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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一听到贺穆兰的话,顿时cha嘴: 胡力浑几个月不洗一次澡,他那衣服,煮都煮不gān净。我那还有新衣,你拿去撕吧。 贺穆兰抓着胡力浑单衣的手一顿,将眼光移到他的肩膀上。 别,别,火长你可别给我重新换!胡力浑连忙求饶,我觉得好的很,不需要换,真的! 再撕开一次,又疼又麻烦! 会感染。 贺穆兰跳起来。会拦掉的! 我身体好的很,不会烂! 胡力浑开始在帐篷里乱跑。 你莫跑,若gān人,把你的衣服给我! 好咧! 其他人大战过后已经累得要命,横七竖八躺倒一片,胡力浑在铺席间乱跑,贺穆兰一下子担心踩到这个,一下子担心踩到那个,追追闹闹间,负责送伤兵去医帐的普氏兄弟脸色苍白的进了帐篷。 火长,火长,我们救的那人醒了 醒了吗?是哪个火的 火长,那是个蠕蠕! 柔然人里也有和鲜卑人同祖同源的,长相毫无二样,混在一起时,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同。 但是柔然人就是柔然人,一张嘴,一问话,破绽自出。 蠕蠕? 贺穆兰闻言心中一沉,脚下没有注意,踩到了狄叶飞,后者痛呼一声,重重拍了一下贺穆兰的腿。 此时贺穆兰已经感觉不到狄叶飞对她的攻击,心中荒突突的。 那人现在 伏倒在他身上的柔然人,柔然人外死了的魏兵,还有他身上没有的军牌,一幕一幕,突然闪现在她的眼前。 是蠕蠕,还有什么好说的。医帐里的卫士把他拖走问了一番,直接就在空地上砍了! 普战脸色不是很好。 火长,他们会不会怪罪我们救错了人啊 . 蠕蠕。 已经被砍了 嘭! 那一扇窗户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贺穆兰和花木兰走的路是不一样的,她是我的女主角,花木兰是我的偶像,而我这个人吧,对偶像总是各种很好很好的,对自己笔下的女儿就比较变态。比如说尿崩的顾卿,啊哈哈哈。 对了,本文是有CP的,虽然我比较慢热,而且感qíng总不是重点。 ☆、第128章 寻欢作乐 柔然人的事qíng彻底告诉了贺穆兰,在不懂得分辨敌友的时候,随便救人有多么的愚蠢。这时代又没什么军服军队,鲜卑人这边好歹还有汉人帮着写写军牌记录身份,柔然人身上连个字都没有。很多时候连抢军功,都有可能砍错自己人的脑袋,或者gān脆就是故意拿自己人的脑袋凑数。 所以军中每次才把首级堆成小山一样放上好多天才烧掉,因为其中若是有被混进去的自己人,同火肯定会指出来,到时候谁冒领军功,就要倒霉。 贺穆兰救回来一个蠕蠕,但一来她是个新兵,分不清也是正常的,二来这个蠕蠕也确实狡猾,先装哑巴后装傻,若不是军医拿匈奴话把他诈出来,大概也就被骗过去了。 花了大力气救回来的人是敌人,而且莫名其妙的就被砍了,还被蛮古将军抓过去盘问了半天,贺穆兰的沮丧可想而知。 待她被盘问完,回到营帐时,发现整个火里的人都在撕若gān人的衣服。可怜的若gān人都快要哭了,抢了这个的拉不到那个。 你们都撕我衣服gān什么!不要!哎,那是棉!南方来的棉,很珍贵的啊!若gān人看见自己一件中衣也难逃毒手,连忙飞奔过去,和杀鬼扭打了起来。 狄叶飞和阿单志奇把撕好的布条小心的丢到火塘上沸腾的金柝中,看着它们在其中翻滚。 火长说了,不gān净的衣服裹伤口会烂掉的,我们之中就你的衣服最gān净,你就牺牲下吧,回头我们每人匀一件衣服给你穿!那罗浑恶劣地龇了龇牙,伸手就要撕手中的皮衣。 珰! 一记bào栗敲在那罗浑的额头。 我要的是布条,你撕皮袄gān什么!贺穆兰劈手抢过那罗浑将要糟蹋的东西,丢在一边,又大步踏上铺席,一手一个,拉开了正在扭打的杀鬼和若gān人,将他们推到两边。 布条够了!贺穆兰qíng绪不好,口气也差得很,你们扯这么多,是想以后为流血流死做准备吗? 若gān人和杀鬼被扯开后还大眼瞪小眼,见贺穆兰发火,乖乖装怂,气呼呼的分开了。 他们撕若gān人的衣衫,一方面确实有眼红这家伙带这么多行李入火的原因,更重要的方面,确实是因为他们惜命。 鲜卑人武勇,打起仗来个个不要命,这个时代的人早就知道伤口上有脏东西会让敌人病死,所以打仗之前,把武器塞土里的,淋尿的,甚至从家中带来毒液临战前抹的都有。 战场上□□脆利落杀掉的鲜卑人很少,毕竟柔然人并不像鲜卑人这样有世世代代从军保持战斗力的军户,可是死于流血过多,或者死于伤口感染的鲜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要知道,三国时期的周瑜死于箭伤后引发的金疮,孙策死于面部中伤后的溃烂,这两人已经是一时人雄,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明的医生治疗,却都死于伤口感染,可见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兵的存活率是无法保证的。 很多时候,全靠qiáng壮的身体撑过去。 由于魏国是鲜卑人建立的政权,医帐里也是非常混乱。有汉人的郎中,也有鲜卑人的巫医,还有一些药婆。 这些人学习的完全不是一个系统,往往治疗一个伤势,医帐里的自己人还要先吵一架才能确定怎么下手,有这个时间,早就延误病qíng,重伤不治了。 如今医帐中以汉人为主导,北方糙药少,有时候伤口烂了,用炭火焚烧都有,可想而知这些鲜卑人为什么qíng愿在战场上死,也不愿意断了手脚回了。 现在贺穆兰说她能止血,会一点医术,怎么能不让小火伴们疯狂? 哪怕以后贺穆兰说吃掉布条能治伤,估计他们都咬着牙吞了。 贺穆兰不知道自己一席话竟让他们这么认真,在让他们把布条全部煮完、晒好,放在同样煮过的gān净袋子里以后,慎而又慎的把这些布条放入了大的皮袋中,告诉众人: 以后你们若是有伤,不可用脏的东西捆绑,这些皮袋就是你们裹伤的专用之物。若是血实在止不住,用一布条,在靠近心脏这端三寸之处捆扎,再用gān净的布压住伤口,想法子找我。 看样子,要去找fèng合针了。此时的针都是fèng衣服的大针,表明不够光滑,而且质量很差,万一断在肌ròu和皮肤里,更是麻烦。 花木兰,这样有用吗?那罗浑看贺穆兰演示了一遍如何包扎和如何捆扎伤口,有些不相信地问她。 你信不信,都先姑且一试。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那么好一定不受伤的事qíng。贺穆兰想起后来的花木兰那一身伤口,忍不住蹙了蹙眉。 花木兰也是这样忍着伤口发炎的疼痛和瘙痒,一点点忍过来的吗? 她在处理伤口时该有多么的痛苦?她不能给别人看见自己的伤口,是不是还要qiáng忍着去cao练? 她是不是发过烧,数次遭遇伤口崩裂? 贺穆兰很难控制自己不多想。 . 自黑营跟随蛮古将军出战,还获得不少的军功以后,整个黑营都沸腾了,人人都渴望着点到自己的百人队出战,好建功立业。 黑一和黑四黑五带回来的马成了众人围观的景色。而这些马在被他们的主人挑选一番后,剩下的都jiāo去军帐,换成了军功。 新兵照顾不了那么多马,军中提供粮糙,可马儿是要吃豆料才能保持良好的脚力的。黑山大营建在方便放牧的水糙丰厚之地,可他们谁也没有自己的马夫。 贺穆兰留下了一匹黑色的。它并不是最好的一匹马,但是它的神态有点像越影,无论何时都高昂着头。但它又确实没有越影的神骏和通人xing,即使对待它的主人贺穆兰,它也不肯低头。 贺穆兰将它放倒两次后,它终于肯好好的带着她走路了。 没有人能取代越影的地位,它是一匹注定要被替换掉的马。正是因为如此,贺穆兰没有给自己的两匹马起名字,而是用我的战马来代替。 很快的,贺穆兰一伙人迅速靠着军功升入了右军的正军,有了大的多的军帐,甚至还有了一个月可以休沐一次的假期。众人对这一日的假期满意极了,晚上睡不着时,各个兴奋的谈论起自己要怎么充分利用这一天。 一天能去的地方不多,黑山大营后的黑山城就成了他们一致想要潇洒的地点。 我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换成金银存起来!胡力浑说的最实在。老子已经过了二十了,军府倒是给我说了媒,就是家里穷,一直没钱娶! 我要给我们的弟弟捎点东西回去。普氏兄弟家人口众多,光弟弟就有六七个。我们答应给他们送些真刀真枪回去。就不知道黑山城有没有去怀柔的可靠商人。 驿站是不为普通的军户服务的。 当然,若你真爬到将军的位阶,送信送东西也就变得容易起来。军府送军贴的队伍自然会替你把东西送到,有时候只要随便给一些布匹粮食作为劳务费就行。 火长,你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 她只想洗澡。 不知道黑山城有没有客店,都已经一个月了,她没洗过澡,头也只糙糙洗过一回。虽然也经常拿若gān人的梳子篦,但恐怕再这样下去,离满头的头虱已经不远了。 我可能会给家里送点东西吧。 贺穆兰随意地回答。 老子要去找女人!吐罗大蛮一声高喊,吓得众人一惊。 什么女人? 我艹!吐罗你吓死人啊! 不会吧?你还是童子jī? 说到女人,一群人纷纷七嘴八舌地叫唤了起来,只有已经有了儿子的阿单志奇但笑不语,笑的可恶极了。 阿单志奇你笑个毛!知道你家里有媳妇儿,有媳妇儿比我们更可怜,想的到吃不到! 这下子,阿单志奇笑不出来了。 老子要找女人!吐罗大蛮一咽口水,要是没有过女人就死了,死的时候都不算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