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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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忠听闻,心下一惊,这火炮平时严格管控,怎么会流落民间,何况这图腾只有祈国军兵才有,如何会出现在燕莎国? 祈国军队分为东南西北四部,北方部领为赵大将军的父亲赵东昇,图腾为饕餮,东部首领为关中奇,图腾为梼杌,南部首领石土明,图腾为浑沌,而西部首领为祈钰,也就是当年皇帝的叔父,图腾为穷奇。后祈钰亡去后,西部军队收归北部军队,图腾统一为饕餮。 平日里赵至诚治军最为严格,尤其对于兵器的管控,决不允许流落民间,否则开除军籍不说还要上刑。 如今这小王子前些日子见到的震天雷的图腾绝对不可能是饕餮。 事态紧急,吴忠命手下迅速搬来昨日个的震天雷,定睛一看,竟是穷奇! 思及事情的严重性,吴忠也没有再搭理旁边叽叽喳喳的百里复,急忙驱马入国宫找赵至诚汇报。 待赵至终于将百里铭也画完,天色也黑了。今儿个可是给那小公主画了将近整整一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不讨点儿好处那就不是赵大爷本爷了。 低头看看枕着自己大腿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公主,还在打着小呼噜呢。这小东西平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呼噜声倒是不小,睡觉也不老实。 不是伸出胳膊打在自己小腹上,就是头直挺挺往自己裈裆里钻。这也就罢了,这小东西睡着睡着头和脚就转向了,自己专注着作画没防着,结果那小东西一脚就踹在了自己脸上。正要发怒,却见那小东西都留出哈喇水了,只好作罢。 最后忍无可忍的是,这小东西居然一手就抓住了小将军,这才将这小东西的头固定在自己大腿上,随后又用一只手牢牢固定住这不听话的小身子,才算安稳了下来。他才又用另一只手作完剩下的画。 低头细细看那眉眼,就算是闭着也好看的紧,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娇俏的小女郎呢?轻轻挠着他的心头,让人禁不住生出潺潺怜意。 赵至诚小心逡巡着,每一处都不忍落下,眸中的光芒放肆雀跃,似是要将脸上的每处角落都烙个印儿。 终是忍不住手痒,先轻轻摸了摸那头小卷毛,又微微掐了掐那吹弹可破的小脸儿,最后看着那睫毛如羽般卷曲浓密,忍不住揪落了几根,变态的用画纸包住掩在了自己的袖口,也藏在了心口。 百里铭那熊样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姑娘的。赵至诚头一次觉得他将这小公主送到祈国后,让祈林那小子给他下旨,找一个和百里珠长得相似的女子成家,再生几个像百里珠这样的小崽子,人生或许也算圆满。 可当见识过那燕莎国小女郎的楚楚依人后,再与其他女子相合,真的还能圆满吗?赵至成摇摇头,压下心里即将涌起的翻腾。 如此这般,百里珠还没有被折腾醒,那小呼噜倒是一声更比一声响,嘴角的哈喇水都快流在脖子里了。 赵至诚拿出自己的手帕给睡得正熟的百里珠擦了擦嘴,动作细致温柔,像是捧着个宝贝。要是百里珠看到赵至诚那老父亲般慈爱的目光,定会被吓醒。 眼看着宫里要下钥了,再不把百里珠喊醒来,怕是真要落实“奸情”了。 赵至诚还没动手,结果百里珠大喊一声“赵至诚”,自个儿就猛的坐了起来。那卷毛睡了一觉更卷了,头上还立着几根呆毛。 赵至诚不禁一笑,用手轻轻压下那几根呆毛,低声问道:“怎么了?被吓醒了?” 百里珠眼眶竟然也红了,眸子里竟是盛不下的担忧,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梦,梦到他什么了?才会如此害怕? 百里珠仿若还在梦里,先是掐了掐赵至诚的胳膊问:“疼不疼?” 赵至诚无语,这小姑娘倒是不傻,懂得掐别人的胳膊,让别人疼。 如实道:“不疼。” 百里珠心下疑惑,难道还在梦里,遂又狠狠掐了一下赵至诚的脸,严肃道:“你好好说,疼不疼?” 赵至诚脸被掐出个指印儿,不久前刚被踹了一脚,现下又被掐了,纵是脸再厚也禁不住这么折腾。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回错话了,这小东西还在试探她自己醒没醒呢。 赵至诚也掐着那小脸蛋儿,“疼死了,小公主啊你快醒醒,再不醒来画儿要被赵师傅收回去了。” 百里珠这才清醒了过来,一看到赵至诚,眼睛就又红了,也不说什么,直接双手缠着人家的腰,将整个小身子送进人家怀里。 赵至诚先是一愣,手放下也不是,抬起也不是,最终还是轻轻搂着百里珠,将其裹进自己的怀里。百里珠遂又在怀里蜷了蜷,紧紧贴着赵至诚。 赵至诚忽觉手下的身体还是那么软软的,温温热热的,这热气也蒸腾着他的心跳。不由得暗叹,这若是抱得次数多了,他还舍得把人送去祈国吗? 接着就听百里珠委屈的嗫嚅道:“我刚刚梦到,你爱我爱得寻死觅活,我骂不管用,打不管用,你还是爱我爱的要死。祈国皇帝知道了你的痴情,生气了就要杀你。我亲眼看着那狗皇帝用剑刺到了你的胸口,然后你就倒地流血不止。我虽然没那么喜欢你,可是你那么爱我,我也是感动的,结果你就死在了我的眼前,我真的好伤心的。” 又嘱咐道:“你以后可还是要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但是可不能被那皇帝给再刺了,我真的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赵至诚抚额,这梦里也不忘记占他的便宜,可真是哪里都不吃亏。可他能应得了不被皇帝刺死,能应的了爱这小妮子爱的彻骨吗? 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吧,她是未来祈国皇帝的妃子,而他只能是臣子。 但是这小家伙刚刚被吓着,只好轻声安抚道:“你忘记我还有你说的不少累赘了吗?我那千军万马怎么可能会容忍我被随意刺杀呢?” 百里珠这才抹抹泪泪,瓮声道:“赵至诚,你虽然是祈国人,但是本公主有眼有心,虽然初见之时你处处戏弄我,可你从未伤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愿意哄着我。我不知你是因为祈国皇帝,还是因为你自己,但是无论如何,你待我宽厚,我自是知道的,我是在意你的,所以你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这个世上还有本公主牵挂着你呢。” 赵至诚喉头微动,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收起了孩子心性,去军队摸爬打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完成父母的夙愿。 一直以来他无情无欲,不愿成家,是以也无牵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军中。虽军中生活充实,可是却也常感孤寂,谁会不想要那温柔乡,可父母心愿尚未达成,他又如何成家?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竖起了高高的心墙,谁也进不来,他也出不去,如今这小女郎说,你要保护好自己,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在意你。方才觉着那墙上终究还是裂了缝隙,让一缕心意细细穿透过来,与他的心丝缠绕了一起。 赵至诚心下动容,遂又将百里珠更深的嵌入自己的怀中,任由那温热的气息斥入自己的鼻间、喉间和心间。 这潘金莲和西门庆紧紧抱着,也没注意到后面百里铭和吴忠两双喷火的眼睛。 百里铭燃烧着熊熊怒火,吴忠升腾着袅袅心火,自家大将军终于有伴儿了! 这又是一个脑袋里只有一根线条的人,也不看看你家大将军抱的是谁? -------------------- 第19章 察觉 ===================== 赵至诚总觉着如芒在背,他没有被皇帝刺死,倒是要被后面的光给穿了。缓缓回头,才发现百里铭和吴忠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眼睛都在放光。 赵至诚一愣,这下奸情没坐实,自己不要脸的老狼身份铁定落实了。 赵至诚慌吗?那当然不慌,大将军什么场面没见过,城墙的厚度敢称第三,可没人敢称第二。 赵至诚稳了稳心神后回头轻轻拍了拍百里珠的后背,在百里珠耳前低声道:“你父王来了。” 百里珠尚沉浸在梦里赵至诚去世的忧伤中不能自拔,怔怔道:“哪个父王?” 赵至诚无奈道:“你的那个父王。” 百里珠倏地从赵至诚的怀中抬起小脑袋,踮起脚尖趴在赵至诚的肩膀上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确实是自家父王,咕噜咕噜转了几下眼珠子,立马跳在了赵至诚的身上。双腿缠着赵至诚的腰,胳膊牢牢抱着赵至诚的脖子,将小脑袋钻在赵至诚的颈窝里,藏着不敢出来了。 这父王虽然自幼宠着她,不舍得打她,可是偶尔不听话顽劣,这揍一顿小屁股还是有可能的,这可不能当着赵至诚丢小公主的面子。 “百里珠,给我下来!”百里铭怒吼道。 百里珠一个激灵,抖了抖,更加勒紧了赵至诚的脖子。赵至诚被勒得仰起了脖子,试探着动了动喉结,呼了一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 觉得今儿个脸不保,脖子也保不住了。他好歹一个战场上厮杀过,敌人见了闻风丧胆的将军,如今被这小东西勒得生疼。 再这样抱下去,百里铭怕是要烧了这十里雅舍了,赵至诚对着百里珠轻声道:“快下来,你父王看着呢。” 百里珠瓮声道:“不下去,下去我屁股会开花儿的。” 赵至诚:“你父王现下肯定不会揍你,快下来。” 百里珠的小脑袋死死抵着赵至诚的脖子,就是不下来。 赵至诚看百里珠还是不为所动,在百里珠的耳朵低声呢喃道:“你不是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小公主的身子也抱不得,那我的身子你就能抱得了?” 这下百里珠才意识到自己姿势的暧昧。竟双手抱着赵至诚脖子,屁股稳稳被赵至诚的胳膊托着,绕是自诩见多识广也禁不住羞红了脸。 可是小公主绝对不能丢份儿,也绝对不能下去,下去就会被自家父王抽屁股,这要是赵至诚看了,岂不是以后都要笑话自己? 百里珠故意在赵至诚的耳边吹了一口气道:“你的身子当然也抱不得了,”幽幽道:“因为……因为你可是随时会……”。 赵至诚眉头突突一跳,此刻也想让这小东西屁股开花儿了,僵着身子回道:“今儿个不是还没呢吗?” 百里珠顺嘴就道:“这不是不行了吗?” 赵至诚脸一黑:“你说谁不行?” 百里珠抬头悄悄看了看赵至诚的脸色,怕赵至诚一个禽兽,直接把她扔下去,于是悄眯眯安抚道:“我是说,其实是我不行了,没让你....啊......” 话未说完就被赵至诚掐住了腰间痒痒肉,趴在赵至诚肩头就泄出了一声轻吟……于是再一次尴尬的发现,那日桂春坊二楼的事件再一次上演了…… 百里铭先是看见那两人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心头冒火,后来又听到那“不雅”的声音,血气直冲脑门,直接就要冲上去将百里珠拉下来。 百里珠见状也顾不得羞窘,眼看自家父王拿刀要冲上来了,赶紧从赵至诚身上跳了下来。 百里铭一把将百里珠拉倒身前,斥道:“你抱着他干嘛?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儿礼数?” 百里珠也不敢顶嘴,只是低头嘟囔道:“我这不是一不小心把他当成爹了吗?这爹爹还不能抱抱啦?” 吴忠仰头望着房顶的梁柱,努力控制着面部的表情,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吴忠到底和小六子不一样,没有笑出声来。只是那面上的表情倒是控制住了,这身子却抖个不停。 赵至诚姿势别扭的站着,听到百里珠那声“爹爹”,脸彻底黑了,又看到百里珠对着自己挤眉弄眼,恨不得立马将那屁股给揍开花儿。 百里铭听闻却是微微一笑:“珠儿你糊涂了,这赵大将军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也不是你爹啊”。 又严厉道:“你也不打听打听,人家赵大将军都这般年纪了,还未成家,哪里有你像这么大的姑娘,简直胡闹!” 随后对着赵至诚道:“大将军,小女不才,多有得罪。这几日我忙于政事,没有时间关心小女,倒是麻烦赵大将军这个做长辈的关怀了。” 赵至诚琢磨着,这百里铭老狐狸倒是有意思。嘴里斥着百里珠,事实上句句都在骂他老牛吃嫩草,把他放在长辈的位置上,长辈对着小辈做出点儿什么,那不就是禽兽不如吗! 赵至诚沉声道:“不敢不敢,国主自幼教养公主,如今小公主机智灵敏,不仅是燕莎国的福气,也是我大祈国的洪福,如今我与小公主心照神交,只恨相识太晚,我倒是很愿与公主成为莫逆之交。” 百里铭暗叹,这老家伙真他妈不要脸,三十年不生崽子,可真是牛逼坏了。把自己当百里珠的朋辈,还有没有脸了。 百里珠听着父王和赵至诚打哑谜,这一会儿可别给吵起来。于是对着身后的吴忠使了个眼色。自己上前抱着百里铭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父王,你好久不来看我,就是为了来教训我吗?” 吴忠收到小公主的暗示,上前在赵至诚的耳前低语。 赵至诚立马起身告辞,走时又深深看了百里珠一眼,百里珠似是也有所感觉般,抬头回望,目光交缠在一起,颇有点儿难舍难分的意味。 眼看百里铭又要发怒,赵至诚转身阔步走出十里雅舍,直奔宫外陆库营。 那毫不回头的洒脱倒显得刚刚那痴缠的目光似错觉般不存在。 看着赵至诚走出雅舍,百里珠才默默收回视线。百里铭看着百里珠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明白吗? 百里铭牵着百里珠一同坐在木榻上,轻轻搂着百里珠,百里珠顺势靠在自家父王的肩头上。 百里铭缓缓拍着百里珠的背,轻声问道:“珠儿,你喜欢那赵至诚?” 百里珠鼻子酸酸的,眼眸也开始慢慢浸湿,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回道:“父王,自从他来了,我却是更不想去祈国皇宫见那祈国皇帝了。” 百里铭叹了口气,造孽啊,这珠儿无论如何都不能与赵至诚有瓜葛。可是那老男人处处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这珠儿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又如何抵抗的了? 百里铭又道:“珠儿年纪尚小,分不清自己的思绪,可是愿意离开十里美,来帮帮父王的忙?” 百里珠点了点头,乖顺道:“儿臣自是愿意的。” 百里复接着道:“这几日安南郡灾害并行,几日后的寿宴父王准备举行祭祀大典。你母后早逝,这几年也未事农桑,正好趁着此次时机,一并举行农事活动,珠儿可愿意带着那官家小姐一起为百姓做榜样,去祈福呢?” 百里珠抬起头,心情似是也有所开怀,语调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快:“儿臣很乐意,能为父王和百姓做事,可是儿臣的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