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多年未见
又是一个雨夜，沧澜市这座大城市似乎很喜欢雨，常年降水不断。所有生活在这座大城市中的人们都习惯带雨伞，如果不带难免会被浇成落汤鸡。 街边巷口有一家流动小吃厢车，厢车外面是金属层，里面是木制层，外面金属层打开折叠往上面一架就是个遮雨棚，边缘向外所以雨水积累落下来也不会被风到车里。 老板在遮雨棚上挂了几个不透光的白色布幌子，私密性很强。厢车里几乎什么都有，速食的只需要煮一会或者炸一下就好，比较费时间的是拉面一类现做的食物。老板就在这里操作，什么都是手工的，案板旁配料摆的整整齐齐，各类原料都在下面的柜子里。 这在时代已经很少见了，多数人只能在历史书瞻仰一样这传说中的东西。这附近临靠几家公司和学校，神学院尽管很高大上，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普通学校就是教授正常知识设立的。 厢车小吃摊师傅是个白发紫瞳的老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但在卫生仪容上却一点不邋遢。已经在这里摆摊多年。生意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也就勉强凑合活着。 他手艺其实挺不错的，一大把年纪各类原料都是自己买自己制型，幸幸苦苦这么些年，也就只有那些常来这里捧捧脸。要么就是有时候破产的公司大老板精神恍惚乱跑，然后在他这里喝酒。 师傅还记得当初那个来这里买醉的大老板，说要最烈的酒，师傅给他一杯边喝边哭，一杯喝完就醉倒了。 要是每天都能有十几个人的话，这一个月应该能剩下来点钱。师傅看着外面地上缓缓流淌过雨水流，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晚上还是雨天谁来他这里？ 平常只有几个想尝尝新鲜的学生才来他这里吃一顿，可惜他们的舌头根本吃不出来美味，还说老板做的难吃。 他们哪里知道是自己的舌头已经打结了呢，现在那些普通学校的食堂都坑学生，营养上没有问题，但为了让更多人接受，那些承包食堂的人就开始使手段，用无毒的食品添加剂欺骗学生们的味蕾，并价格成本低廉。 这虽然无害，但对舌头来说就不怎么好了。 师傅看着没有人，用白毛巾擦了擦手，来到前面在桌子下面拉出来一张凳子坐下。锅里煮着一些冷冻的自制食物，串肉丸子和蟹粉之类的。想着一会要是没有人，就得自己吃了。 师傅看着夜雨想着一些事情想的出神，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小口抿着喝能喝半天。 “还没死呢老家伙。”有人站在雨中，“来碗拉面，你不是很擅长吗。” 师傅回过神冷冷看了眼说话的人，“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你非要在你快死前找我麻烦吗？就不能安静的随便挖一个土坑把你自己埋进去吗？顺带把你的麻烦一起带走。” “我不算来找你麻烦的，就是想吃点东西而已。”那人走进来，很熟练的拉出来一张凳子坐下，顺手就拿了店里一张毛巾开始擦头。 “妈的，你这语气就是来找死的。”师傅回到案台下了一碗面，“别以为我真的怕你，瑟尔夫那家伙都不敢说绝对是我的对手。” “可你当初不是下了誓言吗？”那人擦干头发，才看清面容，也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随意将头发捋了捋，“一千年内不杀人类。” 师傅一刀剁在案板上，“是啊！我他妈不能杀人！但这些年也有很多不少不开眼的人类找我麻烦，然后被我扔到深山里喂里面的小动物们了！” 老人笑了笑，将师傅喝剩下的清酒扬出去，提起酒壶倒了杯清酒喝，“那里面的野兽可吃不了我。” 师傅冷哼两声，“你也小心点，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招到这里来，暴露了我的身份，你们谁都得完蛋。” “多放几块叉烧，再来点酒，你这里不会只有清酒吧。” “叉你妹。”师傅骂咧咧把面捞出来，放进早就盛好拉面汤的碗里，对着里面扔进了几块叉烧，“酒的话我现在这里只有威士忌，不挺配你这个人的吗。吃拉面喝威士忌。” 一碗拉面放在了老人面前，师傅从架子上深处拿出玻璃瓶的威士忌，看容量大概在七百毫升一下。 “你自己看着倒，一杯一百块，拉面八块钱，一共七百零八块。承蒙惠顾。” “你就不能等我吃完在要钱吗？我又不是给不起你钱。”老人苦笑着给了钱。 “万一你突然跑了怎么办？”师傅哼哼两声，“我这小本经营可禁不起一次赊账。” “我孙子还好吗？”老人吃了块叉烧，含糊不清的问。 “你还说，我这么久都是头一次见你这么不是人的。一声不吭就走，临走也不把人家学费一次交齐。四年前那小家伙还只有九岁多的时候就白天上课，晚上跑黑市那里当侍者打工，一年挣下来的钱省吃俭用都不够交学费的。那几年都强着才把学费补上。” 老人大口吃着拉面，吃咸了就往嘴里倒一口酒，“不挺好吗，就当提前适应这个社会了。” “去你妈的，把责任推得这么一干二净还找这么个混账理由，我看你比我都不是人。”师傅指他鼻子就骂，“你知不知道那孩子在黑市哪里当侍者？黑武擂！那里都是什么人我想你自己也清楚，九岁的孩子进去就像一只羊闯进了一群恶狼的视野，要不是有将军担着自己麾下员工的安全，就你孙子那长相，不被堵在角落被人**才怪！” “我走前教了他很多，他能应付的来。” “肾上腺素爆发吗？你当那是尿吗？随随便便就能分泌出来吗？尿都还得憋一会呢！那对人体尤其是小孩来说有多大损伤你不知道吗？” 师傅说完这话住嘴了，对牛弹琴的滋味是挺别扭，他本以为自己这么说这家伙多多少少该有点态度。惊讶也好，愤怒也罢，可他都没有。可能他真的不在乎那个孩子吧。就算是他孙子又如何？他也不在乎。 两个人都选择沉默不言语。 一会过后，师傅突然骂：“看看，你果然又没有把屁股擦干净酒跑到我这来了，你自己接近，别把我摊子毁了。” 老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一个中年略胖的男人撩开布幌子走了进来坐下，“一碗拉面，一份卤蛋，再请给我一瓶清酒。谢谢。”他十分有礼貌的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