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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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双全年纪大了，这两年从学校里退下来不再带学生。 他住在京都市中心的老房子里， 崔青岚把车停在巷子口，走路进入狭窄的巷子。在巷子口，他买了一盒老式糕点，这是郑双全喜欢吃的。 这附近的房子有些年头，斑驳的墙壁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崔青岚走进破旧的单元口，敲响一楼的铁门。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 郑双全慈祥的脸上浮现出笑容：“青岚，快进来！” 崔青岚踏进客厅， 与他记忆里的一样，房子还是老样子。 只是墙上的挂历换了，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张。 “青岚，快坐！” 郑双全泡了一壶茶，拿起茶壶的时候手指在发抖。 磕磕绊绊的倒满茶杯，但中间溅出来很多茶水。 他局促的笑了笑，“老了，不中用了。连个茶壶都拿不稳。” 崔青岚发现他鬓角多出很多白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老师老了！ “老师，您的身体还好吗？” 郑双全看出崔青岚眼底的担心，笑着说：“别看我手抖，我身体挺好的。” 崔青岚看到茶几下面的药盒，知道老师没说实话。 “老师，您要保重身体。” “年纪大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郑双全叹了一声：“当年你执意要离开学校进入演艺圈，因为这件事我还骂了你一顿。” 郑双全眼神黯淡下来，神色中透着愧疚：“青岚，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参加过《玫瑰与你》的节目时，他是想看看学生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回到家他收到一条短信，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消息，但消息里给了他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 崔青岚：“老师，您都知道了？” “青岚，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郑双全眼睛红了，有泪光在闪：“是我教子无方，我一直不知道汉毅偷了你的论文。” 三年前郑汉毅在国外具有权威影响的核心刊物上发表，获得很大的轰动。 郑汉毅成为学校最年轻的教授，郑双全引以为傲，逢人都夸儿子优秀。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的成就是窃取来的。 偷了他得意门生的心血，卑鄙的据为己有。 崔青岚很平静的说：“老师，当年我没有追究这件事，现在也不会追究。论文算是我给郑汉毅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您也忘掉吧！” 当年事发后，郑汉毅跪下来求他，抬出郑双全的恩情。 郑双全的好，崔青岚一辈子都忘不掉，只当还了老师的恩情。 郑双全抹掉眼角的泪：“青岚，你太善良了。你这样，很容易吃亏。” 崔青岚笑了笑：“老师，我没您说的那么大公无私。我选择离开学校，是想换个环境。” 当年是周肆觉得他适合做学术，做教授比较体面。 其实他更喜欢跳舞。 他从小学舞，哪怕没有走艺术专业，但却从来没放弃过。 他从不后悔选择进入演艺圈。 崔青岚问道：“老师，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郑汉毅这些年名声越来越大，时常看他在电视上做学术演讲。 混到这种程度，更在意的是名声。 不可能主动说起当初剽窃论文的事。 “有人给我发了信息……”郑双全欲言又止：“那是个陌生号码，他还发了其他的东西。” 崔青岚意识到多半与自己有关：“还发了什么？” 郑双全拿出手机，递给崔青岚：“青岚，这里的内容未必全都是真的。” 信息内容很长， 崔青岚逐字逐句看完，他脸上血色渐渐褪去。 他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拿着手机的手指在发抖。 胸口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堵的他喘不过气。 崔青岚张了张嘴，很艰难地说：“一定是假的。” 郁泊景怎么可能是害死周肆的凶手，不可能的！ “青岚，我托朋友查过，周家现在的掌权者确实是郁泊景。” 郑双全想要弥补过错，害怕崔青岚被郁泊景欺骗，特意委托朋友帮忙查了。 “郁泊景不是在周家长大的，周家不承认他的身份。周肆去世后周家没有继承人，他被认回来。” 郑双全有些事没有说， 郁泊景回到周家大刀阔斧的整顿，手段很偏激血腥。 听小道消息说他为了揽权，逼死很多反对他的高层。当年周家的老臣，死的死跑的跑，管理层被大换血。 后来，郁泊景突然决定进入演艺圈。 刚入行就接了《玫瑰与你》这档节目，很显然是冲着崔青岚来的。 崔青岚苍白的唇颤了颤：“为了周家就害死周肆，这不可能的。” 他认识的郁泊景不会做这种事。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会失去人性。” 郑双全又想到混蛋儿子，“我以前也不相信汉毅会做出这种事，在我眼里他还和小时候一样乖巧懂事，卷子上老师没有改到的错题，他都会自动减掉分数。可后来……” 欲望能够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郑双全：“青岚，我已经收集证据交给教体局，我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