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6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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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真是太好了。若果如所言,宣大上下莫不为殿下效死,万死不辞。” 也难怪王清之如此激动,那辽王之号,乃是正儿八经的一字王。 所谓“一字王”,一般都是亲王,以晋、秦、齐、楚四个王爵封号为贵,其次周、鲁、赵、魏、梁、燕、代、韩、宋、吴、越。 但是不管怎么说,辽国也曾经和西夏、北宋并立,以此为号,也算得上仅次于晋、秦、齐、楚之名。 而如今天下除了明、金宗室得以封王者以外,唯有孔有德、尚可喜和耿仲明刚刚被称帝的洪太分封为恭顺王、智顺王和怀顺王。 然而这三个王号,虽名曰亲王其实和杂号无异,甚至还不如张顺新造的镇朔王和镇代王两个郡王听起来顺耳。 更不要说在王号以下,还有一大堆公侯伯等爵位,简直是从上到下都封赏了一遍,傻子才不选他。 “既然舜王如此大方,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王清之搓了搓手道。 “还有两处紧要之处,还请舜王早日打算才是。” “哦,不知是哪两处?”张顺一口气封赏了这许多,心里正心疼得紧,闻言不由连忙问道。 “一曰商帮。”王清之闻言不由笑道。 “山西之地,有盐铁之利又北接塞外,南接腹里,故而多商。” “如今有名堂者,大约分为两处。一处曰平阳商帮,一处曰平遥商帮。” “这平阳商帮以平阳府为核心,其中以尉、王、刘、杨等家为盛,资产千万,钱庄无数。” “其次则平遥商帮,虽不及平阳商帮,却也是后起之秀。” “其地贫瘠,食不敷用,故而自古以来多外出经商谋生之人。” “待其出也,分东西二路。东路走张家口,西路走杀虎口,专做鞑子生意。” “输出颜料、丝绸、干果、药材、铁器,换回牛羊马骡等牲畜,又被称之为‘旅蒙商’。” “其中最出名者,乃介休范永斗,乃平遥商帮第一人,还请殿下慎之!” “哦?我知道了!”张顺听到这里不由眯起来眼睛,点了点头。 好家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满清八大皇商”吗? 王清之话虽然没说透,但是张顺却听透了。 后世很多人都认为这些人是为了钱和满清勾结,但是其实未必没有另外一种可能。 这些“皇商”也很可能是满清组建的商帮,反过来披着合法的外衣为满清提供物资和情报。 如果真是如此,就难保这些人不会把自己境内的虚实汇报与后金军,然后引导后金军杀入自己的内腹。 “那另外一处呢?”张顺心里早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表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地问道。 “二曰明军。”王清之仔细端详了张顺一番,一时间看不出虚实来,不由伸手指了指东面的盂县道。 “当今之势,譬如三国鼎立,能两两联合制其一者,胜。” “如今后金军被围,无计可施,岂有不游说朱燮元一干人等之理?” “若是殿下有心,请让我走一遭,定然让那后金军飞鸟难渡,四蹄难行。” 第288章 思变 “咳咳……清之,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直说!”朱燮元轻咳了几声,不由示意王清之坐下道。 “那……那晚辈就不客气啦!”王清之看了看在座的左柱国朱燮元、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三人,不由斜欠着坐下道。 “今顺与金,共争我大明锦绣江山,不知几位大人有何看法?” “哦?你一个耽于酒色之徒,居然也能思量起国家大事来?”不待众人发言,大同巡抚叶廷桂不由乜斜了他一眼道。 “啊?嘿嘿,嘿嘿!”王清之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道,“这……我这不是文不成武不就,想找个路子嘛!” “你找的谁的路子?”朱燮元皱了皱眉头,不由有几分不快道。 “呃……且不管谁的路子,我说几句实话,几位大人不妨听一听。”王清之左顾而言他道。 “若是说的好,请三位捧个场,若是说的不好,我扭头就走,绝不停留。” “好,说吧,我们洗耳恭听!”朱燮元冷笑一声,不屑道。 “如今三方局势,顺金为强,我为弱,不知属实否?”王清之苦笑一声,这次开口反问道。 “这倒是!”半晌没吱声的张凤翼点了点头道。 “如此,若我助金则金胜,助顺则顺胜。若两不相助,待此二……二贼胜负已分,第一个就要寻我们的晦气,不知三位大人以为然否?” “事儿倒是这么个事儿!”朱燮元点了点头,反问道,“既然如此,你又有何看法?” 实际上这些话他们几个人都讨论烂了,只是碍于各自缘由,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既然这王清之也是如此看法,想必定有一些主意可供参考。 “所以,为今之计,务必选择一方为友,选择一方为敌,方为上策!”王清之图穷匕见,不由下结论道。 “哦?那清之以为,选择何方为友,何方为敌,方为上策?”朱燮元不由冷笑道。 原来说来说起,依旧是个说客! 王清之听了朱燮元这话,心道不好,恐怕一个不小心就是性命堪忧的下场。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由一咬牙,正色道:“以清之愚见,自然是以舜王为友,以后金为敌。” “哦?是何道理?”三人不由对视一眼,开口笑道。 “实不相瞒,昨日我刚刚代表宣大两镇见过舜王殿下,殿下许以辽王一位,公三人,侯五人,参将及参将以上皆为伯爵,士卒月饷粮食一石。”王清之不由自信道。 说完自后,他不自信的看了朱燮元、张凤翼一眼,又补充道:“如果出力者非独一人,亦可析辽王为镇朔王和镇代王两位郡王。” “什么?”三人闻言大骇,不由相继失色道,“好个舜王,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三位何不归顺舜王,亦不失荣华富贵……”王清之见此,不由趁热打铁道。 “呃……朱某如今年事已高,又世受皇恩,位极人臣,岂能为五斗米而折腰,此事容后再议,清之且下去歇息便是。”朱燮元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啊?”王清之闻言有点傻了眼,不由扭头看了看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为好。 “清之啊,你先下去休息便是。”叶廷桂见状也劝了一句,王清之只好悻悻而退。 待到王清之刚刚离去,沉默不言的张凤翼突然开口问道:“两位以为如何?” “舜王倒是出手大方,只是我等岂是见利忘义之人?”叶廷桂思量了片刻,不由开口道。 “只是如今国家危急,我等坐拥两万精兵,束手无策,实为可恨……” “叶抚军所言甚是!”朱燮元点了点头,这才最终下定决心道,“东虏、西寇待我愈厚,说明形势愈发危急。” “既然如此,若不能从中火中取栗,岂不是负了朱某柱国之名?” “那左柱国的意思是?”张凤翼眉头一跳,不由试探着问道。 “先应了东虏!”朱燮元冷冷一笑道,“再应了西寇!” “然后我等休整城防,死守西烟镇和盂县城两地。” “那……那左柱国的意思是……”当大同巡抚叶廷桂听了朱燮元此言,也不由心惊肉跳。 “驱虎吞狼,坐收渔利!”只见那朱燮元双目精光四射,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之色。 “啊?”宣大总督张凤翼和大同巡抚叶廷桂不由面面相觑。 且不说三人如何商议,且说那王清之回到住处以后。 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不能一言而决,不由心中七上八下,着实难安,忍不住出了营帐,来回踱步。 “哎,这不是清之吗,你怎么来到这里?”就这王清之心事重重之际,却不曾想有人突然招呼了一声。 “啊?原来是杨廷石!”王清之扭头一看,招呼自己之人原来是副总兵杨国柱。 “唉,别提了!”王清之不由叹息道,“杨兄营中可有酒乎,咱俩许久未见,当痛饮一场。” “这……”本来一脸好爽的杨国柱闻言顿时面带犹豫之色道,“这几日东虏来犯,形势危急。我若带头坏了禁酒令,犯军律事小,坏了国事罪大!” “嗐,你还……你还当真了!”王清之话说了半截,不由扯着他低声道,“此处多有不便,换个地方再说。” “好!”杨国柱点了点头,心道:左右无事,且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好容易寻找了一处僻静之处,王清之这才正色道:“我先前听闻廷石乃义州人氏,与东虏有血海深仇,不知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杨国柱心下里奇怪,不过他这些事军中人尽皆知,遂不以为奇。 他不由叹息道:“吾兄杨国祯及兄子皆死于东虏之手,弟媳赵氏亦因义州失陷而自缢死。” “如今杨某乃无家可归之人,报仇雪恨乃余生之事耳!” “唉,可怜可叹,可惜可恨!”王清之闻言不由摇了摇头道,“本来吾又一计,定能让廷石如愿以偿。” “不曾想督师、军门、抚军等人犹豫不决,坐失良机,吾恐吾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清之,亦知国之大事乎?”杨国柱闻言不由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为耽于酒色之徒能有什么计谋。 不曾想,那王清之闻言扯着他左右查看了一番,这才冷笑道:“如今这大明病矣,连战连败,难敌东虏。” “廷石若想靠它报仇雪恨,恐怕也只能含恨而终。” “你什么意思?”杨国柱闻言不由神色一冷,身体前倾,右手放到了刀柄之上,整个人杀气腾腾,颇有一言不合就要翻脸的架势。 “没什么意思!”王清之见状也不由恼怒起来,硬气道,“王某是个商人,只会做买卖。” “先前众人托我发卖器械火药,后来众人托我发卖粮食十万石,现在又有人托我发卖宣大两镇……” “好胆!”杨国柱听闻到此处,哪里按捺的住,不由大喝一声,就要将这厮一刀两断。 “且听我说完,廷石再杀我不迟!”王清之眼见自己走不脱,不由把心一横道。 “舜王出价辽王一位,公三人,侯五人,参将以上皆为伯爵,士卒月饷一石的价码,欲买下宣大两镇,廷石以为如何!” “嗯?”杨国柱闻言一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将军,怎么了?”而就这在这时,杨国柱的大喝吸引过来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那些士卒见杨国柱用刀指着王清之,心下里奇怪,不过也持着刀枪围了过来。 “没你们的事儿,滚一边去!”杨国柱心中正纷乱如麻,不由喝止了众人,然后对着王清之道,“你且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