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吱呀——

    屋里没人。

    盛夏的温度直线上升，顾黎刚从学校里回来，有点被户外的高温闷的喘不过气。

    幸好屋子里开着空调，稍稍缓解了他的不适。

    他蹬掉鞋袜，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

    顾黎的卧室在二楼，顾云琛卧室的对面。

    他冲了个澡，洗去浑身的黏腻和莫名其妙的燥热，太热了，洗完澡后只穿了薄薄的短袖和长到膝盖的短裤。

    又溜去厨房从冰箱拆了根冰棍一口吃掉顶端后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啪哒。大门开了。

    顾云琛皱着眉头扯着领带往屋里走。

    顾黎边舔冰棍边看着顾云琛不耐烦的模样。

    啊，想做爱了。

    ——

    顾云琛领养顾黎的时候23岁，他一如既往的去福利院给儿童们捐赠衣服食物——为了公司的正面影响，他必须做足表面功夫。

    偏乡的不方便和烦人的蚊虫让他抿紧了唇角，跟院长打过招呼后就躲进了车内吹冷气，留下他的助手在外替他进行寒暄。

    “啪”

    什么玩意？

    顾云琛睁开眼，看见一只白嫩的小手拍在车窗上，他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

    ——车门被打开了。

    他看不清小孩的脸，他只知道小孩很白，在黑色真皮椅的衬托下，白的跟精灵似的。

    小孩吭哧吭哧的爬上了车座椅，小脸蛋对着顾云琛，“你能不能带我走呀？”

    顾云琛这才看清他的脸，小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6、7岁左右，但那张脸非常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跟个漩涡似的，彷佛对看几秒就能把人吸进去。

    顾云琛笑了，“为什么？”

    小孩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然后他掀起了自己的衣服下?。

    上面赫然是触目惊心的指痕和掐痕。

    顾云琛哑然，“这是谁做的？”

    小孩放下衣?，朝顾云琛那儿挪了些，“是院长伯伯，他说让他摸摸就能吃糖，但我不喜欢给他摸也不喜欢吃糖，所以他就捏我。”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弯了眼睹道，“我叫路黎，马路的路、黎明的黎，大家都叫我小黎。”

    路黎。顾云琛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

    ——

    后来这间福利院的院长被爆出多起性骚扰儿童事件，具体证据从院长的房间里搜出好几件儿童内裤，还从路黎以外的男孩子身上也找到类似的指痕与掐痕。再加上孩子们异口同声的指出是院长的手笔，这件事至此水落石出。

    顾云琛以最快的速度送院长进牢房，没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并且重金发布认领福利院小孩的消息。

    最后只剩下路黎一个人无处可去。

    等顾云琛再次来到福利院的时候，路黎又弯起眼，握住他的右手，“你能不能带我走呀？”

    顾云琛的别墅从此多了一个小身影，叫顾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