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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317节

    虽然张顺认为老管家其罪当诛,也没有必要这么凶残。

    但是任光荣深恨此人,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个人洁癖为这种货色说话。

    反正他左右都要死,何不让他死得其所,多少也能够为祖国医学做些贡献?

    张顺想的倒是两全其美,只是那小郡主闻言差点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什么叫做“把他五脏六腑细细画了”?

    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让你多嘴!

    且不说那小郡主悔恨不已,那老管家闻言直接吓的屎尿齐流,一股臭味、尿骚味顿时传了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啊~”老管家恐惧至极的高喊了几嗓子,随即随着任光荣一刀刺进去,呼喊声便变成了惨叫声。

    任光荣这一刀颇有水准,既没有刺破他的肝脏,也没伤了他的要害,只是划破了他胸口的肌肤。

    随即,他把尖刀往树上一扎,伸手两只手来一扒,便扒出来老管家那一身脏腑来。

    那老家伙惨叫一声,一下子便晕死了过去。一时间也不知是死是活了,唯有他那五脏六腑还在顽强的蠕动。

    “呕!”众人那见过这个,不由弯下腰都呕吐起来。

    那锦衣玉食的小郡主更是吓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不停的趴那里干呕,差点把胃酸全都吐的出来。

    “不急,慢慢来!”张顺温和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你还是个人吗,能说出这种话来?小郡主如同看到魔鬼一般看了张顺一眼,随即又畏惧的挪开了目光。

    这个“贼头子”果真凶残的紧,甚至脸上还带着可怕的笑意。

    单看他那表情,要是有人说他吃人心,喝人血,恐怕小郡主也会深信不疑。

    不光小郡主有这想法,连亲自动手的任光荣和周围围观百姓,都被他这种面带温和微笑的面容吓了个够呛。

    老管家在他们这伙凶残的魔鬼折磨之下,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惨叫了许久,终于断了气了。

    任光荣犹不解恨,还一样一样的割下来,掏出来给众人看。

    “这是心!”

    “这是肺!”

    “这是……”

    张顺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问道:“画好了吗?”

    “爷……”小郡主话都说不囫囵了,上下牙不停的打架着应了一声。

    “唉!”张顺叹了口气,轻轻将她颤抖的身体搂到怀里。

    小郡主那娇小的身子,软软的身躯,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一般。

    “吓着了吗?是我考虑不周,不该让你画这个!”

    “不,不……我很高兴能帮到爷。”小郡主嘴犟道。只是那哆哆嗦嗦,几乎不成腔调的声音彻底出卖了她心情。

    张顺笑着摇了摇头,抬头对任继荣警告道:“你的气也该消了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大王!”任继荣真的服气了。

    他之前破腹挖心的时候,瑟瑟发抖者有之,歇斯底里者有之,义正词严者有之,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种反应。

    好像在他眼中,自己解剖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青蛙一般。

    仇也报了,气也出了,任光荣岂有他求?

    他不由跪下来,向张顺拜了三拜道:“从今以后,任某这条命就卖给大王了,还请大王收留!”

    “起来吧!”张顺淡淡道,“你只要肯依令行事、守我军法、奋勇杀敌,本王定然不会亏待尔等。”

    任光荣连忙谢过了,这才在张顺的扶持之下站了起来。

    君臣之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不意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任,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刚好捉了几个婆娘,准备享用,你可要过来一起?”

    任光荣一愣,扭头一看,果然是老胡那厮正牵着绑着的三五个女子,带着七八个弟兄正从跟前路过。

    任光荣还没来得及回话,张顺扭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道:“你是什么人?何冤何愁以至于此?”

    虽然张顺认为自己麾下的将士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是也没有哪个敢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情。

    老胡见任光荣神色,心里一个咯噔,顿时知晓此人不是好惹之人。

    他连忙应道:“此人和我有血海深仇,与任老弟一般无二,还望阁下高抬贵手!”

    张顺仔细端详了众女子中衣衫最为出众者一眼,只见那妇人虽然神色慌张,却也衣冠齐整,气度异非凡。

    他不由追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且说给我听听。”

    “你以为你是谁?”老胡不高兴的反问道。他好容易才捉了这几个人,还未来得及享用,岂容别人坏了自家好事儿?

    “本王麾下要是有人敢像你这么对我说话,打一顿都是轻的。若是做出这般事情,少不得要丢了脑袋!”张顺闻言冷笑道。

    第41章 唐府往事

    老胡自从入山剿匪,不幸受伤以后,就花钱上下打点,谋求了一个看门的职务。

    这个位置位卑权重,他天天接触往来行人,反倒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们作为守卫天天看人下菜,勒索卡要。

    若是有不长眼的时候,要到不该要的人身上,丢官罢职都是小事儿,说不得连性命都要没了。

    一来二去,他便练成了一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

    老胡一听张顺这话儿不对味儿,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连忙点头哈腰道:“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这几个女人,也随您处置,我绝无二话!”

    好家伙,你这厮继承了四川非物质文化遗产川剧的绝活——变脸吗?

    张顺也被老胡这种突然躺倒任人捶的姿态搞得有点发懵。

    天地良心,张顺这一次真不是见色起意,为了和他争夺这几个女人。结果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过,他终究是厚脸皮之人,倒也没计较什么,只是继续追问道:“说说吧,我又不是不讲理之人!”

    开玩笑呢?您要是讲理,能干出来从我们这几个小人物手中抢女人的事儿吗?老胡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老胡!这是舜王殿下。”任光荣一看情况,生怕他说错话了,连忙提醒道。

    “草民见过舜王殿下!”老胡一听,连忙叩首道。

    “起来吧,起来吧!”张顺自谦道,“什么舜王殿下,兄弟们抬爱,送给我一个诨号罢了!”

    “如今我总统北方四省一京事宜,唤我大总统即可!”

    “草民见过大总统。”老胡闻弦而知雅意,立马改口道,“要说仇怨,还得从城里的这座山说起。”

    老胡一边说,一边指着城中王府里那座山,向张顺述说道:“南阳虽然多山,其城中原本却没有山。”

    啊?张顺刚到南阳城附近的时候,就发现其城外多山。且大多数都位于南阳以北,有独山、隐山、丰山等不一而足。

    原本张顺还以为南阳城中的小山是自然形成的,还为此曾担心过守城官兵借此瞭望城外,影响义军的攻城。

    可他万万没想到其中竟还有一段故事。

    “洪武年间,太祖第二十三子朱桱被分封于此,遂大建唐王府,设立石山。”

    “此山除却主峰以外,另有四峰,据闻是取‘五峰并峙’和‘四峰拱朝’之意。”

    “其山高约七丈,占地六分,所用山石皆从为太湖石,系从两千里之外苏州府太湖湖底打捞而来。”

    “一路上人抬牛拉,历时数年,方建成这座小山。”

    “又寻奇花异草,栽种其间;珍奇异兽,来回盘旋;雕梁画栋,依山就势……”

    “等等,等等!”张顺听着听着,不对味儿了,您搁着给我作《阿房宫赋》呢?

    老胡一看张顺被识破了,不由老脸通红道,“其实俺也没见过究竟如何,后面都是道听途说,反正就是如同九天上的天宫一般,极其奢华。”

    张顺皱了皱眉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他担任义军统领以来,深刻的认识到这个时代低下的交通运输方式,对物资的消耗极大。

    如果真如这厮所说,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山,山石确实皆从太湖运来,那它还真是用百姓的血泪筑造而成,比什么雕梁画栋要奢侈多了。

    “只是这都是洪武年间的事儿了,大明马上都要亡了,又与你这个才活了四五十岁的人有什么干系呢?”张顺不由疑惑道。

    “大总统容禀!”老胡闻言不由面带悲切道,“自从此山建成以后,在上面设了凉亭。唐王凭栏可鸟瞰全城,远眺九山。”

    “历代唐王皆借此胡作非为,但见城中嫁娶,必掳其新妇入府银辱,兴尽乃释。”

    “以至于南阳娶妇,皆选夜间进行,一不放炮,二吹打,只如做贼一般偷偷摸摸,拜其所赐也!”

    张顺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大明王爷,还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儿来?

    往日说某某欺男霸女,已经是十恶不赦的控诉了。这唐王倒好,居然在城里玩起类似初夜权这样恶心的玩意了。

    张顺扭头向任光荣求证道:“有这事儿吗?”

    “虽未亲眼所见,但是南阳府确实偷偷夜间娶亲,颇为古怪!”任光荣老老实实答道。

    “千真万确!”老胡闻言不由神情激动道,“时间久了,大家都以为是以讹传讹罢了。没想到等我结亲的时候,正好被那万恶的唐王看到了。”

    “他们竟然将我还未过门的妻子掳了进去,羞辱了三天三夜。没想到我那妻子性格刚烈,居然直接从王府山上跳了下来,赤身裸体的摔死在王府之中。”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大家都给我评评理!他羞辱我的妻子都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能羞辱他的妻子?”

    老胡说到激动之处,面目狰狞、声泪俱下,完全顾不得自己原先答应把这几个女人送给张顺的承诺了。

    张顺顿时也无话可说,只好无奈地看着那妇人道:“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那妇人脸上涂了灰,也看不出美丑来。

    她听到张顺闻言,倒有几分哑然。

    原本她看到眼前血淋漓的场景,早吓得肝胆俱裂,只欲寻个机会自尽,以保自己清白。万万没想到这贼头倒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她稍微稳了稳心神道:“我听说舜王仁德,不诛无辜之辈。”

    “我本是江西南昌人士,南阳唐府与我何加焉?侥幸为唐王所看中,入得府中,焉得罪也?”

    “更何况我夫君自幼亦被老唐王囚禁在房中一十六载,如今继位不过两三载,岂有为恶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