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不要孩子、不要你！
当颜月月说完那句话之后，客厅的氧气就几乎被江誉宸的冰冷暴戾给吸干了。 这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瞪着她，她怒视着他，眼神里都含有不服输的冷戾，但谁也没有打败谁。 颜月月的拳头捏得很紧，浑身还在不停地发颤。 其实，刚才那句话她其实是都没怎么仔细考虑就说出来了，现在才感觉到后悔。 她心里空空的、也虚虚的。 说实话，就连下一秒该怎么办她都不知道，看江誉宸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面容，她其实还是害怕的。 如果真把他惹狂躁了，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呢？ 而此时，江誉宸确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颜月月昨天跟他说喜欢上费云枫了，要跟费云枫在一起，今天就又跟他说，孩子其实就是费云枫的。 这些日子以来，难道她一直都在欺骗他吗？ 是啊！ 如果孩子不是费云枫的，他怎么可能对颜月月这么上心呢？ 如果孩子不是费云枫的，温蓝又怎么可能会那么积极地想要颜月月这个儿媳妇呢？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被蒙在鼓里罢了！ 江誉宸捏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想要掐死颜月月的欲望。 他的心好痛。 当颜月月亲口说出孩子不是他的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践踏着，一下又一下，一遍又一遍，将他的心踩得像稀泥一样烂。 费云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颜月月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就怕江誉宸会失控地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江誉宸看着费云枫满眼的担忧，他几乎是将颜月月完全的挡住，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但江誉宸想，颜月月现在肯定很开心吧！ 有一个全心全意保护她的男人为她奋不顾身，换做哪个女人会不开心呢？ “费云枫。”江誉宸一字一顿，声音是骇人的恐怖，“我要你亲口说，颜月月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费云枫看着江誉宸，一旦这句话说出来，他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 且不说大家皮外伤的后果，心内的呢？ 颜月月很显然是被江誉宸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会说出那么没有理智的话，可他，也要陪着她没理智，帮她把戏演完吗？ 费云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如果颜月月能够爱上他，他现在会毫不犹豫地告诉江誉宸，颜月月没有撒谎。 但万一，她没办法爱上他呢？ 费云枫挣扎着，他的理智和感情在拉锯，选哪边都不对。 “说！”江誉宸咆哮，就像是狮子的怒吼，“孩子是不是你的！” 费云枫回头看着颜月月，她低下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肯定是在很努力地忍住眼泪吧！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江誉宸，虽然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帮颜月月圆谎，她跟江誉宸之间的关系肯定就会彻底完蛋。 但是，他还是想要自私一次，给自己争取一次照顾她的机会。 费云枫刚准备开口，只见江誉宸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 江誉宸几乎是将费云枫直接推开的，上前两步，抱着即将倒地的颜月月，喊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月月！”费云枫也慌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 颜月月满脸的泪水，她咬紧嘴巴，痛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浑身没有力气，还好冷，哪怕是江誉宸把她抱在怀里，她还是觉得好冷。 “快打120啊！”江誉宸冲费云枫吼。 费云枫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江誉宸看着颜月月，她的脸白得就像是一张纸，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好像根本就听不见他喊她。 江誉宸立即抱起颜月月，冲费云枫喊：“别打电话了，快开车送她去医院！” 费云枫也急道：“快走！” 由费云枫开车，江誉宸抱着颜月月坐在车后座，他一路喊她，可她已经没有知觉了，无论他怎么喊她，她都没有醒。 江誉宸急得恨不得现在就能变身超人，“嗖”的一下就抱着颜月月到了医院。 可是，他没有超能力，只能这样无力又愤慨地怨恨道路上的每一辆车的存在。 如果没有它们，车子就能开得畅通无阻，就能让颜月月在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进行救治。 还好颜月月住得离医院并不远，费云枫一路飙车，不出五分钟，就将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立刻将颜月月安排进了手术室起急救。 手术室外，费云枫和江誉宸站在原地，两人都傻了。 他们谁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虽然事情发生的前后不到五分钟，可他们两个紧张得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帅气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两双眼睛同时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两颗心同时紧到了嗓子口。 费云枫捏紧拳头，他怎么可以这么大意？ 他分明知道颜月月是孕妇，受不得刺激，他竟然还让她在那样的气氛下一直傻待着，没有做出任何实事？ 他说过要保护她，可他竟然让她进了手术室？ 难道，这就是他对她的保护吗？ 江誉宸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股陌生的情绪一直围绕着他，他在害怕，深深地害怕。 刚才他抱着颜月月的时候，才发现她好轻，她的身子好冷，浑身还在不停地发抖，刚才医生接到她的时候，那一脸凝重的表情让他知道，一切都不容乐观。 他好担心她会出事。 他好乱，根本不敢去想那个坏的可能性，如果她真的出事了，那将是他的世界毁灭日。 “病人颜月月的家属在哪儿？”一名护士走出来，声音很洪亮，“她受了刺激，现在情绪稳定不下来，需要家人进去安抚，如果她再一直情绪激动，对胎儿会很不利。” “我是！我是他丈夫！”江誉宸赶紧说。 “快跟我进来。”护士急道。 将江誉宸要进手术室，费云枫立即拉住他。 江誉宸是颜月月的丈夫没错，但这个丈夫，能带给他妻子的只有伤痛。 费云枫满脸的绝然，对江誉宸说：“你不能进去，如果你进去，只会害死她和孩子！” “我是她丈夫！”江誉宸冲费云枫吼道，“费云枫，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假惺惺地对月月只是朋友，可暗地里，你却一直在破坏我跟她之间的关系！” 费云枫的眉头紧了紧，到现在江誉宸竟然还在说这种话，根本没有从他自己身上找原因。 费云枫知道，颜月月肯定是被江誉宸伤透了，所以才会下定决心要离婚。 而且，那些伤肯定不是一次、两次就堆积起来的。 毕竟，女人都是情感丰富的，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离开亲生父亲，谁又会希望自己离婚呢？ 一想到江誉宸并没有对颜月月负责，费云枫就更恨自己当初离开得太痛快，没有亲自给她幸福，才会让她受尽委屈。 见费云枫没有说话，江誉宸继续大声：“月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她只是气急了才会故意那样骗我，是不是？” “江誉宸。”费云枫的声音很冷，“如果你知道这些，刚才去哪儿了？刚才你怎么不说你相信她，你怎么不让着她，不体谅她是个孕妇呢？” 江誉宸的眸光黯淡了下，他那个时候听颜月月说孩子是费云枫的时候，他就已经气坏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他是在车上抱着她的时候，看见她那么脆弱、虚弱，他脑子里一直闪现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相处了这么久，他很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女生，他根本就不该怀疑她。 而他的怀疑却已经伤透了她。 如果，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江誉宸捏紧拳头，满脸的自责和愧疚。 他只希望老天爷能别这么残忍，至少给他一次悔改的机会。 该死的！ 这段时间他都做了些什么！ “你松开我。”江誉宸冷眼看着费云枫，“你没有资格进去，她爱的人是我，能安抚她情绪的，只有我！”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伤害她的机会。”费云枫也很坚定地不愿意让步，“江誉宸，从这一刻起，月月不会再是你的女人。” “费云枫！”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把你娶她的目的告诉她，她会伤心得立马和你离婚！”费云枫瞪着江誉宸，声音很有底气，“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伤害她。但是，你已经不是她可以再爱的人了。” 听了费云枫的话，江誉宸浑身忽然就变得无力极了。 是啊！ 他娶颜月月本来就目的不纯，如果她知道，肯定会离开他。 事情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演变成这样？ “哪位是江誉宸？”这时，又一名护士走出来，“病人想见江誉宸，快点儿，别耽误时间！” 江誉宸的眼睛微微一眯，感觉到一直抓着他的手忽然就松开，他才看向费云枫。 费云枫的表情孤单又落寞，晦涩得让人心疼。 江誉宸没有多管费云枫会怎么样，赶紧就穿上除菌服，走到手术室去。 颜月月躺在病床上，医生在尽量给她用一些能将对胎儿伤害降低到最小的药物。 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受这样的苦楚，江誉宸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他赶紧走过去，握住颜月月的手，说：“月月，我在这儿，你别害怕，孩子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月月，我相信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是我混蛋，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察觉到你在我心里的位子已经比庄菲扬重要很多很多了！” 颜月月看着江誉宸，氧气吹送在她的鼻腔，但她还是觉得呼吸不过来。 她终于听见江誉宸说她比庄菲扬重要了，可是，她不想要了，也要不起了。 “江……江誉宸。”颜月月的声音很小。 “我在，我在！”江誉宸边回话边低下头，“我不会离开你！” “我……要……离……婚……”颜月月说话很慢，表情却很坚决，“你……你写保证书……保证……跟我离婚……不要……孩子……” 江誉宸瞪大双眼，脸色忽然变得铁青，“月月！” “我要离婚！”颜月月含起一口怨气喊出来。 “病人不能再情绪激动了，一旦大量出血，孩子和孕妇都会出事。”医生提醒道。 江誉宸的脸色一片惨白，看着口口声声要跟他离婚的颜月月，他懵了。 他没有想到，颜月月会在这个时候逼他离婚，还逼他让出孩子的抚养权。 他知道，她恨他。 她已经恨死他了！ “我要离婚。”颜月月重复着，“江誉宸，我要离婚。” “病人的心跳变慢了。”护士急道。 江誉宸看向显示器，它每响一下，他的心就被碾一遍。 耳边是护士和医生不断急救的声音，他知道，眼下，唯一能让颜月月有求生欲望的，就是跟他离婚，就是他不跟她抢孩子。 他慌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不想失去她、不想失去那个家。 他之前在她和庄菲扬之间的犹豫真的完全没有意义，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跟庄菲扬的感情，已经过去太久了。 是他一直以为自己还爱着庄菲扬，还没有走出过去的那段感情，却从来没有发现，他已经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忘记了她，更没有发现，这个无意间闯入他生活的颜月月，已经彻底地霸占了他的生活。 我要离婚—— 江誉宸，我要离婚—— 这重复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响起，他看着她，她的眼睛已经微微闭上，嘴巴却还是不死心地在动。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几乎都没有发出来，但他读得懂：我要离婚。 “好！”江誉宸应声，“我跟你离婚，也不会跟你抢孩子，只要你活下来！只要你平安无事的活下来！” 当江誉宸说完这句话之后，颜月月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很浅很浅的笑，动了动手指头，似乎是在表达她的兴奋。 可她却也依稀看见，在她身边的江誉宸，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在哭，他哭得那么伤心，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 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很浓，颜月月醒来的时候，在身边守着她的是费云枫和温蓝。 她的视线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月月，你怎么样？听不听得到我说话？月月！”费云枫大声喊着。 颜月月轻轻一笑，说：“云枫，你声音好大！”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下意识问：“我的孩子呢？” “你别激动，孩子保住了，你以后千万别再那么激动，你是位母亲，你有保护他的资格和义务。”费云枫温柔地说。 颜月月这才轻叹一口气。 还好，她的孩子没事！ 温蓝笑了笑，说：“月月，记住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想你是位母亲，你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的孩子，明白吗？” “我知道了。”颜月月应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客气什么？”温蓝轻声，“我去找医生来检查看看。云枫，你陪着月月，她现在还是很虚弱，知道吗？” 费云枫点头，看着颜月月，母子平安就好！ 温蓝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在那里偷看颜月月的江誉宸，没有好气的哼了声。 江誉宸刚才在病房里守了好久，守到发现颜月月有快醒来的趋势时，他才躲了出来。 他担心她看见他会再次情绪失控，现在的她那么虚弱，肯定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江先生，我们谈谈。”温蓝小声说，要确保不让颜月月看见在门口的江誉宸。 江誉宸点头，跟温蓝远离病房。 “请你离开月月。”温蓝不兜圈子，直接表明观点。 江誉宸的拳头一紧，他在手术里就已经答应颜月月，会跟她离婚，而且还不跟她抢孩子。 他们离婚，其实已经成定局了。 可一想到她从此以后会离开他，他就很不适应，就好像自己的生活以后都缺失方向了一样。 他匆匆地躲在门口，其实也有私信——她没看见他，怎么跟他离婚呢？ “按时间来算，云枫比你先遇见月月；按感情来算，云枫比你更爱月月；按家庭来算，我可以把月月当女儿疼爱，而你的母亲却做不到。”温蓝的条例很清晰。 一连三个理由，每一个都让江誉宸无法反驳。 这血淋淋的事实更加让他看见了自己和费云枫之间的差距。 “至于月月肚子里的孩子。”温蓝叹口气，“我也会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一样，不会让他吃苦、受累，你大可以放心。” “为什么？”江誉宸很不明白，“你作为母亲，难道不该反对费云枫和月月在一起吗？” “我为什么要反对？”温蓝反问道，“因为月月嫁过人，还是因为她有孩子？” “……” “那只是你们这种人才会有的想法。”温蓝鄙视出声，“云枫深爱着月月，她可以让他变得更好，而月月也是个好女人，难道，像秦梦雨那样没结过婚又有着强大背景的女人会比月月更好吗？” 听了温蓝的话，江誉宸的眸光黯淡下来。 确实，他跟费云枫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费云枫都是更能给颜月月幸福的男人。 江誉宸被打败了，他……认输了。 “请你们，好好照顾她。”江誉宸轻声，然后，就迈着步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 望着江誉宸的背影，温蓝轻叹一口气。 她本来还做足了准备，破坏江誉宸和颜月月的婚姻，现在看来，江誉宸已经自己放弃了。 这样也好！ 接下来，她就只需要帮费云枫追求到颜月月了。 医生帮颜月月检查一遍身子之后，确定她和孩子没事，费云枫才真正放下心来。 “你呀！下次别再这样了，让自己和孩子都吃个这么大的亏，值得吗？”费云枫问。 颜月月轻笑，不好意思地说：“你就别埋怨我了嘛！我保证以后不会了，绝对什么事都先考虑孩子！” 费云枫扬起眉头，问：“真的？” “比黄金还真！”颜月月很坚定地出声。 费云枫轻笑，心里的担忧却隐隐存在。 他不知道在手术室的时候颜月月和江誉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江誉宸忽然连见颜月月的勇气都没有，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小事。 否则，就江誉宸那争强好胜的脾气，他现在怎么可能离开呢？ 颜月月又环顾了一遍四周，确定江誉宸没在这儿，她才稍微放心。 可她的心里总感觉不得劲儿，觉得好像丢失了什么似的。 她下意识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想着江誉宸在她面前痛哭的场景，她的心一紧，不自觉地就难受起来。 而此时，江誉宸离开医院，他坐在车子里，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他甚至想就这样消失掉，然后颜月月就找不到他离婚。 可是，如果他唯一能为她和孩子做的事情就是放过他们，他又怎么能逃跑呢？ 就在这时，江誉宸的手机响起来，是章宇打来的。 他轻叹口气，这个时候一点儿也不想处理公司的事情。 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章宇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打电话来骚扰。 “怎么了？”江誉宸问。 “老板，我查到柳言小姐的亲生父母是谁了，您要不要现在就拿去给老板娘看？”章宇问。 江誉宸很烦躁，当时颜月月拜托他找柳言的家人，现在，他找到了，他还该拿去给她吗？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见见她的办法。 可是，一旦见到她，她肯定就会催促他去离婚。 离婚！ 她的脑子里几乎是被这个念头占据了。 一想到她在和孩子快出事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这件事，他就格外地恨自己。 如果自己能早点儿察觉到对颜月月的感情，哪里会有后面这些事！ “先放我办公室。”江誉宸冷声。 “老板。”章宇顿了顿，却没有再说话。 “怎么了？”江誉宸不耐烦，“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清楚！” “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当做紧急事情告诉你。”章宇试探着出声。 “说！”江誉宸言简意赅。 “这个……”章宇的语气很凝重，“柳言小姐的亲生父母，就是秦梦雨小姐的养父母。” 听了章宇的话，江誉宸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 江誉宸一直就不相信秦梦雨是他的妹妹，他也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有去求证dna鉴定的结果。 可现在，听章宇说柳言和秦梦雨之间的关系，他不得不怀疑起某种可能来。 “在公司等我，我马上赶回来。”江誉宸说着，就挂断电话。 回到公司以后，江誉宸和章宇在办公室里，关紧门，这件事情牵扯到的关系可大了。 “说清楚点儿。”江誉宸的语气很着急，“我要知道柳言当初是怎么被送去孤儿院的。” “我去了柳言小姐的父母那儿，找到几个当时知道真相的人。”章宇缓缓陈述，“大家都知道，柳言小姐的父母捡了个女婴，和他们自家的女儿差不多大，本来两人是要把两个孩子一块儿抚养大的，但因为家里太穷，只能扔一个。” “然后呢？”江誉宸的眉头紧紧拧住，却没有妄自下结论。 “听说他们夫妻两觉得捡到的小孩子太可爱了，而那时，自己生的孩子也一直得病，没钱治，商量之下，就决定留下捡来的，把亲生的送去城市的孤儿院，让孩子看能不能得到救治。”章宇说。 江誉宸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深邃，他认为，就算家里再穷，也不可能会把亲生的孩子丢了去养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根本就不符合人的正常心理。 “你这几天再出差一趟。”江誉宸吩咐的语气，“去把那两个老人找来，我要亲自问他们话。” “他们已经不见了。”章宇说，“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 听了章宇的话，江誉宸的疑心更重。 按理来说，秦梦雨现在已经飞上高枝了，她的养父母肯定也会跟着得到一笔钱，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找。”江誉宸命令道，“一直将他们找到为止！” 章宇赶紧应声：“是。” 江誉宸低眸，他现在很怀疑秦梦雨是假妹妹，而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叶帧肯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到底是为什么，叶帧竟然不要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要认秦梦雨做女儿呢？ 江誉宸不解。 但眼下，他必须要先去一趟医院，他得先去找颜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