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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芳说着说着,真红了眼眶。 来到这半年,试问她对不起谁了?哪天不是在认认真真过日子、兢兢业业挣工分?她容易么她!就这还不让人省心。回头被她揪出幕后使坏的人,绝不轻饶! 闺女别哭,别哭!公道自在人心! 就是!盈芳丫头,你别怕!咱们这么多人都挺你!知道你是乖孩子,绝不可能偷藏什么禁品。 可光是咱们相信没用啊。张嫂子一脸担忧地说,红小兵一口咬定盈芳家藏了见不得光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让他们搜!盈芳斩钉截铁地道,柔中带刚的嗓音,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见了,搜出来,我认;搜不出,我就要找上级干部讨说法了。我得问问他,是不是老百姓家里随便就能搜?到底哪个政策、哪条法律规定的? 周新国被堵得哑口无言。 有一刹,他内心动摇了。莫非真的搞错对象了?抑或是举报人故意陷害?可领导那么言之凿凿,应该不会吧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相信组织、相信上级,于是脸一沉,昂首挺胸道:成啊!有什么等搜了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搜不到我不会平白无故地给你扣顶罪帽,搜到了你就乖乖认罪。 盈芳心下冷笑。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搜到了她要认罪受罚,搜不到便不了了之。 大伙儿也都纷纷表示这么着不公平。 周新国谁的话也不听,手一挥,给我把门拆下来! 汪汪汪 老金自然不肯了,坐着的姿势改为进攻站姿,凶相毕露,不时冲拆门的两个小兵龇牙咧嘴。距老金只有一门之隔的俩红小兵,吓得随时能尿裤裆。 老金。盈芳走过去安抚,让他们拆!他们大概都做好赔偿准备了。你乖乖的,别扑上去咬,咬伤了我还得倒赔呢。 周新国听了差点吐一口老血。 大伙儿本来还很担心,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盈芳丫头既然这么说,家里想必没有红小兵说的禁品了。放松心态地站在盈芳身旁,神情戏谑地道: 喂!要不还是别拆了,拆半天回头还得赔,多不划算呀。 就是!建军家的门结实着咧。当年做的时候我还给他打过下手、递过锯子,用的竹材都是上好的。 毛阿凤扯着嗓门加入阵营:你们盯牢点啊,拆坏多少东西,都给记下来。周委员贵人多忘事,转头说不记得了,盈芳多吃亏啊! 大伙儿听了哈哈笑:得了!杀猪嫂你安你的胎去吧,下雪了还挺着个大肚子出来,不怕肚子里的娃受凉啊。 就是!杀猪勇,你赶紧地扶你媳妇进屋吧。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还能出差错啊,那眼神也忒不好使了。 那行!我先扶她进去了,有事吆喝一声。 刘大勇扶着毛阿凤进屋后,大伙儿的话题又换成了 今年雪下得晚,可一下这么大,晚上会不会压塌屋顶啊? 唉哟你一说我想起,我们家柴房还没加固,被雪压塌了那么多柴禾湿了可咋整? 那还不赶紧去加固啊,你的心可真大,雪都积起来了还站这儿看热闹。 得了!那我去了,有事吱一声。 第229章 我就得理不饶人! 周新国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尼玛这帮人疯了吧,北风呼呼、大雪飘飘,居然聚一起唠闲嗑,当这儿国营菜场呢还是供销社啊?就差手里抓把葵花籽了 吐槽得正起劲,舒家的院门被卸掉了一扇。 只是铁锁还挂在门上,两扇门打断骨头连着筋似的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但这不妨碍红小兵门进院子。 汪汪汪!老金在盈芳的阻拦下,没有朝冲进院子的红小兵扑上去,但不妨碍它发泄心头的怒火。他奶奶滴,老子从威风凛凛的战犬退为看家护院的家犬,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 红小兵们见老金竖着毛发、龇牙咧嘴地追着他们狂吠,心里不是没有害怕。可周委员都发话了,今儿这事只准前进、不许后退。谁后退,谁就被没收红小兵的资格。 牙一咬,狠命往屋里冲。 书记二话不说,跟在后头。 社长有点紧张,左顾右看的,还问盈芳:你家的蛇真没了。 盈芳一脸无辜地说:不清楚哎,许是冬眠去了吧。 社长这才放心大胆地跟在书记后头进了屋。 听到屋里传出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张有康一阵着急,不行!我得跟去看看。说完,拄着拐杖就要进去。 盈芳劝道:师傅,让他们搜!看他们能搜出什么花来!要是搜不到他们说的东西,还把我屋里砸了,回头指定要他们好看!您身子骨不利索,还是别进去了,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到了咋办? 张奶奶扶着老伴儿原也想去,一听徒弟这话觉得有道理,便改了主意:是啊老头子,咱们就在这等吧,左右有书记、社长盯着,不会让他们乱来的。 张有康看了徒弟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