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滚去看仓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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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扔了出去,脊背重重的磕在冰冷坚硬的栏杆上。 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可表情依旧充满了傲气:“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楚洛肴和烈火的脸色骤然一变,脸色黑沉的像是想要杀人一样。 …… 时间回溯到若欧父母刚刚离开的时候。 若欧再怎么凶悍,毕竟也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居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比了下去。 她又羞又气,脸色阴沉的坐在餐桌旁,眼泪不受控制的就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手下这时刚好走进了房间,本想带了两只小奶狗想要送给她,却没想到一进来就碰到她坐在那里哭。 不论若欧是温柔可人还是骄横刁蛮,她都是岛上唯一的年轻女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总有些男人会围着她打转,对她大献殷勤。 可以说,她蛮横无理的性格有一半是因为她父母无边际的宠溺,一半就是因为天天被一群男人捧在手心,天天吹捧奉承着。 这个手下也是她爱慕者中的一个,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居然哭了,当下就不能忍了。 他走上前去,弯腰心疼不已的拭去了她的眼泪,把手中拎着的小奶狗递了过去,想要哄她开心。 若欧现在看到狗就烦,那么凶恶的狗,居然连个中毒的女人都收拾不了!还有什么用! 她当下就揪住其中一只的后颈皮拎了起来,怒冲冲地道:“你是在嘲讽我吗!明知道我在狗上栽了跟头,还要送我狗!” 小奶狗被她抓得很不舒服,嗷嗷的叫了起来,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 若欧却满脸厌恶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恶意,居然直接举起小奶狗扔到了地上! 这小家伙看着还没三个月大,牙都没长齐,脆弱的很,被摔的五脏六腑都出来了,当下就止不住的哀叫起来。 她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用她脚上那双十厘米高的尖细高跟鞋直接踩到它柔软的肚子上,狠狠地碾压着。 小狗哀嚎几声,很快没了气息。 她这才满意的收回脚,嫌恶的脱下了鞋子直接扔到了一边。 这种畜牲简直是脏了她的鞋子,可惜这双难得的高跟鞋,只能被扔掉了。 男人蹲在她的身旁,抬手抚上了她的脚踝,满脸的讨好道:“若小姐,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她!” 若欧转了转眼睛,目光阴冷了几分。 不如就利用这个男人,给自己出出气,反正,他为了舔自己什么都会做的。 “我肯和他说话,就已经是赏赐了!” 她这么想着,古怪的笑了笑,换上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扭曲了下事实,然后向他叙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手下顿时气愤的握紧了拳头,信誓旦旦道:“敢欺负你的就是我的仇人,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了。 若欧扯了扯嘴角,嫌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小狗,转身回了浴室。 摸了小狗不说,她的脚踝又被一个臭男人摸了,一定得好好洗洗才行! 这些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有枭爷才配得上她! 已经是深夜了,医务室安静一片,只有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守着,不停地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的。 那个手下蹑手蹑脚的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竹筒。 里面装的是一个麻醉针。 他对准了看守者的方向,把竹筒凑到嘴边轻轻一吹。 麻醉针悄无声息的扎到了肉里,看守者警觉的睁开眼睛,才说了句:“什么人在那!”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手下走了过去,一脚踹开了他,迈步走进了房门。 手术室里安静极了,除了那些白花花的冰冷的仪器,就只剩躺在病床上的桑皎皎。 她的双眸紧紧的闭着,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木乃伊。 他一脸疑惑的用手戳了戳她,却丝毫没有动静。 这不就是个活死人嘛!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绕着手术台转着圈,打量着。 她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都让人想去试试她是不是已经失去呼吸了。 “我可不想欺负一个植物人,但是谁让你惹到若欧了!惹她就是惹我!对不住了!” 手下嘴里碎碎叨叨的说着,寻找起了下手的地方。 看到她手背上的针头,还有旁边吊着的几个血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直接伸手拔下了针头。 针头上,还有星星点点的鲜血,顺着流淌出来。 桑皎皎的嘴唇逐渐变得苍白,就算在睡梦中,也还是感觉心脏不舒服到喘不上气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一旁,满脸的不怀好意。 见床上的活死人睁开了眼睛,他吓了一跳:“我是想杀你的,可没想救你啊!”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功唤醒了一个沉睡多年的植物人! 他沾沾自喜的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把她一把推到了地上! “你……你!” 桑皎皎惊恐的瞪大眼睛,嗓子却哑的不像话,只能徒劳的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她试图挪动自己的身体,随之而来的疼痛感却让她痛苦无比,不由得轻轻喊了一声。 “好痛!” 本来处理好的伤口前功尽弃,她浑身包裹着的绷带被浸透,湿漉漉的只留下一道道的血迹。 “你……你可别碰瓷啊!我还没下手呢!” 那个手下害怕的两股战战,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重新放回手术台上,手足无措的呐呐着: “天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可怎么办啊!” 枭月烬只是去了趟厕所,回来后看到这副场景,暗道不好,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满手是血的站在一旁,小家伙也浑身是血的倒在那里。 他的表情瞬时就变得冰冷无比,浑身爆发出了摄人的杀气。 “枭……枭爷!” 手下怕的吓破了胆,当场就跪下了。 他的头紧紧地抵着地板,浑身颤抖着,反反复复道:“枭爷,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呵,不是故意的? 枭月烬缓缓地勾起了嘴角,扬起了一个嗜血的笑:“难不成,是我逼你的?” 他懒得再和那个男人废话,直接伸出长腿,把他踹翻在地,又随手找了个绳子捆了起来。 如果小家伙有什么意外,这个人就算是被千刀万剐,死一万次都弥补不了! 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死死地咬着唇瓣,颤抖着拨通了楚洛肴的电话。 吩咐他尽快赶回后,枭月烬单膝跪在了手术台边,吻了吻她那尚且还算完好的手背。 请你,务必要安然无恙。 楚洛肴挂掉电话,脸色阴沉无比,那标志性的温文的笑也全部隐藏了下去,眼神冰冷的看着牢笼里的人: “竟然没有放备住你们会同时在两边搞事情。倒是我失策了。”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诧异,并没有说今天晚上会有人和他一起行动啊。 没来得及去解释什么,他的四肢就被手臂粗的麻绳紧紧地捆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了一块布堵住了。 烈火一把将他抗在了肩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多时,就赶到了手术室。 两个同时搞事的男人惊诧的对视了一眼,彼此之间都是无比的陌生。 但现在可没人会帮他们捋清事实,直接被拎起来扔进了旁边的仓库里,关进了小黑屋,等待着未可知的惩罚。 烈火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种类似与愧疚和欲言又止的表情,站在一旁气场低落的都能种蘑菇了。 手术台上,楚洛肴手上还在不停地动作着,在桑皎皎的伤口重新抹上了一种药粉,包扎好。 枭月烬抱臂站在一旁,眉头紧紧地皱着,眼中满是无法掩盖的担忧。 似是终于纠结完了,烈火突然上前几步,单膝跪在了他的身前,低着头闷声道:“对不起,老大,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小丫头的解药,才被那个叛徒毁掉了。” 他的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他的话被躺在手术台上的桑皎皎全部听了去,她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嘶哑着喉咙吐出几个字:“枭,枭哥。” 枭月烬连忙凑近了,微微半蹲下,认真倾听着。 她费力的扬起一个笑容,眼神温和:“不……不怪烈火的,大家为了我,已经做了许多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才好。” 她顿了顿,哽咽了下,才继续说道:“看来我这次是真的没救了,非死不可。” 桑皎皎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脸,喃喃道:“但是我不害怕,能认识你就是我最幸运的事,你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我满足了,就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他的眸子顿时沉了下去,脸色冰冷一片,这个小家伙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就有些生气,却也只能按耐着自己的情绪。 枭月烬凑近了她的脸,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沉声道:“不许说这么晦气的话,有我在,就是阎王爷来了也不敢收你。” 他的目光幽深又坚定,让桑皎皎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昏睡了过去。 “去把若家父母请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掖了掖被子,目光中隐隐含着一丝柔情,声音却冰冷到了极致,透着杀气。 那边,若父若母还在家里焦急的等待着消息,房门却突然被一脚踹开,烈火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脸上是按耐不住的怒意。 瞪视着两人,那眼神凶狠的像是能杀人一般。 他微微欠身,表情却无比冷酷:“枭爷有令,还请两位和我走一趟吧。” 若父和夫人对视一眼,心知今晚的事情怕是已经败露了。 没关系,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只要不涉及到侵犯核心利益,相信枭爷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他不满的轻哼一声,高傲道:“有事直接和我说一声就行了,带这么多人来我家是什么意思!” 烈火直接掰了掰自己的拳头,他可是憋了一晚上的气,这人要是敢出什么幺蛾子,正好让自己出出气。 他扬起了一个阴阴的笑容,不怀好意道:“这当然是为了显示对你的重视了。” 看着他那砂锅大的拳头,若父两人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乖乖的跟着他们走了。 书房,枭月烬双腿交叠坐在主位,两手交叉放在了桌面上。 他的表情冷清无比,不辨喜怒。 若父甩袖走了进来,自觉的坐在了右手边的主位,若母紧挨着落座。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枭月烬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气,面上不显,只冷冷问道:“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都敢对我的人下手了。” “我只是在帮你清理门户而已,那种没有用的废柴就该直接抹杀掉。” 若父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扬了扬眉顶了回去。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枭月烬的面色更加沉了几分。 “枭爷,不是我说你!那女人哪里比得上我的女儿!你们才应该是一对!” 若父很是不满,语气丝毫不客气,俨然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长辈的位置。 “这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枭月烬歪头看他,表情冷漠。 “你别不知好歹!我肯把女儿嫁给你,是你的福气!” 他竟然直接站了起来,不满的重重拍了下桌子。 站在一旁的烈火按耐不住了,抄起一个凳子就想冲上去,这个死老头怎么敢和老大这么讲话,当他们都是死人吗! 枭月烬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似笑非笑道:“看来你生活过的太好了点,不然换个工作环境,去看仓库吧。” “枭月烬,你就不怕得罪我吗?”若父有恃无恐的坐下,微微后仰。 整个星月屿上,楚洛肴负责医药,烈火负责发明创造,而他们夫妻二人则负责安防。 这里的每一个建筑,每一个机关,每一道攻击程序,每一个防御指令,都是他二人亲手做的,除了他们就再没有人会了。 这就是若家的立足根本,他们一家人拿着这件事当做自己的底牌,有恃无恐的在岛上为非作歹。 枭月烬看他们不爽已经很久了。 而且有了东港的技术加持,若家的存在一下子就变得毫无意义。 狼狗事件已经彻底惹怒了他,实验室就是给若家的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若家肯夹起尾巴做人,那他会暂时默许他们的存在,来维持岛上稳定的利益链。 如果若家还是出手了,那今天就是他们没落的日子。 枭月烬勾了勾唇角,眼中满是嘲讽:“我不怕得罪你,所以滚去看仓库吧。” 东港的技术人员迅速远程接手了整个星月屿的安防系统,重新布置。 木已成舟,不管若父若母再怎么气愤,怎么折腾,若家的落没已成定局,只能无可奈何的当起了看大门的保安。 一夕之间风光不再,若家做事一向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与他有仇的更是痛打落水狗,一时之间日子过的很是悲惨。 被抓到的叛徒,还有为若欧出头的手下,直接被扔进了狗场,据看守员说,那场景真是惨烈无比,肚肚肠肠的撒了满地,让人看了恶心的当场就能吐出来。 楚洛肴当着烈火的面,带着温而尔雅的笑容,直接掏出了一份早已提前备份好的解药。 他用一种看傻比的眼神看着烈火,冲着他摇了摇手里的试剂。 烈火当场就怒了,一把抢过试管后小心的放在了架子上,就摩拳擦掌的走了过去,牙咬的咯咯作响:“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把解药备份好了!” “你这么傻,谁知道告诉你之后,你会不会透露给别人。” 楚洛肴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动作灵活的闪出了他的攻击范围,嘴里挑衅着:“万一你睡觉说梦话让人听到了,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 “你说谁傻!我今天不揍你一顿,你都不知道火爷的厉害!” 两人顿时打做一团。 枭月烬轻咳一声,眼神冷的像带了两只钩子,瞥了过去,散发着腾腾的杀气。 两人立马站定,楚洛肴温润一笑:“我该去继续研发解药了!” 烈火也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演技拙劣的匆忙道:“一起去一丝去!” 说罢,就匆匆离开了。 桑皎皎缩在床上,气成了个蛤蟆,气呼呼的鼓着脸。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才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丢脸丢到家了。 今天又是疯狂立flag的一天呢。 她脸上挂着两行宽面条泪,强自镇定的微笑着。 最近都不想见人了呢。 没了干扰因素,解药很快就研发了出来,也是以注射液的形式使用。 没过几天,桑皎皎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好汉了。 但是因为全身崩裂出血导致她全身布满了伤疤,还需要再抹几天药膏,去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