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卫艳逼死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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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和疯子都是最优秀的士兵,能够让最优秀的士兵俯首帖耳的,是最优秀的军官,在这一点上,陆昊缺乏自信,或者他从骨子里,并不认为自己是一名优秀军官,甚至不是一名真正的军人。虽说平时侦察营的兄弟们都很尊重他,那一来是因为他的学识,二来是因为他的人品,但是同时,陆昊也对这些能砸砖撞木的侦察兵充满的钦佩之情,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畏惧。事实上任何人对比自己强大的人都会感到一些畏惧的,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陆昊并不敢上前劝架,害怕被误伤。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朋友,遇到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够不管呢?可气的是吴放歌此时居然并不打算援手。正犹豫不定的时候,又听吴放歌说:“陆参谋,你是军官,是他们的上司,管理他们是你作为一个军官的责任。” 陆昊毕竟也是个有骨气的人,看着吴放歌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便起了三分火气,心想我可不能让你给看扁了。心里想着,他往前迈了一步,但就是这一步,又消耗了他大部分刚激发起的勇气,于是又停了下来,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又不由自主地目光投向了吴放歌。[] “唉……”吴放歌摇摇头,又从锅里夹起一块海带。 卫艳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站起来亲自去劝架,却被吴放歌一把拉住袖子。 “你这人……”卫艳原本想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吴放歌那一双充满了自信的,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和在他脸上浮现的,和这个年龄段的小伙子完全不一样的三分温柔,三分忧郁又有四分自信坚定的眼神,顿时一股冲劲儿化为乌有,不由自主地又坐了下来。 搞定了卫艳,吴放歌又对着陆昊努努嘴,鼓励着他,同时这时何建的火气也开始消了,虽然还在骂骂咧咧,但出手明显的轻了许多,毕竟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哪里忍心真下毒手啊。 陆昊接着这个机会上前一抓何建的手腕,颤着声音,壮着胆子说:“住……住手……” 何建挥手一甩,陆昊差点又是一个趔趄,何建头也不回地说:“不关你的事!” 陆昊哑了几秒钟,忽然爆发了,上前又一把拉住何建的手腕大声说:“我是军官,我现在说的话是命令!你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我命令你住手!” 何建捡了一个台阶,马上住了手,但又觉得立刻停下来很不好意思,于是,又甩手给了疯子的小耳光说:“这小子就是欠揍。” 陆昊见何建果然住手了,自信心大增,又高声说道:“他的处分问题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立刻给我回去坐好!” 何建呆了一会儿,忽然紧走几步一下给卫艳跪下了。卫艳急的赶紧站起来去搀,一边说:“何建!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何建像根钉子一样跪在地上,对卫艳说:“卫所长,我求求你,你千万别把这事儿说出去,疯子家乡很穷的,他这些年出生入死的,眼看就有了专业士官名额,那都是拿命换来的啊,而且他上次回家探家才结婚,你要是说出去,给个处分啥的不是大事儿,可他就全毁啦。我求你了卫所长,你就放过他,我保证,他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帮您把他看的严严实实的,让他什么坏事儿也做不了,在有什么事儿,您就找我,您就找我!” 话音未落,疯子也一脸鲜血地扑过来跪下说:“不,卫所长!这事儿是我一时糊涂,是我错了,我就一个要求,咋处分我都没事,就是别给我传出去,我马上去就胖鹅那儿,要求加入敢死队,我……我实在是没脸活着了……” “你没脸活着了?”何建又一拳把疯子打倒说:“我看你这几天过的挺好的呀,就刚才还吃的可欢可欢了。”顿了一下,突然奇怪地问:“你小样探家的时候不是结婚了吗?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干啥这么猴急的干这丢脸的事儿啊。” 疯子像是触及到了伤心事,过了一阵儿才好像极不情愿地说:“我……我其实上次回去……没结成婚……” 何建奇道:“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说那什么……” 疯子说:“我都是吹牛的,我没结婚。” 何建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感情那么好……” “有什么不可能的?”吴放歌这时忽然漫不经心地说:“心上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是经常发生的。” 卫艳狠掐了他一把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少在这儿冷嘲热讽的啊。” 吴放歌于是又不说话,低头继续吃他的东西……嗯,真的很美味。 陆昊虽对疯子居然就是偷窥者感到很不理解,这实际上也是屋里出了吴放歌以外所有人的疑惑,于是他就问道:“疯子,咋回事你就给打家说说。” 卫艳也附和道:“是啊,你说说。”一边说话,她还去打了一盆冷水来,让疯子洗洗脸上的血迹。 只有何建,尽管心里也想知道一个所以然,嘴上却说:“有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原本疯子已经准备开口了,被他这么一堵,又说不出来了。 这时吴放歌忽然说:“疯子,你就说说,人呐,总会有些秘密看上去难以启齿,可有时候倾诉一下,压力就会减缓很多,老憋在心里,憋来憋去说不定就会干出糊涂事儿来,说了,可能就好了。” “是呀是呀。”陆昊说。 疯子又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卫艳一眼,卫艳鼓励地对他点点头,于是疯子取出一支烟点上了,先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就揭开了他心里最痛的一部分。 “我上次探家……何建知道,是家里催我回去的,说我再不回去的话,媳妇就跟别人跑了。”疯子说“我开始并不在意,我相信我的女朋友,我们的感情也很好。可上次回去后,感觉真的有点不对劲儿,她总是对我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总共就争取到十五天探亲假,倒有十天找不到她的人,去他家问,也看不到好脸se,只知道她去县城了,村里人说,她家给他在县城里找了新的男朋友,是个开电子游戏厅的,家里很有钱。我发了疯似的找她,终于在一个舞厅门口找到了,她……唉……” 疯子长叹一声,好像极不愿意说起这段往事似的,不过在抽了两口烟之后他又继续说下去:“我女朋友和那个小子勾肩搭背的就出来了,我上去质问她,她自然低着头没什么话说,可那小子就狂了,对我喊打喊杀的,还甩手给了我女朋友一耳光,咱哪能怕这个?三下五除二就把他那几个小兄弟给放倒了,又准备收拾那小子,可这时候,我那女朋友居然用身体护在那小子前面,说:要打他,先杀了我。我当时心一下子就凉了,他打她,她居然还护着他,说明我彻底没戏了,我还能咋样?只得选择离开。” “原来你就这样回来了。”何建说。 “不是的。”疯子接着说,我原打算第二天就回部队的,可当天晚上,她从县城来到我家,让我赶紧走,说他男朋友请了城里的jing察来抓我。我一听就炸了,这算什么事儿,抢了我的女朋友,还要抓我?所以她越是劝我,我就越不走,她急了,对我说:我是不想你出事。我冷笑着说:我看你是不想他出事才对。你看我收拾那小子的时候,你急得那样儿。她说:那男人家里很有势力的,要是你打伤了他你就真的脱不了手了。我当然不信这个,就说:我才不信你会关心我,你这个爱情骗子!我说完她就哭了,说:我要怎样才能相信她。我说:“我和你相恋这么多年,连拉手都要征求你的同意,可人家现在愿意把你怎么着就怎么着,想打就打,想抱就抱,而且你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了,好啊,我现在也不当君子了,除非你跟我睡,否则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话。” 卫艳听到这儿,颇为感慨地说:“疯子,你也特狠了,一点也不明白女人的心。” 疯子忽然冷笑:“女人的心?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连她们自己都摸不透。”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原本白皙英俊的脸变的很狰狞。 何建刚才听入了神,就催促道:“你说说,后来又怎么了?” 疯子对何建伸出手说:“给支抽的。” 何建一摸口袋,没摸到香烟,陆昊就拿了一支递给疯子,疯子点燃了吸了一口,手背贴着额头说:“我其实说那话是气话,可是她……她就真的当着我的面,把衣服一件件都脱了。我当时楞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而且她身上全是伤,青一道紫一道的,新的旧的全有,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把衣服给她穿上,可眼睛离不开,脚也不能动。最后她走过来开始帮我脱衣服,还跪在我面前,居然帮我……用嘴巴……”疯子说到这里时,脸居然红了。 “于是你就忘不了那个晚上了?不管走到哪里,哪怕是吃饭睡觉,脑子里全是她光身子的样子?”吴放歌忽然插了一句嘴。卫艳捣了他一肘,却没让他停下嘴来,“我们的浴室不隔音,女孩子洗澡又好闹腾,只要有人总附近经过,就能听见她们嬉闹的声音,你也是如此,几次过后你就受不了了,一时脑袋发热做出了,就做出了这种事。” 疯子听完吴放歌的话,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因为这段往事过于沉重,大家暂时原谅了疯子偷窥这件事。 卫艳叹道:“疯子,不是卫姐说你,你的女朋友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她另攀高枝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 “我也想到了。”疯子说“所以我后来对她说,让她跟我走,我就在部队驻地附近找间房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放歌就接口说:“然后让她出去找份工作?因为你的津贴连房租都不够。” 疯子抬头看着吴放歌楞了几秒钟,才说:“我是这么想的。可是……” “你一定想说,我们可能一无所有,可是我们有爱情。”吴放歌又接过去说“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们俩走了,你们的父母怎么办?让他们去面对那个挺有势力的家族?爱情虽然很宝贵,可有的时候一钱不值,还能不断地给你带来麻烦和痛苦” 疯子张张嘴,还没说话,吴放歌又说:“你和你女朋友办事的时候,一定激情澎湃,所以没采取什么避孕措施,你有没有想过,你打了一炮就回部队一走了之,你女朋友怀孕了怎么办?你怎么让她去面对将要面对的一切?你就告诉我,当时你想过没有?” 疯子忽然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摔,跳起来要和吴放歌拼命,口里还吼道:“老子和你有仇啊,你这么逼我!” 何建眼疾手快,一下插到中间,把疯子推后几步说:“疯子!你的事儿还没完!放歌的话我不全懂,但是他没说错,你女朋友要是真有了,你有什么办法解决没有!” “不是那么回事!”疯子手指着吴放歌说:“我想说的他都不让我说!净让我说那些……” “因为你要说的话都没用。”吴放歌说:“爱情和婚姻是要有一定物质基础的,不是我这人俗,也不是我这人市侩,我说的物质基础其实只是一个家庭必备的东西,你刚才说你要带女朋友私奔,可是连房租和生活费你都提供不起,还奔什么奔!难道让你女朋友将来挺个大肚子还要去小饭馆儿打工?” 何建又对吴放歌说:“放歌,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和陆参谋都是有学问的,你说的话也在理,可真的不那么中听,以后再说行不?” 陆昊也说:“是啊,大家都少说两句,先解决疯子的问题。” 吴放歌说:“我就是在解决疯子的问题。咱们不像西方军队,还配有心理医生,咱们全得靠自己。有些事,听起来俗些,可咱们作为男人,必须明白这些道理。” 疯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吴放歌,就恼羞成怒地说了一句:“你,你不懂爱情。” “我不懂爱情?”吴放歌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苦笑着“说起来你女朋友算是很不错的女人了,最起码她还知道为你通风报信。有时候啊,看似坚固的爱情其实并经不起真金白银或者美se的轰炸,这其实都是很正常的事,正如有句话说的: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诱惑不够,女人无所谓忠贞,忠贞是因为价码不高。” 这时卫艳忽然对吴放歌说:“那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爱情了?” 吴放歌反问:“你已经经历了一个失败的婚姻,难道还不知道?” 这句话揭开了卫艳的旧伤疤,她的脸se一下子变的非常的难看,胸部也剧烈地起伏了起来,看样子是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最终用手指着门,嘴唇颤抖着吐出一个字“滚!” 吴放歌叹道:“人啊,总是不喜欢听真话。”说完,把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站起来拍拍裤腿就走。 卫艳确实很生气,可她让吴放歌滚,也不是真心想让他走,没想到他真的那么听话,说走就走,于是从床下拿出一支鞋,骂道:“你滚!走了你就别回来。”正想把鞋砸出去,又想起这只鞋是钉了铁掌,怕砸伤了他,就故意延迟了几秒才仍,于是那鞋就结结实实地砸到了门上,发出‘哐’的一声。而她那句‘走了你就别回来’的话,却显的与气氛不和谐的暧昧。 吴放歌离开卫艳的宿舍后,就去了侦察营临时组建的装备改造缝纫组,那儿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可吴放歌在那儿工作还不到二十分钟,陆昊和何建就又找到了他。 “原来你在这儿啊。”何建说“托你的福,卫艳把我们也赶出来了,这下疯子死定了。” “疯子死不了。”吴放歌手托下巴说“只是如果现在疯子和卫姐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话,卫姐可能会做点傻事了,这不好,会把疯子逼进绝路的,可惜啊,这两位的个xing都太强了,我的话全听不进去。” “你说啥?我不太明白啊。”何建紧张地问。 吴放歌微笑一下说:“没事儿,不会有人受伤,至少现在不会,不过这事儿真的做的挺蠢的。” 陆昊摇头说:“放歌,你今晚说话确实挺刻薄的,虽然细想是有道理,场合好像不太合适。” “要不怎么叫忠言逆耳呢。我也是没准备,在卫艳没逼疯子承认自己就是偷窥贼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这一点呢。”吴放歌说。 何建不会打嘴皮子官司,就问:“你刚才说疯子死不了,是不是说卫姐不会把疯子咋样了?” 吴放歌说:“是啊,要是卫姐想把疯子怎样,直接把他名字说出来就好了。哪里用请我们喝酒这么麻烦。她其实一早就知道疯子偷窥的事,可她爱惜疯子,所以用了这几天的时间做工作,帮疯子摆平了这件事。” “那干嘛还要逼疯子自己说出来?”何建不解地问。 吴放歌笑了一下说:“这个……原因就肯能有很多种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陆昊就接过去说:“有可能是摆平这件事的条件之一,也可能是卫姐想看看疯子是否还值得她这么做……总之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是疯子不会受到严重处分了。大家也不在会无休无止的政治学习了。”这时吴放歌又插了回来,和陆昊一起说。 何建看看陆昊,又看看吴放歌说:“有学问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不留心根本听不懂,不过疯子没事就好。 事情后来的发展果然如同吴放歌说的,卫艳真的摆平了这件事,部队又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战备训练,偷窥事件慢慢的被时间磨化了,只是偶尔在茶余饭后会被人当趣事提起。唯一的变化就是疯子被调到了惩戒排,当了三班长。看来还是没完全走得了干路,但名声算是保住了。但吴放歌知道,这件事处理的一点也不完美,留下的隐患有致命的危险,只是要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些问题才会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卫艳来侦察营的次数少了,除非必要的课程安排,否则绝对不来,这样做在吴放歌看来应该是在避免与他相见,因为即使两人不得已见面的时候,卫艳也总是躲躲闪闪,眼神迷离,像是做了亏心事。吴放歌暗笑:“这算什么事儿,是个人下手就比我快。” 在前线,有关类似的传说很多,什么濒死的战士说:自己从未和女孩子接吻过啊,于是就有某个伟大漂亮护士献身一下,满足士兵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还有人以此为题材写散文,编电视剧,写的拍的都很唯美,可吴放歌一直不喜欢这类东西,甚至感到有几分的厌恶。看来卫艳这个外硬内软的女人不但原谅的疯子的错误,还给予了他更多。 这一点在疯子的表现上得到印证,他愈发的沉默寡言了,虽然是在惩戒排当三班长,但是整个惩戒排的人都怕他,连何建都让他三分,真是人不畏死,鬼也害怕啊。 那一晚吴放歌语言刻薄,下来后不管是何建还是陆昊,都有些埋怨他,觉得疯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的话的缘故,对此吴放歌没有辩解,他倒是在不多的闲暇时间里经常找到疯子,和他一起默默地坐在炊事班的屋顶上,疯子抽着烟,吴放歌则轻声地哼着歌,两人就这么看着夕阳一天一次缓缓落下,那火红的落霞,就像一团团燃烧的血。 “你真的决定了吗?”有一天,吴放歌说了这样一句话。 疯子点点头。吴放歌叹了一声,又问:“那我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疯子说:“等你退伍了,替我去看看她,如果她不幸福就尽量帮帮她。” 吴放歌嗯了一声。 第二天晚上,吴放歌请了假,去卫生所找卫艳,当时卫艳正准备下班,而卫生所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看到被吴放歌堵在屋里,卫艳慌张地说:“对不起,已经下班了,不舒服先让营部的医生看看。” 吴放歌说:“这里是战区,没有下班一说。” 卫艳说:“可我总也是要休息的呀,而且你看上去也没什么急病,需要现在就处理的。” 吴放歌一笑说:“就是说我要是有急病你就可以给我看看了?” 卫艳点头说:“是的是的,你没事就走开。” 吴放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捏着刀尖在手臂上一划,顿时血光崩现。 “现在我有急病了,请给我看看。”吴放歌眉头也不皱地说。 “你疯啦!战前自残身体,你想做牢啊你”卫艳急了,赶紧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进了卫生所。 看着卫艳手脚哆嗦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全没了往ri的娴熟与镇静,就笑着说:“我自残身体要坐牢,你把你逼死又该当何罪?” 卫艳一愣“我逼死人?我逼死谁了?” 吴放歌说:“疯子,你把他逼到绝路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