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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盈芳的精神比起刚从学校回来那会儿好了很多。擀面的劲头也足了。女人啊,就是喜欢买买买。 刚把茄子蒸上锅,楼道口传来老金爬楼梯的吭哧声。 盈芳从厨房探出头,刚想问它今天一天上哪儿野去了,被它身后跟着的尾巴长得能碰到天花板的小东西吓了一跳。 这不是上回在山顶,送她酒喝的小猴子吗? 可问题是 怎么把它带回家了? 吱吱。小猴儿冲盈芳龇牙咧嘴。 它手里捧着一个罐子,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小金牙叼走的麦乳精罐吗? 不等细想,小猴儿蹦到盈芳跟前,递上了手里的罐子。 罐子沉甸甸的,被小猴儿掀开上头盖着的树叶,盈芳低头一瞧,敢情是一罐水呃,不是水,是酒。 低头的刹那,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和上回在山顶、小猴儿送她喝的一样。 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猴儿上蹿下跳,像是在和她解释什么。 可听不懂猴语怎么破? 盈芳一个头两个大。 汪! 老金蹲在厨房门口,时不时地舔一下自己的嘴,一脸馋相。 小金牙也回来了,满身都是草屑。 盈芳怀疑它喝酒了,还喝醉了,满山坡地打滚才造成这副邋遢样。 她举高手里的罐子,扫了爷俩一脸:金牙!你和你爹以后都不许再喝酒。伤身体的知道不? 嗷呜小金牙不乐意地嚎了一嗓子。 老金也一脸生无可恋,没精打采地趴倒在地上。美味的酒被剥夺了,狗生还有什么乐趣? 吱吱吱!唯有小猴儿冲盈芳龇牙笑笑,还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进了屋。金色的长尾巴吊在门框上,荡秋千似地从这头荡到那头,把家里转了一遍,最后在阳台发现了小金牙藏在三脚架后头的皮球,好奇地抓到手上,呆萌地翻来翻去看。 小金牙扑上去和它抢。 小猴儿冲它龇了龇牙,嘴里吐出一串吱吱吱,前爪指指盈芳怀里的罐子,小金牙立马耷拉耳朵,松开了皮球。 盈芳看得惊奇极了。要知道,小金牙来到家里后,这颗皮球好似成了它的所有物,连老金都不能玩,更别说其他小动物了。 小猴儿不知和它说了啥,居然这么乖地把就让了出去。啧! 家里来了客人,咳,小动物客人,而且还是带着伴手礼上门的,怎么说也得留它吃顿饭吧。 可盈芳不确定小猴儿吃不吃拉面,反正老金爷俩是吃的,和主人的区别,不过就是不放盐、改放几片开水抽淡的熏兔肉而已。 小金牙盈芳不是磨了不少米粉么,面粉吃不多,调碗搁了勺麦乳精的米粉糊糊给它睡前喝。 收妥小猴儿送的酒,生怕被调皮的小金牙打翻,盈芳特地换了个容器装。办暖房饭那天喝空了一个五斤的米酒坛子,洗干净倒置在西屋,正好拿来装猴儿酒。 没错,她怀疑这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猴儿酒。 据说山里的野猴儿,为过冬会采摘各种各样的野果,然后藏在树洞里。倘若这一年的冬天不缺口粮,到了次年春天,猴子们漫山遍野地撒欢,把这一树洞的果子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一洞果子便逐渐发酵,形成的汁液一滴一滴落下来,积蓄在底下的树洞里,最终酿成百果酒。 可见这猴儿酒有多难得,须天时、地利、猴和三者齐乎才行。 思绪一转,霞山里莫非有猴群?可从来没听人说起过啊。小猴子也是自个跑出来的,除了它,没见过其他猴子。 摇摇头,或许是藏在哪个隐蔽的山洞里吧。毕竟外围的山头,都被栽上了林木,一年到头要砍伐好几次。人进人出的,就算有猴群,估计也不敢跑出来了。 这么想着,盈芳抓了把干红枣,和两个鲜苹果,送给小猴儿吃:吃了快回家,天黑了该找不着路了。 小猴儿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歪着毛毛的脑袋冲盈芳龇牙笑,完了吱吱吱地说了一长串;接着跳上椅子,摇头晃脑地坐在椅背上,好似在这安了家。 安家? 盈芳嘴角一抽。 不是吧?家里已经有三金了,再来一头猴子,莫不是她家要改成动物园了?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儿,趁天没黑赶紧回家吧,啊?你喜欢吃苹果,我明天去菜场买一些,让小金牙给你送去。 吱吱!吱吱吱!小猴儿貌似不高兴,边啃苹果,边冲她张牙舞爪。 第375章 左手土产右手鹅 小金悄无声息地从外面游进来,看到盈芳正和一只小猴子大眼瞪小眼,掀开眼皮,瞅了小猴儿两眼。 小猴儿哪还敢放肆,苹果也不啃了,躲到盈芳背后不敢现身。 盈芳走一步,它跟一步。盈芳走到门口,它飞快地攀上门框,就是不敢和小金近距离对视。 小金吐了吐蛇信:切,没劲。 老金爷俩对金大王的高冷早就见惯不怪了。一个趴在厨房门口等喂食,一个蜷在桌子底下表情幽怨地正哀悼那颗为了几口酒而割让的皮球。 盈芳无暇再管小猴儿到底回不回山上的问题,实在不行,让小金送它回去呗。天快黑了,她得抓紧时间做饭,不然还得浪费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