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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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镜将糕点递给她:“应该说是你运气太好,能从这么多饺子里精准地捞出那一只送给了徐婶。” “早知道我就多在几个饺子里放碎银。”她咬了一口软糯的糕点,含糊道,“下次再包一次,不然这事我能记一年。” 姜时镜收拾着桌上的餐盘,失笑道:“下次包汤圆吧,更容易些。” “也行。” 天色渐暗,月亮缓缓爬上枝头,星光点缀在夜空中闪着耀眼的光。 扬州的日子异常安逸,两人默契得谁也没有提起即将到来的中元节,如一对平平无奇的未婚夫妻般,在小院子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小飞鱼的身体越来越差,长时间躲在阴暗处昏睡,最长时睡了整整三天,醒后吃了两条鱼,清醒了约半炷香又沉沉地睡去。 桑枝给小飞鱼盖了一条薄毯,弯腰抚摸着它的脑袋:“我好像等不到你下一次醒来了。” 今日已是七月半,虽不知柳折枝口中回去的路是否真实,但她一整日都莫名地惴惴不安,连院子里的鸡都多喂了两把口粮。 “小妞儿在院门口等你。”姜时镜轻敲了一下门槛。 桑枝动作一顿,直起身道:“来了。” 她走到门口,忽然回望着鼻息渐渐变弱似要进入休眠的小飞鱼。 轻声道:“再见,小飞鱼。” 小妞儿是隔壁徐婶家的孙女,四岁的年纪已经能说会道,总是缠着桑枝陪她玩过家家的游戏。 “姐姐。”小妞儿一见到她,立马跑到她面前,兴奋道,“娘亲说姐姐要去灯会玩,是不是真的呀。” 桑枝俯身抱起她,温柔道:“真的,你娘亲带你去吗?” 小妞儿摇头道:“娘亲说妞儿今天不能出门,会被坏人抓走的。” 中元节孩子不出门是大多数地方的习俗,扬州也不例外,桑枝看着孩童脚腕上的红绳,轻笑道:“等你长大就能去了。” “姐姐能不能带龙须糖回来给妞儿。”小妞儿从怀里掏了许久,摸出两个铜板道,“这是妞儿帮嬢嬢洗碗挣的。” 桑枝看着两枚铜板哭笑不得:“姐姐不需要你的钱,除了龙须糖还想要什么?” “娘亲说了不能白拿姐姐的东西。”她把两枚铜板硬是塞到桑枝的手里,然后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姐姐。” 桑枝把小妞儿放在地上,摸着她的脑袋道:“那你在家里等着,姐姐回来后就来找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章的内容比想象中的多很多,写完后又觉得有些流水账,删删减减又大改,本来想放一起发,但是还差最后一部分还没改完,明天应该能正文完结。 第185章 晋江 ◎终章(下)◎ “嗯, 妞儿哪里也不去。”她朝着两人挥手,“哥哥姐姐再见。” 桑枝看着跑回家的孩童,忍俊不禁道:“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走吧。”姜时镜关上院门, 撑开伞遮住刺眼的阳光, “再晚些人会非常多。” 桑枝将手里的两枚铜板递给他:“给你。” 姜时镜微愣:“小丫头给你的, 为何要给我。” “不是说好了你管钱,我负责花?” “你可以留下来当个纪念。”姜时镜并没有拿走那两枚铜板。 桑枝歪了下头:“也行, 再攒三枚就可以做五帝钱了。” 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 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小摊上,河流里飘着栩栩如生的莲花灯, 承载着生者的缅怀。 桑枝第一次逛灯会, 对路边小摊上的东西很新奇, 每个摊位前都会停留很久。 “喜欢这个兔子面具?”姜时镜见她盯着动物形状的面具许久,出声道。 桑枝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她晃了晃相牵的手, 拉着少年往下一个摊位走:“中原一直会有这么大型的灯会吗?” 姜时镜解释道:“每个地方不太一样,灯会和庙会都需要通过当地太守的审批,再以拨下来的银子为准。” 桑枝拿起一盏月亮形状的灯笼:“我还以为是百姓自发组织的。” “没人管辖的大型活动, 很容易发生□□。”姜时镜取出碎银递给摊主道, “这里的所有摊位都需要提前登记,以免有人为了争抢更好的地段而打起来。” 一队巡逻的守卫刚巧从他们身后走过, 押着两名闹事的百姓。 桑枝举着月亮灯放在阳光下端详了一会儿:“如果在晚上举办,应该更好看。” “中元节落日后不出门, 是默认的习俗。”姜时镜看向她手里的灯,“可以等晚上再点燃。” 话落,月亮灯忽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一道灰色人影擦肩而过极快地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桑枝呆了一瞬, 蓦然反应过来:“柳温茂。” “?”姜时镜,“毒刹教教主?” “对,他还活着。” 两人朝着灰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全然没注意屋顶还有两道极快的身影掠过。 转过巷子后,受阻的视线徒然清晰,三三两两的百姓路过,那抹灰色身影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抬头。”口哨声遽然响起。 桑枝仰头才看到屋檐上立着两人,瞿苒苒朝她挥了挥手,轻功落地:“桑桑,好久不见。” 柳折枝视线淡淡地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扫过:“马上就要日食了,你们还有闲工夫逛灯会。” 桑枝皱了皱眉:“你们怎么在扬州。” 瞿苒苒一言难尽道:“为了追杀柳温茂,短短两个多月跑了大半个闻国。” 桑枝道:“柳温茂为何还活着?” “他炼了不止一只冥息蛊,跟杀不死的小强一样。”柳折枝摊开手,颇为无语道,“我原本也以为他在夺嫡那日被新皇斩杀,死透了,便拉着尸体去火化,哪能想到刚燃火,他就蹦起来复活了。” 桑枝:“…………” 画面感很强,宛如恐怖片照进现实。 她忽然想起方才无意间被柳温茂撞到过,下意识去探自己的脉搏。 柳折枝见此,不紧不慢道:“他手里已经没蛊虫了,这两个月各地跑,早就用完了。” 桑枝动作停住,默默放下手:“哦。” 瞿苒苒看向她手里的月亮灯:“你们特意来扬州逛灯会?” “不是特意,刚巧……”桑枝话还未说完,天空忽然渐黑,她抬头望去,模糊的视线中只见黑色正快速吞噬太阳。 风在不知不觉中变大,连温度似乎也低了好几度,街道上忽然响起剧烈的尖叫,伴随着恐慌迅速蔓延。 “天狗,是天狗……快进屋躲起来。” “快跑,天狗吃人了!” 姜时镜紧紧握住桑枝的手,试图带她离开纷乱的街道。 柳折枝近乎缥缈的声音透过吵闹的人群,传进桑枝的耳畔:“再见,桑枝。” 慌乱中似乎有孩童被撞倒在地,尖锐的啼哭声炸开,桑枝不受控制般忽然松开了姜时镜的手,一步步朝着孩子走去。 重重人海下,并没有孩童的存在,只有一只玄猫睁着幽绿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下一瞬,明亮的世界彻底陷入漆黑,只剩湖里的莲花灯泛着橘红的光晕。 理智回神后,桑枝条件反射地想回到姜时镜身边,心脏却猛地一跳,疼痛席卷全身,她忍不住跪倒在地。 逃跑的百姓,倾倒的小摊,坠落被踩扁的月亮灯,混乱又扭曲地充斥在她的脑海里。 慌乱的惊叫声中似乎有一道极为熟悉的呼喊,穿过无数的嘈杂与空间缝隙重合。 她咬破嘴唇艰难地站起来,试图让涣散的意识清晰,内心一遍遍恳求上天,无论如何离开前同那个少年道一声再见。 “铮。”铁器的碰撞徒然响起,金色的火花溅射于半空,如万千星辰般绚烂盛放,星星点点下,桑枝终于看见了挤过人流努力朝她而来的红衣少年。 然而她已没力气再朝他迈出一步,在意识抽离前的一瞬,将那声告别吐出:“再见。” 打铁花消散的同时,阳光再次漫上天地。 …… “桑桑,桑桑……” 一声声熟悉的呼喊下,桑枝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醒了醒了,我就说她的手指头在动。”桑妈着急的去按床头的铃,“护士,我女儿醒了,32床,快来……” “你喊护士有什么用,我去找医生。”桑爸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小腿被床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桑妈握着桑枝的手颤抖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桑桑,能听见妈妈说话吗?” 桑枝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良久,一颗颗饱满的泪珠顺着眼尾滑落,她摘下氧气面罩,嘶哑着嗓音,泣不成声地唤了声:“妈妈。” “欸,妈妈在,妈妈在这里……”桑妈抱住她努力控制着剧烈抖动的身体,哽咽着一遍遍地安抚,“没事的,医生说你只是睡着了,不是什么大病,别害怕。” 医生跟在桑爸身后匆匆跑到病房,还跟着好几个实习医生。 “家属先让开。” 医生一边记录仪器上的数据,一边问桑枝问题:“脑袋有没有眩晕的感觉?” 走廊似乎又响起了凌乱嘈杂声,桑枝依稀听见,多少床的病人停止了心跳,正在呼叫医生紧急抢救。 “试试握拳能不能握紧。”医生还在讲话。 桑枝却已经听不见分毫,呆呆地反问道,“隔壁住的……是纪宜游吗?” 桑妈与桑爸对视了一眼,沉默着没回答。 桑枝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压抑不住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异世界惊心动魄的一年,是现实昏迷的短短一个月。 柳折枝说得没错,日全食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