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禁止钓鱼执法 第44节
温桐微微掀眼, 被他漂亮的黑眸攫住,立即慌慌张张移开视线, 吸了一口手里的奶茶。 “这是我刚才喝过的。” 她手一抖, 下意识看向那根吸管, 偏偏旁边站着的人还没有停嘴的趋势。 “但不要紧,反正也亲过了。” 温桐像被敌人迎面来了一拳, 打得蔫蔫的无力反驳,涨红着脸仰头瞪他。 江劭庭任她跟个发怒的小猫似的张牙舞爪,居高临下强调了一遍:“别迟到。” 预料中的不搭理,装哑巴这套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说话。” “哦……”温桐上次敢和他顶嘴完全是气急了,当时回过神来还有点后怕,更别说现在被他来回扫视,只能撇撇嘴应下来。 江劭庭满意离开。 目送那道颀长背影,温桐又无语又生气。 每次在他面前自己都像个任人揉捻搓扁的包子,怂得不像样,气头上她再次狠狠嗦了一口奶茶,后知后觉差点甩出去。 “你是上次在山庄里的那个女生吧?” 苏穗微笑着坐到她对面。 她远远地看了半天,寒意一点点从脊背蔓延上来,几乎要把她吞没。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听说过江劭庭有心仪的人,这也是她在这段感情里唯一的指望。 现在看来,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温桐闻声抬眸。 一双明亮冷艳的眼睛,睫毛浓而卷翘,像上个世纪外国电影海报上的美人一般。 “苏穗小姐?!”温桐放下杯子,激动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苏穗眉骨偏高,看人时魅惑而锋利,但性格不算强势,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一直跟着不成气候的团队。 “你好。”她看出对面的女孩子有点紧张,主动伸出手。 温桐的表现无异于看见了偶像,杏眸湿润,回握她的手。 “上次我的团队成员有些着急,你没摔伤吧?”苏穗垂下睫毛,偏头观察她的腿。 “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温桐的腿不自觉往里躲了躲,连连摆手。 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单纯,苏穗不禁笑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温桐,江岸品牌部的。”今天并不是约定好来谈合作的日子,她疑惑地问了出来,“是洽谈合作的时间提前了吗?” 苏穗摇摇头,看向走廊的方向,说:“我是来找劭庭的。” 温桐蜷紧指尖,被一种不太真实的难过勒紧。 原来那天在半山风光的人是苏穗。 对面的女生似乎藏不住心事,眼里的失落都快满出来了,苏穗拉回话题:“我看你们刚才在聊天,就没有过来打扰。” “没有聊天。”温桐突然有种干了坏事被捉住的错觉,眼神闪烁,“我们谈了一些工作的事情。” “这样啊。”苏穗看出来了,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生大概也喜欢江劭庭。 怪不得他们刚才那么亲密。 认识江劭庭开始,他对谁都很冷淡疏离,却也温和有礼,可以接近但不易亲近。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浑身像笼了一层柔柔的光,贴近、温暖那个女孩。 苏穗感到了深深的挫败,三四年来自己费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这样轻轻松松被拿走了。 并不是高不可攀,只是对其他人设置了门槛。 “嗯,我先回去了,有些订婚的事情需要处理,合作的时候再见。”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也许是醋妒,也许是有点不甘心,她撒了半个谎。 “好,下次见。”温桐慢半拍起身,看着她娉娉婷婷走出大厦门,缓了一会才想起来要去拿咖啡。 临进电梯前,温桐将喝剩的半杯奶茶扔进垃圾桶里。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有点神情恍惚。 结婚,那么遥远的词汇,要在江劭庭身上发生了吗? 温桐按时前往11楼,如果他仍然不检点做出不好的举动,她撕破脸就把事情说出来。 出电梯恰好碰到林叙,她礼貌性地打招呼:“林秘书。” 林叙尴尬地咳了几声,目光躲闪相当不自然,“温小姐怎么来了?” 他刚派人去宜杭料理对方母亲的事情,现在见到当事人莫名心虚起来。 “江总有事找我。”温桐朝他笑笑,其实她也不知道江劭庭要干嘛,反正他总是命令自己干这干那,从不给理由。 林叙脚步一顿,立即打消下楼喝杯咖啡的想法。 放假前他们就是这样在会议室呆了片刻,回来boss就不正常了,脾气诡谲,难以描述,好在碰到他出差,把烂摊子扔给了张谰那个傻大个。 最近他可没有出差的任务。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你没来过几次应该还记不清路。”林叙示意她跟过来。 温桐确实需要有个人带路,这一层太大了,弯弯绕绕。 门被推开。 江劭庭正背对着她醒茶,袖子下露出一截微微凸起的冷白腕骨。 “不过来?” 温桐深吸一口气,挪动步子。 江劭庭余光瞟到某个步伐千斤重的人,冷嗤一声:“温桐,我让你过来是不是强人所难了?” 温桐抿了抿唇,回答:“没有。” 江劭庭不用脑子想都能看出她在撒谎,但这幅乖乖认怂的模样莫名顺眼。 他将沏好的茶放在旁边,扫了她一眼。 温桐相当上道坐到他身边。 她不知道江劭庭喊自己过来因为什么事,端着杯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江总,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没有。”江劭庭悠闲地往后靠了点,转念一想,“也算有。” 两人距离很近,他似乎是刚洗过澡,整个人懒洋洋的,细嗅可以闻到淡淡的薄荷香,大概是洗发水的味道。 “您说吧。”温桐坐直了点,准备洗耳恭听。 江劭庭把身边这张认真的小脸蛋掰过来和他对视,问:“前几天怎么不理我?” 水润的杏眼里确实闪过了迷惘,看来不是故意和他对着干。 “你没给我……”温桐哽了一下,不想把自己形容得好像很在意他,“我在家没收到消息。” 江劭庭抬起眉,意味不明:“你没手?” “……”温桐索性当作没听到,低头喝茶。 上个礼拜敢顶嘴,这个礼拜就敢不搭理他,得寸进尺说得就是她。 温桐看他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于是在心里思索该怎么脱身。 房间骤然静了下来。 温桐渐渐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她本能地歪头。 他在看她,眸色晦暗,像平静下藏着汹涌的海浪,充满危险的侵略性。 他不发一言,却也什么都说了。 滚烫的气息快要将她吞噬,温桐害怕了,连忙起身准备离开。 “江总,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腿刚抬起,手臂就被他拽了回去,温桐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摔到他肩膀上。 江劭庭顺势把她扯进自己怀里,问:“上次怎么发那么大火?”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怪极了,像在示弱,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幽怨。 温桐不习惯他这样,甚至猜想是不是把对苏穗的态度用到了她身上。 “我不记得了。”温桐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离开,“我先回去忙工作了。” 他烦了一个假期,现在跟他讲忘了? 这个女人总能立即耗光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温情。 “有什么可忙的?”江劭庭强硬地把她扣在胸膛前,抬起她的脑袋,“你最好再想想怎么回答。” 温桐成了半跪的姿势,上半身倒在他怀里,像个被操控的洋娃娃,相当别扭。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他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我说了我不记得了。”她不自觉提高音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遮住内心的不安和难过。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吼他,还偏偏打不得骂不得,江劭庭心里闷着一团火。 这个疯女人。 这是个极为粗暴的吻,没有技巧,没有情欲。 江劭庭在惩罚她。 唇瓣被咬破,红肿疼痛,渗出的血丝被他重新卷进口腔,湿热里漫开一阵腥味,舌尖由于过重的吮吸变得麻木而失去知觉,他很烫,几乎要把她捂得窒息。 她又推又捶,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一切停在温桐咬破他的舌头那刻。 江劭庭的喘息尚未平复,他笑了,怒极反笑,更加渗人,“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温桐擦掉眼角不知道是生理性还是委屈流下来的泪,直视他的眼睛:“我看到你和苏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