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楚颖真觉得累，演艺圈的路不好走，人们总看到镁光灯下光鲜的明星，有谁知道背后的付出，这几天赶通告赶得她每天睡不过四五个小时，各种各样的通告令她疲于奔命，她才刚踏入，就想退出了，她不禁开口道：“jhon如果毁约，会有什么后果？”

    jhon一愣，立马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是有别的公司私下联系你吗？楚颖，星辉是娱乐圈最有实力的公司，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娱乐圈是大海，星辉就是屹立在海中的航母，别的公司勉强算小船，能进入星辉是许多新人梦寐以求的梦想，你的机会不知道是多少人做梦都想拥有的，所以，别犯傻，在星辉发展下去，以目前的势头，很快你就会成为大明星的。”

    楚颖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我是说退出，jhon我想过平常的日子……”jhon不禁愕然，想了千百个理由，也没想到是这个，可仔细想想，要是别人跟他说这话，jhon肯定以为是矫情，可楚颖，他能看出来，她不喜欢娱乐圈，仿佛被强迫的进入这个圈子的。

    “虽然没有先例，但如果现在跟公司解约，你将付出巨额违约金，如果别的公司挖角，还可能对方公司出这笔钱，如果你是要退出，就要自己负担。”

    楚颖叹口气：“你的意思是除非合约期满，之前我没有别的选择对不对？”jhon颇认真的道：“不，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周总同意，整个星辉都是周总的，周总点头合约部合约的也就不重要了。”

    楚颖心里说，当初就是周自寒逼她进入星辉的，他的目的就是想逼她重新跟他，与其如此，她宁可在这么混下去算了，她实在恶心跟周自寒再发生什么关系。

    车子停在熟悉的餐厅前，楚颖侧头看了眼窗外，不禁皱眉：“怎么上这儿来了？”jhon叹口气道：“楚颖，你可以不跟同事拉关系但周总是星辉的大老板，说白了，他能把你捧起来，也能把你摔下去，所以，至少表面的应酬要过得去，退一步想，即使你不在乎前途，替我想想成不，得罪了大老板，我这养家糊口的差事哪还保得住。”

    14、十四回

    楚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人生总有很多妥协和无奈，谁都一样，她怎么可能例外，她早已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楚家大小姐，她跟所有人一样，挣扎在这十丈红尘中，不能自拔，无法自拔。

    楚颖心里很清楚，进入娱乐圈至今，能如此顺利，除了运气之外还是缘于周自寒的维护，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的维护，至少使她避开了许多麻烦和陷阱，即便周自寒的目的同样龌龊，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再强硬逼迫她就范，这是他唯一像个男人的地方。

    这里是周氏私家菜，楚颖刚走进大门，值班经理就迎了上来：“楚小姐这边请。”楚颖跟着她上了楼。

    推开包厢的刹那，楚颖也不禁动容，触目所及是一片蓝色的海洋，那清浅雅致的蓝汇成海洋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勿忘我，楚颖都快忘了，自己最喜欢的花是勿忘我，以前的楚颖不怎么喜欢花，小时候，她妈总说把她生错了性别，皮尔看着是个乖巧漂亮的小姑娘，其实心里就是个小子，尤其不喜欢花。

    小时候家里一直充斥这各种各样的花，妈妈喜欢养花，一开始，她们住在楼里的时候，妈妈在阳台养，只养君子兰，后来搬到了独栋的洋房里，妈妈就开始收拾家里的小花园，到了暮春时节，她们家总是一片姹紫嫣红的。

    妈妈会在院内白色的栅栏上种蔷薇，夏天的时候，嫩绿的枝叶藤蔓间簪满粉色的蔷薇花，顺着栅栏爬到院子里白色的秋千上，似的喜欢荡秋千的她，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蔷薇香。

    院内妈妈喜欢种茉莉和米兰，后来爸爸不知从哪儿让人弄来一株月桂，栽在院子里，到了秋天月桂的香气很远都能闻到。

    妈妈总喜欢拉着她拾掇花草，楚颖却兴趣缺缺，让她除草，大多会伤到花根，让她剪枝肯定会变得惨不忍睹，最后妈妈叹口气没好气的说：“你简直就是花的克星。”

    大概因为从小在家里看惯了花花草草，所以楚颖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喜欢花，但因为凌周，她却喜欢了勿忘我。

    高三的时候，他们因为报哪里的大学吵了一架，楚颖不舍得离开爸妈，她喜欢那个呆惯了的城市，觉的那才是她的家，凌周却坚持要来b市，在这点上异常固执。

    凌周跟所有男人一样，有着毕生要去实现的梦想，那时候凌周的梦想是当一名建筑师，他总说：“我要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然设计出具有凌周灵魂的标志性住宅，然后跟我最爱的颖儿住在里面生儿育女过日子。”所以他要上b市的大学，然后出国。

    楚颖很喜欢那时候的凌周，年少轻狂却又不失规划和绸缪，他一直骄傲而出色，其实后来想想，凌周还是个颇有心计的男人，某种意义上讲，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冤。

    凌周把他自己未来十年的人生都计划好了，在这十年里的计划里，还包括了楚颖的人生，楚颖不想跟他去b市上学的时候，凌周一开始恼怒非常，两人吵架冷战，楚颖都没有屈服，最后，凌周送了她一束勿忘我抱着她说：“外国人说把勿忘我带在身上，就会将爱人铭记于心，永世不忘，颖儿你就是我的勿忘我，我怎能丢下你。”

    楚颖当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乖乖的跟着凌周来了b市，从哪儿以后，楚颖唯一喜欢的花就成了勿忘我。

    凌周曾经送了她一束，她就傻不拉叽的扑到他怀里，恨不得跟他到天涯海角了，楚颖不禁有几分恍惚，这么一大片的勿忘我，该怎样刻骨铭心。

    “喜不喜欢？从现在起，这些花都是你的，我会让她们常开不败。”周自寒始终站在旁边，他精心布置的这些，就是为了取悦楚颖。

    取悦楚颖并不容易，因为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偏爱的东西，不喜欢首饰，不喜欢皮包，什么都不喜欢，他问了jhon，jhon有些为难的告诉他，上次路过花店时，楚颖盯着一丛勿忘我看了很久，大概喜欢这个。

    周自寒就让人着手布置，勿忘我是斥巨资空运来的，看到楚颖现在的反应，周自寒觉得太值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楚颖，她望着眼前的勿忘我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一样，但那种目光，那种神情，却说不出的温柔，仿佛沉浸在一个绮丽美好的梦境中不能自拔。

    这样的楚颖摈除了平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就像点了睛一样，忽然拥有了鲜活的灵魂，周自寒发现，自己挺想把这样的楚颖抱在怀里好好亲亲她，这样纯洁的想法，令周自寒自己都不禁微微皱眉。

    他不否认费这些功夫，归根结底还是是为了让楚颖上他的床，但这时候他更想吻她，却不能轻举妄动，好容易楚颖的态度有些软化，他不想前功尽弃。

    楚颖仿佛这时候才发现周自寒，不禁侧头望着他，好半晌儿才道：“周总真是费尽心机，连我喜欢什么花，都扫听出来了，这么大手笔，周总就想请我吃饭这么简单？”

    周自寒笑了：“如果我家颖儿想进一步发展，我也不反对。”楚颖忽然皱眉冷冷的道：“不许叫我颖儿。”

    周自寒一愣，心话儿这女人什么臭脾气，可如今他就稀罕这样的：“好，好，不叫颖儿，叫楚颖，我就是想让你好好吃顿饭，你就当我这个老板犒劳自己的员工行了吧！毕竟能拿下李川的女一号，也真算给星辉立功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周自寒今天的心情显然好的过份，上来的菜并不多，但每一道都相当精致，而且味道相当好。

    楚颖是真饿了，昨天半夜才回家，吃了几口东西倒头就睡了，一早又是通告，又是试镜，就啃了几块饼干，反正也是吃饭，不吃白不吃，遂闷头吃了起来。

    周自寒不禁失笑，这样的楚颖觉得可爱之余，又有些莫名的心疼，头一回，他竟然心疼一个女人了，她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她不喜欢画浓妆，所以精神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看起来很累：“楚颖，如果太累，你可以放弃。”楚颖一愣抬起头来，有些不相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我跟公司无条件解约？”

    周自寒目光闪了闪点点头：“同意，前提是你得做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楚颖忽然大笑起来：“周自寒你别搞笑了，求求你，别侮辱女朋友这仨字了成不，你知道什么叫女朋友吗？”

    大概被楚颖顶撞惯了，周自寒也没觉得她的讽刺多难入耳，还能不以为意的道：“那你跟我说说，什么是女朋友？”

    楚颖丢开筷子，靠在椅背上开口：“女朋友是男女彼此喜欢，才会有的称呼，是认真交往，以结婚为前提，一辈子为期限的恋人之间，才有的头衔儿，周自寒，你女朋友的定义是什么？陪你上床，你高兴了哄几句，不高兴了直接甩钱滚蛋，请恕我不识抬举，这样的女朋友，您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周自寒还真想了想，忽然问：“楚颖，你真相信有一辈子这种事吗？男女之间即使彼此喜欢，能坚持一辈子那么长吗？能保证一辈子始终不会厌烦，始终喜欢吗？这不科学，用科学的观点说，即使有爱情，至多持续十五个月，你的一辈子从何而来？”

    楚颖忽然觉自己跟周自寒很可笑，他们两个竟然能平心静气的在这里讨论爱情的长短期限，楚颖知道在周自寒的字典里估计就没有爱情这两个字，有的只是欲望，以欲望垫底，他所有的行动才变得如此龌龊。

    或许因为没有，所有周自寒这辈子都不会理解爱情，但她曾经拥有过，虽然最后被他推开，但她的的确确拥有过，所以她信爱情，她信一生一世，即使她没坚持到最后，依然相信爱情可以天长地久，但这些她没必要跟周自寒讨论。

    楚颖拿起餐巾拭了拭唇角站起来：“饭吃过了，我可以走了吧！下午还有两个通告要赶。”周自寒看着她：“你还没有回答我？”楚颖拿起包走到门边才回过头道：“周总容我冒犯，爱情不属于你这种人。”周自寒几乎立刻反问：“那你呢？”楚颖淡淡笑了，并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周自寒总觉得，楚颖最后那个笑容有些涩涩的味道，周自寒低头点开手机上jhon发过来的视频，视频是楚颖试镜的片段，李川的眼光的确独到，画面上的楚颖仿佛被赋予了灵魂，那种情感，那种味道，那种一转身，一挥袖，一回眸，真正的风华无双。

    周自寒知道，这个电影过后，估计楚颖会真的红起来，红透半边天那种，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想要她的心依旧，但仿佛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

    周自寒不禁想起刚才，楚颖说的话：“认真交往，以结婚为前提，一辈子为期限的恋人……”她说不这句话时的那种表情，周自寒都不禁为之动容，她那么笃定，笃定的令周自寒开始有几分暴躁，开始猜疑是不是曾经有过那么一个男人，跟楚颖以结婚为前提一辈子为期限交往过。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周自寒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最好没有，如果有，就给他试试看……

    15、十五回

    楚颖拿到剧本的时候，倒是头一次对演戏产生了兴趣，李川的确名不虚传，楚颖得到的青莲这个角色，是剧中唯一的主角，所有故事都是围绕着她进行的，男主，女二，女三，认真说都是为了塑造青莲这个角色的配搭。

    青莲是著名的昆曲名伶，当年带着南戏班子闯进大上海，以一折牡丹亭而红透上海滩，引来各方势力的争夺，有军阀，有黑帮，也有商界大亨，青莲却执着于跟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刘文生的感情。

    两人曾经在困苦中厮守，一起挨饿，一起学戏，为了养活戏班的老少，一起闯入大上海，戏班成名之后，刘文生惧怕争夺青莲的各方势力，最终选择抛弃青莲的感情选择师妹青棠，并串通商界大亨楚立仁将青莲骗至外滩别墅奸污，青莲万念俱灰，在上海最大的舞台演出游园惊梦之后，举枪杀死负心的文生然后自杀，正如她的名字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是一代名伶，她用自己的鲜血告诉了所有人，她的执着，她的坚持。

    楚颖被整个故事撼动了，确切的说，被青莲这个角色撼动了，某些方面她觉得，自己和青莲的灵魂互通了，她们同样拥有一颗纯净的心，但事实所迫，不得不陷入污沼，这是无奈，更是悲哀，只不过她没有青莲这么极端罢了，她缺乏青莲那种勇气，说白了，她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俗世小女子。

    开机仪式过后，楚颖基本上连睡觉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李川是个相当认真的导演，一个镜头不满意，有时会拍上一天，甚至连夜怕，拍到他满意为止，有时候急了就骂人，楚颖被他骂的最狠最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是绝对的主角，百分之七八十的镜头都是她的，很多特写，李川要求的那种有层次的情感表达，没经过科班训练的楚颖，根本诠释不出来，几次不到位，李川的脾气上来就开骂，这还不算什么，还有其他演员的刁难。

    周自寒来探班的时候，正好赶上楚颖跟文生的那场分手戏，演文生的演员是颇有实力的人气男星孙小鹏，本来就对跟楚颖这个新人搭戏存着不满，加上楚颖跟别的新人不一样，第一天见面除了的打了招呼，没什么其他表示，孙小鹏邀她出去喝酒，也被楚颖拒绝，扫了孙小鹏的面子，孙小鹏自然不会配合她。

    不禁不会配合还会在对戏的时候故意刁难，楚颖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孙小鹏的把戏，说起来，也是冤家路窄，徐雅诗被李川刷了下去，陈珊妮倒竞选上了女二，楚颖跟陈珊妮的恩怨比徐雅诗还要深，不说周自寒，还有后面欧菲的广告代言，两人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在青莲这部戏里楚颖一下就得罪了两个，可想而知，她的处境，想顺都顺不起来。

    今天文生跟青莲的一场戏是雨中的分手戏，青莲在雨中跟文生表白了心意，冷雨之下一颗炽烈的心，文生有片刻感动，两人在雨中拥抱在一起，文生想到追求青莲的那些大人物，把青莲推倒在地上，转身走了，青莲一个人在雨中坐了很久，缓缓站起来。

    这场戏难就难在冷，现在刚进三月，气温维持在六七度左右，这样低的温度下，楚颖只穿一件轻薄旗袍，不用在雨中也能冻的浑身哆嗦，更何况，上面还有洒水车人工降雨，加上孙小鹏根本不配合，一场戏拍了大半天，也没过。

    周自寒到的时候，楚颖已经冻的嘴唇发紫，可依然咬牙坚持，那小模样儿，真把周自寒给心疼坏了，这女人受这样的洋罪，也不跟自己吭一声。

    周自寒知道，让楚颖跟他求助，等到他死估计也不可能，可他就是气的不行，气楚颖，也气自己，气楚颖这个臭脾气，更气自己，怎么一到楚颖这儿，心就变得跟个娘们似的那么软，可他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楚颖，她是他的女人，不管她承不承认，乐不乐意，他决定了这事就板上钉钉了，欺负他周自寒的人，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周自寒的脸色阴沉沉盯着片场，洒水车从上面洒下的水淋在楚颖身上，使得轻薄的旗袍在雨水下几乎全部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相当性感，但她的表情却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任何色情的东西，她的表情那么哀恸，仿佛连这雨也化成了她的眼泪。

    因为冷，雨水落下，在她周身起了一层轻薄雾气，更显得这个场景凄美到极致，卡……李川终于满意的喊了一声。

    周自寒拿过jhon手里的毯子，几步走过去不由分说裹住楚颖抱在怀里，周自寒的这个毫不避讳的动作，别说在场的演员，就是李川都不禁愣了一下，虽然早听说楚颖跟星辉的周总和欧菲韩总的绯闻，但真没当回事，娱乐圈的绯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说的准，李川的理解，这或许是星辉力捧新人的炒作手段，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周总亲自来探班，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而且看周自寒这个意思，根本没打算藏着掖着，那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楚颖是他的人。

    李川不禁扫了孙小鹏一眼，孙小鹏嘴角抽了抽，自然也听说过楚颖跟星辉周总的绯闻，可跟周总传绯闻的女星多了去了，哪个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过三朝五夕，谁也没见长久过，因此他才敢借机为难楚颖，这会儿见周自寒的阵仗，不免有些心里发虚。

    回到休息区，他的经纪人也低声埋怨他：“刚才我就提醒你差不多得了，你非得难为楚颖，一场雨戏折腾了十几个来回，楚颖是新人，可她背后的周总咱得罪的起吗，周总有意难为一下，咱这饭碗就砸了。”

    孙小鹏道：“谁折腾她了，她淋雨我不也陪着，她怕冷，我就不怕吗？”他的经纪人道：“这能一样吗，你这里头还套着防水保暖内衣呢……”孙小鹏没说话，心里也有点后悔，不是听了陈珊妮的挑唆，他也不至于非得为难一个新人。

    陈珊妮走过来坐到他边上低声笑道：“怎么？堂堂的大明星也怕楚颖这么个新人，跟你透个底儿，别看周总这架势唬人，两人没什么，就是炒作。”

    孙小鹏不禁哼了一声：“珊妮咱也不是头一天才认识，别跟我整这些虚的，当谁是雏儿呢，炒作能轮得上星辉的大总裁亲自献殷勤吗，我现在才想明白，这是你被楚颖横刀夺爱，想利用我给你拔份呢吧！”

    陈珊妮呵呵一笑：“孙哥说什么呢，咱谁跟谁啊！”说着，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小声诱惑：“今儿晚上上我哪儿怎么样？”

    孙小鹏呵呵一笑站了起来，心话儿，这陈珊妮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就她，不知让人轮了多少圈了，还当自己多金贵呢，早烂了，他孙小鹏又不是收破烂的，稀罕她，目光扫过那边被周自寒抱在怀里的楚颖，那张清秀的小脸儿真挺招人疼的，刚才就是自己一心软，才放过她了，要不折腾到天黑，这丫头估摸能直接进医院了，虽然自己是始作俑者，但也真怕周自寒搞他，走过来假意关心一下。

    楚颖真冻坏了，那种冷，仿佛侵到她骨头里一样，冻的她都几乎失去了知觉，因为从小生长在南边，对于北方的寒冷，楚颖一直不大适应，也因此，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想来b市，可那时凌周说：“b市一点也不冷，就是冷也不怕，有我呢。”

    凌周的身上总是很温暖，他的大手很暖，即使最冷的时候，也是那么温暖而干燥，楚颖却正好相反，一入秋，手脚就开始冰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凌周总会抱着她，把她的手放在他怀里捂着，脱了她的鞋袜搓她冰凉的小脚。

    那时她总说：“凌周你是我专属的大火炉。”凌周笑着说：“绝对环保节能的大火炉，但我家小颖儿如果亲我一下，能量会成倍增加……”然后舔着大脸就过来亲她，亲着亲着两人就难分难舍了。

    那种温暖拥有的时候，楚颖并没觉得怎样，一旦失去了，楚颖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所以周自寒抱住她的时候，或许是她冻糊涂了，她恍惚觉得，这是凌周的怀抱，因为同样温暖，那种温暖令她贪婪的不想放弃，哪怕拥有一会儿也好，就拥有一小会儿，她闭上眼任周自寒搓着她冰凉的手，一动都不想动。

    楚颖难得的乖巧温顺，令周自寒更是疼到了骨子里，从来没有一刻，周自寒的心这样软，软的都快化了，软的心里涌出一种奇怪的念头，就想这么抱着她，这辈子都不放开。

    jhon是不想打扰大老板难得的佳人在怀，可他实在觉得，楚颖的状态不对劲儿，从刚才到现在，楚颖始终闭着眼，连睁开的意思都没有，楚颖已经感冒好几天了，今天过来片场的时候就有些发热，为了不耽误拍戏的进程也只能咬牙坚持，偏今天还是雨戏，赶上今年的倒春寒，气温极低，无异于雪上加霜。

    这会儿看楚颖乖巧的缩在周自寒怀里，jhon觉得肯定是迷糊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老实，因此，不得不提醒一句：“那个，周总，楚颖早晨就有些发热，现在是不是厉害了？”

    周自寒这才清醒过来，伸手贴在她脸上，不禁吓了一跳，除了一双小手冰凉，脸颊都烧的烫手了，皱着眉抱着楚颖站起来，就往自己车里走。

    jhon一愣忙跟上去道：“周总，这边还拍着戏呢……”周自寒瞪了他一眼：“人都这样了，还拍个屁，徐助理你去跟李导说一声，把楚颖的戏都放到后边……”说完抱着楚颖坐进了车里。

    孙小鹏过来的时候，周自寒的车已经开出了片场，孙小鹏忙跟徐助理套了两句词儿扫听：“徐哥，周总跟楚颖是？”

    徐助理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给了他一句：“这不很明白了吗？”一句话说的孙小鹏心里一阵发凉……

    16、十六回

    楚颖被周自寒抱在怀里，恍惚中觉得抱着自己的是凌周，那种温暖令她更加迷糊起来，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她贪婪的不想离开这个怀抱，她太冷太累了，就让她休息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就好。

    楚颖的一小会儿，耗去了十几个小时，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露晨曦，转头看了看，不禁闭了闭眼，一时想不出这是哪里，卧室布置的相当有格调，侧面一整面落地窗，外层厚重的窗帘垂在两边，只拢上里层的轻纱，入目是一汪碧兰德湖水，晨曦映着湖水照尽窗内，粼粼闪闪的落在米色地板上，起了一层温暖的光斑，这里很美，美得一点儿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