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且慢 第8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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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里的曹阿宁,见华俊臣过来,便急急扒着铁栅栏,气急败坏道: “华先生,上面抓人真不讲点道理?我他娘有那么大本事,能连续搞垮废帝、邬王、燕王、左贤王?我这纯粹是天煞孤星、时运不济,南朝不要我,朝廷要是还把我砍了,以后谁敢给大梁卖命?” 华俊臣不是冤枉曹阿宁的人,所以知道曹阿宁半点不委屈。 但他出于女婿的立场,无论如何都得保曹阿宁,此时也只能轻叹: “有没有私通南朝,华某会尽快查正,曹大人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只要洗清嫌疑,华某会亲自过来给曹大人赔罪。” 曹阿宁其实知道自己进来,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此时只能指望夜大阎王显灵,忽然从背后冒出把他吓死。 他知道华俊臣根本没法左右当前局面,在说了几句废话后,便继续来回踱步,损起了夜大阎王。 而华俊臣对于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最终也是满心愁色离开了天牢…… 第十八章 传功 踏踏踏…… 薛白锦腰后悬着双锏,缓步来到篱笆园外,看到窗内的昏黄灯光,脑子里难免回想起那荒唐一夜,本来已经压下的万千杂绪,又涌上了心头,脚步都慢了几分。 不过她此时折返,夜惊堂若再贼心不死,对她用强,那就彻底让她失望了,她肯定头也不回离去。以夜惊堂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过分之举。 为此薛白锦迟疑一瞬后,还是压下了杂念,来到主屋放下了兵器。 篱笆园里的生活物资并不少,夜惊堂已经翻出了薄被床单,铺在了板床上,还从厨房里找来茶具,此时正在烧热水。 发现冰坨坨回来,夜惊堂如同往日一样笑容阳光,提着水壶来到屋里在方桌前泡茶: “这应该是去年的陈茶,不过我加了片树叶,喝起来应该提神醒脑……” 薛白锦看到板床,就会回想起各种不堪回首的画面,为此背对着床铺而坐,铁锏放在手边,神色无喜无怒: “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快教吧,教完我好走。” 夜惊堂轻笑了下,为了先给冰坨坨开开眼界,等倒完茶后,便右手轻挥。 哗啦~ 白瓷茶杯无风而动,匀速滑到了薛白锦手边,杯中冒着热气的茶水,没有出现丝毫涟漪,就如同始终静止一般。 此举虽然看起来并没有百步飞剑那般震撼人心,但武道从来都是稳比快难,夜惊堂当前的气态,只能用‘信手拈来、行云流水’来形容。 薛白锦境界差距太大,已经看不懂夜惊堂的手法,见此眼神凝重了几分,询问道: “你能教我学会这个?” “那是自然。” 夜惊堂在桌前坐下,略微酝酿后,讲解道: “鸣龙图也好,九术也罢,和江湖功法没有本质区别,只是其中学问过于深奥,以至于常人根本没法理解,才会看起来如同仙术,或者说这就是仙术,仙就是山上之人嘛。 “鸣龙图可以传授给别人,但千人千面,师父教的东西,必须得自己吃透化为己用,才算学会,所以根本没人能学到家。 “没学到家,自然就没法出师,所以学鸣龙图到最后,必然是断头路,嗯……就是没法‘合道’,道都不是自己的,哪有合道的说法……” 薛白锦聆听完后,蹙眉道; “那你练鸣龙图,岂不是走进了死胡同?” 夜惊堂端起茶杯吹了吹,笑道: “所以我走出来了。” “走出来?” “大道无垠,只要道没有终点,那武道自然就没有终点,鸣龙图也不过是以前出现过最完善的功法,就和八步狂刀一样,以前最快,不代表永远都是最快。 “吴太祖只是探路者,留下鸣龙图是给后人当参考,告诉后人‘看到没有,道还可以这么走’,而不是让人不动脑子,闷头踩着他的脚印走。 “我这几天,根据鸣龙图的原理和效用,给自己量身定做了一套新的功法,我取名《九凤朝阳功》,目前不清楚是不是比‘九九归一’的鸣龙图强,但我知根知底,保证绝对不出错,可以放心传授给别人。 “而且我这开创者在,你就算以后悟不出自己的道,我也能帮你指正修改……” “九凤朝阳……” 薛白锦感觉这名字另有深意,倒也没多计较,只是询问道: “我学会就能和你一样,呼风唤雨翻江倒海?” 夜惊堂见冰坨坨认真求教,眼底都没什么抵触疏远了,便坐近了几分: “光学会自然不行,这就和六岁小童学八步狂刀一样,明白怎么用,但体魄功力撑不住,学的再好也没多大威力。” “那意思是,即便学会九张鸣龙图,不练功的话,也不算厉害?” 夜惊堂对于这个,稍微斟酌了下,摇头道: “也不能这么说。宗师基本不可能打过天人合一的武魁,人家境界高到能把你底细看穿,你哪怕功力比人家厚,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后三张图一步一重天,效果也一样。神尘和尚约等于六张图练了一甲子,但我摸他一下,他照样当场吐血。而我若不是摸到第八张图门槛,北云边隔空摸我一下,我也得当场重伤,根本没法打。 “所以九张图傍身,哪怕临阵磨枪,只要能维持一瞬,也是见谁灭谁,除非对方也九九归一……” 薛白锦认真聆听片刻后,也算明白了意思,把茶杯放下: “你教吧。” 夜惊堂站起身来,示意旁边的床铺: “你躺下。” “?” 薛白锦听见这话,身体微微一僵,而后抛去一边的百种情绪,又涌上了心头,握住铁锏冷声道: “你什么意思?!” 夜惊堂连忙抬手: “鸣龙图的复杂程度你知道的,根本没有言语相传,我这《九凤朝阳功》和鸣龙图差不多,我境界不够,也不知道怎么打造鸣龙图,所以得手把手教,就是在你体内慢慢引导,让你记住。’ 薛白锦倒是明白夜惊堂的教授之法,稍加斟酌,询问道: “你不是会隔空引导气血吗?” 夜惊堂微微摊手道: “这可不是扰乱对手气血,功法脉络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你确定敢让我悬丝诊脉?” 薛白锦倒是没法反驳这话,想想提着铁锏起身,在铺好床单的板床上坐下: “我信你最后一次,你若敢得寸进尺……” 夜惊堂来到跟前,半蹲下来握住冰坨坨脚踝,帮忙褪去鞋子: “我脸皮虽然有点厚,但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你不答应,我岂会胡来……” 薛白锦身体明显一紧,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询问道: “坐着不行吗?” 夜惊堂坦诚道:“坐着有些地方摸起来不方便,躺着要顺手些。” 薛白锦以前被摸过,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摸起来不方便。 她迟疑一瞬后,还是倒头躺在了枕头上,双手平放闭上眸子。 夜惊堂在床边坐下,目光也没乱打量,只是把手放在了丹田位置: “我先教你第一重的法门,功效和龙象图相近,但脉络完全不一样,你仔细感觉,心随气走……” 薛白锦没有插话,只是闭目感受感受体内的变化,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夜惊堂在肚子上来回摸了几下后,又微微皱眉,开口道: “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薛白锦浑身一僵,睁开眼眸,眼底浮现杀气! 夜惊堂抬起手来:“我没别的意思,隔着衣服不一定摸的准,又没有类似鸣龙图的东西校正,我万一摸错……” “那我不学了。” 薛白锦都已经失了身,如今还要脱光光让夜惊堂摸,那不成回来白给了? 她说话间坐起身来,想要下床。 夜惊堂按住肩膀,又拿过来一根布条,缠在了眼睛上: “你用被子把身体盖起来,我光用手引导,不看,这样行了吧?你不学会,我便不放心你孤身离开,哪怕你生气我也得拦着……” 薛白锦虽然觉得此举还是过火,但夜惊堂把眼睛蒙着,总是要好接受一些,略微沉默后,妥协道: “我若是发现你心有邪念……”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岂会一心二用,你放心即可。” 薛白锦半信半疑,不过迟疑片刻后,还是解开腰带褪去衣袍,犹豫了下,又把裹胸解开。 窸窸窣窣~ 咚~ 很快,又高又大的白皙身段儿,便呈现在了烛光下,倒扣海碗在身前高挺,两条玉腿并拢的严丝合缝,隆起极为勾人的弧度…… 薛白锦重新躺在枕头上,饶是心智过人,脸颊还是多了一抹红晕,确定夜惊堂没偷看后,才强行静气凝神,把薄被盖在身上: “好了。” 夜惊堂一直背对坐着,虽然感知力超凡,能感知到冰坨坨身体的每一处细节,但并未表现出来,等声音传来,才回过身,把手伸入薄被之下。 “呼……” 薛白锦感觉到火热手掌,整个人都微微一颤,眼底明显能看到紧张。 好在夜惊堂确实是在传功,并没有太多小动作,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随着夜惊堂开始发功,她很快便察觉到体内出现变化,一股气不受控制的游走起来。 薛白锦心神入定,神念跟着那股气游走,尝试记住途径的每一步。 这个过程看起来非常正经,但偏偏炼气的核心是任督二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