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仙子下凡
“来了来了，最后一位花魁要出场了？” “这最后一个出场的是谁啊？” “瞧这场面，应该是河北第一名妓杜瑄了。” “杜瑄？就是那个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杜瑄？” “不是她又是谁，我倒要好好看看，这女人到底厉害在哪里，能够让河北和河东的两位才子为了她争风吃醋，还许下了那样的赌约。” “啧啧，此女一面未露，却已经抢足了风头，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吃瓜群众们的议论纷纷当中，原本灯火通明的舞台周围突然一暗，导致很多人直接变成了瞎子。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状况。 之前的花魁们出场的时候，都恨不得弄的明华锦簇，富丽堂皇，生怕不够吸引眼球。 可舞台黑掉了，算是怎么回事？ 在陈玉看不到的方向，梁铉也搂着一个青楼名妓，正在观赏着花魁出场。 之前的那些花魁，他全都看过了。综合比较起来，还是自己力捧的罗芊芊更胜一筹。 哼，也想跟梁家比财力？ 当罗芊芊踩着鲜花织就的锦毯出现的时候，满场都是惊叹声，哗然不止。 光凭这一点，就等于是艳压群芳，拔得头筹了。 梁铉如今最在意的，就是想要看看陈玉和杜瑄搞什么名堂。 可等啊等啊，等来的竟然是舞台黑掉了。 “哈哈哈哈哈，这算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出了事故吧？哎呀，要是那样的话，可就丢人喽。” 梁铉美美地喝了一杯酒，似乎看到了陈玉和杜瑄演砸了场景，便彻底放浪形骸起来。 那名妓也是惯会哄人的，连忙恭维道：“今朝百花会，又有谁是公子的对手呢？依我看啊，这亮相的魁首，非芊芊姐莫属了。” 她在青楼里的地位稍逊于罗芊芊，所以很好地认清了自身的位置，深谙生存之道。 梁铉更加高兴，随手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圆润珍珠，顺着女人敞开的胸口就扔了进去。 “说的好，赏你了。” 名妓喜笑颜开，更加的曲意逢迎，恨不得拿出全部的本事。 只可惜，花船里的荒唐并没有持续下去，就被震天响的惊呼声给阻断了。 “那是什么？” “天呢，怎地那么高？” “乖乖，我看了什么？” 梁铉心里一惊，隐隐感觉到不妙，赶紧一把将名妓推开，凑到了窗口，往舞台的方向看去。 就在这时，他猛地感到一阵夺目的光芒笼罩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不禁眯了一下眼睛。 可是随即，他的瞳孔就被无限放大了。 不光是他，几乎是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见舞台的正上方，足足十几丈高的地方，陡然燃起了七盏夺目的琉璃灯。而在一片黑暗的舞台附近，这七盏灯等于是汇聚了最炫目的芳华。 不等众人想明白，为什么那七盏灯会如此高的时候，一阵古筝和流水交织的乐曲缓缓响起，其中富含着浓浓的禅意，仿佛让人登临了仙境。 伴随着仙意昂然的乐曲声，那在高空的七盏宝灯开始缓缓下降。等更近了一些，又让看清楚了的人们爆发了吸气的惊呼。 仿佛这一刻，金华池畔的空气都被吸干了。 梁铉也是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半空中的情景，只能发出无意识的碎碎念。 “这……这……这是什么？这是……如何做到的？” 众目睽睽之下，那半空中缓缓落下来的七盏宝灯，原来是被持在七个美丽无双的女子手中。 这七个女子分别穿着赤橙红绿青蓝紫等七种纯色的长裙，又宛如一道明艳的彩虹，在琉璃宝灯的映衬下，让所有人的都看的心旷神怡。 还没等众人从这惊世骇俗的奇景中清醒过来，一阵清越的琵琶声也加入到了仙乐当中。 众生又是一片哗然，原来是见到那空中的七个女子竟然慢慢往两侧移开，随即露出了一道白衣胜雪的空灵倩影。 众人既惊诧于白衣身影的出现，同时也很疑惑，那在空中的七个女子是如何移动的。 人能够飞起来，就已经很吓人了。还能够在空中移动，那就是神迹了。 星空中，这道清理绝俗的白衣倩影后发先至，慢慢旋转着到了和七彩仙女平行的位置。然后在七彩仙女的簇拥下，一同轻缓地下落。 虽然周围的七道身影艳丽非常，可是在众人的眼中，还是那道素雅清绝的身影更加炫目。 不少人的心头都浮现出了一句话。 仙子下凡，当如是！ 大家听多了关于神仙的故事，也都幻想过仙子下凡能够垂怜自己。可到底都是幻想，即使穷尽了脑汁，也不够实切。 可今日，大家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仙子下凡。 随着半空中的仙子们慢慢下降，众人也终于看清了她们的模样。而最受瞩目的，自然就是众星拱月当中的杜瑄了。 那一副清冷不可方物、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让无数的男人都心跳狂乱，双眼赤红，似乎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 梁铉手中的酒杯掉落，整个人都失魂落魄。 “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做到呢？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处在震惊当中。 在选择吊威亚的时候，陈玉就想到了绳索的问题。 为了实现视觉盲差，不被下面的人看到痕迹，所以才安排了那七个陪衬的女子手持七宝琉璃灯。 这样，有了光线的隔绝，地面上的众人就只看到了仙女们从天而降，却不明白人是怎么飞到半空当中的。 而只要满场的灯火打开来，杜瑄她们的秘密自然就无所隐藏。 只可惜，百花会的主办者也很满意杜瑄等人制造的震撼，立志要把这一幕变成永恒的热点，自然不会砸自己的场子。 为了让杜瑄盛大登场，陈玉也算是竭尽所能了。不但安排了威亚，还教给了负责舞台的人，如何处理灯光，才能制造最好的幻境。 古代没有镭射激光灯，光靠灯烛，难度自然很大。但要说束光指向，其实也只是想不到而已。 因此在经过了陈玉的教导之后，杜瑄出场的时候，舞台的灯光都是特意安排的。 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务求为杜瑄打造如梦似幻的仙境舞台，衬托她的格调。 如今看来，诸般顺遂，杜瑄的出场着实惊艳了人间，也彻底压住了群芳。 偌大的金华池畔，不光是男人们看的心驰摇曳，就连那些已经落座的花魁们，此时也伸长了脖子，艳羡地看着从天而降的杜瑄。 最难得的是，杜瑄人在空中，还能缓缓旋转，荡起飘逸的裙角，更增仙气。 手中弹奏的琵琶也丝毫不乱，和应着旋律，营造了好一片天仙下凡的奇幻。 这一次为杜瑄登场准备的乐曲，是陈玉细心挑选的《云水禅心》。 这在后世是一首十分著名的仙乐，闻之令人飘飘欲仙，心神宁静。特别是其中掺杂的潺潺流水声，更是能够洗涤掉内心的烦躁。 此时拿来搭配杜瑄的出场，便营造出了最完美的舞台效果。 这一刻，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全都狂热地看着从天而降的杜瑄，心中却已经将她供上了神祇。 一切都是精心排练过的，当杜瑄的玉足踏上舞台的那一刻，恰好一首《云水禅心》结束。 乐曲声戛然而止的瞬间，七个彩衣仙女一同转身，用身体遮挡住了灯光，也让舞台上黯淡了一下。 就这一下，蒙蔽了大众的视线，也让杜瑄等人解除了身上的威亚，再不留一丁点的痕迹。 相信如果不是她们刻意去告知，很多人仍旧搞不明白，她们是怎么飞到天上去的。 不过无所谓了，当彩衣仙女们再次转过身来，用璀璨夺目的七宝琉璃灯围绕在杜瑄的身旁，为她增加万张光辉的霎那，整个金华池畔全都疯了。 无数的人高呼着杜瑄的名字，奋起双臂，却比后世最痴迷的粉丝还要狂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一刻来到的是什么疯狂的宗教圣地呢。 之前的十七位花魁，从没有人像杜瑄这样，得到这么大的欢呼和应援声。 只听这声音，所有人就都知道，今朝这个的花魁亮相，魁首已定。 梁铉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仍旧没有回神。 像他这么骄傲的人，是很难经受的住打击的。尤其是在自己精心筹划之后还输掉，那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今天让罗芊芊踏花而行，他足足花费了十五万两银子，还把梁家在洛阳暖窖里储藏的所有牡丹花都给搬空了。 这件事，他的父亲和叔叔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的话，非得重重的责罚他不可。 可饶是如此，竟然还输掉了，让他几欲吐血。 看着独立在舞台中央，温婉微笑地接受着万众欢呼的杜瑄，梁铉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错觉。 那个女孩，好似真的是天仙降落凡尘。 而他，只不过是一个蝇营狗苟的腌臜之辈罢了。 “不行，我是河北梁家世子，当今贵妃的亲侄子，岂能让一个区区妓女爬到我的头上？臭娘们，既然你不愿意匍匐到我的脚下，那我就要彻底毁了你！” 不过恶人到底是恶人，梁铉的错觉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心底又立刻升起了邪念。 “哼，走，咱们回去，接下来的比赛，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