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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刑鸢便把君眠带走了,云寂也随之跟了出来。 临走之前,君眠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朝着明空的方向扫了一眼。 明空眉目低垂,一脸悲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声响不闻不问。 君眠冷冷一笑,转身便走了出去。 一路到了静室里,四人齐坐。 白刑鸢看向云寂,问道:“你确定你昨晚一直和他在一起?” 云寂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君眠,轻轻一摇头,“有一段时间是不在的。” 慕重紫问:“刚好是水卿长老发生意外的时间?” 云寂一闭眼,点头,“……对。” 伤口吻合,气息吻合,时间吻合,想推脱都没办法推脱。 白刑鸢看向君眠,语气微冷,“你有什么想说的?” 君眠沉默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慕重紫叹了口气,有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把你昨晚出去之后所做之事都说一遍,包括任何诡异之处。” 君眠想了想,道:“我当时只是想看看那池莲花,出来之后直接到了小树林,在那里待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之后便有小沙弥发现了水卿的尸体,惊动四方,我正好就在他们附近。” 慕重紫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只是看莲花,用得着一炷香?” 云寂也看了他一眼,眼神略微有一点复杂。 君眠一顿,微微侧过头,明显不太想多说,“只是想了些事情而已。” 白刑鸢看了他一会,忽的站起身来,道:“师兄,我们去小树林走一趟,云寂,你随我出来。” 几人一起出了门,白刑鸢抬手给身后的屋子加持了禁闭结界,确保里面的人无法出来,这才看向云寂,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在结出大世菩提心之前,我会尽力确保你们的安全,君眠此番极难幸免,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但他明显还在隐瞒着什么事情,我需要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云寂张了张口,“我们……” 慕重紫慢悠悠的补充道:“如果你还想从这么多人手里保住他,便不要有所隐瞒。” 云寂清冷端庄的半边脸上显出一丝苦涩,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曾经养了一朵莲花,他叫莲君,我与他一起长到少年时期,亲密无间,那时的我还未曾修炼大世轮心经,只是个普通俗家之人,我们约定,等我长大之后就结为道侣,并在少年之时就定了请,还得到了父母认可,本来一切都挺美好,可惜家中突发事故,家父被仇人追杀而来,那日莲君正好外出不在,家父携我们仓皇逃跑……” 可惜还是没有躲过那次的灾祸。 母亲被仇人所杀,父亲重伤,为保他命,利用一种极为歹毒的秘术,以命为祭,吸干了那仇人的功法渡到了他体内,就此去世。 而那仇人所修之法,正是大世轮心经。 磨灭七情六欲的大世轮心经。 因为从未曾修炼过这部心法,一时之间受强大的心法冲击,他的七情六欲被彻底封住,从一个感情充沛的俗世之人变成了无情的佛。 他可为天下人祈福,却独独不会为一人停留。 他还记得莲君,但却没有了那些萌动甜蜜的感情。 他没回那个已经被仇人折腾的一团乱的家,也没再去见莲君,而是一人踏上了修佛之路,独自流浪。 在很多很多年后,他成了一名有名的法师,受佛轮山之邀,参与一场百年一次的法会,若是成功,便可一举奠定地位,甚至很有可能成为佛轮山下任住持。 偏偏在法会到来的前一天,他在大光法殿遇到了前来祈福寻人的莲君。 当时莲君一袭白衣,神色寂寥,身形极瘦,看似吃了很多苦。 他从沙弥手中接过香,对着佛像一礼,“请佛祖告诉我,我所寻之人到底是生是死,又在何方?” 面前光影晃动,一人身披紫色袈裟,剃着光头,出现在他面前。 他说:“我在这里。” 声音无波无澜,宛若死水。 莲君抬头的一瞬间就怔住了。 之后大光法殿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莲君声嘶力竭的质问声吓破了前来上香的香客。 他问:“你就这么抛弃了我出家为僧?” 他问:“你不留只言片语,让我寻你至今?” 他问:“我们的感情,唤不醒你这颗看淡红尘的心吗?” 他说:“云寂,你好狠的心!” 云寂只说了一句话:“贫僧无心。” 莲君问:“你当真不打算还俗与我在一起吗?” 云寂依旧是那句话:“贫僧无心。” 莲君怒而出走。 当天夜里,佛轮山脚下一人闭目倒地,静静沉睡。 身下的血染了一地殷红,宛如白莲浸上血色,变得凄艳而凶厉。 是莲君。 他被一杆法杖穿透了胸腔,脸色惨白,呼吸停滞。 那法杖,是莲君见云寂之时他端持在手里的。 云寂一夜之间佛魔分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亲手把莲君葬了,离开佛轮山,流浪天下。 直至很多年之后,他遇到了一个有着莲君气质的魔修。 他叫君眠。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好少,我来求评论,够15个字有红包掉落,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