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招供
“王妃,程云招供了。”斐十二将自己调查来的情况,尽数禀告。 其实程云真的知道有限,可主要知晓的程燕已经死了,便只能从她的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一开始,程云还想耍心眼,在经历一番那些刑具后,她便什么都忍不住,赶快都坦白了。 两人姓程,咸阳人,正是程晓表哥家那一只的人。 在韩如月和修夜擎带着程晓离开咸阳后,就有一个人,找到了程家,要求她们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也要混到楚王府。 程云当时觉得挺荒唐的,奈何姐姐不知怎么想的,非常听那人的话,竟是马上点头答应,带着她一路往东,追赶他们。 可到底,京城那边管得严,她们正发愁不能和楚王府搭上关系时,便听说了楚王会来廊城治理雪灾,便伪装成落难的千金,试图亲近,可惜,一直没有得到机会。 “那程云说,原本她们没打算这般冒险,奈何程燕接到那人的通知,要她们必须尽快将楚王妃杀死。并告诉她们,若想进入楚王府,便寻找花侧妃做接应。 两人按照他说的去做,花侧妃果然答应了要帮他们,在商议的时候,被蝶儿无意间听到,程燕就将人杀了,花姨娘怕坏事,便将计就计,打算推诿到院子里闹鬼的身上。 那程家姐妹自小习武,单人扛着一个尸体都不再话下。为了伪装成有鬼,她便用手穿着蝶儿的鞋,用倒立的方式,踩着原来的脚印走了回去。” 不得不说程燕和程云的功夫真的不错,要不然换了一般人,还做不到这一点。 韩如月蹙起双眉,“背后是什么人,有交代吗?” “没有,全都是程燕联系的,程云就是一个附带,她什么都不知晓。” 斐十二用了很多手段,那程云是个贪生怕死的,若是知道,早就招供了,既然什么都没找到,就说明她是真的不知晓。 斐十二在刑事上颇为有一手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找准人的软肋,被他断定的,自然不会有差错。 韩如月的脸色很难看。 府里死了个侧妃,还是皇上亲自赏赐,并上玉牒的侧妃,绝对不能随随便便遮掩过去,这件事情迟早有一天是要被曝光出来的。 若是被人揭露,反而会引起很多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会泄露修夜擎伸手重伤的消息。 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主动将花语沫的死交代,然后动用手段将事情压下去。 毕竟也只是一个侧妃,又是在距离京城有一段距离的廊城,皇上就算想管,也没有身份,也管不过来。 将事情压下去,不暴露修夜擎受伤的消息,就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至于用程云引诱那幕后之人出来……程云从开始就是个龙套,用她做诱饵,那人是不会甘愿出来的。 韩如月在短时间内,便做出了对王府最好的决定,当即吩咐下去,让手下的人按照所说的去做。 楚王府死了一个侧妃,若被外面知道是被当众毒死的,绝对会令楚王府沦为笑柄。 韩如月等人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放风出去,说她是得了疾病。 可到底有的人很聪明,注意到丫鬟死了没多久,伺候的侧妃又死了,对楚王府充满了各种怀疑。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楚王又抱病,不能处理公事,将手上的活吩咐给下面的人,大家就算有种种的猜测,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楚王府的动态更加关注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韩如月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也顾不得自己的胎位坐得稳不稳了,直接让人放出风去,就说楚王之所以不去办公,是因为楚王妃有孕。 两人第一个孩子,楚王特别在乎,便连工作都不想做了。 这事又不是没发生过,大家都也清楚楚王对王妃的在乎,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做女人对韩如月只有羡慕。 …… 京城,陈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逐渐变得深沉,陈府的正院里,笼罩在灯火之中,在这暗沉的深夜里,陈启端坐在厅内,竟然没有入睡。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守门的小厮看到他,不但没有拦着,反而让开身子,让他能快些进去。 “老爷一直在等你,还在厅内没睡。”小厮飞快地说着,那人脸色一暗,脚步不由得加快。 “老爷,属下回来了。”若是此时马永成在,一定会认出此人,竟然是在先皇身边,帮着他寻医问药的陈道长。 “可有消息?”陈启英俊的面容笼罩在黑夜之中,显得冷漠而又淡然。 陈道长却是心下一凛,压低了声音:“属下一直潜伏在廊城,这位楚王真是厉害的,不但将灾情处理的滴水不漏,还教人种地,为孤儿创办学堂,在廊城的名头越来越响亮。依属下看,这廊城的百姓,是要被楚王彻底收复了。” 自古以来,廊城都是防卫在京城前面的一道屏障,从来都是直攻京城的必经之路。 更何况廊城还有一处五万人的驻军,若是修夜擎能将他们也收复了,这大周的天下会变成谁的,还真不好说。 陈启面容一冷,双眉紧拧,眸子里夹杂着不悦。 “派过去的人呢?” 陈道长额上滴下几滴汗,神情忐忑地扫了陈启一眼,看不出他面容上的喜怒,不过他知晓,这位从来都是不好糊弄的主。 自己看似是竹阳郡主当年安插在先帝身边的棋子,其实真正的他是陈启培养出来的亲信,这么多年把皇室的人握在手里揉捏。 陈道长觉得,自己跟了主子这么久,也应该能猜到这位心里的意思。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猜的不对。 陈道长胡思乱想着,碰到陈启冷然的眸子,顿时吓了一跳,将情绪收敛,回答:“都失败了。” 陈启倏地眯起双眸,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声音一字一顿,带着冷漠:“都失败了?陈道长,你做道长做的太久,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