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的宫斗路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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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阿灵阿目露笑意,皆看着那些心思不明的朝臣,话锋转了三转,将那些人的心思点出来,岂不让人羞愧。 虽说家世鼎盛者一进宫就能为后,可是也得看看是什么时候,皇上妃子不少,谁能一开始就能压住那些高位妃子,且那些妃子如何甘心一个空降的皇后压在她们头上,为了后宫的平衡,皇上不会如此做的,且要么立皇后,要么立皇贵妃,后宫占其一者就好了,不会容纳两种身份的妃子并存的。 而且,那些家族里有培养的极好的贵女哪会不将目标放在太子子嗣身上,要知道如今太子的长子此子都还未迎娶嫡福晋,这可比皇后的身份更好,毕竟皇上此时已经将太子册立了,新任皇后进宫也无法动摇太子的地位,自然不能给家族一点帮助了。 赫舍里氏的几个臣子憋红一张脸,到底是什么都不说了,他们不明白,不就是立后吗,他们家族也有不少嫡出的女儿啊,为什么偏偏看中一个包衣出身的妃子,且说前不久的兰贵人就能当上更高的位置,偏偏被皇贵妃贬到答应位,如今投来家信非得寻死觅活了。 皇贵妃明摆着是容不得人。 “那好,朕等着昭告天下了。”康熙心情极好,反对的臣子没了踪影,这就等于他确实能将皇后迎进中宫了。 当然,不少臣子见皇上心情不错,愣是硬着头皮道:“皇上,敢问太子诸位阿哥可有定下嫡福晋了,身为太子子嗣,弘晖阿哥,弘昐阿哥都是皇子阿哥,婚事不能潦草对待。” 像是皇贵妃给两个阿哥选的侧福晋多让他们心疼啊,那位置若是让自家女儿进去了,哪能便宜一个四品五品小官的女儿,但想想皇贵妃挑选的条件,又觉得一个能生养的侧福晋,还不如让女儿当了侧福晋以后,身边带上多个好生养的婢女,就像曾在瓜尔佳氏身边伺候过的李氏一样。 不过为了防止被李氏这种人上位,婢女也得是自家人。 大臣们算盘打得飞起,却看见皇上说道:“此事暂且不议。” 只能败了期待,眼看着皇上心情不错的下朝,然后留他们一众朝臣在太和殿了。 皇上可真是有了妻子就不管不顾孙子的事了。 乌雅博启心里一阵无奈,但是也高兴的紧,这可是他们乌雅氏头一次出现中宫皇后,这可真是让人高兴,只要不是让别家占了便宜就好。 转头他推辞了好几个同僚的宴请,高高兴兴、精精神神的回了乌雅府。 府上正有不少亲人候着他。 有分明一头白发却精神抖擞的乌雅夫妇,也有对他归来盼望已久的嫡妻辉和氏,更有两个嫡子夫妇一个庶女的等待。 他一回来府邸就有人笑迎着他,迫不及待问起朝廷上的事——“娘娘可是被皇上封了皇后?” 他点点头,眼带笑意,“那是当然,咱们娘娘都是太子生母了,如何担不得皇后身份。” “那就好,我总算可以放心了。”乌雅夫人明显松下一口气,也确实为自家女儿高兴,在宫里熬了那么多年,将儿女培养长大,总算在这关键时候被皇上承认为皇后了。 为女儿高兴完了以后,她就是纯粹的觉得骄傲了,她的血脉有一天居然会成为大清皇后,还有一个亲生的太子爷,女儿可比她生养的儿女都要有出息,唯一的一个儿子都比不过女儿,毕竟在宫里生活可不容易,她这个儿子纯粹是靠女儿起事的罢了。 想罢,乌雅夫人略有些嫌弃的看着儿子,转念又沉浸在女儿会成为大清皇后的兴奋中,她想想看,以后她见了女儿是要说声给皇后娘娘请安,还是直接跪拜……算了,这些还是等女儿成为皇后再说,想想看,她还是觉得好兴奋,女儿可真有出息,当然若是变成男儿也不输给任何人。 而乌雅威武抚了抚胡子,满心满眼的都是家族强大起来了,女儿真不负家族的期盼,成了中宫皇后,此后谁都不会瞧不起他们乌雅一族了,指不定都眼巴巴恨不得贴上来了,官场都是人情世故的,这点放在哪里都通用。 辉和氏则是带着大儿子大儿媳迫不及待问道了:“若是娘娘成了中宫皇后,那咱们家的女儿也应当能嫁进皇家了?” 最小的庶女脸一下子羞红了,但还是目露期待看着阿玛。 博启眉头蹙起,“在娘娘面前别说这种话,且就算咱们家的女儿能倚仗皇后身份嫁给弘晖阿哥,但我总觉得娘娘不会轻易同意的,但若是将目光放在弘昐阿哥上,姐姐说不定会松一松口风。” 谁不盼着自家女儿更好,姐姐固然是中宫之主,可是不会总将心思放在几个阿哥公主身上,娘家也是她的亲人,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就像佟家一样,总要更上一层楼的,至于抬旗这些也只是身外话罢了,这是迟早的事,用不着着急。 “若是娘娘还不允呢。”辉和氏眉头皱起,她不是一次两次感觉到娘娘对娘家侄女嫁进皇家的抗拒了,也不是说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毕竟他们家还是有一个庶女嫁给十五阿哥做嫡福晋的,但是这个前提是十五阿哥没有乌雅氏的血脉,“娘娘好像不想理会此事。” “娘娘可能是怕太亲近了误事吧。”乌雅博启也是想不通,不过娘娘总不至于是讨厌娘家侄女这种理由,可能是早期在佟佳氏手底下讨生活受了委屈吧,而佟佳氏偏偏是皇上表妹,想来想去该恨的人还是佟佳氏,怨不得娘娘。 “若是娘娘不允,总有别的路子要走的。”娘娘膝下养着那么多子嗣,再不济还有十三阿哥的长子,还有太子的大格格,姻亲关系可比一些路子好走多了。 乌雅博启并非是不识变通之人,若是不识变通,早就让自己泯然众人矣,真不至于连姻亲关系都搞不通,还在皇上面前得宠。 佟家就是借着出了一个皇上外孙,且和多家满洲贵族结亲才得迅速在朝廷上站稳脚跟,他们乌雅氏现在由他当家作主,虽说不能将女儿嫁给太子爷,但是想方设法和皇室攀亲还是可行的。 “都随你想的来吧。”乌雅威武抚着胡子,“只要别是违背了娘娘和诸位爷们的意思就行了。” “是。”乌雅博启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为自家姐姐高兴的钮祜禄夫人也忍不住笑道,“看来咱们两家都能出一任皇后了,倘若十一公主能嫁进钮祜禄氏或是乌雅氏就尽善尽美了。” 十一公主有钮祜禄氏的血脉,还是由乌雅氏养大的,于哪家联姻都没有问题,和钮祜禄氏联姻能加强与皇贵妃的联系,和乌雅氏联姻能加强两个家族的联系,哪哪都好。 钮祜禄阿灵阿就不这么认为了,“皇贵妃能封皇后已是最好,若是接二连三都这么好运,太子还未即位,我怕是太嚣张跋扈了,其他大臣可还看着呢。”皇上也不可能一直顺着皇贵妃。 “那时的事就那时再说吧。”钮祜禄夫人颇为嫌弃看他一眼,这个关头就别说这种扫兴的话,她不爱听,也不想听,且皇上都能破例封她嫡姐为皇后了,就这男人还满脑子利益,人家就不能是感情好吗。 钮祜禄阿灵阿勉为其难不开口了,怎么感觉这人脾气近些年变得更刺手了,分明一开始都对他体贴无比的,可能是她亲姐成了皇后,所以胆子大了,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得对乌雅氏的女儿更好一些了,结发夫妻是一回事,为了家族强盛是另一回事。 “太子的大格格也到要婚配的年纪了,不知皇上可会将她抚蒙。”若是不抚蒙,她孙子应当能尚一个公主,就是她孙子年纪小了一些,但没所谓,皇室的公主哪是由人嫌弃的,捧着还不够了。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当今之策还是得看皇上想法了。” “也是,乌雅氏都还没出过皇后呢,姐姐可真厉害。”钮祜禄夫人理都不理他,转头又觉得心情极好,进了夫家多年,因为自己的出身被几个嫂嫂轻视的事也不是一朝发生了,但是现在乌雅氏女儿的身份提上来了,谁还瞧不起谁啊。 她可得在院子里设个宴,最好请些戏子来,还燃些鞭炮,能有多大声就多大声,她要让整个钮祜禄府邸的人都知道她嫡姐当了皇后,让那几个嫂子无地自容,看谁以后还敢质疑她身份。 想想都痛快。 …… 富察马齐下了朝就往八爷府跑去了。 想来想去既然自家女婿成了皇后子嗣,又当了亲王,还与富察氏亲缘关系非同一般,换而言之,既是他马齐的嫡亲女儿成了皇后娘娘的嫡亲儿媳,若是能让富察氏的女儿蹭个教养的名头,什么事都好说了。 他当初心心念念让八阿哥当他女婿也有这个原因,主要是永和宫阿哥多,若是哪个厉害得胜,连带着亲人也鸡犬升天,眼下他不就可以让女儿给他向娘娘传递这个信息了,他女儿这辈没法成为太子妃,但是下一辈就未必了。 “阿玛,您不说让四叔的女儿进宫陪伴娘娘还好,您突然提出这事,女儿怎么找娘娘开口。”八福晋颇为头疼道。 若只是平平常常过来探望女儿还好,阿玛一过来就是盼着她发挥作为娘娘儿媳的威力,非得让堂妹进宫陪伴娘娘,谁不知阿玛的想法啊,不就盼着堂妹能当上弘晖阿哥的嫡福晋吗? “秋娴啊,你听阿玛说,当初若不是阿玛下手快,八爷未必成了你夫婿了,哎哟 ,你瞪阿玛作甚!” 八福晋没好气收回视线,“你是下手快了,可这不衬得咱们富察氏的女儿不值钱了吗,赶着上来给人娶,我好歹也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那是我眼光好,你不知道了,当时看中八阿哥的臣子有多少,也就我早早找上皇上,不然这事难成了,而且你想想看,这么多年以来,你就算只有一个娇女儿,八爷也不曾在意不是吗?”富察马齐无不得意道。 ……也是这个道理,八爷确实待她好,且妯娌婆婆都很好相处,比起她那时同样出阁的姐妹号上不知多少倍,她平生最大的遗憾也就是没有生下一个嫡子罢了……但是想归想,她是不可能松口承认阿玛的想法的,这不得让阿玛胡子翘到天边去了。 富察马齐暗戳戳道:“这事我找上皇上说过了。” “皇阿玛怎么说?” “皇上没有吭声,但是那时我给你找夫婿时皇上也是这个态度,皇上定是默许的,咱们手脚快些,让你堂妹先占了娘娘身边第一个教养的贵女名分。” 八福晋愣了一下,“还有第二个?”不是说皇上允了吗? 富察马齐煞有其事道:“可不是吗,乌拉那拉氏一族也准备让自家嫡女进宫陪伴娘娘了。” 乌拉那拉氏也心思莫测,都是图着弘晖阿哥嫡福晋的身份进宫的,到时有皇后娘娘教养的这层名义在,还愁成不了弘晖阿哥嫡福晋吗。 动作一定要快,指不定还有一个乌雅博启等着呢,他才不让别人占了这等便宜!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新后即立, 芷嫣这会儿还紧张着呢,不说内务府的奴才赶紧将各种礼制给她备全,且说皇上那儿就将她折腾的不轻。 不是跟她商量什么时候搬进坤宁宫最好, 就是告诉她什么打算在封后之后带她到避暑山庄游玩一趟缓缓心神先, 整的比她本人封后还要高兴,她就表现的还好, 顶多是在皇太后面前转悠了一圈,惹得老人家不耐烦罢了, 没皇上这么折腾人。 家桃隐隐作笑, 她该怎么说自家娘娘好, 明明自个儿也很兴奋, 就是只说皇上的不好,自己赖在慈宁宫不走, 将生平当皇后的高兴都传达给皇太后了,皇太后老人家当了几年皇后,没过多久就当了太后, 对娘娘是恨铁不成钢, 若不是有皇上在,她估计太后娘娘还会对娘娘说‘当了太后才是最好的’这类的话。 不过老人家也有炫耀的资本,早早没了一个视自己为仇敌的丈夫, 又有一个对自己孝敬的庶子皇帝,还有表面上的婆婆、实际上的祖姑母护着自己, 比起先帝留下来的妃子待遇只好不差, 活得十分快活, 才不将当了皇后视作一回事。 时间倏忽就到了封后当天。 这次的立后大典十分隆重, 大有超越元后册立时的风光, 从宫门望去就有一望无边际的红色地毯, 且无处不张扬,不处不让人震撼时隔多年的立后大典是如此风光,紫禁城已多年没出现过如此张扬的盛事了。 铜镜前的女子任由梳妆嬷嬷替她打扮,有乌雅夫人特地带过来的全福嬷嬷,她凑上去将发鬓打开,三千青丝散开垂下,让人联想到由紫禁城里珠光宝气堆砌、奢侈靡费养出来的女儿,是那般极致奢靡的颜色,正所谓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全福嬷嬷心里感叹着,果真不愧是宫里盛宠至今的娘娘,她梳着长发,一下两下道:“一梳金,二梳银,三梳荣华富贵,四梳儿孙满堂……” 芷嫣不是新嫁娘了,无所谓这种新娘子上轿前的仪式,但是乌雅夫人非得让自己女儿也感受一回嫁人为正妻的经历,她便随着她了,心里升起的暖意就不必多说了,她只知道自己会成为大清皇后,此后无数后宫女儿心心念念的愿望皆被她尽数达成。 此后无悔。 淡扫蛾眉、身着后袍,此后是极尽的紧张又松弛的等待,芷嫣不出一言,眼睛望着远方,心脏跳动的无比快,直至她眼前出现同样身着冠服、目露笑意向她伸出手的皇帝,她心里突然就放松下来了,听不见官员们的声音,也看不见殿下的宫妃,她眼里只有皇上。 然后执手、并立,一步步迈上交泰殿的台阶。 仿若一对不可一世的夫妻屹立在众人面前,极尽富贵,极尽张扬,绝美的像幅画卷、然后平静的向众人展开。 有宣制官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皇贵妃乌雅氏,满洲正黄旗、包衣护军参领威武之女,今太子之母。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著螽斯、鞠子洽均平之德。夙著懿称。宜膺茂典。兹仰皇太后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廷臣子皆跪下行礼道。 此后的封后帷幕才算正式开始。 宫妃们有的面色如常,有的难看到了极点,但都能维持住表面的姿态。 无论如何,乌雅氏已经成了皇后,有些事就不是她们该奢望的,且皇上对当今皇后如此用心,谁能插手进去,谁又能插进去呢,只能说自己没赶上最好的时机,这局就让乌雅氏胜了吧。 中宫皇后啊,天下女子的奢望,谁又能说坤宁宫之主不是最好的,乌雅氏封后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让她们心有不甘罢了,原来宫女出身的人也能封后,这就是皇上的偏宠吗。 梁九功少见的没有出现在皇帝身边,尽管心里遗憾极了不能给皇上皇后行礼贺喜,但他眼下也有挺重要的事要去办。 他倒在一个宫所角落,旁人观察不到的隐蔽之处,身边还有两个小太监,太监们正牢牢抓住一个发丝凌乱、不成人样的女子,女子目眦尽裂,看着不远处的一幕恨不得将那人给换下来,凭什么乌雅氏会成为皇后,那个她半生都触碰不到的位置。 入宫的三位贵女,就仅剩她不能当上中宫之主,这天道不公,凭什么就她遭遇这种事了,那个曾经任她扇打的宫女凭什么越到她头上来,原来不是她是贵妃,她是贵人吗,为何现在位置颠倒,乌雅氏成了皇后,而她由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一堕成了宫中最不起眼的庶妃。 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啊。 佟佳氏面色灰败,一个包衣宫女怎么能成为中宫之主,就算她生养了太子,她都没有这个资格,明明只是再卑贱不过的奴仆罢了,她自持为孝康章皇后的侄女儿,出身高贵,竟被这种人压倒头上,乌雅氏凭什么,皇上又凭什么。 还有佟家,居然从不为她主持公道,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她那个阿玛眼里只有他那个好儿子!连累她的好儿子! 她恨极了对她不闻不问的佟家,恨极了她那个早逝没能让她成为皇后的姑母,恨极了将她荣华富贵都剥夺的皇上,也恨极了越到她头上越俎代庖的乌雅氏! 梁九功窥着封后大典,心里的唏嘘越盛,转念看向不住挣扎、眼里尽是恨意的佟佳氏,面上悠悠叹了一声,他怎么就觉得皇上那种让佟佳氏看清谁才是大清真正的皇后的主意一点都不靠谱啊,人家该恨的还是恨的。 按他的想法来,不如就让佟佳氏居于深宫中,一点妄想都起不了,再然后是从宫人口中偶尔听闻旧人之事,这不比当场看到更折磨人心吗?想象可比眼前所见更可恨数十倍。 阉人?哼,真当他一点都不记恨吗? 是,他是阉人,但是阉人也能处置以往高高在上的宫妃。 梁九功拍了拍手,漫不经心道:“将她押回冷宫吧,让她看的也看到了,不必再忍让她了。” 佟佳氏瞳孔一缩,一想到自己要回去那个不见天日的寝宫了,什么都清醒了,但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抵不过两个太监的手脚,她看着自己与乌雅氏的距离越来越远,然后从此一方明亮的寝宫,一方暗无天日的宫室;一方万人敬仰,一方受尽唾骂;一方被史书记载,一方狼狈形如奴才。