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没有,只有……”他翻着眼睛想了想,“一个穿剑道服的老头子。”

    “哦,那大概是禅院扇吧。”我的语气温度骤降,“那个衰老头对血脉传承简直狂热,知道我天生无咒力居然把我往咒灵群里扔哎,说什么肃清家族血统,真的有够人渣。”

    耳边听闻清脆的一声响,我从碟子里的佳肴分神抬眼,五条悟保持着捏断筷子的姿态,脸色很可怕,连小惠都变了脸。

    “别生气啊你们,来吃只虾。”我把刚剥好的虾一人一个塞进他俩嘴里,给五条悟拿了双新筷子,“这种事在御三家很常见的啦,只是因为禅院家没有咒力的小孩格外多才好像很频繁而已……”又把腌姜片的碟子往惠那边推推:“不过多亏甚尔哥把我捞出来了,虽然怕他告诉老爸被迫花光积蓄请他吃了5a和牛封口……阿惠吃点姜片啊,海鲜太凉了要暖暖胃哦。”

    “为什么不叫你老爸知道?”五条悟一脸不解,“他不是很强吗?”

    “他太极端了,如果告诉他我差点死了他会炸的,”我努努嘴,“我怎么能让我老爸那种温柔的大美人崩人设,既然拦不住,就只能瞒着他喽。”

    “……笨蛋。”他有点不高兴地偏过脸,“还以为老子是你唯一的救命恩人呢。”

    “就算你是五条悟——”我咬了一口玉米军舰,被里面的山葵辣得一激灵,忙大口灌水,含含糊糊地继续说,“挟恩图报也太屑了。”捂着嘴站起身:“不行太辣了我要去喝个酸奶!”

    忘了告诉三尾狐姐姐别放辣了,淦。

    一如既往地对山葵芥末辣根这些调味料毫无防御力。

    就是没想到,等我叼着酸奶回来,看到一大一小两个泪汪汪的人。

    “你们俩多大了?有我前车之鉴还非要亲自试一下?”我扫了一眼玉米军舰的碟子,果然少了两个,“阿惠也就算了,悟你个大甜党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惠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五条悟,接过我递来的纸巾擦擦眼角的小泪花:“小姑姑和这家伙认识很久了吗?”

    “很早以前就知道,他还救过我嘛,但是熟起来是到高专上学以后的事情。”我顺便纠正他,“他没做恶劣的事惹你生气时要叫他‘悟哥哥’。”

    “叫姑父也可以哦,”五条悟露出个很欠扁的笑容,“毕竟,阿樱是我的未婚妻呢。”

    惠看我的表情就像在说“你疯了吗要和这家伙结婚”。

    “没有人答应过你。”我先把五条悟怼回去,又对惠解释,“是以前在禅院家——你爸爸跟你说过吗?我跟你爸原来的本家,和五条家订的口头婚约,现在禅院家、五条家还有我所在的金羽宫家没有一家会承认。”

    “这样啊……”惠点点头,感觉放下心来了。

    五条悟嘟着嘴鼓了鼓脸蛋:“什么嘛,你都没有问过爸爸啊,我这么完美的女婿爸爸肯定拍手叫好啊!”

    “今天是你生日我尽量对你态度和蔼一点,悟,但是你也别得寸进尺好吗?”

    他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吃过迟来的中饭已经到了下午,我们在银座逛了一圈,给五条悟买生活用品。

    “叫我给你买睡衣干什么?”

    听他提出这个要求时我相当吃惊:“你家管家不是按月给大少爷送来吗?”我见过的,带有五条家纹的传统睡衣。

    “我不喜欢。”他干脆地说,“我想要你那种的。”

    我脑海中浮现昨晚他在我房间打地铺时我穿的睡衣,小心地问:“粉红桃子的毛绒睡衣?”

    “……图案可以不一样啦,”他话刚一出口又莫名亢奋起来,“不过如果阿樱想要和我穿同款——”

    “好了闭嘴吧,我去给你买。”

    不愧是世界著名的商业圈,东西真贵啊,普普通通一件衣服价签上的数字我都得数一数后面的零才能读出来,然而五条大少爷连价格都懒得看,直接把钱包甩给我。

    “你这样不行啊,上次被我坑过一次还没长教训吗?”我一边拿睡衣往他身上比量一边教育他,“很容易被女人骗的,骗钱倒无所谓反正你也只剩下钱了,骗色可太不划算了少爷。”对旁边的导购员说:“这款有最大码吗?他能穿的。”

    “哈?谁敢骗老子?”五条悟不屑地扬起眉毛,“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悟大人也会降下神的制裁的!”

    我听见惠叹了一口气,低头问他:“阿惠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满分答案是什么吧?”

    惠一副死掉的眼神点了点头:“不要跟这种笨蛋结婚,小姑姑,会变笨的。”

    多亏是这种笨蛋才能心如止水地和他相处啊。

    买了杂七杂八的用品,硬抓了结束任务路过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帮忙带回高专,空出两手买了几份牛肉饭,准备送惠回家。

    “真的没问题吗,小姑姑?”惠拉着我的手走路,奶呼呼的小脸上是和年龄不符的忧虑,“可以和这个人单独相处吗?”

    “没事啦,”我摸摸他的头,“悟哥哥是有点儿烦人但他不是坏人啦。”

    五条悟切了一声,拎起惠的衣领:“现在是小鬼乖乖回家睡觉的时间了,不要掺和大人的恋爱啊!”

    “第一你也不是大人,第二小姑姑没在和你恋爱。”惠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五条悟刚要和他辩论,忽然表情清空,抬眼望向前方,把惠塞到我怀里:“等我一下。”人就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