸。露出床底下夯实了的地面。 向刚不禁有点发懵,这地咋这么结实?中间还镶了个土质手环,家具搬进来之前,似乎不是这样的吧? 盈芳有点心虚,低头绞着衣摆,指挥他把那块带手环的土块掀起来。 这一掀,男人更懵逼。 卧槽!底下竟然还有台阶,望下去黑漆麻黑的,似乎很深啊。话说他家啥时候有地窖了?媳妇儿竟然比他先知道。 往下走了几级,待适应地窖里的暗度,男人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只见地窖里整整齐齐码着十数个麻袋、蛇皮袋,不用猜也知道,要么是口粮,要么是菜干之类的干货。但菜干不可能囤这么多,也就是说,大部分都是口粮。 向刚带着问号瞅了媳妇一眼,她嫁过来没多久就跟着自己随军了,什么时候囤这么多粮食了? 盈芳心虚地清了清嗓子,一鼓作气说:咳,我不是和你说过的?我在山上发现了一片野生小米地,还有葵花籽。怕旁人进我家看到,就藏了一部分起来。这地窖是小金挖的,我也是在它挖完后才晓得的。而且,咳,这不仅是一个地窖,你下去看了就知道了。 这还是一条地道。 向刚下到最底下的台阶赫然发现,内壁还有个黑洞,洞里黑漆漆的,不时能听到呼呼的空气流淌声,可见不是封闭的。 地道尽头通向哪儿知道不?他探头看了看黑洞,回头问媳妇。 两个地方。盈芳弱弱抬手指了指方向,一处是我娘家仓房,另一处是山洞。 向刚无语,那竹叶青真的成精了,不仅力大无穷,还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 让媳妇点了盏油灯,接过来提在手上,打算顺着地道走一遍看看。 盈芳也想跟,被他制止了。 你大着肚子不方便,还是别去了。我去看看就回。 盈芳低头瞅瞅自己凸起的肚子,好嘛,自打怀孕,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向刚提着煤油灯矮身钻进地道,轻微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就听不见了。盈芳守着地窖口没敢走开,盼着亲爹妈别这个时候回来。 倒不是她对亲爹妈存有戒心,而是小金的存在,目前就只有向刚知道。若是袒露地道的存在,势必得袒露小金。萧家人那么多,万一谁透露出去她家有条神通广大的蛇,拿她一并当异类烧了怎么破? 左右这里是她和男人的家,亲爹妈不可能长期住在这边。既不久住,多个秘密还不如少个秘密嘞。 就在她东忖西想间,向刚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语气里略带兴奋:还真的通往你娘家和山洞!那山洞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你还记得不? 盈芳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哪里不记得啊,自从发现这条地道后,进进出出跑好几趟了。这次要不是怀了孕,早就偷溜上山淘宝贝了。 小金想必是为了出行方便挖的吧?这倒是替咱们省了不少心,往后想去山上,从自家床底下进出就行了。有什么惹眼的收获,也不用特意避着村里人。 向刚一时开怀,放下油灯后,抱着媳妇儿转了个圈。要不是顾及她肚子里的娃,能转上十圈不带晕。 扶她站稳后,捧着她俏脸,吧唧亲了一口。 这下反而诱发了被他压制好俩月的邪火,可惜隔着个肚子,能干啥? 啥也不能干! 隔靴搔痒地亲了几口,以慰多日不见的相思。 盈芳被他亲的痒死了。 胡茬半个月没刮了吧?好痒。 嗯,我去把热水烧上,一会儿你给我刮。 男人说完,放开她,往厨房走。 婚后处久了,他偶尔在私底下也会跟她撒个娇什么的,只不过容易害羞。 这不,盈芳都瞧见他那耳朵尖隐隐冒着红气了。抿唇偷笑,却也没去戳破。 热水烧好,向刚找出刮胡子的小刀片,然后在唇沿抹了点肥皂,手感不那么刺剌了,把刀片递给媳妇让她大胆地刮吧。 盈芳不是第一次给他刮胡子。刚随军那会儿看到他刮胡子觉得有趣,主动帮他刮过一次。一回生两回熟嘛,相信这次刮得更顺利。盈芳在他旁边坐下,拿刀片小心翼翼地上手刮了起来。 出去溜达一圈的萧延武夫妇回来了,想着闺女、女婿这下总叨叨完了吧,谁知进来吓一跳。 这俩货在干啥!光天化日的! 刚想别开眼、猫着腰退出去。 盈芳听到动静抬头扫了眼,见是爹妈,喊住他们:爸妈你们回来啦?我给刚子哥刮完胡子,换身衣服,陪他去趟师傅家,晚上咱们是在这边摆饭吧?顺道把师傅、师娘还有爷爷他们请过来。 俩口子脚步一顿,哦,原来在刮胡子。又齐齐迈了进来。 你爷爷已经知道小向回来了,说等手里这盘棋下完就过来。姜心柔忙说。 老爷子自从来了这里,借早晚两趟散步的机会,结识了几个会下象棋的老人家,今儿找这个下、明儿找那个下,早晚没太阳的时候就在矮墩桥头或是大柳树下。总之谁有空,就和谁下,日子过得可有滋有味了。倒是没再见他唉声叹气地嘀咕大儿媳妇那点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