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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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做桂花鱼就好啦!只要桌上有桂花鱼,我就只吃桂花鱼,其他的菜我不会碰的啦!” 苏霓儿从回忆里缓过神,想起?陆卫青最终学会了做桂花鱼,有空就拧回来两条做给她吃。 不过,他不会做旁的菜,唯一拿手的只有桂花鱼。 不知为何,苏霓儿忽地头皮发麻,后背泛起?一阵恶寒。 那道自从她进入到庄园就紧密相随的视线,似乎越来越滚i烫、越来越执着。 她不由朝着那道视线的方向望去。 在月门处的后方,她只看到罩灯下飘逸的帘幔,未见?任何可疑。 苏霓儿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抿一小口,抿下心底的慌乱,告诉自己莫要胡思?乱想。 用过晚膳,短暂地聊了会儿,苏霓儿在青衣的陪同下去到竹园。 庄园很大,占地广阔,有好多?个别致的小院子。 太上皇和太后住在秋水园、吴将军和吴夫人住在梅园,苏霓儿则单独住在竹园。 竹园,顾名思?义里面种植了大量的翠竹。 晚风卷着深秋的寒意,雨点砸在嫩绿的翠竹上,惊起?一段细微的弧度。 在外头行了几?日,虽说惬意,但到底是?困倦的,尤其是?微凉的深秋,沐浴后裹了披风蜷缩在软塌上,不多?时?就懒懒地睁不开眼?。 竹园虫蚁多?,青衣燃了驱虫的香薰,收拾完床铺,放下紫色的帘幔。 “小姐,歇息吧!” 在外头,近侍们唤苏霓儿“小姐”,唤太上皇为“老爷”,唤太后为“夫人”。 在青衣眼?中,不管苏霓儿是?谁家的女儿,都是?在陆家生活了八年的小姐。 苏霓儿打了个哈欠,视线扫过翠竹上晶莹的雨珠,叹道,“听说深秋后沾了露水的兰花格外坚韧,放在窗边和翠竹应该般配吧!” 苏霓儿的声音很小,嗡嗡的,青衣没听清。 青衣:“您说什么呢,小姐?” 苏霓儿:“没啥。你也赶紧睡吧,累了一天不容易。” 青衣应下,简单地梳洗后在隔壁耳房睡下。 苏霓儿窝进柔软的被褥里。 不知是?她太困,还是?香薰具有安神的作?用,没多?久便?熟睡了。 就在这时?,一抹高大的身影从半掩的雕花窗飘进来。 是?守在暗处多?时?的陆卫青。 陆卫青先将木门反锁,然后灭了床尾昏暗的罩灯,就着微弱的月光,清风般入了苏霓儿的蚊幔。 蚊幔内,娇嫩的美人儿侧躺在床榻上,猫儿似的,蜷缩成一小团,只露出一张娇媚的容颜。 近两个月不见?,她消瘦的脸颊长肉了,粉嘟嘟的、白嫩嫩的,桃腮簇着春天般的浓艳。 许是?裹得严实,她白嫩的额间有细细的密汗。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微翘的长睫轻轻一眨,抖落了满室的温柔。 陆卫青的手就这样抚上她的眼?睛,仍有长长的睫在手心颤动。 他猛然缩手,第一次真切且清晰地意识到,她还活着! 不似上回在灵堂的触及,没有温度、没有呼吸、干瘪且冰冷地躺在棺材里...... 他颤颤巍巍地再次伸出手,探到她的鼻下。 温热且缠绵的呼吸洒在他的肌肤上,带着细微的痒意,均匀且沉稳,无声地宣誓她蓬勃的生命力。 积压在他心口的思?念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他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贪婪又满是?眷恋地抚过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下巴......最后合衣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死死地揉进怀里、揉进他的骨头里。 许是?被他弄得不适,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拧着眉梢微微地挣i扎,想要推开他的束缚。 他却将她缠得更紧了,霸道又疯狂地吻上娇若鲜花般的唇儿,动作?极其地小心翼翼,带着近乎虔诚的怜惜,将她唇瓣的滋味一遍遍品尝...... * 翌日一大早,苏霓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昨夜睡得特别实沉。 一夜无梦。 就是?不知是?不是?被褥厚了,有些热,她有好几?次都想掀被子,又糊里糊涂盖上了。 窗外雨声不歇,这样慵懒逍遥的日子,最适合缩在床榻上听雨。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斜靠在床榻边上,伸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拉动床头的摇铃。 外间的青衣听到摇铃的声响,端了洗漱的铜盆进来。 苏霓儿却愣住了,呆呆地抚过床榻边上被压过的痕迹,蹙着眉梢一直不说话?。 青衣将铜盆放在置物架上,凑近了:“小姐?小姐!” 苏霓儿“嗯”了一声,抬眸看向青衣,“有人来过我房间么?” 青衣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奴婢就在隔壁,若是?有谁进来过,奴婢能不知道?” 苏霓儿愈发疑惑了。 这床榻的褥子明显塌过,就在她旁侧,摸上去,还有浅浅的温度,和外头冰凉的触感全然不同。 她又低头嗅了一会儿,淡淡的荷叶香袭来,熟悉得让人发颤!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陆卫青的味道,独属于他的味道! 她惶惶然捂紧被子,不确定地看向青衣,“你确定没人来过?” 青衣点头,“奴婢确定!” 青衣的坚持让苏霓儿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 平心而?论,她自然希望是?她多?想。 她希望陆卫青昨夜没有来过,更希望他昨夜没有睡在她的旁侧! 可一切的一切又在提醒她,似乎他真的寻来了。 联想起?让她毛骨悚然的视线、无处不在凝视着她的视线、恨不能将她生吃活吞的视线,她觉得,陆卫青定近在咫尺,就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青衣将厚实的披风套在她肩头。 “小姐,莫要多?想。这儿有太上皇和吴将军呢,还有那么多?精卫军,就算皇上来了,能不被发现么?” 青衣给苏霓儿递来一杯暖茶,将她推坐在古铜色的梳妆桌前。 “要奴婢说啊,皇上寻来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您可以装鬼吓唬他、还可以央着太上皇凑他,总归您怎么高兴怎么来!一堆人帮着您出气?呢!” 苏霓儿就笑了,侧头看向青衣,“你何时?这般聪明了?” 青衣靠在苏霓儿的肩头,莫明湿了眼?眶。 “奴婢是?不想小姐难受。奴婢没读过书,没什么抱负,觉得开心最重要。小姐死过一回,若真不想和皇上在一起?,也不必勉强!” 苏霓儿反握住青衣的手,忽然觉得青衣一下子懂事了好多?,之前还跟在她后头怕这怕那的小姑娘,竟也学会宽慰人的话?。 真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 苏霓儿:“谢谢你,青衣!” 主仆说笑间,透过古铜色的铜镜,苏霓儿看见?她的脖颈处有殷红的痕迹。 起?初苏霓儿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将衣领扯开了些。 那大红色的荼蘼似花儿一般绚烂,连着耳垂一直往后,一片一片的,很显然是?谁急急啃咬之时?留下的。 青衣自然也看见?了。 她年纪小,没经历过□□,自是?不晓得这些。 “小姐,您被蚊子咬了?要不奴婢给您拿点药膏来?” 苏霓儿没回话?,脑中的猜测已容不得她有半分?的退却。 她冷嗤,当着青衣的面看了眼?起?伏的心口,吓得青衣痛呼,“小姐,您这儿怎么也有?奴婢去拿药膏,马上就去!” “不用了!” 苏霓儿拦下青衣,一巴掌拍在古木色的梳妆台上,震得梳妆台上的铜镜直晃。 苏霓儿:“陆卫青,你个王八蛋!” * 苏霓儿气?鼓鼓地去了前厅。 临行前,她在白皙的颈间抹了香粉,却怎么都盖不住纠缠的暧昧。 无奈之下,选了条粉色的纱巾围在颈间,挡住那密密麻麻、热切又滚i烫的红痕。 前厅里,四位爹娘围坐在八仙桌前,正等着苏霓儿一起?用早膳。 苏霓儿:“爹!娘!那个混蛋跟来了,你们瞧见?了没?” 四位爹娘同时?一愣,纷纷干咳了一声,不是?低头摆弄手中的瓜子就是?数地毯上的牡丹图,无一人答她。 深秋的雨不停,从昨个晚上一直淅淅沥沥下到现在。 庄园里青石子路蜿蜒,裙摆拂过不免沾了些污泥。 苏霓儿从竹园过来,一路上挽着裙摆。 跨过前厅门槛的时?候气?不过,恶狠狠地踢了一脚。 “他什么时?候发现我活着的?心思?还挺重,居然不声不响地跟来了!” “他就不怕我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