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5节
一直在留白。 他是在故意吊胃口! 终于,其余的边边角角终于画好了,庚辰开始画池子中间的部分。 水浪,波纹, 然后, 池子中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像是躺在池子里,浮浮沉沉。 安律师说过,他们仨下来时,就看见庚辰在池子里浸泡着,没说过看见其他什么人。 很显然, 这就是庚辰所额外看见的东西了。 “池子里,是有一个人躺着的,不,确切地说,只有半个人。” 庚辰一边画一边还在很严肃地解说着, “因为这个人,只是一个半成品。 我估计,这可能是一个试验品,用来测试用的,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时间不够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这具傀儡没有做完制作就被迫停止了。 那个池子也被废弃了。 所以,其他的身体都是被盛放在棺材里,就它,还继续在池子里漂着。 我当时很好奇,靠得很近,想去触摸他,但不小心被池子里的水溅到了身上。 怪我当时热血上头,没注意得上这水里有问题,所以没怎么在意,等我真的注意到时,我身上已经沾染了不少池子里的水了。 我发现我在不断地虚弱,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不断地迷失,最后,没办法,在我还剩最后一点清醒时,我打电话给老安求救了。” “你得感谢那边信号还不错。”安律师调侃道。 “是啊。” 庚辰应了一声, 继续在画。 他先画腿,再画手,从下往上画,然后再开始继续补充细节。 “这傀儡,只有正面,他反面,是缺失的,就像是一个人,自自己脑门儿上顺着切下了一半。” “也就是只有丁丁没有屁股呗。” 安律师形象地补充道。 “嗯,是的。” 最后, 庚辰开始画脸了。 值得庆幸的是,一来,庚辰记忆力很好,二来其绘画技术很强,三来,安律师找的白纸很大, 给脸部留下了很大的操控空间。 庚辰很认真地画着, 池子里的人的面容, 正在不断地清晰,不断地立体,不断地写实。 周泽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安律师的嘴巴则是缓缓地张开,仿佛可以吞下仨鹅蛋。 “老安,还记得当初我和你在扬州被追杀时的那个晚上,你拿出了老板以前的照片给我看过的么?” “什么,没有,不可能!” “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怪不得老板上辈子一直单身,徐乐这货却能直接当林家的上门女婿,你还硬要我看,说上辈子的老板,真的没这辈子的徐乐好看。” “…………”安律师。 终于, 庚辰放下了笔, 抬头, 特意盯着周泽, 道: “这就是我在池子里,看见这个未完成傀儡的,真实模样!” 画中, 在池子中浮浮沉沉的人, 是周泽, 是上辈子还是医生的周泽! 第三章 开什么玩笑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安律师忍不住问道。 画里躺在池子里的人,真的就是上一世的老板模样,而且年纪也对的上,差不多就是老板刚出车祸时的那个年纪。 最开始和周泽接触时,安律师其实私下里调查过周泽的,当然了,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老板也没保守过这个秘密。 毕竟上辈子的自己是个医生,又不是qj犯,没啥不好意思说的。 但那个半成品傀儡怎么就能和老板上辈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庚辰对着安律师翻了个白眼, 道: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在这个环境,在这个场合下, 他敢开玩笑, 就真的得做好开玩笑后直接归西的准备。 “但不是说在巧克力里面么,你怎么可能把人的脸看得这么清楚的?” 安律师还是觉得不可信,或者说,这真的太扯了。 “就是这么的清楚!” 庚辰瞪着眼,示意他是用自己的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也画得明明白白。 “我去的时候怎么没了?”安律师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进来的原因,打破了里面的平衡,你进去时,已经化掉了。”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 “夏天冰棍化掉不是很正常么?” “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嘛,老子为了救你特地跑徐州去的,还哼哧哼哧地把你扛回来,你…………” “我谢谢你。” 庚辰放下了手中的笔, 转而看着周泽, 很认真地道: “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长得像而已,毕竟,我对老板你上辈子的模样,也只是通过老安给我看的照片里见过一次罢了。 但有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是巧合,可能是撞脸,可能是各种各样的意外因素凑成的。 但既然发生在老板您身上,那就肯定有他的必然。” “你继续休息吧,我下午就动身去那边看看。” 周泽把画纸卷起,收了起来,径直走出了病房,显得,很是平静。 安律师瞪了一眼庚辰,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庚辰继续躺在病床上,似乎刚刚的说话和动作耗费了他太多的元气,导致现在有些萎靡不振。 实际上,他本就是被安律师强行“叫醒”的。 “呵…………” 干笑了一声, 庚辰缓缓地闭上眼。 ……………… “老板,老板,这货肯定没说实话,至少还有所保留,你让我再去问一趟,这家伙就是皮痒。 妈的,以前只觉得这货正直,但现在怎么觉得有点不识好人心呢?” “咱也没少坑他。” 周泽倒是看得很开。 搁在以前,庚辰在书屋里就是个背锅的,也是那时候锅比较多,他赶上了好时候。 “以前不是没什么关系么,路见不平坑一手,人之常情嘛不是。” 安律师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的很多行为处事,真的和“善”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跟着周泽后,因为周泽本人的“道德癖好”,迫使安律师强行改变了一下。 “我能感觉,他不愿意说,可能有他的原因,况且,他已经说得够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