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五条悟三十秒不到就把日向凉太拎到了夏油杰的面前,他伸手摸了摸手中小孩被风吹乱的黑色发丝。

    随手拍拍他的肩,说道:“给杰解释了一下你和那东西的过节。”

    日向凉太目光严肃地说道:“是这样的,夏油杰先生,我的好朋友的妈妈身体被那东西寄宿,然后生下了我朋友,并且对他的身体动了手脚,让他成为了两面宿傩的容器。”

    夏油杰听着忍不住在心里面思考起来,这种十几年前特意制造出来的容器,怎么看都是一场谋划相当大的阴谋。

    眼前的小孩目光严肃,湛蓝色的眼眸认真异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想这东西既然能够在悠仁的身体上动手脚,让他成为容器,那么它说不定也知道如何把手指取出来,让那个两面宿傩滚出悠仁的身体。”

    少年诚挚而认真的目光注视着他,刚入学的学生应该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看过来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像是对着前辈一样的尊敬。

    自从彻底背离咒术界之后,这样的目光就很少再看到过了,他微微垂下眼眸,伸手学着刚才五条悟的样子摸了摸眼前学生的头发。

    此刻那边站着的日向土豆此刻已经默默地走过来,并且站在了日向凉太的身后,银白色的头发散落翠绿的眼眸边,一贯冷淡帅气的脸庞被阳光熏染出来几分暖意。

    随着土豆无声地走动,夏油杰的目光微妙地落在了他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站位,一些不那么美妙的记忆涌现了出来。

    而且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他的思绪忍不住微微跑偏了一些,讲真的,既然是为了那个虎杖悠仁,为什么虎杖悠仁反而没有出现啊。

    夏油杰的视线忍不住再度微妙地飘到了身边五条悟的身上,而且悟好像也无比自然地默认了土豆对这个学弟的奉献。

    他倒也不是对别人指手画脚,但是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学长和学弟的关系吧,夏油杰忍不住想到自己和七海他们之间的交流。

    再看看眼前一句话就把学长从学校里面叫出来卖命的日向凉太。

    而且最为关键和重要的是,日向凉太就这样说出来虎杖悠仁对他的重要性,说出自己一定要找到那个东西让虎杖悠仁的生活恢复正常。

    但是在给他跑东跑西,和诅咒师大战好几回合之后又迅速遇上了特级咒灵的土豆学长走过来之后,日向凉太他居然不发一言。

    一般人的话应该会至少有几句感谢或者几句担心话,但是日向凉太硬是没说一句,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日向土豆一脸冷静平淡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虽然对他们两个人了解都不深,但是夏油杰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举动却莫名感觉到了些许窒息感。

    而且为什么悟也一脸早就习惯的样子啊,他只是离开了一年又不是一百年,总不能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五条悟连同他的学生人渣程度宛如火箭起飞一样上涨。

    夏油杰迷惑又不解,但是在所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他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出来。

    他伸手把真人又放了出来,被完全收服的咒灵自然是对夏油杰持以绝对的衷心。

    他淡淡吩咐道:“去汇报你已经把日向土豆解决了,把那个人叫到原地方。”

    真人脸上依旧挂着那样天真又残忍的笑,他挥挥手应道:“好~”

    “我们也过去吧。”夏油杰微微昂首道。

    他召唤出来可以飞行的咒灵,连同几个人一起踏上咒灵坚硬的背部。

    看着一览无余的蓝天,夏油杰微微眯起眼睛,等到空闲的时间再问一下吧,他了解五条悟,总不至于悟这段时间真的进化成了超级性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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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好啊,夏油。”真人笑眯眯地朝着过来的人打着招呼。

    羂索早就熟悉了真人这种刻意模仿人类的样子,他点点头随后也说道:“中午好。”

    他稍微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五条袈裟,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杀掉了。”真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满,他说道:“好弱啊,那个学生。”

    “他通知五条悟自己的猜测了吗?”羂索紧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

    “没有。”真人笑容逐渐加深,他说道:“那个人好像脑子不太好,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一个人傻乎乎地挨个询问。”

    说道这的时候,他接收到了夏油杰传过来的话,无比自然地改口问道:“呐,夏油,说起来为什么你的头上有一个疤啊。”

    他微微歪头,一直搭在肩前的一股蓝色蓝色头发滑落,一灰一蓝的异色瞳孔深处闪着好奇的光芒。

    羂索神色淡淡地说道:“之前受过的伤。”他用这一句搪塞了过去。

    他们在金色的沙滩之上,湛蓝色的海水在眼光下闪着漂亮的光芒。

    在一片宁静之中,羂索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一声巨响之后,他瞬间抬头。

    陀艮的领域被瞬间贯穿出来一个大洞,带着黑色眼罩的高大男人高高地站在上空,他面色冷淡地把眼罩扯下,几乎绚丽到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六眼就那样看了下来。

    那一刻羂索头脑中一片轰鸣声,但是他尽力维持了平静,这么近的距离如果马上逃跑一定会被瞬间解决掉,目前能够保住性命稍稍拖延一点的行动就只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