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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coM 初遇与归宿

    两年前。

    伽宁捧着玉钗细细打量,今日是她的生辰,父皇虽然没来锦翠宫,但派人送了礼物。

    或许父皇对她还是有一丝喜欢的。

    「唷,宁国在啊。」

    一个尖细的女声伴随着一群脚步声打破了御花园的静谧,伽宁抬头看,是她的三个皇姐。这几位皇姐与她并不亲近,常常争锋相对。伽宁自小顽皮不怕事,曾经与二皇姐芙蕖还打过一架。不过今天她心情好,而且对方人多,寡不敌众,决定开溜。

    几位公主见她今日成了缩头乌龟有些惊讶,更是拦住她不让走。芙蕖眼疾手快地夺过伽宁欲藏起来的玉钗,喊道,「你们瞧,这野丫头竟拿着一支玉钗!」

    「这是父皇送的。」伽宁淡淡地开口。

    众女一听细瞧起玉钗,三皇姐啧啧一声,「这不是佳德姐姐那日挑剩下的么?」

    长公主佳德点头附和,「我瞧这玉钗式样难看雕工粗糙都不如那些宫女戴的,还骂了林公公一顿。」

    「把这破簪子当宝贝,还说是父皇送的,别丢人现眼了!」芙蕖冷嘲一声,故意随手一丢,玉簪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成了两半。

    「哎呀,宁国,我可不是故意的。改日我让父皇送更好的赔你。」

    「就是!父皇怎会如此小气送这样不值钱的,平时送我们的那些锦缎金钗…」

    伽宁不等她们天花乱坠地炫耀,冷冷地吐了一个字,「滚。」

    「你!」三位公主顿时花容失色。

    伽宁抡起衣袖,一脸无畏地说,「再不走,我们打一架就是了。」

    几位公主最怕她野蛮,尤其是芙蕖,吃过伽宁小爪子的苦头,反正今日也算得着便宜,三人使了使眼色,悻悻地走了。

    伽宁盯着地上的碎玉,视线越发模糊,她狠狠地吸了口气,仰起脸想把没出息的泪水逼回去,却发现跟前多了一个人。

    她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人能美成这样!?

    他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尤其是一双眼,如一泓千年古井中的水,幽深冷冽。他的鼻、他的唇、整张脸生的清雅高华,却并非拒人千里之外的缥缈,相反透着摄魂勾魄的俊美。

    他弯下身拾起碎玉,瞧了瞧开口,「修是能修,就是不大好看了。」

    伽宁还震惊于他天人般的美貌,呆呆地望着他。

    白东纶轻轻皱眉,她刚才张牙舞爪的气势哪去了?想把玉钗放回地上走人,她又有反应了。

    「不用修,碎了正好。」

    她不需要一份敷衍的父爱。ろω點ρò1八.て0м

    白东纶盯着倔强的她,那眼眶里的泪珠明明大得快滚下来,偏偏岌岌可危地停在眼睑上。他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支木簪递向她,「若不嫌弃,这个送你。」

    这是一支极普通的木簪,上面雕刻的图案也不精致,伽宁甚至怀疑这是花吗?然后她也直截了当地问了。

    白东纶轻咳一声,「是牡丹。」

    「原来是牡丹…」伽宁很打击人地重申一遍,随即破涕为笑,「谢谢!我很喜欢!」

    她的模样有些滑稽,白东纶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

    他这微微一笑把伽宁倾倒了。

    白东纶见她又像之前那般神游天外,转身欲走。伽宁回过神忙拉住他,「你送了我东西,我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伽宁。和檀娘娘乳名一样的伽,安宁的宁。」

    白东纶身体一僵,深深看她一眼道,「白东纶。」

    出了宫,白东纶去了北四里的花巷,熟门熟路地走进二楼的包厢。里头三四个妓女正搔首弄姿,白东纶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喝酒作画的男人。

    「你不能找间像样的客栈?」白东纶的语气并不愉快。

    男人竖起手指,摇了摇。「我要在这里修禅。」

    自太宗定佛教为国教后,不少王孙贵族都会上山修行,并非真的出家遁世,而是时兴。白东纶在荆江的时侯,楚家家主楚浩常邀他上山,听闻名天下的寂风住持讲禅。而眼前的这位,则是被寂风住持称为拥有百年一见慧根的神童,楚誉。

    楚誉不是楚家人,楚浩却给了他族姓,待他甚至比待亲生儿子还好。他也不是出家人,却成天忽悠人说寂风给他剃度的时候手抖,没剃干净。此刻他又要在妓院里修禅,喝着小酒画着妓女,修哪门子的禅?

    「原来客官是个酒肉和尚。」一旁斟酒的妓女一脸媚笑。

    楚誉眯了眯眼,叹息道,「不错,是个假和尚。」

    白东纶知道楚誉常年呆在山上以庙为家,不是香客不是和尚,不伦不类,扯开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客官刚来就要走,这可不行。」这位老练的妓女再次开了口,「话说客官在这花楼里还戴着帏帽,实在见外。」

    「他怕吓着你们。」楚誉抿了口酒,心情顿时大好。

    「客官真会说笑,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岂会以貌取人。」她们只看钱不认人,这位刚来的客官虽然蒙着面,但穿着何等富贵,气度更是非凡。妓女有意献媚,靠近白东纶欲摘他的帏帽。

    她的手还未接触到丝纱,一根剑鞘已经横在她的面前。妓女大惊失色,踉跄着往后摔倒。

    「我说了,他会吓着你们。都出去吧。」等人走后楚誉直摇头,「你这不让女人碰的毛病实在严重。」

    白东纶没有吭声,其实今天不仅被人碰过,还莫名地送出那支木簪。当然对方不能算女人,还是个孩子。

    「还走不走?」白东纶问回最初的话题。此次前来皇都,因他的外祖父——檀家家主仙逝,他赶来吊唁。进了皇城必然要觐见世宗,所以今天进了宫。该做的事都做了,他只想尽快回自己的封地。

    「走,不过得等到狩猎大会后。」

    狩猎大会十日后举行,但他不想在皇都滞留。「理由?」

    「因为你要替我还钱。」

    ——*——

    兩年前。

    伽寧捧著玉釵細細打量,今日是她的生辰,父皇雖然沒來錦翠宮,但派人送了禮物。

    或許父皇對她還是有一絲喜歡的。

    「唷,寧國在啊。」

    一個尖細的女聲伴隨著一群腳步聲打破了禦花園的靜謐,伽寧擡頭看,是她的三個皇姐。這幾位皇姐與她並不親近,常常爭鋒相對。伽寧自小頑皮不怕事,曾經與二皇姐芙蕖還打過一架。不過今天她心情好,而且對方人多,寡不敵眾,決定開溜。

    幾位公主見她今日成了縮頭烏龜有些驚訝,更是攔住她不讓走。芙蕖眼疾手快地奪過伽寧欲藏起來的玉釵,喊道,「你們瞧,這野丫頭竟拿著一支玉釵!」

    「這是父皇送的。」伽寧淡淡地開口。

    眾女一聽細瞧起玉釵,三皇姐嘖嘖一聲,「這不是佳德姐姐那日挑剩下的麽?」

    長公主佳德點頭附和,「我瞧這玉釵式樣難看雕工粗糙都不如那些宮女戴的,還罵了林公公一頓。」

    「把這破簪子當寶貝,還說是父皇送的,別丟人現眼了!」芙蕖冷嘲一聲,故意隨手一丟,玉簪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成了兩半。

    「哎呀,寧國,我可不是故意的。改日我讓父皇送更好的賠你。」

    「就是!父皇怎會如此小氣送這樣不值錢的,平時送我們的那些錦緞金釵…」

    伽寧不等她們天花亂墜地炫耀,冷冷地吐了一個字,「滾。」

    「你!」三位公主頓時花容失色。

    伽寧掄起衣袖,一臉無畏地說,「再不走,我們打一架就是了。」

    幾位公主最怕她野蠻,尤其是芙蕖,吃過伽寧小爪子的苦頭,反正今日也算得著便宜,三人使了使眼色,悻悻地走了。

    伽寧盯著地上的碎玉,視線越發模糊,她狠狠地吸了口氣,仰起臉想把沒出息的淚水逼回去,卻發現跟前多了一個人。

    她生平第一次發現,原來人能美成這樣!?

    他肌膚勝雪,眉眼如畫,尤其是一雙眼,如一泓千年古井中的水,幽深冷冽。他的鼻、他的唇、整張臉生的清雅高華,卻並非拒人千裏之外的縹緲,相反透著攝魂勾魄的俊美。

    他彎下身拾起碎玉,瞧了瞧開口,「修是能修,就是不大好看了。」

    伽寧還震驚於他天人般的美貌,呆呆地望著他。

    白東綸輕輕皺眉,她剛才張牙舞爪的氣勢哪去了?想把玉釵放回地上走人,她又有反應了。

    「不用修,碎了正好。」

    她不需要一份敷衍的父愛。

    白東綸盯著倔強的她,那眼眶裏的淚珠明明大得快滾下來,偏偏岌岌可危地停在眼瞼上。他點點頭,從懷裏取出一支木簪遞向她,「若不嫌棄,這個送你。」

    這是一支極普通的木簪,上面雕刻的圖案也不精致,伽寧甚至懷疑這是花嗎?然後她也直截了當地問了。

    白東綸輕咳一聲,「是牡丹。」

    「原來是牡丹…」伽寧很打擊人地重申一遍,隨即破涕為笑,「謝謝!我很喜歡!」

    她的模樣有些滑稽,白東綸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

    他這微微一笑把伽寧傾倒了。

    白東綸見她又像之前那般神遊天外,轉身欲走。伽寧回過神忙拉住他,「你送了我東西,我卻還不知道你叫什麽。我叫伽寧。和檀娘娘乳名一樣的伽,安寧的寧。」

    白東綸身體一僵,深深看她一眼道,「白東綸。」

    出了宮,白東綸去了北四裏的花巷,熟門熟路地走進二樓的包廂。裏頭三四個妓女正搔首弄姿,白東綸視若無睹,徑直走向喝酒作畫的男人。

    「你不能找間像樣的客棧?」白東綸的語氣並不愉快。

    男人豎起手指,搖了搖。「我要在這裏修禪。」

    自太宗定佛教為國教後,不少王孫貴族都會上山修行,並非真的出家遁世,而是時興。白東綸在荊江的時侯,楚家家主楚浩常邀他上山,聽聞名天下的寂風住持講禪。而眼前的這位,則是被寂風住持稱為擁有百年一見慧根的神童,楚譽。

    楚譽不是楚家人,楚浩卻給了他族姓,待他甚至比待親生兒子還好。他也不是出家人,卻成天忽悠人說寂風給他剃度的時候手抖,沒剃幹凈。此刻他又要在妓院裏修禪,喝著小酒畫著妓女,修哪門子的禪?

    「原來客官是個酒肉和尚。」一旁斟酒的妓女一臉媚笑。

    楚譽瞇了瞇眼,嘆息道,「不錯,是個假和尚。」

    白東綸知道楚譽常年呆在山上以廟為家,不是香客不是和尚,不倫不類,扯開話題道,「我們什麽時候走?」

    「客官剛來就要走,這可不行。」這位老練的妓女再次開了口,「話說客官在這花樓裏還戴著幃帽,實在見外。」

    「他怕嚇著你們。」楚譽抿了口酒,心情頓時大好。

    「客官真會說笑,我們這些青樓女子豈會以貌取人。」她們只看錢不認人,這位剛來的客官雖然蒙著面,但穿著何等富貴,氣度更是非凡。妓女有意獻媚,靠近白東綸欲摘他的幃帽。

    她的手還未接觸到絲紗,一根劍鞘已經橫在她的面前。妓女大驚失色,踉蹌著往後摔倒。

    「我說了,他會嚇著你們。都出去吧。」等人走後楚譽直搖頭,「你這不讓女人碰的毛病實在嚴重。」

    白東綸沒有吭聲,其實今天不僅被人碰過,還莫名地送出那支木簪。當然對方不能算女人,還是個孩子。

    「還走不走?」白東綸問回最初的話題。此次前來皇都,因他的外祖父——檀家家主仙逝,他趕來吊唁。進了皇城必然要覲見世宗,所以今天進了宮。該做的事都做了,他只想盡快回自己的封地。

    「走,不過得等到狩獵大會後。」

    狩獵大會十日後舉行,但他不想在皇都滯留。「理由?」

    「因為你要替我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