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主子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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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祭修不必听讲,到也能睡个懒觉。 连翘进屋好几次,都看见叶承欢还在睡,服侍她那么久,这可是头一次见她睡到日上三竿。 “小姐可是不舒服?” “怎么了?” 刚起身的叶承欢有些虚弱的揉着头,昨天夜里陌封驰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突然跑她屋里折腾她一宿,还是临近天亮了才走的。 现在她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得劲,全身酸软无力,还总觉得头晕发昏,倒像是失血过多一样。 “小姐面色发白,骇人得紧。可要为小姐叫大夫来?” 净慈寺虽然祭修期间是不能出去的,但是为避免期间有人不适,祭修期间是有大夫在寺内的,倘若需要,去宣即可。 “不必,休息休息就行。我头晕得厉害,你来帮我揉揉。” 因着难受,叶承欢倒也安安分分的在屋里休息。 很快,大祭来临。 众人皆早早起身前往后山等待,期间,还有三五大臣结伴同来。 时辰将至,陛下方才现身。 祭祀是在后山的一个大祭台上。 四面都是可上下的台阶,四方的角是一根根龙纹柱子。正中间地面花纹复杂,看得出已经有一定的年代。 上面放着祭桌,在桌面的后中间,是一块雕花灰坛,里面装满香灰。 祭祀开始,公子小姐们与诸位大臣以祭台为中心,成对立方向而站,皇帝缓缓走上祭台,几位拿着糕点鲜果等祭品的和尚走至方丈身边。 清心递给方丈,由方丈一一念过两句经文后,再递给皇帝。 皇帝一一将它们摆放整齐,随即跪在祭桌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 方丈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嘴中念念有词。 清心拿过师弟递过来的三根香火,将其点燃,在方丈念完之时,递给皇帝。 后者手持香火,三次叩拜,随即起身放到盛满香灰的坛中。 下方的人们纷纷跪拜,再起身时,弟子们一一发放香火。 “哎,那谁?容子衍,这祭祀要弄多久啊?” 苏辰看着上面在被方丈拿着香烟熏身的皇帝,压低了声音,询问着旁边的容子衍。 后者摇了摇头,“没多久了,等我们上去立完香后,就差不多算完成了。” 索性祭祀得顺利,不消多久,便结束了祭祀。 皇帝要留下用斋三天,而她们则可以回去了。 “哎,今天那叶承欢居然没有作妖,我还以为她今天又得干什么事,会有好戏看看呢。” 马车上苏辰满脸可惜,叶承欢安分属实在他意料之外。 “她作妖?作谁头上?除了我还有谁?苏辰,你就那么巴不得她搞我?” 顾惜年笑着,虽是这么说,但是自己心里也一样疑惑不已。 “哎呀,你这话说的,她叶承欢是个没脑子的,方正你又不会吃亏,这热闹不看白不看。” “上香的时候,她回来,瞧着面色苍白。” “对对对!哎呦真就是吓死个人,惜年啊,我跟你说,你是没看见,她那个脸啊,白得跟个女鬼一样。” 容子衍话音才落,苏辰便忙不迭的接话, 顾惜年无奈的看向容子衍,后者摸了摸她的头,示意无事。 殊不知,叶承欢原来也确实想在祭祀时让顾惜年丢一丟脸,但是无奈力不从心,实在是身子太虚了,便也只能作罢。 马车突然停下,顾惜年因为惯性差点撞向前,身边的容子衍手疾眼快的拉住她,这才让她稳住身子。 “怎么回事?” 容子衍皱着眉,问着外面的人。 “公子,有人拦路。” 看了一眼顾惜年,确定没事,这才拨开帘角,只见马车前,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 他手持佩剑,冲车内拱了拱手,“顾姑娘,主子有请,劳烦姑娘与在下走一趟。” 车内,三人面面相觑。 “惜年,又是找你的?该不会又是那个傅熠吧?” 顾惜年皱了皱眉,摇头,她也不知道。 “要不然我们陪你去?” “主子说了,只请顾姑娘一人。” 侍卫听见车内的人嘀嘀咕咕,毫不留情面的驳了苏辰的话。 顾惜年沉默了一下,“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 容子衍又看了一眼外面的侍卫,有些怀疑。 忘忧阁……似乎都是小厮才是。 “半个时辰,我来接你。” 顾惜年点了点头,应了身“好”,便起身下了马车。 “阿年。” 正要走的顾惜年听见声音,回头看去,就见容子担心的模样。 “小心些。” 顾惜年点点头,“放心。” 顾惜年跟着侍卫,一路走去,直到走到仙客来门口时,愣住了。 “这……走错了吧?不应该是去忘忧阁吗?” “没走错,是仙客来。姑娘请跟我进去。” 顾惜年只觉得无话可说。 三个哈麻批,连人主子是谁都不问,还都以为是傅熠。 顾惜年看了眼侍卫,“你家主子……找我做什么?” “姑娘进去便知。” 该不会是……要把她头挂南门吧? 可她也没干什么啊…… 算了,来都来了。 见机行事,墨炎玦既然在后山能救她,那么她应该是没惹到他,如果宫里救的人是他,时机对的话,没准还能抱上大腿。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冲! 顾惜年被带到四楼的第一间房中,门口有两个一样的侍卫打扮的人,推开房门,墨炎玦已经在屋内。 “主子,人带来了。” “嗯,下去。” “是。” 房门重新关上,顾惜年被这沉默弄的有些慌。 在门口的毅然决然瞬间不复存在。 这人不会一剑喇了她的脖子吧?还是跟之前的李世宁一眼,一剑刺穿她的心脏? “过来。” 墨炎玦坐在桌前,一身黑色衬得他肤白如雪,黑色面具下的凤眸,似乎有梳理与清冷,抬手举止间优雅如贵族。 他见顾惜年不动,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顾惜年与他对视一眼,猛的咽了咽口水。 蹑手蹑脚的过去坐好。 墨炎玦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但就是不说话,顾惜年如坐针毡,感觉这板凳都烫屁股,巴不得马上跑路。 墨炎玦越不说话,顾惜年想的越多,手心的汗渐渐溢出。 大哥,说句话行不行。 “那个……” 顾惜年刚想打破气氛,就被墨炎玦那不带感情的眼睛看了一眼,想说的话全堵在嗓子里。 低下头,捧着茶杯默默喝茶,顿时怂如鹌鹑。 墨炎玦看她那样,有些想笑,他有那么可怕? 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荷包,放到桌上,顾惜年瞧着他的动作,目光触及荷包时有些惊讶。 “我的荷包,怎么在你那……” 这不就是傅熠给她的那个吗?那天夜里过后她可就再也没看见,还以为是丢了。 她还寻思如果是傅熠找她,她得说说荷包的事来着。 墨炎玦看她一眼,声音淡淡。 “捡的。” 顾惜年挠了挠头,果然,是掉后山了。 然而,她却并不知道,这哪是墨炎玦捡的,阴阴就是他自己取下拿走的。 “那……谢谢你啊。” 顾惜年拿过荷包,说的倒也是真诚,傅熠说让她天天带着,结果当天晚上就不见了,要是让人知道了,那不得完求了。 墨炎玦手上一顿,又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 不自觉的问了句:“很重要?” “嗯……也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荷包,只是他让我好好带着,结果当天就丢了。我还想着,万一这荷包没了,以后找他问事情,他不告诉我怎么办呢。” “不会。” 闻言,顾惜年疑惑的抬头,却不小心对上墨炎玦的视线。 不过是让她收下东西的借口罢了,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 四目相对,良久,顾惜年连忙避开。 为什么,这双眼睛,那么熟悉? “那个……谢谢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顾惜年不敢再看他,逃一般的溜了。 墨炎玦看着对面空了的位置,若有所思。 顾惜年跑出仙客来许远,这才大口喘着气。 她看着手里的荷包,脑中浮现方才对视的模样。 当即摇了摇头。 那双眼睛,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她来京城第一次见墨炎玦,心里也总觉得熟悉,后面宫宴救的人,她也莫名觉得就是墨炎玦,前几天后山的事,也是墨炎玦救的她…… 罢了,想不通,不想了。 很快,三日已过,皇帝也从净慈寺返回宫中。 历来大祭,陛下回宫之后,宫中会设宴,宫中大臣,皇亲世家,都会受邀入宫。 按理说,顾惜年一个跟叶家没什么关系了的人,应该是不关她的事的。 但是,宫中却派人传口谕,让顾惜年跟着苏辰一起去。 顾惜年听到这个口谕时,宛若雷劈。 皇宫啊,什么都不多,就是屁事多。 若单说宫宴,顾惜年表示,一个现代土狗,她还是想去的。 但是,这要是有叶家那一窝事精,还有陌封驰那个傻冒,她就万分不想去。 但,不想去归不想去,不去不行,圣意难违。 当天,顾惜年一大早就被苏辰叫来府里的丫鬟婆子叫醒梳妆。 对于平日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醒的顾惜年来说,简直就是一大折磨。 偏偏苏辰跟她相反,看到她就激动的不行,宛如打了鸡血一样。 阴阴让他在外面等着,但就是忍不住时不时的跑去看她梳好妆没有。 “惜年惜年!你好了没?” “惜年啊,你怎么还没好?” “惜年啊,你怎么打扮半天了还没好,我等得花儿都要谢了。” “惜年阿……” “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